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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地瓜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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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力多简直就是夏日圣品,孟白蔹从小喝到大,现在和楚七弦一人一瓶喝得欢,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还没落实,周允来搅局了。
“能出来一趟不?我在Mislead。”
孟白蔹戳戳楚七弦,做了个口型“几点了”,楚七弦低头看表,回他,八点半,孟白蔹又无声地说,真帅,楚七弦用带着手表的手弹了他个脑瓜蹦,孟白蔹被击中红心,倒地。
“只有你一个人吗?”孟白蔹问。
“对啊,他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的,除了你找谁啊。”
“呃……”我也成家立业了!“那个,周允同学,你大晚上的约异性去咖啡厅,你家那位没意见吗?”
“……啧,你是非要我告诉你我分手了你才肯来是吧!”只听那边周允嗒地一声把酒杯放吧台上,“再来一杯。”
楚七弦也跟孟白蔹做口型,怎么了?孟白蔹摊手,失恋了。楚七弦点了下头,又问,要我送你去吗?孟白蔹爬起来滚楚七弦怀里,太热了,不想出门。
打车到了路口,那家店在巷子里,孟白蔹推门进去,看见周允正坐在吧台前和调酒的小哥聊天,孟白蔹走过去,看到周允跟前那杯酒,无语了。
他担心周允一个人在外面买醉匆匆赶来,结果看到这人喝的百利甜,真是一口老血吐出来,关心则乱,也不想想周允哪是会买醉的人。
“你喝什么?”周允问。
“帮我打杯百香果汁。”孟白蔹跟小哥说。
“口味还是那么幼稚。”周允讥笑。
“我们是半斤八两,你不用笑我。”
周允小口小口地啜着酒,黑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周允懒得撩上去,就这么懒懒地托着腮,听着店里的音乐,孟白蔹陪她喝果汁,她不说话,孟白蔹也不说话。
两个人安静如鸡地坐了一个晚上,孟白蔹厕所都上了两趟,调酒小哥最后看他俩的眼神都带了一点怜悯,准确地说,是关爱智障。
好朋友好到一定的份上,两个人呆一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孟白蔹跟周允就是这种状态,周允可能单纯想找个人陪她一起发呆,并不想分享她跟前男友之间的爱恨情愁。
画画的人大多都很耐得住寂寞,孟白蔹发呆一个晚上可以把他跟楚七弦的事翻来覆去地在脑里甜个好几遍,有时露出来的迷之微笑让周允很想掐他一把。
快十一点了两人才起身结账。
“回吧,你回晚了吵到家里人。”周允一出门就把头发扎起来,热的。
“已经晚了。”孟白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楚七弦十分钟前发信息给他问要不要来接,孟白蔹还在打字手机一震又一个气泡弹出来。
『我已经出发了。』
好吧,孟白蔹把打上去的字都删掉,手机揣回兜里。
“我们在这散散步,等他来了送你回去。”孟白蔹跟周允说。
“不用了,地铁还有末班。”周允说着就要走。
“等你走到地铁站,末班早过了。”孟白蔹拉住她,“哪都不许去,呆着。”
“诶哟!这霸道总裁的话跟谁学的?”周允没再坚持,反过来笑孟白蔹。
孟白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外面热得他只想拎起衣服扇风,“我们应该在里面坐着等。”
“那回去呗。”周允把滑下来的包往肩上一挎就要往回走。
“……你回来。”
在外面站了一会,孟白蔹忽然想起一件事,灵机一动,掏手机,发短信。
又游荡了一会,路口出现了一辆银色的车,孟白蔹拉着周允向车走去。
“小白,我记得你家车是黑色的呀……”周允疑惑地跟着孟白蔹走。
这时那车把车窗放下来,孟白蔹喊,“林骕,快来收了这妖孽。”
“来了!”林骕下了车跑过来,上上下下把周允打量了一番,“没醉啊?”
“醉你个死人头!”周允一包拍过去,又转头指着孟白蔹笑骂,“好你个孟白蔹,狼狈为奸啊!”
“放心,不会奸了你~”林骕闪过周允的攻击又凑过来。
“你闭嘴。”周允瞪了林骕一眼。
“小白你家那位快了吗,我们陪你一起等吧。”林骕把手搭周允头上压着,周允用手肘去撞他的腰。
孟白蔹看得老泪众横,感觉这回闺女应该是能嫁出去了。
没等多久,楚七弦到了,看到路口还有另一辆车愣了一下,孟白蔹跟那两人挥挥手,上了车。
“啧啧啧,那蹦跶的小背影。”林骕感叹。
周允一巴掌扇开他,“热死了,别压着我。”
“我还没压过呢。”
“滚不滚!”
“滚滚滚!一起滚。”
从这里回家经过老城区,车子沿着江边开着,孟白蔹把脸贴在床上看窗外的江景,“七弦,你当初背着我是走的这段吗?”
楚七弦专心开着车,嗯一声。
今晚看到周允和林骕“打情骂俏”,孟白蔹就想起了他们的开始。
他带着楚七弦去老城区,去看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想让楚七弦知道他的过去,了解一个完整的他,他局促地向楚七弦介绍着这片地方,坑洼的路面,斑驳的墙皮,在哪里拍过照片,画的画是从里获得的灵感,那只猫是公的还是母的,多大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说得也没有逻辑,看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庆幸的是楚七弦听得很认真。
说这些的时候他有点骄傲,仿佛是在向喜欢的人展示自己的奋斗史,又有点忐忑,怕楚七弦也会像爸妈那样觉得他可笑。
但楚七弦什么都没说,他说到兴头上忘乎所以地比划时,楚七弦还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孟白蔹瞬间就害羞了,显得自己很不成熟似的。
他们去吃街边的烤串,喝啤酒,楚七弦大学后就再也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孟白蔹酒量不行,喝多了就晕,找不到地方停车,楚七弦没开车过来,走的时候他把孟白蔹背上,沿着江边走。
身边是晚上黑乎乎倒影着各色霓虹灯的江水和只听得到噪音的车水马龙,他和这个人,在千万人口的城市里认识,这个人此刻还背着他。
“我沉不沉?”孟白蔹不大清醒地问。
“不沉。”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好笑?”这种话孟白蔹清醒的时候是问不出来的。
“不会。”
走着走着,楚七弦以为他睡着了,又听到他吐字不清地说——
“我第一次谈恋爱,好怕一不小心就黄了,黄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下一个……”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听起来还不错。
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谁先表的白,甚至爱字都没说过,硬要算的话,就是孟白蔹先表了白,他先把他们的关系从搞暧昧上升到谈恋爱。
虽然喝高了。
没喝多没准还说不出来,孟白蔹不再看窗外,反正都是不认识的人,各自呆在各自的甲壳虫里,只有车里的这个是认识,还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