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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怨念作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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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夜凉如水,花小骨的心事被幽若捅破,一晚上两个小女子躺在茅屋的床上互诉愁情,而后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偷偷思念着各自心中的那个人。
幽若自思念着她的月,玄月妖王的影子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却被她故意忽略了去。花小骨跟幽若说了那许多,脑海里更念着她的师父,在幽若的鼓励下,她偷偷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拜白子画为师,而且,她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很久没离开过师父身边,今夜花小骨睡得不甚安稳,总觉得身边缺少了点什么,一颗心因为今夜的诉说狂跳不安。又盯着漆黑的屋顶呆看了一会,她才渐渐沉入梦境。
“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我只相信你。”花小骨对着前面日思夜想的白衣人说着这些话,白衣人此刻却持着一把通体冰冷雪白的剑正指着她的胸口,“师父,其实小骨……”
还没来得及把那句隐忍了百年的话说出口,眼前反着白光的剑一下刺入她心口,怀里的五彩水晶碎了,而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花小骨头晕目眩,却被白衣人粗鲁地拉扯着到殿中,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一张冰冷的脸瞬间放大,薄唇覆上她的,这唇却不似他身上那般清凉,而是滚烫热烈,又带着无边的恼怒和愤恨,舌尖缠绕着她的,任凭她如何挣扎,只能在他的掳掠中急促喘息。
白色身影忽然用力把她推到殿中的大床上,身子覆上她,失去理智急切地想要索取更多,花小骨早已无法思考,残存的一丝理智也迷失在各种疑惑中,不禁闭上眼眸,想就此沉沦在他身下,却突然那个禁锢她的白衣人惊醒过来,踉跄退后几步。
“师父,别怕……”花小骨一身红衣,扬起手正要对白子画施下法术,却被白子画狠狠推开。
望着他身子颤抖,冷汗直流,痛苦的捂着左臂,花小骨似乎猜中什么似的一把掀开那雪白的袖袍,看见了他臂上那块灼烧不已的伤疤,“原来你是爱我的……”
“走开!”只一瞬,却见白衣人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把那道疤痕连皮带肉生生从臂上剜了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肝肠寸断的感觉向花小骨整颗心蔓延开来,一股恨意和杀气瞬间漫上心头。对自己的爱,就这么让他觉得耻辱和鄙夷么?
“爱你又如何,不爱你又如何?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白衣人颤抖着一字一句说完,冰冷地看着她。
空中,一袭红衣的花小骨面对眼前的白衣人,他手中的剑忽然化作流光穿心没柄而过,她如同破碎的红布偶般从空中坠落,身子却被谁接住落在地上,还是那个熟悉的清凉的气息,可是花小骨那颗残破的心却已经再也感受不到。
“白子画,你还是不肯爱我么?”声音如同她的眼眸一样绝望而空洞。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死?”
花小骨最后只望见迷蒙的天空中一群飞鸟掠过,“白子画,今生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看着眼前白衣人震惊的神情,花小骨终归闭上了眼睛。
躺在木屋床上的花小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下去,伴随着屋外空中一声惊雷,暴雨倾泻下来。却见花小骨哀戚地哭喊了一声,双眸突然睁开,露出一双狰狞邪魅的紫色瞳眸,从梦中惊坐起来。
幽若也被这声音吓醒了。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师父又做噩梦了么……屋外天刚蒙蒙亮,幽若把桌上的烛火点起,却见花小骨呆坐在床上,两只琥珀色的瞳眸空洞无一物,又似异常绝望。“师父,师父……”
“幽若,不能让师父知道,不要告诉师父……”原本静静坐立着的花小骨突然一脸惊恐地抓住幽若双臂,神情慌张地大声喊着:“他死也不肯爱我,我再也不要爱上他,再也不要……”
“师父,你怎么了?”幽若差点被这样的花小骨吓一跳,到底怎么了,师父梦见了什么……“师父,你别吓幽若呀!”
“啊——”花小骨忽然抱住疼痛的额头,整个人陷入痛苦的尖叫声中,一声声打在幽若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幽若连忙双掌凝力结印打到她身上,想给花小骨输送真气,却发现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打了回来。
眼看那个瘦小的身子不断在床中挣扎,幽若急得心跳都快没了,她上前整个人抱住花小骨身子想安抚她,却被她用力挣脱开来,她双手开始不断捶打头部,好像异常痛苦。
幽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她瞬间做了一个决定,还是尽快找尊上来比较稳妥。
“师父,你在这哪儿也不要去,幽若这就去找尊上!”她嘱咐鸣鸢看着花小骨,但还是不放心,她又在床边设下结界,在屋外也设了结界,这才急急架上灵犀剑往松厉山上飞去。
“尊上,尊上!”到了山上的客房门口,幽若拼命拍着门,也不顾是否会把周围的人吵醒。
房中正入定的白子画元神瞬间归位,立刻打开房门,听她说了花小骨的情况后心中一紧,身子闪过她身边,直接御风往山下飞去了。
幽若正要架起灵犀跟去,却见蜀山的天胤从对门客房里出来,只见他也架起邢渊剑飞在空中,一面告诉幽若:“幽若掌门,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一起去看看小骨姑娘吧。”
两人刚降落在茅屋外,却见先来一步的白子画匆匆从屋里出来,对他们说:“小骨失踪了。”
“啊,师父不见了!怎么会,我设了两层结界,师父不会法术啊,不会是被玄月妖王抓走了吧。”幽若既担心又有些不明。
“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时间那么短,小骨应该是自己出走了。”白子画担心她跟上次一样做了噩梦之后被体内真气控制心神,惊慌逃走。
跟在背后的鸣鸢却告诉他们,刚刚花小骨身子疼痛不已,惊叫着跑出了结界,自己因为被结界挡住而不能及时追上去,又给他们指了花小骨跑去的方向。
三人同时凝神观微,但是如同往常一样,感受不到花小骨的任何气息。
“尊上,我看我们还是分头找找吧,天很快就亮了,小骨姑娘应该不会走远。”此时天胤冷静地建议着。
“好。”
白子画、幽若和天胤三人御剑而起,跟在鸣鸢背后寻访而去。
花小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梦里醒来后脑中只剩一片迷茫,眼前不断浮现一个白衣人的身影,她虽然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莫名地她头好痛,她的心也好痛,这些痛苦不断折磨着她。那一瞬间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那个白衣人远远的,什么也不要想。
她眼神空洞无物地一路奔出茅屋,沿着河边跑去,却一个不平衡不慎跌入河中,刚下过雨的水流湍急无比,一下就把她冲到下游去了。她不会游泳,河里的水漫过她的身子,呛到嘴里,吸了几大口水,就在花小骨在慌乱的挣扎中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双手被谁捞了起来,身子也躺到了在木板上。
“快带我走……”迷糊中只听她说了那么一句话,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一路沿着河边追寻而去的三人架着剑光掠过眼前的河流,又直往前而去了,但是却一无所获,估摸了下时间,三人又落地步行探访,还一边询问了晨起的农人,却没有任何人说遇见过穿粉色衣裳的姑娘。
白子画又让幽若带着鸣鸢和天胤先回去,说不定小骨已经自行返回茅屋,若是她找不到照应的人还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情况,他自己还想再继续往前找寻。
“姑娘,姑娘,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个年轻男子轻轻晃了晃自己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姑娘,一旁的侍女扭了块湿帕给那姑娘擦了擦脸,又把她贴在脸上的湿发捋到耳边。那男子见这姑娘生得眉目如黛,貌美似画,不禁多看了几眼,片刻后却见床上的女子咕嘟一声吐出一口水来,神智还未清醒,嘴里却说着:“快带我走……”
“姑娘,你是私自跑出来么,还是有人在追你……”
但这姑娘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口中只低低念着:“快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
“公子,说不定这是哪家婢女被人迫害,逃跑落水的,不如我们把她带回去吧。”那侍女早看出来自家公子看上这个陌生女子的容貌,不如建议他把人带回去,当然,此话正中她家公子下怀。
“吩咐下去,加快船速!”
当花小骨终于睁开眼睛之后,只见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四周木墙一晃一晃的,自己似乎是在一条船中,再一转眼,却望见一个陌生男子正坐在床边对自己微笑着。
“姑娘,你醒了,我们的船马上就靠岸了。”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