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唱起这首歌》思错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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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锦见我这几日心力交瘁，便向我介绍了一家游戏厅，该是茫然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放纵自己。一个百无聊赖的晚上，便去尝试了一把。
　　其实还有另一桩事，使我这些天有些分神。
　　程宏又打架了。说起来也没什么太像样的原因，只是因为放学下楼梯的时候被后面的人说了一句：“前面的走快点。”
　　他对这种挑衅的言语很反感，转头怒了句：“你说谁啊？”
　　“说你啊。”那人横了他一眼。
　　“你再‘横子’试试。”程宏有些眼红，用鄱阳话硬是把这句话说得格外蛮横。后来呢，我也不想多谈，他俩谁也不服谁，架起拳脚就要开干，不过那时楼道人太挤，也由于被双方的同伴看到，便没有施展开来。
　　直到下楼后走到办公大楼，程宏从刚才的一直沉静让我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开来的怒性。便在我正想着怎么开口和他说句话时，他突然转身，那时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当那人还正在和旁人说着笑着，还来不及反映时，程宏便已经冲到他面前，当腹一脚，便在两三米外的地面生生坐落。路过的女生吓得散开，失声尖叫······
　　晚自习前，傍晚我和man在教室坐着，那时还没几个人，天空也才刚暗淡下来。
　　我坐在窗边，看见那人带着三五人过来，便喊了前面的man一声，他们也没见到程宏，一会就走了。Man打电话给程宏叫他晚上别过来上自习，说他们怀里都揣着刀。
　　我当时还真是没看出来，便问他怎么看出来的。Man说他们的都有一只手是弓在身前的，说明怀里揣着东西。
　　第二天来上学，程宏比以往多带了一个黑色的包过来，然后放在桌子的抽屉，他和我们说，里面是刀。晚自习，快要放学那会儿，程宏让我陪他出去。我并不知道从教室到校大门这一段路会有多凶险，但那时程宏的眼神让我放下了所有顾忌，他若冰霜的眼神，还带着一丝热忱，他平静的脸上，总是看不出任何惧意。
　　······
　　晚上十一点，妈妈已经入睡了，我正坐在床头看着试题。屋子内的灯已经熄了，只有我架在床头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圈。在一阵警车的滴嘟声之后，我接到了程宏的电话。
　　铃声的突然想起使妈妈开始发着一声牢骚，她翻转了身子，嘴里呢喃了片语：“夜里谁打电话啊？”随后又睡去了。
　　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又不想吵着妈妈，更不想让她听到电话里的东西。那晚，我很久很久才缓过心情。
　　第二天起来时，妈妈说我的台灯又没关。而我醒来所感知的，只是枕在脸下硬邦邦的日记本，和半悬在床沿开着盖的碳素笔。
　　随后，我便看见了学校有拄着拐杖、打着石膏、缠着满脸绷带路过的人。还有程宏的爸爸······
　　我并不是这场风波的主角，我可以这么去定义吧。但是我从中感触了一件事，年轻就轻狂吧，但你要为自己负责，要为来这所高中的目的负责，要为身边的妈妈以及还在家教书的爸爸负责，甚至要为你即将踏入的社会负责。
　　晚上四个人联机打三国战纪，这是我第一次进游戏厅，有点懵懂，按键都不知怎么使，汪锦手把手教我，才学了个皮毛。那天挺多人去，都是一些住在外面的同学，汪锦说他也是最近开始玩，这日子好是给他压抑，只有晚上和刘宇会回去时偶尔会玩一次。
　　后来我和汪锦成了游戏厅的常客，经常去城东圆盘附近的一家游戏厅，这游戏厅和隔壁的服装店是一对夫妻开的，游戏厅和服装店公共的那堵墙开了个帘门，一般人不知道，若游戏厅大门关着，便可以从服装店的帘门进。有一次就我和汪锦两人，整整玩了一夜，他先后买了五六块钱牌子，我买了□□，一个牌子两条命，他用马超，我用张辽，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模糊，简直不把牌子当回事。那老板也是惊异，从未遇见如此阔绰的客人，每次买牌子时他两眼睁得可亮。后来我们每次路过游戏厅门口，那老板总以一种期盼的眼神老远望着我们，好像看见了钱似的。但随着我们技术的进步，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牌子，老板反而觉得不快，到时间就催我们走，从前大把大把玩的时候可没有“到时间”这规矩。
　　兴趣相投，我和会会（刘宇会）也经常在游戏厅来往。一次周末我在补课，当时因为数学没考好，张群老师把大家叫来补补，会会突然打个电话过来，说去打游戏机，放学后便看见他开着车和余双在楼下等我，我跨上车，三人便疾驰而去。
　　我和会会很快便成了聊得来的玩友，一天晚上，他找我出去散步，我见他手中拿着一盒光碟，上面画着周杰伦。他和我说他暗恋着一个人，让我意外的是那人是程羽子。喜欢程羽子的，在班里还有一个人，不过转文科班去了。而程羽子，最仰慕的男生是程正海，最欣赏的男生是汪锦，不过这之间看似没什么矛盾。
　　就是单纯的喜欢，一种看见对方就会产生特别的感觉。这个事简直让人无法发觉，或许暗恋本来就是个没有动静的行为。会会说他们都喜欢周杰伦，而程羽子生日快到了，他要把这光盘送给她，他还说程羽子喜欢《幻城》，正考虑是不是要买。这种心思，我突然发现和某时的我有着类似、甚至是相同的感觉。
　　会会提及了我和程莺莺的事，他的意思，是想帮我。但我无法把他的问题解释的明白，只告诉他我也说不清。他说余双喜欢程莺莺，他和余双很要好，如果我也喜欢的话，他不会两边干涩。想着黄佳的信息“不然被别人抢走了”，我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使命感。
　　会会说如果有其他人挡我道他帮我解决。
　　我笑了笑问他怎么解决。
　　“你说呢？”会会问我。
　　“我问你啊！”我笑着说。
　　会会哆了一口啤酒，他说先去警告，不行就打。
　　我没想到他这般狂，不觉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人也喜欢她，我还希望越多越好，有竞争才知道谁是最适合的。”我说。
　　我们坐在学校足球场的球门上，喝着罐装啤酒的洒脱，尝着旺仔奶糖的细腻，周末无灯，一片凄茫，无端的微风就会让人感到天凉。
　　可我说着这话，好像自己不知何来的自信！
　　倘若没有遇见程莺莺，那么我过着这样的生活足矣。而又因为看不见她，让我觉得眼前的世界很缺失。有一种念头，它就这么神奇。
　　倘若我没有听见那些言语，或许我还会很自然的面对她，现在的镇定自若，都是假装的演法。
　　徘徊于每一个脚步，在学习与生活之间失了分寸。即将落幕的天空是最让人留恋的，抓不住时间的尾巴，晚霞会在下一刻消逝在薄暮。雨后田径场旁的土壤里散发出青涩的芳香，红花绿叶戴着雨露，闪烁着欲坠的残阳。比起从前，人还是那个人，风景还是那片风景，只是那颗带着惬意赏风景的心，遗失在了风景里。
　　停留于每一刻时钟，在过去与现在的转换中忘了时间，忘了那种言表不清但极想珍惜的东西是什么。每天去教室都要面对流言带来的压抑，程莺莺总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极为忌惮着外界的风吹草动。
　　心事使人心烦，坐立不安，但不能再向程莺莺说了，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经验也是这么向我证明。也只有和会会，在帐篷里吃着烧烤，借酒谈心，或是和汪锦花几块钱，摇摇把子。爱学习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全面复习，我却在这时候，乱了心。
　　“为什么说我喜欢她？”我又这么给黄佳发信息。
　　“额，你自己不会不清楚吧？”
　　“不太清楚。”
　　“我也觉得你是喜欢上她了，羽子他们都还说挺看好你们的。”
　　“不会吧？”
　　“呵呵，你不会是初恋吧？”
　　“总之以前没有过。”
　　“那要看你怎么想，如果喜欢她的话，那就去追啊！”
　　周六下午，打算呆在家里好好做作业，让自己静静。香香（吴正鹏）打电话让我陪他去买书包，我推迟到了晚上，顺便把会会也叫上了。
　　坐在会会车后，狂冷的湖风始终吹不散脑海的莺莺，我怎会如此去顾虑和她之间的事，周围的一切言语是非都让我心里不宁，非得想得透彻见底。到底是什么，让人这么在乎，噎在心里的那种感觉，好陌生啊。“喜欢她就追啊，她那么好，不然被别人抢走了。”这句话在耳边穿梭了好几次。真的、是喜欢吗？她，那么好，让我有深的亲切感，让我有心的归宿感，这是别的女孩所不兼备的。这让我想了很久，甚至有些担心了。我真的喜欢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习惯于向她倾述所以才在心里产生一种依赖和好感，这种情分是朋友，我对她好，喜欢和她走在一起也是由于这个，在别人眼里，或许因表面现象而产生了一种“自然”的判断，于是乎早早地兴起了一阵流言，却让我，变得一次比一次茫然。也让程莺莺，开始变得不安。我们都在这种不安中去寻求那一份安宁，程莺莺选择时而沉默，我却没有多余选择。
　　莺：
　　如果，我选择解释，那么，我们的友谊，能否完整的保留；如果，我任由这种尴尬蔓延，那么，你又是否会变成一个陌生的女孩。
　　我有过去解释清楚的念头，隐约之中却又不知要解释什么，是说清楚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曾和程羽子在公园散步，她问我：“如果你遇见了喜欢的人，会怎么办？”我说：“我一定会大声说出来，让身边的人都知道。”程羽子笑道：“拿着喇叭筒天天在学校喊喏！”
　　而现在，我甚至害怕别人的言语，却不敢站出来说清。是我自己真的不懂，还是我在畏缩？
　　风像冰刺一样扎入耳腮，我的脸几乎贴在正在骑车的会会的侧脸，我忍不住对着会会说了声：“我真的喜欢她！”
　　说出之后，好像就不用理会那些繁杂的流言了，心里踏实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为程莺莺做些什么了，而我的决定，又无疑会继续扰乱程莺莺的沉默。

作者有话说

　　年轻就轻狂吧，但你要为自己负责，要为来这所高中的目的负责，要为身边的妈妈以及还在家教书的爸爸负责，甚至要为你即将踏入的社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