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清歌》平生不肖

3、咖啡

　　秦晓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悄无声息，看来楚清歌已经出去了。老板娘也是心大，不怕东西被人偷么，秦晓这样想。蹭了一下秦晓从床上爬起来，窗外天很蓝。昨天被大雨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后要一个人生活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秦晓不免有点忧虑。
　　客厅的电话响了，秦晓找了半天才接到电话。
　　“小屁孩，醒了啊？”听声音应该是老板娘，秦晓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嗯.....刚醒.....”秦晓感觉脸有点发烫，老板娘的脸好像在她面前晃。
　　“我走的时候感觉你烧应该退了，但还是吃点药，药就在厨房桌子上。电饭锅里有早点，冰箱里有牛奶。”老板娘声音很温柔，依然在秦晓面前晃。秦晓不知怎么眼睛有点湿润，不自觉就哭出来了。
　　“嗯......我......我可以问个问题么？”秦晓边哭边说。
　　“诶，你别哭啊，晓晓？有什么尽管问，你要在我这里工作也可以，没问题的。”电话那边有点着急了，秦晓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
　　“不好意思啊，我情绪有点激动。可以在你那里工作么，太好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么？”秦晓感觉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噗.....就这个？怎么，查户口？我叫楚清歌，楚楚动人的楚，清纯的清，歌姬的歌。记住了吗？”楚楚动人的清纯的歌姬？调笑的语气隔着电话都可以感觉到，秦晓脸刷一下就红了。
　　“那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楚清歌听秦晓半天没声，估计秦晓正忙着脸红，怕又逗哭了，想着还是挂电话吧。
　　“嗯.....谢谢你，清歌姐。”秦晓说完，就听见对方挂电话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厨房里电饭锅正在保温，隐约可以看到热气不停地往上冒，桌子上放着药。秦晓心里暖暖的，这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家里。
　　楚清歌的手艺挺好的，这一点她本人也很骄傲。秦晓吃过早点，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秦晓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条毯子，隐约听见有人在哼歌，看样子楚清歌已经回来了。想到这个秦晓脸微微有点发烫。晃了下神，厨房里好像有什么很好闻的东西，肚子刚好也饿了，但想到楚清歌在厨房里，秦晓就感觉不饿了。
　　秦晓正在胡思乱想中，丝毫没感觉有人在靠近。
　　“呀！小屁孩睡了一天终于醒了，让姐姐看看还烧不烧。”秦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脸，楚清歌和她额头贴着额头。
　　楚清歌盯着对面那张慢慢变红的脸。秦晓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大大的。
　　“噗......哈哈哈哈哈.....”楚清歌憋不住了，赶紧松开手，笑的前俯后仰。秦晓憋红了脸，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琢磨着这人到底多大。
　　“应该没烧了，洗手吃饭吧。”楚清歌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态地说道。秦晓在底下翻了一阵白眼。

　　秦晓感冒好了之后又来到了楚清歌的咖啡店。上次晕倒秦晓没有细细看过这家店，细细看来，这家叫“说书人”的咖啡店装修得挺精致的。只是这“说书人”的店名略装叉，老板二十来岁的年纪有什么书好说的，秦晓不由得吐槽。
　　“会煮咖啡吗？”李佳一本正经地问秦晓，姿态宛若老板、
　　“不会。”秦晓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事，我教她。”在一旁算账的楚清歌搭话道，然后看了一眼秦晓。“小屁孩，你先端咖啡，这几天的都归你端哈哈哈。”
　　秦晓一开始觉得很感动，听到后半句只想把38码的鞋踹在楚清歌42 码的脸上。
　　“好啦，你和我过来。”说时迟，那是快，楚清歌拉着秦晓就往后院蹦，李佳在后面一脸哀怨。

　　咖啡店有一个小院子，楚清歌当初就是相中这个院子，她在这里种了很多小花小草。绿的绿，红的红，店里的客人很多都喜欢来后院坐坐。看看这些花花草草会让人觉得人生是美好的。
　　“挺可爱的，清歌姐，这些都是你种的？”正值雨季，小花小草长势喜人。秦晓看得心里欢喜，嘴里也很诚实地赞叹道。
　　“对啊，差不多每一棵都是我种的，佳佳又没耐心打理，都是我在打理。”楚清歌顺势蹲下，拨弄了一下面前地那盆兰草，眼里的温柔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么？”秦晓也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清歌调戏那棵兰草。
　　“可以啊，我叫你来就是打算让你接管它们的。”楚清歌停下手，目光停在秦晓身上，像看刚才那盆兰草一样看着秦晓。
　　“啊？你不管它们了么？”秦晓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管你就够了。”楚清歌站起身，邪魅一笑。秦晓一脸黑线，没想到又被楚清歌摆了一道，这人简直恶趣味。楚清歌心里一阵好笑，忍住不摸了摸秦晓脑袋。
　　“楚清歌！快来帮忙，我要忙疯了。”李佳大喊道，现在店里人有点多，李佳一个人分身乏术。
　　“走吧，我教你煮咖啡。”话还没说完，楚清歌就拉着秦晓往柜台走。

　　“清歌姐，你当初怎么想开个咖啡店啊？”秦晓一动不动地盯着楚清歌煮咖啡，动作乖巧得像只小动物。
　　“因为年少无知，这店开起来挺不容易的，为这个我吃了很长时间土。”楚清歌眼里充满惆怅，好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听起来好艰辛的样子。”秦晓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唏嘘道。
　　“小屁孩，你怎么离家出走到这里来了？”楚清歌岔开话题，顺便将了秦晓一军，期待着她的表情变化。
　　“不是离家出走啊，我大学就在这边。”秦晓两眼无光，双目失神，语气冷淡，一脸生无可恋。
　　“原来不是离家出走，那你走吧，我是看你无家可归挺可怜的才收留你的。既然不是，那你就走吧。”楚清歌看她这样，恶趣味又生。
　　“啊？......清歌姐，我现在真的没什么钱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吧。”秦晓回过神来，语气里尽是乞求，眼睛里尽是委屈。
　　“你这个年纪我也算过来人，想必是和家里闹矛盾了。得得得，我也不问了，什么时候你自己会说。”楚清歌把咖啡递给秦晓。“4号桌。”
　　“哦。”秦晓呆了一两秒，乖乖端走了。

　　忙一阵，歇一阵发发呆，一天就过去了。晚上时候的A市和秦晓的小县城一点不一样，楚清歌和秦晓走在路上，雨后的天气凉飕飕的。
　　“清歌姐，谢谢你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秦晓搓搓手，她只穿了个半袖，被风吹得直打冷颤。
　　“小屁孩你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话刚说完，楚清歌就把秦晓的手放外衣口袋里。
　　“清歌姐.....”温暖从手心传来，秦晓眼睛有点湿润，心里满满的感动，再多的感谢都显得多余。
　　“你爸妈都不在身边，把我当姐姐就好了。”楚清歌双眼弯成月牙，声音加蜜一样甜。
　　“我可以抱抱你么？”秦晓眼睛红红的，语气柔柔的，活像一只小兔子。楚清歌笑笑，张开双臂，秦晓钻进去就哭起来。好像18年来都没哭得那么伤心，楚清歌肩膀都湿了一块。楚清歌一边拍秦晓背，一边心疼自己的衣服被这破小孩弄得全是鼻涕。秦晓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楚清歌任由她哭，两个人那样站在大街上。

　　夜深了，秦晓却一直睡不着。脑海里楚清歌煮咖啡的样子如此清晰，就连楚清歌捉弄人的语气也深深地印在某个神经末梢上。感觉楚清歌像幽灵一样在身边打转，秦晓仿佛不那么孤单了，也不用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了，但好像又更孤单了，她不知道那人的心思是怎样的。
　　秦晓很明白楚清歌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受欢迎，不乏追求者。“说书人”肯定有很多故事，怎么会看得上小屁孩。重点是根本不知道对方性向，秦晓感觉自己要炸了，越发清醒，恨不得跑到隔壁去问个清楚。转念又怂了，想起高中时候追直人的经历，秦晓觉得还是先和这个漂亮的老板娘保持距离吧。
　　珍爱生命，远离直人，这是多少先辈留下来的至理名言。喜欢是没错，但生命还是可贵的，还是不要找虐。秦晓已经被虐过一次，差点把命搭进去。果然只能当作清歌姐姐，越过界一点都是不行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楚清歌仿佛就在秦晓面前，时而在笑，时而把她手揣口袋里，时而一本正经地捉弄人。秦晓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翻来覆去，睁着眼睛开始数羊。
　　然而在秦晓隔壁的某只正在暗爽，楚清歌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心动的感觉。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楚清歌觉得有必要好好打算一下了。

作者有话说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会不会发展太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