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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除流寇与玄米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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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自然是有的。
流寇不可能自己去做饭，所以厨房就是他们的死角。
项昊与顾小白轻手轻脚从屋顶翻进去，“昊哥，这样成吗？”
“这有什么不成的，你忘了上次宝宝错把发了芽的土豆放在汤里，沈文雨他们几个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话虽如此，万一有村民误喝了怎么办？
项昊早就想到了，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么点东西他们还能好心分给村民？”
也是，所谓强盗，绝不可能有好心。
顾小白瞧见有人走过来，给项昊打暗号，项昊匆匆将他们在村子后翻到的发芽土豆倒进汤里搅了搅，在有人进屋前，他们二人已经互相借力翻出了厨房。
这一锅汤下去，大概是他们打过最轻松的一场战役了，只要守在茅厕门口就好了，出来一个绑一个，就是味儿有点不好闻。
“现在，你们所有人，立刻卸下弹夹。”沈文涛集合所有的学员下命令。在捕捉流寇的过程中并没有人开过枪，所以谁少了子弹，就是那个在山顶开枪的人。
“不必了。”李天翰高高举起手，“是我的枪不小心走火了。”
“王八蛋。”项昊扔下枪，一脚将他踹翻，“你他妈知不知道差点害死多少人？”若不是他们翻到了村子后面，若不是顾小白不小心踩到一颗发芽的土豆，若不是流寇们真的喝下了那锅加了料的汤，无论是强攻还是怀柔政策，都势必有所损伤。
项昊的激动大家都能理解，尤其是沈文涛，在李天翰被揍了好几拳后他才让学员将在地上扭打的两人拉开，当然拉架期间顾小白偷偷踹李天翰的行为，沈文涛也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追捕流寇的顺利让大帅再一次对新一批的集英战队另眼相看，同时又下了另一个命令。
“我想，我终于明白集英战队的作用了。”薛小妹忍不住感慨，“你们就像是宋朝的六扇门、明初的锦衣卫。”一个只听命于皇帝的组织，所集中的全是一群能力超凡的人，上天入地去执行各种任务，听起来就超酷。
沈文涛和她牵着手走在街上，“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任务？”
“暂时不想知道。”她摇头，他刚从一个危险中回来，她可不想这么快又陷入无止尽的担心里。
眼前就是上次他们吃过的包子铺，薛小妹看着那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顿时把她以前说过绝对不来的话给忘了，拉着沈文涛走了进去。
“其实，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是日本人。”
“是，是吗？”薛小妹倒醋的手抖了一下，“难道龙城附近发现了日本人的踪迹吗？”似乎侵略战争还在好几年之后发生，依照目前龙城的兵力状况，日本人还不敢逞凶。
“日本有一批特务潜伏在龙城内。”沈文涛毫不介意与她分享，或者说更像是在讨论和商量问题，“大帅要我们去拿那一份潜伏者的名单。”
这个剧情薛小妹又搞不懂了，为什么古往今来的间谍团伙都喜欢留下一份名册呢？这不是明摆着暴露吗？
“文涛哥，你放心好了。”
“放心？”
“日本人都很矮的，所以很好认的。”薛小妹依稀记得某个日剧里有这样一句台词，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足足有170公分，可见日本人普遍都不高，而且自明朝就有倭寇之称，倭瓜，不就是矮吗？
沈文涛被她逗乐了，“快吃吧，包子要凉了。”
这一次，大婶还真的送了两屉包子，说法是，小两口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现在他们好像真的是小两口了。
从包子铺出来，薛小妹正打算要不要去看场电影，沈文涛突然拉着她拐进了一个巷子里，并示意她看街对面。
“李天翰？他怎么鬼鬼祟祟的？”
薛小妹瞧了好几眼才发现对面那个乔装过的男人是李天翰，他脸上还有青紫的痕迹，像是被项昊揍了还未痊愈，他的眼神十分警惕，压低了帽子迅速进了一间茶楼。
“喝茶不用穿的这么……”薛小妹对他那一身衣服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文涛哥，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联想到他对薛小妹暗下的手段，沈文涛正愁没有办法捉他，当然是要去看看的。
沈文涛扯开了领口的扣子，一手搭上薛小妹的肩，笑得有些痞气，“走吧，我们也进去喝杯茶。”在龙城内听过沈文涛这个名字的人很多，但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却很少，太过严肃的样子会惹人怀疑，还是流气点更自然。
薛小妹被他的笑冲击的晕晕乎乎，傻傻的跟着他进了茶馆。
他们要了个偏远的座位，在薛小妹看菜单的时候，沈文涛借口去厕所偷偷去了二楼的包间查探。
要了两份糕点，薛小妹随手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水，熟悉的口感让她疑惑，怎么会是玄米茶？这不是在寿司店才会喝到的吗？开在龙城的茶馆，为什么会有日本人茶？现在这个年代，恐怕还不会有太多的外来茶品等普及吧。
小二看出她表情不对，马上过来给她换了一壶，“实在对不起，这壶茶水是刚才上一桌的客人点的，我忙得忘了收了。”
忙吗？薛小妹扫了一圈茶馆内，算上她也只有三桌客人，哪里来的忙？
等点心上桌的时候沈文涛也下来了，他对薛小妹摇摇头，“我没有找到李天翰，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跑的了人跑不了茶馆。”薛小妹刚吃了包子，对热乎乎的点心也没胃口，喝了两杯茶就让小二给打包了。
联想起刚才沈文涛说过的日本人一事，薛小妹在走出茶馆一段路后开口对他说，“文涛哥，我觉得那家茶馆有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的茶水不是普通的茶叶泡的，是玄米茶，这是一种日本的茶。”
“你敢肯定吗？”
“能。”薛小妹毫无良心的把苏医生拉出来背锅，“苏医生的家里偶尔会放些其他国家的茶或是咖啡之类的，我曾经喝过玄米茶，味道很特别，不像普通茶叶的醇厚微苦口感，一定不会错的。”
日本茶，很难想象龙城一家普通的小茶馆里会有日本茶的存在。
沈文涛嗅出一丝不对劲，他拉起薛小妹往家走，“我先送你回家去。”有问题的可能不止是茶馆，还有李天翰，他需要再去查证一次，可是薛小妹必须先送到安全的地方。
为了缩短回家的时间，沈文涛带着她走了小路。
穿进一条巷子的时候，有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迎面走来。来自军人天生的敏锐告诉沈文涛，来者不善。这样狭长的巷子进退都难，他以身躯护住薛小妹，带着她慢慢后退。
退到巷子口的时候，一杆枪抵在了薛小妹的腰上，“别动。”
三个男人让开，李天翰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真没想到，少琪你居然会认识日本的茶，我真是小瞧你了，百灵鸟。”
这个称呼让薛小妹浑身一震，不禁抬起头去看沈文涛的表情。
沈文涛也被这三个字吓到了，不可置信的回望她。怎么会是她呢？那个让他们花尽了心思却捉不到的潜伏许久的地下党内线，那个神秘的存在，那个盗取了天龙关军事部署图的人，怎会就在他的身边呢？
薛小妹根本不知道什么天龙关军事部署图的事，她只是担心自己对他隐瞒这么久，他会生气吗？
李天翰打了一个响指打断他们的对视，“带回去。”
茶馆的后院别有洞天，难怪沈文涛追不到他。
这里完完全全是日本房屋的建造结构，木门木地板，木屐武士刀，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日本的装束，看起来这就是龙城内日本人的根据地之一。
一个留着跟电视上一样小撮胡子的男人正在桌案前泡茶，“沈先生，薛小姐，很冒昧以这样的方式将你们请来，我们大日本帝国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很喜欢中国，很想和中国人和平共处。”
“小。”薛小妹纠正他，“恕我直言，日本的国土面积，不过是我们中国的一个省。”所以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说大日本啊。
男人并不生气，将茶杯推到他们面前，“这是我们日本最好的茶，请二位品尝。”
“阁下如果想请我们喝茶，抱歉，今日不是时候，你们请人的方式恕沈某不能接受。如果是为了别的，大可以直言。”在冲击过后，沈文涛尽管没有很快能接受薛小妹的身份，最少要先脱身才能细问她。
“爽快。”男人拍拍手，“今天将二位请回来是想谈谈合作的事。沈先生的父亲是军长，控制着龙城大半的兵力，是否可以给我们行个方便。”
“我不太明白阁下的意思，是需要什么样的方便？”
“天龙关的军事基地。”
天龙关是龙城的要塞之地，一旦被日本人所控制，相当于龙城的屏障也就随之打开，绝不可能答应。
沈文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阁下的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沈先生先不要着急给我答复，今天也很晚了，不如就请两位在这里休息一下，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来告诉我。”
出门之前男人还是客气的语气，出了房间后外面几个日本人直接拿出了枪指着薛小妹和沈文涛，将他们带到一间屋子里锁了起来。
薛小妹站在门边，心中忐忑不安。
沈文涛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还算不错，有床有桌子，只是门窗外都有人守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薛小妹披上，“过来坐，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你不问我吗？”就不好奇她的身份吗？
“我在等你告诉我。”沈文涛直视她闪躲的双眼，“少琪，原来这就是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犹豫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吗？”
“是。”现在可真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薛小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其实，我是不久前才加入的，在我爹去世之前他让我去找哥哥房间里藏起来的一份档案，我哥哥才是最初的百灵鸟，我通过哥哥的笔记知道了和组织联系的方式，我与他们取得了联系，知道了我哥哥的一切，也替代了哥哥。”
其实在百灵鸟刚出现的时候沈文涛就疑惑过，为什么他消失了一年？为什么再次出现后行事风格有所改变，原来是换了一个人。
“那么，少琪，请你坦白告诉我，天龙关的军事部署图，是不是少华拿走的？”那件事闹得很大，最后能够查证到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了百灵鸟，因此大帅才会如此憎恨革命党的人。
“不是，绝对不是。我哥哥的笔记上都有写，他说加入军校的目的是要劝诫大帅不要自立为政，要团结共抗日寇。什么军事部署图，我们要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呢，依照革命党的兵力和火力怎么可能瓦解龙城的军事布防呢？纵然理想不同，但是大家都是中国人，没有必要打来打去的。”
沈文涛默然，难道说他们的思路一直都错了，不是百灵鸟，又会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