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宫政》荭心

11、第十一章：计划盘乱

　　王尹荭回到莠清院，只瞧见莲儿一脸极其惭愧的模样跪在门前。
　　“小姐，都怪奴婢没用，有一身功夫却还是让人给擒了，请小姐责罚！”
　　王尹荭只是双眼漠然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事不怪你，纵然是武功再高的男人遭人暗算也一样会倒下，更何况，你还只是个功夫没到家的丫头。”
　　言下之意，是在暗指南严的武功高，却最后还是倒在她王尹荭的面前，做了一回遭女人暗算没自尊的男人。
　　莲儿闻言，甚是以为王尹荭在体贴她，于是仿佛受到恩惠一般，瞬时间异常得激动，哽咽了起来，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然，王尹荭面色暗沉，沉吟了地嗯了一声，便问道：“昨夜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莲儿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回小姐，东西已经交到了将军的手上。” 莲儿暗自唏嘘，那可是将军中毒的解药，她怎感不尽心。
　　王尹荭想了想，道：“如此甚好。” 看来脚步得加速了，要是事情拖下去，死的可是我。毕竟死过一次，我可不想再尝试。
　　王尹荭缓缓走入闺房内，装潢简单朴素，唯有梳妆台前的那面镜子以及在旁安置的大木箱头有着异于简约的奢贵，但说实话，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也及不上老夫人随手的翠围珠绕来的奢贵。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母亲遗留给她的簪子，珠玉白润，点睛化翠，虽说已经是过了好几年的过气样式，但这簪子在她王尹荭的心中有着非一般的价值意义，她白皙却有些瘦弱的指尖抚过上边唯一的一颗白翠珠，眼神有点恍惚地道：“这府中上下，所有人的眼中，我们就是沙子，半分也容不得。”
　　莲儿默言低头垂目，若有所思，她想回从前，她小小年纪便已经受到南严的命令作为小婢女跟随在赵戎艳的左右。直至现今，赵戎艳的死去，让那些同她一起前来南晋的姐妹，失去了庇护，同样地，也失去了生命，直至剩下她一人还在服侍王尹荭左右。想到这里，莲儿的心中十分悲痛，同样也恨极了那些害死她姐妹的人渣！
　　王尹荭轻轻地阖上了眼，仿佛历经沧桑一般的睫毛也随之合上。
　　心中盘算，先是那老夫人蛮横无理、任己妄为，后是王壁兰挑破唆使，甚至那姚氏也不是什么善果。还有，那单姝，为了尽早夺取家中的主母权利，势也要拿我置死地，况且，真正的狠角色还未归来。
　　想到这里，王尹荭长吁了一口气，心叹：对于她们，自己终究是操之过急了。
　　因此，不能急。因为，越是急，死得越快。况且，棋局才刚刚布下，自己怎么能按捺不住了？
　　她再次告诉自己：不行！要冷静些！
　　谁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于是，莲儿便十分小心地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四姨娘陈氏的婢女茯苓。莲儿瞧见她一脸惊慌的模样，神色还异常紧张的样子，不免好奇。于是莲儿刚要开口发问，谁知茯苓直接将她手上提着的小食盒递给了莲儿，然后便立马地离开了，而且离开之时，还是一副偷偷摸摸地离开院子，怕是给人发现。莲儿持着小食盒，一脸不解的样子嘟哝道：“这茯苓是怎么一回事？慌慌张……”还没说完，她的手就已经打开了小食盒的盖子，瞧着，哎，里边竟是些小巧玲珑的点心，并且底下还有封信纸。
　　莲儿想也不想地直接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把小食盒拿到王尹荭的眼前，小声道：“小姐，这里有封信。”
　　王尹荭见状，眉头微一蹙，便直接将信纸取出摊开来看。
　　里边写道：
　　钟兰兆女歆晓
　　楼花禧望河时
　　之欲之遥粼丛
　　上靡时生波生
　　徒似越思没隐
　　去心伤情月红
　　往房哀郎牙月

　　莲儿越看越是一头雾水，虽然说她当初作为大蜀婢女送来，不仅习武，还习文。可这诗却是让她越看越一头雾水：“晓时丛生隐红月，歆河粼波没月牙……小姐这……”
　　随即，王尹荭便直接点燃了蜡烛烧了这封信，看着灰烬飘飘，目光中有些游离，只见她神色越发地凝重：“这事四姨娘告诉咱们，老夫人她们开始动作了，要我们多加小心，以免受到陷害。”
　　深邃的眼瞳反映着灰烬，小心又有何用。
　　莲儿十分惊愕，她没想到，这短短的情意诗句里面，竟然包含另一层意思！
　　王尹荭淡淡道：“诗句取其首，谐音加上合字，便是‘小心姚兰钟’，姚字自然是指姚氏，兰是王壁兰，那么钟便是老夫人的姓氏，钟氏。再加上其他字的含义包含，此番作为定然和我的名声有关。”
　　莲儿十分担忧，这才消停些，怎么就那么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害小姐！
　　“那小姐，这下子该怎么办？”
　　然王尹荭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眼神中的凝重已经被取代成了隐隐的杀意，小巧的朱唇一动：“别急，再等一等，说不定就能知道些什么了，到时候下手也还来得及。在此之前，让南将军多派几个暗卫来，以免不时之需。”
　　莲儿应声道：“是，待会奴婢就去请示。”她支支吾吾地接着说道：“可小姐……这四姨娘怎么会那么好心，那么多年来可从未见过她帮过谁……”
　　王尹荭想了想，便道：“想来我母亲曾经救过她一命，况且当时母亲生病的时候她也没伸出过援手，心里该是有些愧疚，所以现在，她倒是想还清人情。”
　　感谢了，人情来的刚刚好。

　　安合院。
　　一处青葱小湖旁的亭子，只见陈氏与三姨娘刘氏两人坐在石凳上，则陈氏一脸担忧的神情，似乎在等着消息。随即，茯苓匆匆地走进院落，直往她的身边。
　　陈氏不禁问道：“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 陈氏一脸急切地等着茯苓的回答。
　　只见茯苓低头轻声道：“禀四姨娘，奴婢已经将东西送到了。”
　　陈氏闻之，身子仿佛松了一口气，不禁自言道：“这样就好，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一旁的刘氏似乎是有些看不过眼，但却又无奈，不禁道：“你啊，就是不怕惹麻烦！胆子那么大，竟敢在门外偷听，要是给老夫人她们知道了，可有你好受的！”
　　陈氏苦笑道：“我这也没办法，毕竟人家的母亲曾经救过我一命，况且当时人家生病的时候，全府上下都在极力打压她，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无法给予帮助，我都已经很愧疚人家了。”语罢，陈氏吃了口点心，喝了口茶压压惊。
　　刘氏打趣道：“是是是，你很愧疚。”
　　陈氏不禁翻了个白眼，道：“瞧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刘氏见状，便伸过手去抚在陈氏的手背上，安慰道：“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了，好吗？”
　　那时间，一语天真烂漫的童声回荡院落，“娘！咱们回来啦！”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瞧见不远处有三个身影出现，其中两个身形相仿，岁数看上去极小，并且两人奔来的模样甚是溢着一股天真烂漫的稚气，完全与这丞相府上下的气息全然不同。
　　“哟！小龙凤怎么回来了？”刘氏的目光十分亲切地看着这俩爱嬉闹的龙凤胎，随即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儿子，微笑道：“恒儿，你怎么把他们给带回来了？”
　　那白玉面庞的少年浅笑道：“娘，要是我不早点把这俩小瓜给带回来，只怕和田堂又得给他们搅得鸡飞狗跳。”
　　此白玉一般的男子，王冠恒，王家庶二子，乃三姨娘刘氏所生，其面貌七分授其母，肤亦同，白皙红润，山根挺拔，其气质温润如玉，极是一座活生生的羊脂玉一般温润而泽，其眼含神韵，淡眉桃花眼，眼睛之中便已经透出了不亚于王尹荭的魅力，只是与其不同的是，他更为清澈纯洁。在京城之中，他的才子之名闻名遐迩，加上其外貌一笑便可让一众小姐倾倒于遐想当中。
　　听完王冠恒的解释，陈氏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俩孩子，低声道：“说你俩是不是又搞破坏了？”
　　这俩小龙凤，是为龙凤胎，于当时官家之中极为罕见，人们也大多认为龙凤胎皆为天上恩赐的好兆头，于是生了龙凤胎的陈氏，便母凭子贵地在相府的生活得一改变了。男为王冠云，是为弟。女为王碧薇，是为姐。
　　王冠云一脸正义凛然地挥着小手道：“娘！没有没有！咱们只是在帮忙二哥啊，姐姐说是不是？”
　　王碧薇立马反应过来：“对对对！咱们只是在帮忙二哥修理修理那掌柜的，谁让他每次见到咱们都没好脸色看！”
　　王冠恒桃花眼弯弯如月牙，失笑道：“谁让你们每次都捣蛋，温掌柜只要一见到你们就怕得要死，你们说这样温掌柜能给你们好脸色看？”
　　刘氏不免笑道：“姐姐，你这俩孩子，还真挺好玩的！”
　　陈氏一脸无奈地苦笑说道：“全府上下就他俩最闹腾，还能好玩？话说回来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这个为娘的消停些！成天里只要收拾你们的烂摊子我都已经够累的！”
　　王冠云见状，立马一脸撒娇兼殷切的笑脸然后附着身子在陈氏的身上，还偷偷地使了个眼色让他姐姐同他一起这样做，他们俩娇声娇气地道：“娘，我和姐姐都不是故意的嘛！咱们只是希望娘能称赞称赞咱们！”
　　陈氏听到这番话，不禁翻白眼，有些气愤道：“要我称赞你们俩？你们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本来我也没想让你们去做那所谓的帮忙，因为看看你们之前先是把人家掌柜的账本弄上了油墨，害得人家整整一个月连夜查账才重新做一本出来，你们可知道那些账目可是要上报朝廷的！弄个不好，老爷可是要受到弹劾的！再上个月，你们在那儿说是捉老鼠，结果呢？结果把人家的货物出单给啃了！你们说，这要为娘的怎么称赞你们！”
　　听到这些，俩姐弟看了一眼陈氏激动愤然的表情，不禁低下头来，就王冠云还嘀咕道：“咱们只是不小心的嘛！”
　　陈氏怒瞪着王冠云，喝到：“不小心？这还能不小心！你俩姐弟就属你鬼点子最多！连你姐都给你带坏了！”
　　王冠云闻之，扁着嘴唇地看着陈氏，耍尽了无辜道：“没有嘛……”
　　众人听闻皆是轻笑，特别是刘氏看这俩孩子比看她那儿子还欢喜。

　　城郊外某暗处。
　　一个黑衣人正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报上，便只等主子的回应了。
　　那主子身形修长却又有些魁梧，他阖上双眼，轻声道：“继续观察王家大小姐，有什么异状再向我禀告。”
　　只见那黑衣人应了声“是”之后便从暗处之中褪去，只剩那人站在原地，眉紧深锁。
　　王尹荭，你到底是为什么！

　　隔天早上，丞相府内。
　　王尹荭从莲儿的手中接过刚从南严派人送来的帖子，说是南严恳请南晋皇帝下的指令，务必让王尹荭出席今天晚上秘密举办在蒋府的宴席，并且南晋皇帝也会亲自莅临。
　　王尹荭看着手上与昨天蒋天钧送达给唐准怀的帖子，同是烫金色之时，便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却不料，王榉傅也同时派人来告知王尹荭今晚要一同出席蒋家宴会。
　　王尹荭淡然瞥了眼那下人，道：“不了，你回去告诉父亲，我已经有了帖子，今晚之前就会有人来接我，不劳他费心了。”欲罢王尹荭便让莲儿关门，自行打理一二了。
　　而同样收到指名帖子的王榉傅，一旁站着脸色微有些苍白的单姝，接到王尹荭的答复，王榉傅不禁有些恼怒。而单姝却是面不改色，只是柔声道：“那老爷今晚衣服加厚了些，免得着凉了。”
　　感受到单姝的温柔体贴，王榉傅瞬时间像是找到慰藉一般，心里是感动得很，再想到那孽畜和她过世的母亲赵戎艳，心里又变了个滋味。
　　“多谢夫人关心，倒是夫人脸色有些苍白，还记得多加休息才是。”
　　单姝听闻后十分欢喜，面露含情道：“有劳老爷担心了。” 随即，在王榉傅不注意的那一刹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威胁。

　　天色逐渐从蓝褪至殷红的晚霞，坐着王尹荭的马车停靠在蒋府的门前，只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她反应性地望向了天空。
　　她凝视空中，轻声问道在一旁的莲儿：“事情办好了吗？”
　　莲儿浅笑回答：“仅小姐吩咐，奴婢已经将所有需要的东西都给安排好了，就等小姐下令了。”
　　王尹荭缓缓收回视线，目中寒光闪烁，淡淡一笑：“就等鱼儿上钩了。”
　　蒋府后花园。
　　这里鸟语花香，简单的花花草草、平时用于聊天的桌椅被搬走的痕迹、周围也不似一般大家贵府一般假山环绕，碧水连天一样，无一全是显示这蒋府本是简约节俭，只是因突然之间的宴席只得草草装潢，虽说琳琅满目的灯火照亮整个花园，但其摆设装潢基本上与丞相府后花园的摆设简直截然相反，反之还透着一国公府的大气。
　　“王家大小姐到！”
　　一呼惊破众人，方才还相谈甚欢的太子等人皆反射性地转过头去，看向入口的走廊。
　　王尹荭一身亮丽素白，银丝镶嵌成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之间而过，肩上小银石随着银丝而过，素淡而华贵。而肩上披着的纯白色裘皮大衣随着王尹荭的步伐轻轻摆动，不出一丝声音。王尹荭白皙的面上微描眉色宛如远山，略挽鬓而两梳形如美丝瀑布，借以珍珠镶嵌的银簪子固之，黑白相映，越显端庄且内敛高贵，而随之而去的稚嫩反倒让仅仅十二岁不到的王尹荭有些令人讶异。
　　王尹荭缓缓从台阶上走下，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人，而是她那早已对她愤恨入骨的王榉傅。想到她借唐准怀的手，除去王榉傅的宝贝暗卫，心里定然是咬牙切齿，想到这里，王尹荭的嘴角不免微微上扬。
　　太子等人见到王尹荭，每个人面上都有各自不同的表情，只是那些表情，一闪而逝，毕竟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懂得如何隐藏自己。出于礼节，王尹荭一一向在场品级较高的官员以及大蜀使团行礼，只是唤王榉傅的时候不是唤“父亲”，而是“丞相大人”。这让喜爱看他人热闹的某些人很是趣味。
　　只是唯一让王尹荭不解的是，南严看她的表情却是另有蹊跷，像是会发生些会令她意想不到的事一样。
　　紧随着入席，作为客人当中的唯一女眷便与蒋家的当家主母孤独氏坐在了一块。
　　众人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突然一腔尖声响起。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
　　“臣等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呼百应，于一个帝王而言，这让他感到高兴。
　　殊不知，作为品级极低的蒋天钧无法出现在这里，他只能遥远地站在暗处看向此处，暗自双手握拳。
　　突然间，蒋天钧被身后的男声惊醒，立马地转过身去，还赶紧地放开手中握紧的拳头。
　　“天钧，你怎么在这里？”蒋昌华一手拍在蒋天钧的肩上问道。
　　蒋天钧强笑道：“啊，大哥，是你啊！我只是看看宴席还有没有需要的。”
　　蒋昌华先是蹙眉，随即松开地轻声道：“那倒不必了，宴席上用的是宫中的丫鬟，还不需要咱们去帮忙，所以你退下便是。”
　　蒋天钧听闻，只得压抑住心中的波动，强笑着离开。蒋昌华见其样子有些异状，心中有一丝怀疑突然闪过。随即，蒋国公的呼唤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蒋家后花园，一幅与平日里相违的气氛。
　　宫娥环伺皇帝身边，舞姬个个妖冶生姿，舞步轻盈，甚是把一干众人等看得心花怒放，纷纷叫好，就连皇帝都乐得开怀。这种场面，王尹荭可是见惯不怪，打以前他们丞相府只要有宴席，定然会有这些异常妖冶的“舞姬”。当然，这全是那贪慕虚荣的老夫人所授意的。
　　然，唯仅王尹荭和独孤氏坐在一处，这种男人的场面，她们倒是显得安静多了。
　　独孤氏微微侧过头去，眼见王尹荭自顾自地吃着茶果，品着皇帝命人从宫中带出来的茗茶，极是一副雅兴雍容的样子，于是轻声问道：“王大小姐，这茶果可还顺口？”
　　王尹荭似乎有些讶异，想了想，便浅笑回道：“回夫人的话，这茶果不仅顺口，还相当好吃，唇齿留香，尝起来也不会过于甜腻，我甚是喜欢。”
　　独孤氏柔笑道：“那喜欢的话，待会离开的时候，我给你捎上一些。”
　　王尹荭神色感激，缓缓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话锋一转，独孤氏神色有些拘谨地问道：“你近来过得可好？”
　　听到这话，王尹荭瞬间明白了，脸色也瞬地平淡了下来。
　　独孤氏见状，为化解尴尬，立马接着道：“前几日我见王老夫人他们特意为难你，在想着你那么一反击，不难想到王大小姐在相府一定会让人给针对。”
　　王尹荭闻之，轻笑道：“这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一刹那，独孤氏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之后便再不语。
　　良久，待那些舞姬退去，歌舞不再的时候，南严断然地站了起来，双手举在眼前，意味诚恳地说道：“南皇陛下，在下按照皇上的旨意吩咐前来向南皇陛下您请示，只是皇上看在两国情谊的份上，便让在下问过南皇陛下的应允与否？”
　　皇上瞥了眼福公公，示意他把那些宫娥退下之后便问道：“南将军，不必那么拘谨，来朕的地方便是客人，有什么…你不妨直说。”
　　南严笑了笑，目光诚恳地继续道：“依吾皇的旨意是说，要在下把一个人给带回去。”
　　听到这里，王尹荭不由地双目凝寒，脑海里还在盘算一切，却不料南严的下话，重重地把王尹荭震惊了一把。
　　“你说的是何人？”
　　“此人现在就在现场，王家大小姐，赵氏公主的女儿，王尹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