《[HC/EC]黑渊Black Abyss》长汶

6、Chapter 6

　　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

　　“他不会回来的，是吗？”Jean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Charles点点头：“Apocalypse消失的时候，在意识里面，我跟他仍保持着联系。现在我隐约能够感到他的影响还存在着，但他不会在这里复活了，”Charles点了点额角，“他所残留下来的甚至不是完整的Apocalypse，正如一段树枝不能称为树一样。”

　　他松开手，树枝并没有跌落在地上，而是悬在空中，迅速地分解成碎屑，被微风吹散消失。

　　“教授，你可以在需要我的任何时候找我，”Jean盯着那它消失了的地方说，“他不会有机会再夺走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我也不会让他有这种机会。”Charles微笑着说。

　　Hank看着Jean离开的身影，从刚才开始他就一言未发。

　　“Hank，”Charles抬头，黄昏时分的风吹过他浅栗色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带了点随意的优雅，“看上去你持保留意见？”

　　Hank转头看着湖水，显得有点心事重重：“但愿我只是习惯性地悲观。”

　　Charles笑起来：“没准只是关心则乱？”

　　Hank飞快地转过头来看了Charles几眼，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你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当然我确实是关心，可你得承认这不是件小事。”一旦开了口Hank索性就决定继续说下去：“上次你甚至没有用主脑就感应到了远在墨西哥的Bosena，老天你知道西彻斯特跟墨西哥隔着多远吗？”

　　“这种情况只出现过有限几次。”Charles试图让自己底气足一些。

　　Bosena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有时候能够重现一个地方在过去短时间内发生过的事情，为此是个孤儿的她被当地的警局强行招揽作为编外人员。但鉴于当地的警察系统混乱，有些人的背景黑白混杂， Bosena的能力也十分不稳定，她在那儿过得并不算好。

　　某天自梦中惊醒的Charles忽然毫无预兆地感应到了这个，第二天Jean和Ororo就坐上了去墨西哥的飞机——她们不但接回了 Bosena，甚至还无意中附带了个名叫Logan的尾巴.

　　Hank看上去有点生气，他在Charles旁边坐下来，别过头不答话。

　　Charles探头觑了一眼：“Hank？”

　　“你总有理由。”Hank闷声说。

　　“Hank，”Charles正色道，“我是自己的主导，我清楚自己的状态，如果真的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告诉你，我保证。”

　　Hank看了看Charles一脸诚恳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

　　“他还在给你寄棋子？”Hank看着Charles手中的棋子问。

　　Charles他摊开手掌，那枚白色的城堡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Charles微笑着说：“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我送他的那套象棋又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这位老朋友的心思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细腻。”

　　“也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坦诚。”Hank嘀咕。

　　“鉴于我们双方的立场不同，”Charles一本正经地说，“他谨慎一些也不无道理。”

　　“之前他都是黑色和白色交叉寄来，上次他寄过来的是白色，这次又是白色。”Hank说。

　　“很严密的总结，”Charles被他的严谨和固执逗得笑出声来，“所以这是来自一颗充满理性思维的脑袋作出的分析报告吗？”

　　Hank耸耸肩：“我随便说说。但是关于Erik，这个月13号在比利时有一个针对限制变种人权利的多国高官碰头会议，我猜他也许会去凑个热闹的。”

　　Charles的表情多了几分苦涩：“Erik没法通过主脑来招募更多的支持者，他只能寄希望于弄些更大的阵仗，来吸引跟他抱有同样态度的变种人主动投靠他。”

　　从这个角度来看，Erik既是在做自己认为有必要做的事，同时也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向全世界广播，他，万磁王，有能力、也正在为变种人的利益而战。

　　“这确实管用，Erik阵营的力量也在不断增长，我们的孩子们对上他们有时都会有些吃力了。”Hank说。

　　Charles没有说话。虽然Erik是他的朋友，但他们走上的毕竟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们要面对的是战争，而不是老朋友之间的辩论与争吵，Charles十分清楚这一点。

　　“我的腿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Charles看着那枚棋子说，“下次我会和他们一起去。”

　　Charles作出这个决定的直接后果，就是Erik和他的兄弟会根本就没能赶到会场。他们在半路的郊外就被拦下来了。

　　原本还十分晴朗的天气，骤然之间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Erik几个人简直寸步难行。除了暴风女，Erik想不出哪个人会玩这手，还能这么巧地截住自己的去路。

　　下一秒，那个银色头发的小伙子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几乎总是最快的那一个。

　　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快银，他的朋友们都叫他Peter。

　　快银抿了抿嘴，然后飞快地抬手，对飞到半空中的Erik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风实在太大，快银在原地尴尬地站了半天，又把风镜拉了下来。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又来了，”Erik在心里嘀咕，“为什么每次都能见到你。”

　　这是第几回了？之前他还在西彻斯特的时候，这个来去如风的年轻人就会不分场合地在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情况下冒出来，有时候他甚至会像个万圣节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让他想起了那双因为主人坐在轮椅上而只能从下往上望着他的蔚蓝色眼睛。

　　Erik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最怕被这种眼神看着。

　　这会让他焦躁又不知所措。

　　不过现在也许是个机会，这个年轻人显然对自己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如果能顺势把他招入自己麾下，对自己要做的事来说倒不失为一个天大的惊喜。

　　Erik对眼前的小伙子说：“看上去我们之间有种奇妙的缘分。你的能力十分出色，或许你可以考虑换种方式，我们一起为变种人的未来做些什么。”

　　银发的小伙子看上去显然没想到Erik会战场挖墙脚，他张了张嘴，说：“呃……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现在在教授那边，你知道的吧？你以前也曾在的。”

　　Erik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表情，但这丝波动很快就被更加真诚的说辞取代：“Charles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所希望的东西是好的，但不切实际的空想只能把变种人的未来变得更被动。那所学校只是个乌托邦，你们可以自欺欺人地生活在里面，可在那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我们受苦受难的同胞。人类憎恨和排斥我们，因为我们天生就高他们一等——我们需要的是站在我们应有的位置上，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在Erik说这些话的时候，快银有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打断变种人兄弟会的领袖演讲显然是一件不太礼貌和明智的事情，所以他等Erik全部说完才开口：“有件事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Erik疑惑道：“什么？”

　　快银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说出下面这句话：“教授今天也来了。”

　　Erik的手下们看着自己的头儿，他们发现他的表情好像球场上刚刚被一枚橄榄球正中面门的无辜裁判——混合着茫然、惊讶和愤怒。

　　Erik几乎条件反射般想伸手摸摸自己头上的头盔，但他脑袋上的重量和触感告诉他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他那个丑陋的头盔正好端端地顶在自己的脑袋上。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的熟悉声音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跳——

　　“Erik，是你吗？”

　　那个声音带着点困惑，但更多的是惊喜，它像温暖的海水一样包裹着Erik，让人觉得仿佛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可以放松浸没在里面。

　　Erik用了哪怕0.1秒都不到就认出了那个声音——

　　那是Charles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