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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一切开端 ...

  •   丞相府内。
      王榉傅坐在大厅主位上,一脸阴沉思索的模样听着来人的禀报,越听越恼怒,脸色也越发地难看,语气极其不悦地问道:“你说派去的人只剩你一个人回来?” 卧蚕眉因隐约的恼怒而颤颤跳动,由此可见,王榉傅极是恼羞成怒。
      只见那满身伤痕的禀报之人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甚至是连眼皮也不敢眨一下地承受着王榉傅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怒气,他怯怯懦襦地道:“回……回老爷,属下无能!属下没能做好老爷交代的事,是属下办事不力!”
      ——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心中不免寒颤,他们的死状是那么地干脆利落,简单狠准。
      王榉傅双目如阴鸷般地盯着底下跪首之人,脑海里思索了一番,陡然阖上了双眼并且叹了一口气便让人去养伤去了。
      王榉傅并不是不清楚,他的人并非无能,而是对方实力太强。而依据他的推算,相信人应该是端王派人除去的,可若是端王为之,那些人应该死得更早,甚至干净利落地无声无息,不可能会故意留下一个人来作为挑衅。
      刹那间,脑海里出现了王尹荭嘲讽的笑脸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王榉傅蓦然一顿,怒张双眼,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她这一所为,是王尹荭在借他人之手来告诉他,甚至是警告他王榉傅!

      翠香楼。
      王尹荭与笑面虎唐准怀议好一切事物,才刚从包厢里出来,一直隐藏在暗中的端王幕僚薛平便轻声走了出去,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却又欲言又止。
      唐准怀一向看不惯欲言又止的人,可又碍于薛平是他最得力的心腹,于是便平叹气道:“说吧,刚才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在身后的薛平见唐准怀不介意,便也缓缓道来他对刚才之事的看法和见解。
      “殿下,属下以为这计划似乎过于冒险而且莽撞,宜闻不宜行,事后若是让皇上察觉,那么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是会动摇。况且,殿下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步步为营,难道就得为了眼前利益而悬着殿下随时身败的危险吗?殿下,三思啊!您得想想您这一路是怎么样走来的!”

      唐准怀眉眼冷凝视着桌上冷却留香的龙井,他一抬手,打断了薛平的话,冷冷道:“本王要你看那个女人,你觉得如何?”
      他这一路走来,的确很不容易。原本他与他的母妃,出身并不高贵也不低贱,但是这一类人,永远是低贱身份之人想要超越践踏的,也永远是高贵之人要用来摆设棋子的。
      所以他咬紧牙关,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并且在皇帝的心中一次次刷新了能力和手腕才能促使母族的卓越,尔后拥有后天之下的高贵出身。
      因此,他的不容易在薛平看来是绝不能被一介女子的说辞利益而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薛平对王尹荭的好感不仅没有,还更带着厌恶,所以当唐准怀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顿时哑然,不知说什么好。随即薛平快速地思索了一番便不疾不徐地道来:“这王大小姐,在属下看来,不过就是比寻常深闺女子爱耍些小聪明,但她真正聪明的有一点,那就是善于借他人之手行事”
      唐准怀闻之,目光黯然,很明显不接受这么个敷衍的回答,他淡淡道:“薛平啊,没想到你跟了本王那么多年,还以为你有长进多少,今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
      斜眼看到薛平复杂的神情,也没理会其人的感受,继续道:“事实上,这王尹荭并非表面上那么善哉,当她在发现有人跟踪的时候,本可以借本王的人除去或者说是可以甩掉这些跟踪之人,可她却不这么做,为的是让王榉傅派出更多的暗卫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看看本王与她是否有什么关系。可到最后之时,来到这翠香楼,她却毫不犹豫地让本王把那些人斩杀殆尽,并且还特意强调留下一人来警告王榉傅兼给了本王与她之间有什么交易或者共识的一种错觉,简单来说,就是给予已联盟的错觉。所以本王刚才一直在想,她这个计划到底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而且她这个人还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那么阴狠
      语罢,极致魅力的双眼缓缓阖上。
      薛平思前想后,才稍有了头绪,焕然大悟道:“那王大小姐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唐准怀微微一笑,本该温暖熙和,却是那么地冷意凉透:“你说的不错,不过话说回来,那王大小姐似乎早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
      此话一出,薛平异常讶异,他自诩藏身能力数一数二,可还未等反应过来,唐准怀便道:“从她在与本王对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游离在你的藏身周。你说,她难道仅仅只是小聪明或者是善于借刀杀人?”——事实不仅如此。

      翠香楼底下,吵杂声不断,似乎有人在闹事。
      蒋天钧作为经常见义勇为的一个人自然而然成了这闹事的第三者。他本来是奉家中蒋国公蒋义熵的命令前来寻请端王殿下过府一叙要事,却没想在这翠香楼底下撞见了经常亵玩女子的礼部侍郎的二儿子——陈滨以及一众干人等正欺压一名落魄至极的女子。出于心不忍,蒋天钧出手相救,却没想对方态度不仅恶劣,手段也颇恶毒。
      陈滨快眼扫过蒋天钧的衣着打扮,瞧着只是粗衣麻布,再看了看自身的华服一眼,随即目光嘲讽地投向蒋天钧,语气异常鄙视地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在小爷我的地盘装英雄?你是不想活了是吗?瞧你那寒酸样,这翠香楼岂是你这种人能进的,我劝你最好赶紧滚出去,免得污了我的眼!”
      蒋天钧闻言,狠一咬牙,忍着道:“陈公子,蒋某劝您最好和善些,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您想恣意妄为就能随意的地方,还请您甚言,另外也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这位无辜少女,否则……”
      陈滨与一众纨绔子弟噗嗤地笑了出来,目光上下皆是以鄙视看着蒋天钧。陈滨语气挑衅地打断了蒋天钧的话:“否则?否则什么!你还真是聪明啊,以‘天子脚下’来压你小爷我?看来你是太无知了,这全京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我陈滨乃是礼部侍郎的二公子,何曾怕过谁了!倒是你,想死就说吧,何必需要装英雄,到最后还不是变狗熊?哈哈哈”
      语罢,众干人等狂笑不止,无一不是异常讽笑蒋天钧。
      蒋天钧意忍着气,捏紧了手心,目光死盯着那些嘲讽他的人,气若是稍不过忍来,相信真正死在这里的人会是陈滨。
      随即,一腔熟悉的女声油然而扬。
      “陈公子,你可真是嚣张,也不看这里究竟是你的地盘还是我的地盘”漫纱轻襦,身轻盈步的一枚少女,从梯上走下来,她的笑容流回间仿似隐约透着嘲讽甚至是不可一世。
      在众人的眼中,无一不是讶异,而蒋天钧则是瞪大了双眼,目中流露出的震惊倒是惹笑了王尹荭。
      陈滨见王尹荭尚小却已经美胜尘人,倘若长成之后,相信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于是调侃道:“哟哟,这小美人可真是有个性,难不成这里确是美人的地方?”
      他打死都不相信,这翠香楼再过两个月就是他陈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是一介女子能所拥有的,当然妓院除外。
      王尹荭闻言,笑语嫣然,目光却流露出隐隐的阴狠,随即一闪而逝,她依旧从容淡定并故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您就是那位想以父官为名尔后私吞这翠香楼的陈公子——陈滨,可是?”
      听到这话,陈滨等一众干人等,面色不由一变。
      陈滨脸色极其难看,是因为这王尹荭口中所说出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他家遭遇变化。原因不由其他,他父亲临于太子麾下,这话要是给有心人听到,定然会查出事后问题并且提笔奏折尔后弹劾他的父亲,担的罪名可能会是借官权压人,加上他近几年来在京城之中的跋扈,无人不是心知肚明,所以这事要是闹大了,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陈滨不由地脱口而出:“美人,话可不能说得那么难听,这里可是你小爷我正大光明买下的,只是过程上还需等待上两个月才能真正归属于我,所以说呢小爷我并非是美人所说,不过看在美人识人慧眼认识我陈滨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作为小小的要求,敢问美人芳名?”
      蒋天钧瞥见陈滨如此出言□□,本欲开口维护王尹荭,却不想对方却比他更早一步说道:“你连本小姐都不认识?也是,侍郎芝麻官儿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入门做客,顶多只能在外头送个礼就得走人。不过话说回来,本小姐还从未收到过有关于官府征收翠香楼兑卖的消息,以及买家的消息,怎么…陈公子如此神通广大,做了些什么,悄悄地把本小姐的产业占为己有” 一步一步,亭亭玉立,优雅从容。
      陈滨的小跟班陈粤直指王尹荭喝到:“你别胡说乱语!我们少爷是什么人,是侍郎之子!岂能容你这般女子恶语对待的!”
      王尹荭看了那小跟班一眼,一笑而过,眼中仿似琉璃静透却又带着迷离的血色漩涡,看得那陈粤心有些慌慌的不再敢吱声:“陈公子,您应该很清楚,依你的人脉关系你早已经知晓这家酒楼是前不久去世的大蜀公主赵戎艳的产业,也就是我母亲所遗留给我的财产,何时何地成了陈公子的名下之物了?难道您不知道咱们南晋皇帝陛下曾经下过圣旨说过这些地皮产业即使主人不复存在,但是依然保持着归属皇家或者他们下一代的拥有权,这么说来,陈公子是在违抗圣旨,藐视皇朝甚至是霍乱朝纲制造贪官污吏!”
      蒋天钧蓦然一顿,王尹荭!她的名字叫王尹荭,那位大蜀公主与王丞相的女儿!
      陈滨眼中却是惊愕万分,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位语气极为嚣张的女子竟然会是如今满城闻名的王尹荭!他见对方语气急攻速语,定是要让众人肯定了他的罪状,于是出于心急道:“你这是说什么!没有的事别胡乱瞎说!众目睽睽之下,还请小姐不要胡乱诽谤!”

      王尹荭微微一笑,目中寒光暗藏,悠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尹荭盈盈一转身,向着众人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说的是吧,各位?”
      随即,王尹荭往阁楼上望,眼神与唐准怀对上。

      两人心照不宣地嗤笑了一下,随即便回过头来,却对上了陈滨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神,王尹荭对其毫无理会。
      看着陈滨双手握紧拳头的样子,眼中隐忍成恨的模样,王尹荭猜想陈滨应该是认得阁楼上的那位大人,所以才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
      但是她王尹荭绝对不会让他忍下来,以这种小人的样子,相信日后多的是麻烦由他而起,所以此人千万留不得。
      王尹荭脑中快速地思考,眼中冷凝的眼光似波而起,平淡的瞳孔却隐藏着难以见底的暗血色。然而她却不知,这一切都看在某一人的眼中是那么地神秘,那么地诱惑。
      “方才本王还在想,外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如此地吵闹,想说来看一看,却不料,本王倒是有幸碰见王大小姐啊” 一脸刚吃完早茶,心情似乎还挺惬意地从阁楼走下来,而且还装模作样地“偶遇”王尹荭。
      王尹荭眉上一挑,心道这唐准怀可真是够会装的。
      “小女见过端王殿下”
      “见过端王殿下” 众人顾不得眼前此人的身份如何尊贵,只知道此人他们都惹不起,随即便跟着行了礼。
      一时间蒋天钧却是亮起了双眼,眼中却含着意味深长的敌意。
      “你就是陈侍郎的儿子?” 唐准怀凤眼中荡着慵懒却极其危险的气息看着陈滨,压得陈滨都有些喘不过气。
      “回殿下的话,在下就是”说着话的时候,心中同牙齿一样,忐忑不安。
      他不是没听说过,此人生性笑里藏刀,从以前默默无名的小皇子到现在唯一一个能与太子作对的亲王级存在,定然手段心性非一般人可比,若是自己惹上了,非死即伤。

      “嗯,怪不得你俩是很相像”唐准怀装模作样地微笑着,眼神却透着蔑视的气味,然唐准怀眯起凤目微抬颔首继续道:“特别是你父子俩见到本王的时候,那副唯唯诺诺,特别怂的样子极是相像。” 语罢唐准怀的视线从瑟瑟发抖的陈滨转移到了王尹荭的身上。
      王尹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很是诱人心弦一动。
      “殿下,这陈滨向来仗着自己的父亲乃朝廷命官就经常欺压百姓,凌辱民女,这些种种行为令人发指,瞧,这眼下这女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倒是想看看,这亲王的称号,你是否当得起。
      唐准怀微微一怔,这王尹荭是想看他的胆量是否敢摘一摘太子的党羽。随即,他以微笑告示,你不说我也会做 ,毕竟有那么好的机会除一除,说不定还可能挖出些猫腻来,何乐而不为呢?
      王尹荭瞧见唐准怀的神情,了解了其中意思,于是不再多说。
      “倒是王大小姐,多虑了。”王尹荭闻言,面上依然淡笑,只是眼中蕴含的,却是无人察觉的担忧。
      随即,唐准怀立马让人把陈滨强行带到了官府关押起来。
      “来人啊,将他带下去,待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发落” 语气是那么斩钉截铁地冷酷无情,却又带着皇家自有的骄傲。
      “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在下是冤枉的,在下没做过这些事,还请殿下宽宏大量放过在下!” 众人眼看着陈滨就这样在端王威压之下被带走的情况之下,心中不免余悸。
      倒是唐准怀无心一笑,狠意绝至,道:“你是否是冤枉的,还请陈公子待一切查明真相,当然,在此之前还得委屈陈公子在牢狱里多待几天。”
      语毕的刹那间,他感觉到有一丝的杀意让他心头莫名一颤,可随即转过头去却又未能发现什么,只是看见仍然冷漠眼神待人的王尹荭,在旁看似呆愣憨厚的蒋天钧以及地上那名哭晕了过去的女子。
      王尹荭目送着陈滨绝望透顶的神情被强制押走的样子着实好笑,所以他的表情看来,陈滨应该是明白了他一旦入了牢狱里头,相信能活着出来的日子就不复存在了。
      毕竟,他作为京城里的纨绔并不是不清楚他的父亲是太子的党羽,那么作为太子的敌手--端王,自然先是要拿他下手。
      于是,端王唐准怀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搜罗出证据来压实了他的罪名,哪怕证据是他唐准怀伪造的。
      王尹荭见此惨状,微微一笑,只是眼中未有并非是与其着裳相称的清纯之笑,反倒是像极了野兽得逞了猎物的时候,那般得意,幸灾乐祸的肆意。

      她微微抬首,长而俏丽的睫毛微微扇动,眼神之中毕露嚣张却又暗藏心思,朱唇微微一勾,却是如此风华。

      陈滨,你聪明的时候太迟了,你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就得看看你的侍郎父亲是否如我所愿地踏入陷阱里边。然后……再看看,到底是谁,能为了你和你一起陪葬,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转过头来,唐准怀莫名其妙地看着地上那名女子缓慢起身不再假作委屈模样,仿佛一切都是有人策划好的一般。他看了眼王尹荭,当一看见她那副笑容的时候,他就了然一切都是王尹荭策划好的,甚至他会做什么也是她算计好的。
      “王大小姐是一早就已经策划好了吗?还是说,王大小姐一早就料到本王定会妥协于你吗?”
      王尹荭气若游丝,面色极其平淡,含笑着说:“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须再如此明知故问。”
      唐准怀边笑边摇着头说:“果然你真是不简单” 你何止不简单,简直是看不透。
      先是让本王被你拒之远外,然后在故意放出风声让本王再次亲自找上你来,其中意思就完全不同而说,随之 尔后抛出橄榄枝,让本王自己自愿上钩,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状态上钩的,接着说明了一切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开始实行你的计划借杀了陈滨来勾出其它你想要的东西。
      这份掌握事向的心思,这份做事的狠辣,你果然非一般人可言啊,王尹荭。
      王尹荭闻言,淡然地收起笑容,轻声道:“简单还是不简单那又如何,只是还希望殿下莫忘了该做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暗中让人启奏弹劾,要不然,行不到下一步。
      一转过身,却瞧见了一直给她冷落在旁的蒋天钧,王尹荭微惊道:“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准怀耳闻,也是转过头去,姓蒋的,在京城之中也是非富即贵,于是看到了蒋天钧那张看似憨厚的模样,剑眉星目,为人看上去着实爽朗直明,出于好奇哪蒋家人,便问道:“你是谁?”
      蒋天钧低过头,眼神异常坚定地道:“在下蒋国公府小将蒋天钧,见过端王殿下。”
      唐准怀焕然大悟道:“噢,对了你就是早上派人通报的蒋家人”
      蒋天钧头依然抬也不抬,生怕他的情绪流露出来给人知晓,只是语气之中微微颤抖,微小到令人难以察觉:“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前来送帖子的” 随即蒋天钧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烫金色的帖子传递到唐准怀面前。
      唐准怀眉目一挑地接过帖子翻开一看,不禁道:“送帖子还送到人前,怎么不直接在王府下帖子就可以了,何必那么麻烦。”
      随着看了一遍内容之后,唐准怀似是一副明白了为何蒋家人亲自来下帖的样子。随即,合上了那烫金的帖子。

      王尹荭斜眼看了唐准怀的表情,再看了看蒋天钧低头的模样,心中便暗自盘算了起来。
      “看样子,端王殿下还有要事在身,那么小女先行一步。” 话一说完,王尹荭便先行走了,而身后的莲儿领了方才地上的女子便随着王尹荭离开了。在离开之时,王尹荭还顿了步,往回头看了眼蒋天钧,瞬时间,两人视目相对。

      那份眼神,那份神情。王尹荭刹那间有些抓不透他眼中的心思。

      回到丞相府府内,王尹荭大老远地就见着王榉傅双眼暗沉,脸色极其难看。王尹荭见状,便丝毫不理会地走开了。
      “给我站住!”一道厉声喝住她。
      王尹荭顿步,先是吩咐莲儿把人带了下去好生安抚,尔后迎头转向气势汹汹的王榉傅。
      “敢问父亲有何吩咐?”语气中谦恭毕敬,丝毫没有怠慢。
      当然,对方的恶声恶气还是不改,毕竟她借端王之手斩了多少他的宝贝暗卫:“你和端王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 王尹荭笑而不语,想了想便道:“正如您所见,还需要女儿和您多说吗?” 语罢,只见王榉傅面色更加难看。
      王榉傅恶语相告,威胁的味道极其浓厚:“我警告你,若是你做些你不该逾越的事情,可别怪我动手。”
      王尹荭双眸暗沉心思,目中怒火似有些闪动却又难以让人察觉,微微颤动的睫毛掩饰去了她的心思。

      王榉傅,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你我何人存亡还未说定。

      随即,王尹荭看着王榉傅愤然离开之后便直接转身而入至她的院落,可却未见莲儿等人的身影,反倒见着的是老夫人的丫鬟,翠和。

      翠和见王尹荭回到院落,于是上前,一脸鄙视高傲的模样看着王尹荭道:“老夫人有请小姐到怡老院过一过”
      王尹荭看她那副高傲的模样,想是平日老夫人的放纵导致下人们一个个不把她放在眼里。
      一路上走去,王尹荭不禁问道:“你叫翠和?是吗?”
      翠和仍然一脸高傲的模样不理会王尹荭的问话,只知道她走她的路。
      王尹荭见状,顿然止步,然走在前头的翠和也停了下来转过头来以一脸不耐其烦的模样盯着王尹荭。
      见着翠和不予回应且傲慢的态度,王尹荭不禁扬起朱唇的边角,笑意绵绵且暗藏杀意。
      “你知道吴妈妈是怎么样死的吗?是为何而死的,你清楚吗?翠和。” 王尹荭的语气之中轻淡带过,可言语中的杀意却是慑煞人心。

      有一瞬间,翠和只觉得背脊上有一个令她瞬间窒息的压迫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身体还会出于自然地瑟瑟发抖。
      王尹荭微抬颔首,缓缓一步一步走到翠和的身旁,一步接一步,仿似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压在翠和的身上,她翠和就从未感受过那么强的压迫感,纵然是老夫人也无法与其堪比。
      “作为一个下人不知好歹,以下犯上。你说,这样的罪责,是不是太轻了?”这话中,就是在警告她。

      来到怡老院内。同样又是那一众干人等,识说话的说话,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人则是选择沉默。
      王尹荭的视线快速扫过众人,眉上一蹙,心中纳闷怎么少了单姝。
      “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让尹荭来所为何事?” 王尹荭礼上毕恭毕敬。
      老夫人见状,十分恼怒地道:“何事?你还有胆子问我何事!说!吴妈妈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王尹荭面上故作惊讶道:“什么!吴妈妈死了?昨天我还见她好好的,怎么人一转眼就死了。可纵然人死了,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王壁兰横眼看不过王尹荭这般作态,嗤声道:“你少在那儿惺惺作态,人证物证据在,况且你的侍女莲儿全都招认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王尹荭沉吟不语,神色依然淡然自若,丝毫不被影响。
      王壁兰见其状,命令道:“怎么,这是默认了吗?既然如此,来人啊,将她押下去!”

      随即王尹荭淡然浅笑,道:“这么说,是想屈打成招了?那么想来人证物证想必也都是假的。”

      王壁兰怔地一惊,讥笑道:“哼!事到临头还想嘴硬,那样的话,我就让你看看证据!来人啊,把人给我带上来!”

      王尹荭的神色依然淡然自若,而这份淡定都有些令王壁兰有些担忧心虚,毕竟她是真找不着证据,然后让人作假诬陷于王尹荭。

      很快,来人并没有带着所谓的证据,反倒是一脸慌张失措的样子在王壁兰的耳旁细声禀告。王壁兰接到消息,不禁一脸愤恨十足地看着王尹荭。
      王尹荭浅浅一笑,心想打从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了,然后赶紧地让暗卫去处理所有事物,当然其中也包括把莲儿救出来,免得有人不仅要作假,甚至是要屈打成招。
      王壁兰破口大骂道:“王尹荭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尹荭微微一笑,语气极其平和地道:“我做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有些人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王壁兰等人却是面色一变,略过一丝恐惧。
      看着老夫人手中的丝帕越发地被捏紧,王尹荭接着道:“今天之事就此别过,也还请日后老夫人查清任何事情之后,再做行动,免得让人贻笑王家。” 语罢,便走了出去。

      老夫人十分恼怒,却又得忍下来。这是因为他的儿子王榉傅交代了,近日大蜀来人,对王尹荭是特别关注,而且私底下貌似有了什么交易,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王壁兰忍不过气,呼道:“祖母!难道您就眼睁睁地让这个小贱人放肆无礼吗?”
      老夫人横眼看着王壁兰,气怒道:“你难道忘了你大伯是怎么说的!现在大蜀使臣十分关切这个小贱人,况且她背后还有一个南严做靠山,就单凭刚才咱们安排的假证据她都知晓,那就足以证明南严在暗中安排了人手给她!”
      王壁兰气红了脸,问道:“那祖母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天一天越加地肆无忌惮啊!”
      老夫人捏紧手中的丝帕,眼中含恨道:“还能怎么样?只能等到使臣走了再说。”

      姚氏瞥了一眼王壁兰,眼中嘲讽味十足,于是出声道:“老夫人,妾身倒是有个法子。”
      老夫人撇眼看向姚氏,好奇问道:“什么法子?”
      姚氏看了一眼其它姨娘等人后转回头一笑道:“还望老夫人让妹妹们先行回去。”
      语罢,二姨娘等人面面相觑,深知其中意思,于是便离开了。
      殊不知,梁上却又一丝黑影掠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一切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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