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唱起这首歌》思错

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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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收到了一个特别的礼物，和众多礼物堆在一起显得那么普通。
　　有一种叫作阿萨姆的奶茶，是班长亲口点的，我看程莺莺拧开盖子，笑着喝了一口，才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笑着、喝我送的奶茶······
　　中午程宏陪我在超市买了几大袋零食，早已提前在班里分发了，这时候全班吃着笑着，正是融洽。就连老师来上课，我都忍不住提一袋瓜子前去伺候着。因为这是张群老师，曾“救过我一命”的群姐。
　　前天午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樟亭里吃炒粉，路过的张群老师认出我来，她惊讶问我：“干嘛坐这里，怎么不去吃饭啊，中午就吃这个？”
　　“老师好”，我朝她打了个招呼。
　　“你天天在外面吃吗？”
　　“我在家吃，我妈妈陪读的！现在她回去了。”
　　“那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
　　“哦，这样啊，那你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老师肯定以为我没钱吃饭，毕竟校门口的米粉两块钱就能买到一盒。我当时还一而再的推辞来着，张群老师以为我不好意思，说她家里也没其他人。我一人确实不好意思去他家吃饭，因为这确实来的有点突然，于是厚着脸皮把我和堂姐住一起又说出来了，毕竟堂姐曾经也是她教。张群老师问我堂姐是谁，我说张梦琼，张群老师顿然一悟：“哦，张梦琼啊，一起来啊。”
　　其实那时爸爸还在，只是没菜，懒得做饭，爸爸叫我们出去买吃的，但也只是今天而已。爸爸听说后不禁笑了起来，叫我们提点“礼”过去。
　　去到张群老师家，只见系着围裙的老师从厨房匆匆赶来，笑眼相迎。高压锅里正在香喷喷的炖着红烧肉，圆底锅里面一个个水饺在沸腾的汤面翻滚，她这般模样，简直就是母亲。是啊，她本来就是一个母亲，她在家还带着一个小女儿，大大眼睛，雪嫩脸颊，只是见了我就躲着要哭，我也百思不解。（“百思不解”这个词是程羽子教我的，当时她出了一个联“思雨楼百思不解”，叫我们对下联，我记得当时程宏对地最工整，他突然来了一句：婊子店一“表”人才。因此我记得特别深。）
　　这一顿饭吃得挺高大上，因为老师太用心了，有些承受不起，虽说这是个不太巧的巧合，但我们吃掉了彼此之间的隔膜。若是往后真有这么一回，谁知道那时候有没有路过的那个张群老师。这对一个人来说不是小恩小惠，而是大恩大德。
　　张群老师惊讶的笑着问：“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啊！”
　　大家也笑了起来，程羽子声音最大，“今天是冲哥生日哟。”
　　张群老师眼珠转了转，口里念念到：“冲哥？”后来突然明白，对着面前的我说：“是你哦，是你生日啊！”不过她还是严肃地拒绝了我的瓜子，翻开书本开始上课了。
　　傍晚带着大伙儿去张琰庆家，那里摆好了一大桌的好菜，妈妈走出来，我率先鼓起了掌：“首先感谢我这位美丽的妈妈，特意从莲湖······”还未说完，厅内大伙就起哄拍掌，张琰庆妈妈端出一盘自制的泡椒凤爪，招呼大家：“菜不怎么好，大家随便一点哈。”我清点了一下人数，说：“man这小子怎么还没来。”随后门口传来一声，“冲哥，以后不用担心没人陪你睡觉了。”man抱着一个娃娃熊进来，我拿过来一看，“妈的，这不是女孩子的款式吗。”“店里就这个了，还不是你一直催我，本来打算去另一家看看，怪我咯。”我笑了笑，“爱你还来不及，快去坐吧。”
　　身边有这么一群人，我还缺什么！我还缺什么？以前缺过，此时刚好。
　　饭后每人一碟蛋糕，徜徉在回来的路上。
　　去到教室尚早，学校还没开灯，我有些倦意，趴在桌子上小睡将去。
　　“嘿！张炎小兄，睡着了？”
　　我恍惚睁开眼，她把礼物呈给我，可爱的小酒窝朝我齐开，那是伴着祝福的微笑。
　　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晚上回家，桌子上又摆着一个蛋糕，这是今天从浙江打工回来的堂妹买的，一年也只见得一次，今年她回来的早些，想家的人是经不住思念的。堂妹硬是要给我手中塞100块钱，她说：“哥，也没买什么东西，自己去买点什么！”我实在难接：“也能拿你的钱，秀啊，拿回去。”最后我还是接了，这是妹妹的心意，她生活地再苦，也是会对你微笑的。只是我在想，不要以为读书就能逃避很多事，我身上，有他们的期待。
　　今天收的礼物我全都堆在床上，在包装盒上一个个标上名字，睡前整理了一下，便装进了大麻袋，打算几天后放假运回家。我又拿出床头书桌里那杯香飘飘奶茶，静静地看了一会。
　　莺的礼物，是最特别的，因为只有这个礼物，这个她亲自挑选的礼物，是我最不敢奢求的。“马不停蹄，日行千里”的铭文，是传递给我的话吧，即是她自己的目标，也是对我的寄望。她希望，我能有心思学习，积跬步以至千里。而我却泛起了“千里莺啼绿映红”，是不是在千里外的地方，有一片如画的春景，画中，一只莺儿立在枝头，呖呖轻歌。
　　最“久”的一份礼物，是我定制的。一幅才子佳人天长地久画，画师自然是心灵手巧的黄佳。这是之前运动会书画展的时候，我见黄佳画工颇为不错，很有古韵，便求了一幅画，后来正好赶上我生日，黄佳便当做礼物了。黄佳把画卷好，扎上礼花，特别精致。拆开一看，果真俊俏。佳人眉目安详，依偎在情郎怀中，手捻红莲，相交并蒂。才郎掠起娟娟香发，眼波按送，葱茏爱意，全在其中。画角还描上了我教她的YY心形图案，只是下面一行的ForeveR被她汉化成了“一生一世”。这是我当时闪现在脑海的景象，也是我最真实的幻想，还想着有朝一日给它裱个框，挂在墙上。如今痴人不再说梦，只能说自己，想多了。
　　今年冬季多雨，昨日才晴，今日又飘飘忽忽的洒下一场。晚自习收到了一条奇怪的信息，是一个女生的口吻，在向分手的男友哭诉心迹，看得让人感动。我忍不住回道：不好意思啊，你认错人了吧。
　　她却一口咬定我就是她说的谁谁谁，又求我留下来，说自己会改，就算我一而再地说自己不是，她还是自顾自说，字里行间，全是伤心句子。
　　她实在是乱了神志，我都觉得尴尬，没敢再回她。
　　过了几分钟，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太过头了，承认自己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对我说抱歉。我心里虽想这么小的女孩恋爱确实有些不妥，但难得这么痴情，也正因如此才容易在心里留下阴影，“他都抛下你了，你就别想他了，好好爱护自己吧”，我劝她说。她只是跟我回了声谢谢。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或许千年前的人比我们更懂爱情，因为他们的生活更简单，没有诸多外界物质和欲望的掺杂，那样的感情是最纯真的。可是几千年过去了，对待爱情人就是不长进呢，怪不得说恋爱中的人是零智商的。
　　我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她给我发的信息，回去又理了一遍。一个16岁读高一的姑娘，和男友分手后受到了刺激，心里开始紊乱，把所有的错归结于自己，并愿意改掉自己的性子，只希望男友留下来。
　　受了伤的人总是那么天真！我不觉为她感到同情。
　　但我却越加发现可疑之处。
　　她说打了许多电话都不接，所以才发信息。而且她确定这就是男友的号码。那么说那她打得也应该就是我的号码。但这几天并没有人打电话我没接，我也没有关机，更别说这个陌生的号码。
　　她故意的吗，还是只想随便找个人说说心事？这个问题，我暂时放在心里。
　　第二天上午，我将就着继续发信息和她聊天，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开始没什么，聊着聊着她的话却极少，而且刻意避开。
　　下午我又刻意找她聊天，她结结巴巴说了几字便说自己有事，下次聊。
　　傍晚，我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我打了几声招呼，里面的人却没有说话。当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惊呆了！
　　尼玛，是个男的！
　　我问他是谁，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是信息里“男友”的名字。难道他们和好了，不然怎么是男友接的电话。还是说，那女孩根本就不存在？
　　“昨晚的信息是不是你发的？”
　　“嗯。”
　　“你现在在干嘛？”
　　“看电视啊！”
　　我直接挂掉了，不想再聊。
　　这种感觉真惹火，我向张琰庆打听在一中和鄱中有没有这个人，哄得我好不爽。不过谁知道这名字是不是那小子编的，想来还是算了，这种人遇见一个就够恶心！不过真遇上了，我倒要问他这么做是想干嘛，玩弄别人，有什么意思？如他还是那种态度，直接给他几脚。
　　闹得我这几天差点把正事忘了，今天晚上出去买了两礼物：程宏和曹枝培的。过两天是他们的大寿。程宏是自家兄弟，就用不着精挑细选，倒是枝培的，想想该送什么好呢。她总是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外表坚强乐观，其实许多事都压抑在心里。不如送个许愿瓶给她吧，她一定有许多想要实现的愿望。
　　外面下了较大的雨，冰冷寒涩，那雨蒙着路灯飞烟起雾，叶影重重，青春的痕迹，便在每一场雨间洗礼一番，又不知哪一场雨后是尘埃落定的日子。
　　踏着坑洼水泥，踢着新积雨水，溅着湿透的枯叶，在路上，吃劲的，撑着小伞，强忍着寒风，聆听着叶上雨声，低头坚定着眉，紧紧看着脚下泛出金黄路灯的坑洼里新积的雨水，一步步向前方匆匆走去······
　　不知觉，已是屋檐下了，当大脑被一种东西紧紧占用时，是容不下你去估量时间的。坐在床头，窗外仍残有几声碎雨，真有股龙女呜咽的感觉，那苍凉，叫人寒，叫人凄，叫人不愿出行，不敢去淋它。还是家里好，能让无依无靠的你有个永恒的温暖的港湾，纵使你一无所有。
　　刚与曹枝培发了几个信息，有个人说话，至少比沉寂好。枝培两次都送了我礼物，第一次是我厚着脸皮要过来的，当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这次她竟是亲自送上教室。她比较重情义，是个极有人情味的女生。
　　她的心事，写在了被我和汪锦曾偷看过的日记。
　　或许大家都会觉得她是个没有烦恼整天活泼的人，那是因为她太坚强、太善良。她给人的，永远是欢笑。而自己承受的，是对人欢笑过后又独自面对伤心的落差。
　　我找了个晚上，和汪锦约她去操场。陪她聊聊天。我也体验过那种滋味，说虽然说不出来，但能感受的很深。
　　那天晚上，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向我说了许多。送她回去之后，已经很晚了，她给我指了一条近道，我一看，是一堵墙，翻上去才知便是香樟大道旁的围墙，正是王亚勇以前经常爬的，我还总以此为笑柄去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