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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多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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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俯瞰的方式夜游城市,班戟还是第一次。
无边夜色,迅速笼罩了整个城市。他往下环视看去,只见流光的街道,如无数彗星的尾巴,交错横卧在雍容的霓虹里。这时候的城市,俨然如一篇绚丽的乐章,纵横的街道瞬间成了华彩的五线谱,闪烁飞舞的彩灯如追逐节奏的音浪,而在夜空中跳跃的班戟,如脚踏蓝光的精灵,下落时引来的各种尖叫,已然成了他各个音节的回响。
他享受这样的节奏,那是城市为他演奏的独一无二的乐章……
“看来以后出门不用打车了!”眼看着快到学校边的小树林了,班戟一个鹞子翻身,嗖的一下,双腿如着了火似的带着蓝色烈焰,俯冲着砸向林地。
地上的树叶,被突如其来的高温冲击,瞬间燃尽,而又如失去重力一般,星星点点地向空中升腾开来。班戟舒展了下身子,转了下脑袋,再看这光景,估计都有10点多了吧!
这时候的班戟,不想有任何人发现他,掩藏在树林中,只依着一颗桦树,让深邃且闪着蓝晕的目光,从林中放肆地穿透出去。他注视着马路对面,这个点儿的大学校区,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班戟不免感叹,白天的时候,自己还是他们中的一员,本来可以无所顾虑的走在他们中间。现在看来,已经成为奢望……
躲过茂密的人群,其实并不难,只是几个起势而已,他已经伏在了寝室楼入口前的草丛中。这幢寝室楼,原本住的都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而现在,他们大都回得回,搬得搬,可以算是人去楼空了。难得看见几个亮着灯的星点,在个别楼层中闪烁,班戟却感到了些许温暖……
他想先回寝室歇歇,却发现没有寝室钥匙,一定是在实验室里跟着衣服一起被电球给掳没了,他只好飞上阳台,从阳台门进去。
一进屋,他却惊呆了,自己的书和资料都被撒了一地,抽屉纷纷被抽了出来,柜门都是大开的,跟遭了贼一样!
难道是十四所的人来这找我了?看来今天晚上这里不能住……对了,我的衣物被褥还在宿管那!
他立马悄声来到一楼宿管室,看着里面黑灯瞎火,他打算赌一把问问,因为显然没有其他办法。
“嗯哼、嗯哼”光害怕自己突来炸雷嗓,班戟打算每说一句话前,都先清清嗓子,试一下音量。
“宿管大叔?宿管大叔!”
“谁啊?睡了!”
睡了就好!就怕你没睡!班戟暗喜着,但依旧将信将疑的靠着宿管门,试探性得继续问:“大叔,你睡了?……我班戟!上班的地方不管住,我住朋友那,没有铺盖被褥,现在过来拿。”
“哦,这样啊!你拿吧,东西都在门口边上,那个长方桌下面。我在里屋了,就不出来了!”
“嗯、嗯,天还冷,你还是在被窝别出来了,我自己拿。”班戟掩身进去,拿了就走。
为了让这个世界早点告别闪光的自己,拿到衣物,他便立马翻出一套穿上。不过,他边穿衣服边寻思刚刚与宿管的交谈,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十四所来搜人,难道宿管会不知道?……不可能,这一定会惊动到宿管的,”班戟在寝室楼道里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琢磨着,“可是刚刚宿管说话的样子,不像碰到过十四所的人啊!”
突然,他像醒悟到什么一样,开始猛翻起包裹来,翻着翻着,果然从包裹中找到一个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一个闪着细微白光的小方块!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个跟踪器!班戟愤怒的把它往楼边的小河里一扔!
“妈的!我就说呢,这么顺利的让我拿走,肯定是有目的的。看来,宿管果然和十四所串通起来了!一定是十四所的人,为了随时追踪我的行迹,把这个跟踪器放在我的包裹里。而宿管一定是被十四所的人交待好了,为了不让我起任何疑心,顺利把包裹带走,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
班戟踱回寝室楼道,不安地坐下。这时疲惫的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晚上歇哪呢?
“对了,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那我就住寝室了!”班戟说服了自己不安的心,转身来到了自己寝室所在的三层。但是,经过了良久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不住自己那间了。
这一层的寝室基本都没人住了,房门都是大开的,与其住在自己那间晚上还要担惊受怕,不如随便找一间住了。
班戟找了一间离自己寝室较远且又干净的宿舍歇下。虽然室内早已被断了电,但是明显他已经不缺光。现在的他,发现自己可以随意控制双手发出蓝光,且可幽明可耀眼。当然了,就算有电,也不能开灯!
一张铺有温软被褥的床铺,是现在上苍对班戟的最大恩赐。他放松的躺在床上,将包裹放在身边,慢慢翻理。他惊喜的发现,里面还有一部自己的备用手机……那是在学校办宽带时,附赠的一个套餐机。
手机电是满格的,显然是被其他人有意充满的,且随带放了三个不属于自己的充电宝。班戟不禁佩服起这些人来,为了与他保持联系,尽然做了那么周到的准备!
他不假思索地打开手机,发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有好多是萧凉的,但还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他三次。
再看短信,都是萧凉的,一共4条短信,最早的时间显示是下午5点46,内容仅是寥寥四个字:“班戟,在哪?”
第二条短信时间是晚上六点半的:班戟,第一天上班怎么样?快来学校边上的“晓聚德”餐馆,我点了菜,等你!
第三条7点50分:哥们,我听刘亚琳说了,今天十四所实验室里发生了不测……但是我相信你还健在,看到一定回我!
第四条:兄弟,我相信你一定安好着!看到短信一定电话回我,着急!
这最后一条短信的接受时间显示是11点56分,等等……现在恰好12点!才过了4分钟呐!这难不成是刚打开手机就收到的短信?班戟想着,脊梁骨一阵阴凉!似乎有一双眼睛发现了他,并一直在尾随。
虽然萧凉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但是,总觉得蹊跷……安全起见,还是决定不回短信了,明早再找他吧。刚想按待机键准备休息,突然又来了一条短信!
这是个陌生号码,等等,好像和打了他三次的那个陌生号码是同一个!
班戟慌忙点开短信:班戟,我是小琳。我找小萧要来了你的这个号码……我为白天的实验感到抱歉!那时候,我竟然没有拦住你去冒险……当时,我和所有人都以为你不在了…因为事发时,确实也没找着你。可傍晚时分,我们有同事向所里报告,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实验室里出来……我听说后即感到惊喜,又感到担忧。而现在,电视里满是那个蓝色魅影在闹市上空游弋的新闻……那一定是你,班戟!?现在,我为你现在危险的处境感到担忧,请尽快回我电话,我会为你提供安全住所。
“呵呵,笑话,我现在谁都不信,也不知道你们个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我去找“没人性研究所”的一个工作人员讨要安全,这个……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为了一晚上的安稳,他刚想关机,这个自称是小琳的号码,竟突然打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把班戟吓出一声冷汗。难道这些人都知道他正在用手机?对了,难道是我去找宿管拿包裹,走后,宿管就立马给来找我的人通风报信了?一定是这样!他不接也不挂,任由这个来电响着。
没过一分钟,他便疑心起这个手机和充电宝是否也被植入了跟踪器。焦虑的他,一秒钟的时间也不愿耽搁,把他们通通包在一起,带着它们飞身出了阳台,搁在了寝室楼的楼顶。然后再用一个椅子顶住了楼顶的唯一出入小门。完事后谨慎地飞回寝室准备休息。
班戟刚躺床上一闭眼,脑袋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被重复播放,又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看到了自己全身细胞的翻腾……似乎闭眼时,脑袋的思维速度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快。
对此,他本怀疑,自己 “被炸过”,异于常人,可能不需要休息。但是,疲惫不堪的身体,使他挨着被子就想“倒”。这才相信自己其实没有成为“神仙”!他需要休息!当然得先克服脑袋的超高工作效率。
估计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带给班戟的震慑太厉害。他得说服自己的脑袋想想别的,想些家长里短,想些鸡毛蒜皮,想些日常琐碎。
“嗯,想想别的,让我想想……想想明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萧凉。想想……明天得找萧凉吃顿好的,再把自己的变化全部告诉他。再想想……想想到时候吃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