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传》凯瑟

23、鸑鷟篇-语嫣

　　“出去就出去罢，她能想着散散心也是好事。”纪萧何听了寂刹说笙歌出了门，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是小姐说，要去护国公府。”
　　“什么！？”纪萧何皱紧了眉头。
　　“小姐说她只是在门口看一看，不会下车。只是万一她要下车，春望秋意恐怕也拦不住阿...”
　　纪萧何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备马。”

　　车内的笙歌正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也不知在睡觉还是闭目养神。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一阵嘈杂。笙歌睁开了眼睛，示意胭脂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春望拨开车帘对笙歌说，“禀小姐，前面有位女子说要卖身为兄长治病，好多人围着。我们绕路走就是了，小姐稍安勿躁。”
　　“且慢。”笙歌坐直了身子，“下去看看。”
　　秋意春望一左一右的护着笙歌，靠近了人群中跪着的那个女子。女子衣着朴素，身上有好几处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的。女子面前站着一个富豪模样的公子正一脸猥琐的看着她，“小妞儿，你出价多少呀？爷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跟我回家可好？”
　　“三百两银子，一文不能少。不做侍妾，不入青楼。”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头也不抬的说。
　　“不做侍妾？不做侍妾你能做什么？三百两银子你让我买个婢女回去吗？”富家公子似乎有些生气。女子仍旧低着头，“我会一点武功。如果觉得贵，请你让开。”
　　“你....”富家公子生气的指着她，眼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人群中的笙歌突然说话了，“我给你双倍。”
　　富家公子停住了手，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女子也惊讶的抬起了头，五分柔情，三分刚毅，两分倔强。这样的一张脸，只做婢女的确是可惜了。
　　“你若是能打赢我的侍女，我替你找最好的大夫，用最昂贵的药材，直到治好你的兄长为止，并且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若是你输了，我还是会以双倍的价格买下你，你意下如何？”笙歌嘴角藏着一丝笑意，不知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女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就当我是寻个开心吧。”
　　“寻开心？”女子笑了笑，双手撑着有些僵硬的膝盖站了起来，“来吧，我的对手是谁？”
　　笙歌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边的春望。春望自觉的往前一步，周围围观的人听说要比武，都退出了好几步远，笙歌却还是站在原地。
　　女子突然发起攻势，拔出剑上前几步就往春望刺去，春望往旁边一躲，也拔出了剑向女子挥去，女子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
　　二人在场上打着，笙歌就站在中央看着。秋意担心伤到笙歌，提议让笙歌站到一旁去，笙歌嫌她有些烦，让她走远些，自己仍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
　　过了十多招，女子明显落了下风，从一开始咄咄逼人的进攻，变成了吃力的防守，而春望还是游刃有余的进攻着，丝毫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眼看女子就要败下阵来，突然她往后退了一大步，手里的剑指向了笙歌。笙歌不会武，秋意亦不在笙歌近旁，春望连忙想要冲过去，女子的剑却突然换了方向，一下子就架在了春望的脖子上。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们都吃了一惊，原本形势明朗的春望，竟然输了。女子收回剑，对着春望抱拳道，“承让。”春望也不回礼，生气的说，“你胜之不武！”
　　女子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兵不厌诈。”笙歌也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她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没有要责怪春望的意思，“好一个兵不厌诈，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女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是兵不厌诈，但是她知道若不是这一招，她根本打不过春望的。况且她也不会白白受了人家的恩情，“谢谢你，但我是不会让你白白为我兄长治病的，我的这条命，连上我的兄长，都在你手上。”
　　笙歌满意的笑了，“既然你不愿白白承我的情！那你从今往后就与春望秋意一般，留在我的身边侍奉我吧。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整了整衣服，规规矩矩的对着笙歌行了个礼，“奴婢孟语嫣，愿誓死追随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