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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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冷啊。”安娜把说着，把自己大衣的拉锁又往上拉了拉。
“是啊。”奥瑞安接道，她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比较保险。
安娜又问道：“那个参观大学的，你去吗？”奥瑞安嗯了一下。“去纽约玩一圈，干嘛不去啊。”安娜说，她把烟蒂扔进雪堆里，又拿出一盒烟: “刚才的那个太淡了，还是劲大的舒服。“
“你少飞点叶子吧，人会变傻的。”
“在学校要是还没这点乐趣，还不如死了算了。安娜翻了个白眼：“我们本来打算在劳拉那里抽的，她那里没人管。那个婊子竟然把门锁了，操。”
所以呢？你们就打了她？奥瑞安想。她说：“那你们找个别的地方吧，毕竟那是别人的宿舍啊。”语气正常，她提醒自己。
安娜看向奥瑞安：“我们都给完钱了，结果她把门锁了，然后说退钱。我他妈的又不是在乎那点钱。”
奥瑞安一时语塞，安娜又突然说道：“我看你和劳拉最近走挺近的啊。”
“啊，是啊。我还是要顾一下我的成绩的。”安娜挑了一下眉：“她收你多少钱？”“不是她写的，都是我自己写的。”“啊，你这么认真学习啊。”奥瑞安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她竟然没想着从你身上赚点钱？”
“没有。”
“可真是少见。她一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虽然要价高，但是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安娜冲奥瑞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哪一项都很认真。”
奥瑞娜很尴尬，她想转一个话题：“你认识她多久了？”
“我们七年级一起入的学。当时她是跟乔安娜一起来的，大家还以为她是个什么人物，结果就是个领助学金的学生。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挺好的，不像现在这么操蛋。”
挺好是指无条件任你们欺负吧，奥瑞安想。她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她就开始做枪手了，然后就开始乱搞了，和高年级的。有些人就喜欢那种调调，床下好学生，床上是个婊子。”
“咳咳，你知道的可真详细。”奥瑞安更尴尬了。“当然了。”安娜掸了掸烟灰，语气中透出那种老生给新生讲八卦的“自豪感”“我在这里多少年了。”
“你有没有——”奥瑞安看向安娜。
安娜摇摇头:“没有，我是直的。不过我撞见过，可真是香艳啊。你要不试试？我看你们关系挺近的，说不定她给你打个折。”
奥瑞安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感兴趣。她本来是打算来让安娜离劳拉远一点之类的，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说自己还有作业要写，于是没有再回屋里，直接去了图书馆。
劳拉和娜奥米一起正在琴房练琴的时候，奥瑞安来了，她从门上的小玻璃里看见了两个人，直接就推门进来了。劳拉把手指摆在最前面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但是奥瑞安还是大叫了起来：“我妈妈给我订蛋糕。”娜奥米生气地看了奥瑞安一眼，劳拉赶紧把奥瑞安推出去，关上了门。奥瑞安激动地把手里的袋子给劳拉看，劳拉说：“订的？从德州寄来的？”“不是。”奥瑞安拆开袋子：“从纽约订的，超级好吃。”说着，奥瑞安拿出了一块给劳拉。劳拉把她的手又放进袋子里：“别在这里吃，去我房间吧。”
奥瑞安还在想她房间的事，问道：“她们后来又找你麻烦了吗？”劳拉说：“有吧，哈哈，我不记得了。”奥瑞安只好不再说话。
两人走进劳拉宿舍的楼的走廊里的时候，奥瑞安还是不停地说着这个蛋糕有多好吃。劳拉走到门口，把钥匙插进锁里，但是门已经是开的了。钥匙也只有一个人有。
劳拉转过身，小声十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可能吃不了了，我胃炎犯了，我要进屋吃药呢。你还是先回去吧，实在不好意思。”奥瑞安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劳拉的身子完全挡住了门，表情又很坚决，于是奥瑞安没有办法，只好说：“额，那好吧。我可以明天给你。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又看了劳拉一眼。
劳拉没有动，看着奥瑞安走出这栋楼，才转过身开门。
果然是乔安娜在屋里，她背对着门坐在劳拉的椅子上，一晃一晃地，脚翘在前面的桌子上。
“是娜奥米，她回去了。”
“我听见说话声了。”乔安娜把脚拿下来，歪头侧脸对着劳拉。
劳拉走近屋，把大衣脱下来挂在墙上的钩子上：“娜奥米是会说话的。她还会唱歌呢。“
“哦，是吗。“乔安娜没再理这件事，举起手机给劳拉看一条信息。劳拉接过来，是乔安娜的妈妈发的。“她竟然真的要和那个贱人结婚了？在法国。我希望他的牙再也接不上了。”劳拉没有说话。
乔安娜双眼放空看着窗外：“反正我不去，你去吧。”“你不去，我去干什么。”劳拉说。“你也讨厌他的对吧，他那个恶心的样子，妈妈也就会找一些讨厌的男朋友。她自己也越来越讨厌。上帝，怪不得家里所有人都讨厌她。她活该。”
“你去婚礼的话，还可以去旅游，可以请个假。嗯……也挺好的。”
“不去。啊，真希望赶紧毕业，还有半个学期，然后就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
劳拉看到短信下面还有一条短信，是山姆舅舅发来的。
“乔，山姆舅舅也给你发了。”
“我没看，大概是他又要开摄影展，然后群发的短信吧。”乔安娜说着，打了一个打哈欠。然后一直没再说话。
劳拉走到乔安娜面前，搂过她的头，抱在自己的胸前。乔安娜顺着劳拉把脸靠过去，黑色的卷发落下来把她的表情全部都遮住了。过了一会，劳拉感觉自己的衬衫有点凉。
早晨七点，天还只亮了一点，所有去纽约的学生都聚集在学校的门口。大家在大巴车前面排着队，等着老师一个个点名。早晨还没有出太阳，简直要冻死人，睡眼惺忪的人喝兴奋的人都挤在一起聊天，一张嘴就是一团白气。爱恩斯小姐站在巴士的门口，手里拿着几页纸对名字，她又是像往常一样穿着鲜艳的外套和可以把脸埋进去的围巾。
奥瑞安在十分钟之前才起的床，现在还属于半睡眠状态。本来冷空气可以让她清醒一点的，但是对于一个昨天熬到很晚的人来说，什么都不管用。她走到其他莎士比亚社女生那里，她们一个个打扮地很漂亮，喷了味道很大的香水，一看目的就不是参观学笑。她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不停地在讨论一会去纽约到哪里玩。奥瑞安嫌她们吵，于是自己一个人走到一边。爱恩斯小姐开始喊名字，于是大家一个个开始上车。
奥瑞安在上了车迷迷糊糊睡觉，根本不知道自己旁边坐的是谁。她一开始把头靠在车窗上，但是车咯噔咯噔地，让她的头不停地撞在玻璃上，再加上其他的女生吵吵闹闹，根本睡不了。她坚持到休息站停车的时候，和别人换了一个座位，做到的最后一排，终于睡着了。过了没多久她听到前排有人说：“哦，娜奥米，不要这样。”
奥瑞安迷糊中睁眼从座位缝隙里看到前排是劳拉和娜奥米，她们正在看娜奥米的手机，劳拉又说：“我觉得还是这张比较帅啦。”娜奥米又摇摇头，两人又争论起来。奥瑞安其实一直奇怪劳拉和娜奥米是怎么交流的。过了一会儿，奥瑞安又困了了，迷糊中看见娜奥米撩开了劳拉的刘海，劳拉头往后不让她看。
参观大学的小旅游团在进入大学的一个小时之内，一半人已经不见了。在第二个小时之内，只剩下十个人了。老师也不太管，只要人最后都回来就行。其他的女生叫奥瑞安跟她们一起溜走，但是奥瑞安以自己想参观为由留下了。她和劳拉和娜奥米一起跟着剩下的人参观。大学派来的人一看就没有经验，介绍词都背不下来，而且紧张的要命。吃中饭的时候，劳拉终于同意了“好吧，我们走吧。”
奥瑞安带着她们去了自己的哥哥和他女朋友安雅的服装店。这里很小，刚刚装修好，还没有开门。哥哥的女朋友一看到劳拉就开始夸她长得好看，把她各个角度都看了一遍，然后说要给劳拉照相。哥哥赶紧把他女朋友拉开了，他们两个又去忙了。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奥瑞安问。
劳拉斜着眼睛看娜奥米：“她最爱的钢琴家来纽约了，她想下周逃学去听因为会，然后让我帮忙掩护。她打算找一个人冒充家长给她请假。我不同意啊。”娜奥米也不屑地看着劳拉，然后看向奥瑞安。
奥瑞安有点尴尬：“额，我也不知道。你看谁的音乐会啊？有名吗？”娜奥米给奥瑞安看了一张手机里的图。图里的钢琴家的确很有名，也不经常办音乐会。于是奥瑞安拍了拍娜奥米的肩膀：“不好意思劳拉，我站在娜奥米这边。”劳拉翻了个白眼。
奥瑞安的哥哥走过来问道：“女孩子们讨论什么呢？”奥瑞安说道：“你帮我朋友请个假吧，她想去听音乐会，下周——”“——三。他好不容易才办一次音乐会的。”劳拉接道。
“啊，是这个人啊。真的很难得呢！”娜奥米开始不停地打手语，劳拉翻译道：“她说真的很谢谢您！这是她多年的偶像。您可以装作是她的叔叔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真的是谢谢您！”两人“一唱一和”让奥瑞安在旁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安雅在哥哥打电话请假的时候，拿过来一个盒子，她把盒子里的手链拿给哥哥看。“咦，这个怎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了？”奥瑞安小声说，拿过来看。这个手链在之前的挤出上又加了几个小挂坠“我们后来又改进了一下，之前的太单调。你觉得这个好看吗？”“挺好看的。”奥瑞安说。她又对劳拉笑了笑：“你看，假如说这个牌子之后火了，你那个就是绝版的了。”“你在说什么啊，奥瑞安，我们的品牌绝对会火的！”安雅咯咯笑着给了奥瑞安肚子一拳。
其实劳拉是准备了圣诞礼物的，但是她觉得自己拿不出手。那这个礼物是一个精致的彩色玻璃的蓝色清真寺。是乔安娜的妈妈多年前伊斯坦布尔带回来的。这么多年了，劳拉也不敢把包装的纸盒子拆下来，现在已经泛黄了，但这也是劳拉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劳拉收到礼物的时候，乔安娜偷偷和劳拉说：“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又去找我爸爸了。”
寒假快开学的时候，乔安娜的妈妈带着她的男友约翰回家了，这个男人不停地大谈他在好莱坞和西部的产业，并且激励劝说乔安娜的妈妈把一家都搬到加州去。乔安娜本来是极力保持礼貌的，但是当那个男人说他要让乔安娜去教会里学学怎么做女人然后去传教的时候，乔安娜说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说：“从刚刚你夸你的员工又漂亮又能干的话里，我相信我有或者会有其他的弟弟妹妹，你可以让她们去服务上帝。你想摆脱你妻子前夫的孩子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蹩脚的借口。”乔安娜的妈妈立刻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乔安娜一个巴掌。
午夜的时候，劳拉在厨房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衣等着。十二点左右的时候，约翰到厨房里找东西吃。劳拉给他倒了一小杯白兰地，说是替乔安娜向他道歉。约翰也没有推辞，就和劳拉聊起天来，说自己真的是为了乔安娜好。劳拉一边应付，一边给他倒酒，她胸罩也没穿，在灯光下一清二楚。
约翰自己单方面说了四十分钟狗屁话之后，说太晚啦，必须要睡觉了，于是晃晃悠悠地走上二楼，二楼一片漆黑，他在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被站在暗处的乔安娜一脚踹下了楼梯。
约翰的惨叫声把所有人的吵醒了，于是大家手忙脚乱地都围过来。乔安娜的妈妈让仆人去开车，自己扶起约翰，约翰满嘴是血，用手捂着嘴狠狠地等着乔安娜。乔安娜的妈妈也极其愤怒地抬头瞪着乔安娜：“你，明天给我立刻回学校！立刻！”乔安娜站在二楼楼梯口没有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面无表情。
等乔安娜的妈妈扶着约翰都已经出门了，人群散去，露出站在后面的劳拉。她指指地上的一小块牙齿，一个男仆赶紧跑去把牙送过去。
劳拉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被爷爷叫住了。加里拿着一块抹布仍在血迹上，指指地板，叹了口气，冲劳拉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