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厄运转》肥文

13、现状

　　当桃花问起翟烈时，张总书看了桃花一眼，有些莫名，意外她不是问起凌大人，不过也点醒她道：“那位翟大人是林指挥使手下的得力干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千户，前途无可估量。”
　　千户？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可是统领一千多人的武官。不过千户应该不是什么大官才是呀，为什么他们衙门的人还如此礼遇？
　　看到桃花带着疑惑，张总书虽然不知道凌大人为什么特地关照桃花，但是他还是耐心地多解释了几句。
　　镇抚司为武帝亲定卫下设的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的机构，它按照地理方位下设四卫，双泉镇所在的邺城属于安东卫管辖，安东卫林指挥使有四大得力干将，翟烈就是其中之一。这次的行动是亲定卫指挥镇抚司协助的，亲定卫派出的人是凌大人，而镇抚司这边则是翟大人。
　　寥寥话语，虽然把关系交待了清楚，但是对于政治完全不理解的桃花来说，隐隐约约地明白了张总书的话意：翟烈是官，她是平民，必要时候可以去抱大腿，但如何抱大腿就要看桃花自己了。
　　桃花有些郁闷，对于翟烈，她谈不上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只是发现这么一个看起来不错而且算是有恩的男人多问了几句，却被告知你应该主动去抱大腿，这感觉，嗯，怎么说有种被拉皮条的感觉，想来还真是很糟糕。
　　早就知道古代是非常注重门当户对的，平民能攀上官家，哪怕只是一个房里的小妾，也是件荣耀之事，一人地道鸡犬升天用在这里并无不妥，多的是这样的案例。只是临到自己，桃花多少有些郁闷。
　　出了户房，桃花的情绪明显不高，大壮迎上前道：“昨天你走了后，我娘还说起你。”
　　感受到大壮的热忱，但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桃花也只有顺着说了句。“你娘真好，你真幸福。”
　　大壮眼睛闪亮，看着桃花憨笑，传递出那种“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幸福的，只要你嫁给我。”的情愫，桃花被他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受不了这般赤果果眼神的男人。
　　桔子跟在桃花身边，看看大壮又看看桃花，一个人在一旁偷偷笑。
　　福婶见到大壮带着桃花和另一个小姑娘过来，很是意外，看到桃花还提着食盒，笑呵呵地撇了大壮一眼：“你个傻小子，也不帮着桃花提。”说完，一把取过食盒，放在桌上，一手拉着桃花一手拉着桔子，问道：“昨天你去哪住的，这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呀？”
　　看着福婶一脸关切，桃花真诚地说：“昨天我被张总书的同乡收养，也算是以后有了依靠了，这是我的邻居桔子。今天我是特地来谢谢福婶的，我做了些灌汤包，您尝尝看。”说完，就打开食盒，取了盘包子出来。
　　“这包子看着就好吃。”福婶让大壮取了筷子，准备一口吃的时候，桃花出声拦住说道：“小心，这里面是滚烫的汤，您先咬开一个小口，吹吹让它凉一会，再轻轻地吸里面的汤，最后再一口一口吃掉包子。”
　　旁边的大壮听了桃花的话，也夹起一个包子，按她的说法咬了一小口……
　　“真是好吃！”福婶吃完一个，又夹起一个，一连吃了两个才停下筷子，注意到桃花和桔子都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拍着大腿说道：“瞧我这好吃的嘴，都忘记你们在旁边了。来你们也吃，别光看着，等会就在福婶家吃饭，福婶给你们做好吃的。”
　　桃花连忙推脱道：“娘病卧在床，我不能久待，还请福婶见谅。”
　　“病了？刚刚病的？”福婶一脸惊讶。
　　桃花摇了摇头，心里也有些忧虑，如今遇到可以说话的人，也就把云婶的大致情况跟福婶说了说，还表示咳嗽的厉害，没有隔断过，她有些担心。
　　听了桃花的话，福婶也感慨道：“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你呀，劝她放宽心，好好孝顺她，生活会好起来的，以后说不定能找到儿子呢。”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看大壮。
　　大壮正吃地高兴，自家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对着他娘还有桃花咧了咧嘴，夸汤包好吃。
　　福婶被他逗笑了，直接将他轰走：“去，将这汤包给你爹尝尝，快去。”大壮应了声，端着盘子夹上几个，走到门口，还留恋的看了桃花几眼。
　　待大壮进了里屋，福婶才收起笑脸，转而语重心长地对桃花说道：“你现在认了养母，也算有了依靠，但是自己也得立起来，多见见世面才能照顾好这个家。你们毕竟是刚相处，谁家没有磕磕碰碰的，但你要多顺着她点，就当婆婆一样的对待，你的好她都会知道，她以后也会加倍的对你好……“说着说着，又转而说起了大壮爹，看上去爽利的福婶脸上还是露了愁容。
　　虽说是吃公家饭，但是现在一家三口中只有一个在工作，常年瘫在床上的人身边离不了人，每年的药钱不少不说，年复一年的伺候人，相看的人就不得不慎重了。福婶又不想委屈儿子，主要还是想大壮找个温柔和气、能陪他吃苦耐劳的人，就这么耽搁下来，转眼就到了二十了，福婶也愁上了，所以看到桃花的时候，才这么热切地希望她能嫁进来。
　　桃花明白福婶的意思，但又不好直接说她不愿意，只附和道：“刚从山上下来，对外面什么都不懂，如今有了娘，以后的事情由她拿主意。”
　　桔子倒是耐得住，叽叽喳喳的嘴如今却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桃花身边，福婶说起女工的事情，她也就接两句，能看得出秦婶将她教育的很好。
　　聊了几句，看着时间不早了，桃花起身告辞，福神也不多留她们，只是欲言又止看着桃花几眼，桃花倒没多想，直接开了口：“福婶，有什么话您能说吧。”
　　福婶上前拉起桃花的手，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又回复了那爽利的模样，开口道：“我也是给你提个醒，现在你娘病了，往好的说，就是病好起来，然后和和气气的生活。不过，你别怪福婶多嘴，你也得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她那病听起来就不太好，虽然你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但是人言可畏——如果，我说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也要坚强。”
　　人言可畏……
　　是啊，云婶病了，她一来，如果云婶病死了的话，那她那克人的名声算是坐实了，想到这，桃花都不寒而栗。
　　福婶知道桃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见她眼里的惊恐，上前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道：“放心吧，事情并没有到你想的那个程度，你是个好姑娘，菩萨会保佑你的。”
　　菩萨，桃花想告诉福婶菩萨没有用，她若是真的保佑好人的话，那她父母怎么会去世，她怎么会跑到这鬼地方来。
　　说起这，桃花又想吐槽，可吐槽也改变不了事实，最后，桃花也只能一脸所思地跟着桔子出了县衙。
　　回到家桃花才发现，她不光提着食盒，还挎了一个包袱。
　　打开一看，原来是她在福婶家换下来的衣服，原本以为这福婶早丢了这些破烂，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衣服又回到她手里。而且衣服已经浆洗过，外袍经过福婶改动成了外褂，上面破烂的地方都缝补起来。闻着衣服上太阳的味道，桃花心里涌起一股感动。
　　刚开始听了福婶的话，桃花只觉得被一泼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在古代，迷信是人知性不够的脆弱所需的心理慰藉，它总是牵涉到人的性命，如果处在无可奈何的境地，哪怕知了这种愚昧的现代人桃花也是解决不好的。
　　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会如何？桃花能想到的是被人孤立，隐退山林，或者……死亡。桃花不停地想，被人孤立，隐退山林也就是说一个人生活，她以前不也是一个人生活，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害怕了？还有死亡，那也许是回家的途径……
　　这么一想，跟以前好像没什么不同，她顿时觉得心里变得敞亮。不管怎样，生活都是过出来的不是，何况她还有一个空间呢，虽然到目前为止，那都是个鸡肋，但纵观所有的空间文，哪个不是逆天的存在？她也许只是还没有找到开启功能的钥匙而已！
　　相通了之后，桃花又扬起一张笑脸，将原先的衣服全部收在柜子里以后，挨着云婶坐在床边，将出门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说给云婶听。在说到她们去苏秀才家，小书童墨砚的表现时，云婶笑地直咳嗽，事后还说道：“我猜得不错吧，也幸好你们先去了，要是等秀才老爷回来，那更是进不了门的，她们哪里知道这些，可怜天下父母心。”
　　桃花知道云婶是个明白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她也看得明明白白，又听她接着说道：“人家愿意照顾我们这些苦难人，是人家心肠好，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在一天就念人家一天好就是了。”
　　桃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说起县衙的福婶还有大壮。云婶看了看桃花，打趣道：“那福婶是想找媳妇吧。”。
　　桃花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吧，他年纪不小了，福婶看起来有些着急的。”
　　云婶见桃花说起这些脸上没有一点羞涩，叹了一声：“你如今十五岁了，也是以前没人跟你说过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地给你挑，选个你满意的夫婿。”
　　桃花哑然，她男人味都尝过了，她哪里不知道这些事情！
　　好吧，内心吐槽，表面还得装成懵懂样仔细听云婶教导这些风俗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