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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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涧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方满晴直视着他：“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沈涧的语气很平淡。
“沈涧！”方满晴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是你下的手，所有人都怀疑是侍灵作恶，所有人都在怀疑他！”他指向商持，因为太激动而没有马上说下去，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商持惶然地看着他，觉得指过来的是锋利无比的剑。
沈涧没有说话，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一丝波澜。
终于，方满晴再一次开口：“只有你说不是……你怀疑他们有所图谋，你怀疑正道中有人居心叵测，那你有没有怀疑过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根本没有别人，而只是你的侍灵失控了？”
有那么一刻，商持自己都怀疑了起来。
然而沈涧想都没想就道：“不可能。”
方满晴却不肯罢休：“你说他昨天被抓走了，你确定他是真的被抓走了，而不是自己离开？”
“是我亲手将那个人的魂魄击碎的，还不足以证明？”
“那你赶到之前呢？你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吗？”方满晴说着，语气里竟有几分咄咄逼人，“回来以后，你确定他一晚上都在你身边，再没有出去过？”
沈涧没有回答。
商持知道，他答不出来。因为昨天晚上，沈涧离开了。
方满晴似乎从这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沈涧，表情有些凝重：“他昨天晚上，一直在你身边的，对吧？”
这一次沈涧没有再沉默：“是。”
商持微微瞪大了双眼，又很快地垂眼掩饰住了自己的吃惊。
然而这极细微的变化还是被方满晴发现了。
“你说谎！”方满晴的脸色微微发青。
沈涧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昨天是我离开了。”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做了什么。”沈涧抬眼看向方满晴，“方满晴，你想证明什么？”
只是一句话，方满晴就撑不下去了。
他其实心里明白，这些猜测，毫无凭据，跟苏掌门那些人的猜测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万一呢？”
沈涧明白他的意思。哪怕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但万一是真的呢？
“不会有这样的万一。”
方满晴迟疑了一下，道：“即使不是他做的，但他失控是事实。”
“那又如何？”
方满晴道：“这次被你拉住了，那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他在其他人面前失控，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会有下一次。”
“为什么不会有下一次？他刚才就在你面前失控，他会被人控制，他昨天在论道大会上甚至还差点杀了人！再有下一次，谁还会相信你？”
沈涧淡淡地道：“所以呢？”
方满晴张了张口，却没有马上回答。
“所以，你是要我毁掉他，还是把他交出去？”沈涧又问。跟之前其他人要求他交出侍灵时凶狠而激烈的反应完全不同，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如山雨欲来，因为平静而更慑人。
谁都听得出他的拒绝。
方满晴咬了咬牙：“……留下他，是个祸害。”
“我们留下来，才是真的把自己困死在这里。”
“你明知道我们不能现在就走！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他？就算他不会是再失控，就算凶手真的另有其人，对方真正的目标是谁，你看不出来吗？将他交出去也好，毁掉也好，总比……”
“不可能！”沈涧没等方满晴说完，声音终于多了一分冷硬。
“为什么不可能？”
沈涧没有说话，面若冰霜。
“沈涧！”方满晴按捺不住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只是一个侍灵？是不是忘记了他只是一个替代品……”
沈涧打断了他的话：“够了！”
方满晴却已经有些失控了。
“不管再怎么像，他都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沈涧，他只是你做出来的侍灵！他不是师兄！”
“你闭嘴！”
“师兄活着的时候你可着劲折腾他，现在护着个替身又有什么意义？师兄到死都希望汝山云海能洗尽污名、重归正道，你答应过他的……”
方满晴没能把话说完。
沈涧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得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只能拼命地喘息着，死死地瞪着发红的双眼与沈涧对视。
“不要以为他重视你，我就不会杀了你。”
方满晴张口，他发不出声音，却依旧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完。
有本事就杀了我。
沈涧的目光阴沉得吓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却始终没有下手。
方满晴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似乎下一刻就会死去，却不肯认输。
“我的东西，除了我，谁都别想动。”终于，沈涧慢慢放开了手，“你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方满晴剧烈地呛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你担心的事，一定不会发生。”
方满晴的咳嗽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微微喘息着，终于又一次抬眼看向商持。
商持也浑身僵硬地看着他。
但方满晴很快就转过了身，低声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商持的身体微晃了晃，下意识地握住了拳头。
自相识起，方满晴待他一直很好。会跟他说话，与他嬉笑，偶尔的逗弄也并无恶意，如对常人一般。
以至于他也以为，方满晴是真的把他当作常人。
可原来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