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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相国寺 ...
小三爷趴在书桌前,期期艾艾地好不容易等到来陈洪,看他支支吾吾,小三爷啪的甩出一本书册,陈洪身上吃痛赶紧拾了书双手捧上,低声说:“公子说了抄兵书是他的主意,让你早日完成磨磨性子……”
小三爷瘫坐在案前,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欲哭无泪。
陈府三兄弟,如今掌家的是老大陈荥荣,如今虽领了宫观官的闲职,当年却是在韩令坤帐下一步一步走到侍卫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直接参与了陈桥兵变,是韩令坤最为依赖的左右手。
陈荥荣是陈氏一族唯一一位走了仕途的人,陈桥一役父母双亡,他带着两位庶出弟弟并未分家,又因为他弟兄三人年岁相差太大,待他第三子出生另外两位庶弟才分别诞下两位千金。大约杀伐太重,陈府竟再无所出。
这陈府小三爷今年方十七岁,正是热闹跳脱的年纪,他自幼又偏得母亲宠爱,近年行事很是放荡,这般年岁的男子一般早已议亲,他却耽搁下来了。
小三爷小三爷,顾名思义他在陈府其实行三。陈荥荣一妻二妾,小三爷与上头两位兄长是一母同胞。
陈府这位大公子唤震北,三岁识字五岁习武,最爱排兵布阵的一套,与崔绍斌不过五岁之差,二人兄弟相称,更是拜了韩令坤为师,刚及冠便在军中历练,与其父一般是韩令坤账中虎将一名。
韩令坤其人有才略识治道,却是功高盖主,建隆二年韩令坤被削去禁军军职外放成德军节度使。开宝元年圣上出兵攻汉兵围太原,曾一度与辽军混战不休,军中昔日的韩系军阀一度谋划着为韩令坤起事,最后被秘密镇压。开宝二年韩令坤被鸠杀逝于常山,当初韩令坤帐下虎将多少都受到牵连。
陈府大公子追随韩令坤至常山两年有余,被锦衣卫抓捕后,念在其父陈荥荣领兵定州大捷的军功上,被贬为庶民。而陈荥荣则赏罚相抵,仅赐黄金百两。
至此,陈府再无大公子。
陈府二子早夭,唯独剩下的三子行事是越来越荒唐,勋贵世家的公子及冠后都需入军中历练一二,挣一份仕途也好替家族联姻,他却万万不能入仕,也难怪虽然爱慕他的姑娘不少却几乎没人敢替他说亲,也唯有他那义兄崔绍斌方能治治他。
好容易又在书房熬了几日,小三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那二位叔叔膝下的明珠是远嫁解不了近火,但是其中一位嫁入的是王家旁支,夫君与王氏一族嫡系的金部员外郎王贻孙私下往来甚密,他义兄又与王贻孙颇有交情。这几日终于给小三爷寻到一个机会,让贴身伺候的陈洪溜出了陈府给王贻孙送信。
正好三月初三这日,王贻孙大摇大摆的上门说要请了小三爷赴宴,多谢他某日街市解围。
陈荥荣盯着小三爷瞧了半日,直把小三爷一身春季不薄的衣衫汗的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方才摆摆手放他出府。
王贻孙在自家马车上百无聊赖的扇着扇子,看着这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落魄公子哥儿,哼哼道:“我今个儿可是只点了卯便出来救你,要是被上峰知晓定要穿小鞋,如此大恩,你当如何回报?”
小三爷毫不客气地接过婢女递上的帕子,里里外外把自己清理一番后,才抿了抿茶盏嫌弃道:“你这陈茶也敢放在车上招呼小爷我?真是掉了王氏一族的脸面,今个儿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咱们去凑个热闹。那万有铺子你知道吧?勋贵世家许多惯在郭掌柜那进茶,他那好茶奇茶不少却千金难求。我听闻他近日才贩了茶回来,有一样被孙府千金买去,咱可不能落后,看爷给你淘一罐奇茶去!”
这王贻孙与陈震北同年,不过二十二三岁,遍览群书对茶品字画却颇有建树。一日圣上早朝听了一耳市井听闻,问宰相赵普“拜礼何以男子跪而妇人否?”宰相失语。王贻孙上前回到:“古诗云长跪问故夫,是妇人亦跪也。”从此得了圣上青睐。也难怪他虽被翰林院一事牵涉却只被罚了半年俸禄。
当下他老神在在的理了理衣袍,晚春三月竟然开出一把羽扇:“你也还算剩下这点良心了。”
小三爷气得嘴巴一歪。
相国寺乃唐以来第一大寺,每月逢三遇八五次开放万姓交易,大三门上皆是飞禽猫犬之类,珍禽奇兽,无所不有。“伎巧百工列肆,罔有不集;四方珍异之物,悉萃其间。”孟元老亲历过相国寺盛况的年代,可惜再过百年,这座名寺也繁华消歇满目悲凉,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如今的相国寺,正步步走入盛世。
从蛹路街到寺东门街巷也不过半刻钟,此时已是人群聚集,霞帔、素罗大袖、襦裙襦袄、素衣艳服相互交错,各色不同阶层的人汇在一起,就好比周末市中心打折的时候人流涌动一般。
小三爷与王贻孙三个侍卫开道,在人群中走的是嚣张又霸道,七转八弯他二人一行转入了寺东门巷子的尾部,那里有一家门面十分隐蔽的茶叶铺子。
他二人还未进铺子,便先闻到一阵浓厚的茶香,王贻孙吞吞口水,大步一纳,正要掀起门帘,忽听得里边有一女子轻声说到:“……仅用嫩姜与少许食盐入汤小火煎煮,掌柜的,我说的可对?”
洋洋盈耳。
他心中称奇手上气力不减,猛地一掀帘子,只见方寸之地的铺子中间,站着两人。
宋宋建都于汴梁,设陪都应天府南京、河南府西京、大名府北京,与东京开封府东京合称四京。这东京的建设是异常的繁华,城市呈回字形,从里至外分别是:大内、内城、外城。大内便是今上议政及住所之地,平民百姓是断无可能进入;内城则是繁华异常的聚居地,内有汴河、五丈河横贯东西,有马行街御街纵直南北,整个内城分为了左一厢、左二厢、右一厢、右二厢四个城区。
这樊楼便位于左一厢新治东街上,而大相国寺则在宣德门与朱雀门的中间临近大录事巷。
初三这日柳十娘起了个大早,小雪儿伺候十娘洗漱,红袖将厨房刚出锅的粥饭与素包子送了进来,陵苏忙着替柳十娘挑选今日的衣裳。
今个儿市集热闹又是初春,茶花暗纹的油绿深衣配了鹅黄锦披很是应景,鎏金宝石一类的首饰比较适合这朝气蓬勃的颜色,朝天髻不仅流行,还能让柳十娘精致的五官一览无遗。陵苏一边嘀咕着一边替柳十娘装扮起来。
倒也不是个没用的丫鬟,眼光不差多才多艺本身还生得好看,这颗摇钱树要看好,万不能让别人挖去了。柳十娘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红袖自幼便跟了柳十娘,官家出来的丫鬟见过世面,眼界高身上的东西也不乏好的,收拾了个清爽干净便出了门。倒是小雪儿难得出去走走,还偷偷摸了点面脂口脂。
陵苏到樊楼两个月,因为眼疾并不是时常出门,现下终于有了机会能模模糊糊亲眼一见东京的繁华,那熊熊燃起的好奇之心堪比三岁孩童,什么都要去看一眼,别人路边炸个团子她也凑过去闻闻,一路拉着红袖不停地问,柳十娘哭笑不得,只得让小雪儿与红袖驾着陵苏一路拖行边走边给她解说:这里是朱雀大街、这里有一家包子铺好吃、这里有三家首饰铺子东京漂亮姑娘爱来、这里有四家勾栏东京的爷们最爱来喝酒、这里是东京第一的茶叶馆崔公子喜欢里面的北苑茶、这里有东京首屈一指的各色菜肴、这里这里这里……,如此也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人潮汹涌的大相国寺。
“寺东门大街,皆是幞头、腰带、书籍、冠朵铺席,丁家素茶。”这样的铺子陵苏几乎每家都进,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彻底勾起熊熊扫货之心,红袖雪儿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丫头,三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从街头走到街尾,陵苏在一个不起眼的铺子跟前,闻到了前世极度熟悉的气味。
后世的云南思普区,今世的大理国银生城,享誉世界的普洱茶,如今还只是用椒姜桂烹煮后的茶饮。
她拉着柳十娘低头耳语了好一会。
柳十娘放了红袖与小雪儿去置办晌午的吃食,带着陵苏进了这个小铺子。
很是简陋,只有两个货架,上边摆着十几个白瓷罐子,大约是装了茶叶,靠里边有一个原始的泥铸风炉上边夹了一口铁锅正在煮着东西,守铺子的是位老翁,正坐在货架后边在细细品着一碗茶,陵苏一看这汤色便知错不了了。
柳十娘笑吟吟地对老翁礼了礼说:“掌柜的,我这妹子老远便闻到了茶香,想讨一口尝尝,不知掌柜这茶什么价钱?”
掌柜的是个好客的,一边倒出一碗茶汤一边笑道:“我这茶东京没几家能吃得起,如今仅余两团茶,小娘子不妨先品一品,若是能对了我的胃口,再谈价钱也不迟。”
他那火炉边上另有几个马扎,二人就近坐下,只见陵苏端着茶碗也不急着饮下,只是慢慢的晃动茶碗,酱色的茶汤尽数附着在碗壁上,她闻着香气就着透进来的阳光细细看着成色,好一会才一口一口慢慢的饮下。
柳十娘不动声色的瞧着她,心中暗暗称奇,或许这个丫头并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掌握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笑而不语。
安静饮尽一碗茶汤,陵苏恭谨地递上碗,“三年陈茶,来自大理国银生城界诸山,采时必然是二月初春黎明破晓前,一芽一叶极为难得。您为求原味仅用嫩姜与少许食盐入汤小火煎煮,掌柜的,我说的可对?”
掌柜的抚掌大笑:“妙!”
柳十娘心里一沉,她想到一件事,今上曾今重金招揽精通茶道之人。
此时,有人忽然冲进了铺子。
“郭大掌柜,我听闻你这次的茶叶子卖了个狮子大开口,还有没有存下的?赶紧卖与小爷我吧!咦……?哎哟!”小三爷一脸惊讶:“竟然是十娘!”
柳十娘放下茶碗起身迎上去福了福道:“十娘见过小三爷。”
小三爷倒是大方受了礼,转头就给王贻孙介绍:“这位便是樊楼的柳十娘。”
又对柳十娘说:“这位是金部员外郎孙公子。”
王贻孙拱手:“原来竟是名动东京的十娘,我听闻十娘凭一手素手经七弦琴名震东京,不知他日是否有幸听到?”
柳十娘回礼道:“孙公子说笑了,他日有机会十娘定不负公子期盼。”
他三人寒暄之时,陵苏默默的退到了后方,低头含胸专心的做起丫鬟的角色。
却听小三爷问道:“郭掌柜的,我听说你新贩了款新茶千金卖给孙府?给那个老得掉牙的尚书侍郎还不如给小爷我,快给我看看你的余存在哪?”
郭掌柜回到:“小三爷所言不假,不过老夫这茶早已被定走,如今仅余两团茶,老夫只想卖有缘人。”
一旁的王贻孙却是好奇了:“此话怎讲?”
“这二位小娘子先一步,若二位公子能对了我的胃口,这仅余的团茶平分了也是可以的。”郭掌柜又倒两碗茶汤,“二位公子请上座品茶。”
二人也不讲究,撩袍在马扎上坐下,却见小三爷牛饮一般干完了一碗茶,郭掌柜笑着摇了摇头。
王贻孙则与陵苏方才一般,闻香观色小口边回味边饮,放下茶碗后朝郭掌柜赞道:“好茶!”
这茶饮,发乎神农氏,闻于鲁周公,在唐达于极盛,竟是家家户户饮茶。到了宋,更是大街小巷瓦市勾栏中皆卖茶,时下以冬月的七宝擂茶最为出名。宋的茶饮要不只是一种茶叶点泡而成,要不便是将茶叶与其他多种物品混合擂碎煎煮而成,更注重的是煎煮过程中的斗与艺,将斗茶分茶推上了极致,却忽略茶饮文化中最至关重要的一处:舌尖上的品。
郭掌柜煎茶回归本心,并无斗与艺,那茶汤只是不起眼的酱色却有着独特的问道。郭氏一族贩茶也有十来年,宋建国以来便耗尽家产拼得了贡茶的一席之地,这大叶茶种并非从官府茶场出来的,他耗了两张茶引方才将这茶从大理国运到此地贩卖,进贡后余下的这两团最是希望能遇见懂茶的人。
这王贻孙显然也对了他的胃口,只是他还是摇了摇头,笑道:“王公子是第二位称赞之人,却还是略逊一筹,王公子可能猜到此茶的年份?”
王贻孙眨了眨眼不解道:“并不能。”
“看来老夫这仅剩的团茶只能让给这位小娘子了。”他朝陵苏拱了拱手。
陵苏笑着避开了:“郭掌柜言重了,陵苏一介奴婢除了会倒倒舌头别的风雅之事一概不知,只怕辱没了这好茶。况且这一碗茶汤下来,我还未知钱银几许。”
王贻孙倒是来了兴致:“小娘子谦虚了,郭掌柜愿闻其详。”
“这位小娘子仅凭一碗茶便能知晓茶的产地采摘的时辰是几年的团茶。这个功夫实在是令老夫佩服不已!”
小三爷与王贻孙面露惊诧。今上嗜茶,这几年时常重金寻贡茶,民间精通茶道之人都被请入宫中与圣上说茶,若是获得青睐便能留在宫中侍奉,是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陵苏这人若是真能面圣,岂不要在宫中横着走了?
只见陵苏连忙对三人行大礼惶惶说道:“我是个失忆之人,幸得十娘庇护至今已是十分的满足,十娘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许我在郭掌柜面前班门弄斧已是个笑话,望三位为我保密一二。”
柳十娘到这时也知道自个儿该说些什么了,她上前一步表态:“陵苏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她既然有所求,十娘也只盼三位不要说出去的好,这团茶十娘便替陵苏做个人情送与小三爷王公子罢。”
郭掌柜大笑起来:“好一个不求名利的,罢了,这团茶老夫便替你们二分为三,一百两一份,如何?”
小三爷立刻跳起来:“早说你是个抠门儿的,一团茶不过七两重,二分为三便是四两过,你要一百两银子?!”
这时郭掌柜才露出了商人的狡诈笑道:“三爷大可不必买。”
王贻孙哪肯啊?拉着小三爷的衣袍袖子对郭掌柜是拜了又拜,“郭掌柜大人大量,这三份团茶在下都要了,还请郭掌柜分好。”
又转头对十娘作揖:“在下送上一份与十娘,还望十娘往后能看在这团茶的份上替在下奏一曲素手经七弦琴。”
柳十娘慌忙回礼:“不敢当,十娘不敢夺公子所爱,公子好琴只管吩咐十娘便好,这团茶十娘可是万万不敢收下。”
“在下坚持,十娘这丫鬟今日令在下大开眼界,还望十娘不要再推脱。”王贻孙很是坚持。
柳十娘见好便收,笑着接受了。
郭掌柜七两茶收了三百两银子,当下笑眯眯的打包了将四人送出铺子,末了对陵苏说:“小娘子学识丰富,还望有机会能与小娘子切磋。”
小三爷老实不客气的替陵苏回了:“她是十娘的丫鬟,你呀还得掏些银子上樊楼喝两口酒才行!”
四人拎了茶包一前一后拐出了巷子,此时已是巳时末眼见便是午膳时间,柳十娘大方邀请了小三爷与王贻孙同去前边不远处的白眉坊用膳。
红袖与小雪儿早早订好了位子,见小三爷带人一并前来满腹奇怪,却也不好问什么,便拉着陵苏三人一起在一旁服侍起来。
席间三人所聊不过琴艺茶饮,一个是柳十娘擅长的一个是王贻孙擅长的,小三爷在中间插科打诨,一席下来倒也和乐融融。
陵苏在柳十娘身后眼睛只盯着柳十娘的箸櫡,服侍十分尽力。她今日在十娘面前露了一手又表了忠心,只盼十娘能念着她的好,她不是需要钱银么,那四两过的普洱到手了她便能让它无中生有化为百两千两的银子给十娘。
用过午膳柳十娘与他二人话别,带着陵苏三人在绣品布料铺子定两套衣裳才打道回府。四人虽与来时无异,但陵苏毕竟是伺候过十娘的丫鬟,又对她一直察言观色,此时也知道柳十娘心里怕是已经有了间隙。
一进花杏阁陵苏便给柳十娘跪下了:“陵苏自作主张求十娘不要怪罪!”
柳十娘卸着头饰慢慢悠悠的与她说话:“你也知道是在自作主张?你还藏了掖了些什么不如一并告诉了我,莫要叫我不明不白在他人面前给你做了踮脚的!”
“陵苏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柳十娘怒道,“你今日锋芒毕露,若非遇上小三爷,旁人非得为了那百两赏银将你举荐进宫中。这般看来,你竟然打的就是入宫的算盘?”
她随手砸了个玉簪,指着陵苏说道:“你且想明白了,若觉得我柳十娘这个庙太小,明个儿一早我便将你的卖身契送到佟掌柜手上!”
陵苏趴在地上有苦说不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一心想要柳十娘记她的好,怎么就忘了领导也是最忌讳属下过于精明能干呢?
当下哭着嗓子求十娘:“十娘息怒,陵苏这辈子都给十娘做牛做马绝无二心,只是陵苏当时确实不知小三爷会来。十娘何不想想,郭掌柜有茶引与正经铺子,卖个几两也是寻常,况且那团茶既是贡茶,除了郭掌柜的铺子必定是外头千金难求一口的。十娘有了这团茶,他日会客陪酒,只需取几钱支了烤火的小炉子做一套茶道,合了十娘的一手好琴,别说是几两赏银,百两雪花银都能一夜挣来。若是十娘不愿,便是将这四两茶叶做了人情那也是天大的人情了。再说了,陵苏现在樊楼只得十娘一人庇护,若是动了狼子心思生死还不是全凭十娘的一句话?我又如何敢害十娘?”
声泪俱下好不动听。柳十娘回味想想,倒也是真的,白得的团茶,还搭上了金部员外郎这号人物,她若有心只怕当时就已下跪求那三人指一条明路了。又抬眼看了看趴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怜的陵苏,心里腹诽道,这人终归是心思太过活络,虽是一门心思为了自己,但总怕有一日压不住,如今这番敲打过后应是能敛了心思安心服侍了。罢了,说那百两雪花银,且看她如何给自己挣来吧。
这才出声安抚几句放了陵苏。
那厢小三爷与王贻孙却是兴致勃勃。小三爷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说什么也不会早早回去,这会子厚着脸皮跟着王贻孙回了府上,二人正在王贻孙的院子里摆台品茗。
王贻孙家中兄弟四人,父亲乃当今太子太师王溥。如今兄弟四人接连入仕,府上女眷相处太平,一派和乐融融兄友弟恭。只是他三位弟弟时常在外办差并不常见。
二人喝了几盏茶便聊开了,王贻孙对柳十娘这个丫鬟倒是很有兴趣:“我听崔兄说过你们偶尔去樊楼一聚必点这柳十娘,她这丫鬟看着倒是个妙人儿,不知什么来历?”
说道陵苏这个丫鬟,小三爷倒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个丫鬟是个有意思的,樊楼十娘身边有一人跳的一曲绝妙的五鼓舞你可曾听说过?”
“倒是听几位同僚说过,要看这一曲还得出了高价和赏银才行,却绝不虚此行。”王贻孙回到。
“这人便是十娘这丫鬟了。”小三爷眉头一挑。
“哦?”
“那舞跳得是英姿煞爽狼烟烽火,在这丫鬟之前我竟是完全不知女子原来也能有这般气度。”小三爷笑眯眯的将茶换了酒水,好不容易出来总得开开荤才好,“崔大哥每回都看痴了去,有意思的很。你若有兴趣,咱们不妨约了人今夜去樊楼小酌几杯?”
王贻孙笑着用箸櫡敲了他的脑门儿,“是你酒馋了吧?你倒也不怕少斌知道了又换着花样收拾你?”
“我瞧着他对这小丫鬟有点意思呢,我寻个由头让他去会会心上人他可得谢谢我才是~。”小三爷满不在乎道。
“我看你还是缓个几日吧,今个儿才把你从府上捞出来,总不能让我在陈老将军面前难做嘛。”王贻孙摇了摇头,陈府这些年的变故他与徐祖崔绍斌几人是看在眼里,这小三爷便如几人的幼弟一般,知他本性不坏大伙儿便都宠着他任他玩乐行事,如今他也十七了,既无功勋陈府又逐渐失了势只怕之后的姻缘会颇为艰难了。
罢了,横竖他母亲还在府上能替他操心,待有需要时他们在出面也不迟。
带宝宝在外地旅游影响蛮大,完全没有时间能静下来写东西,只能这样久不久加几个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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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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