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暗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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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她，又比如那个愿意施以援手的怜公子。
清晨的光从窗户之中落下来，留下来了点点的余晖，抬眼看去，能看见光线倾泻下来的痕迹，在这样的深秋早晨，有种暖暖的感觉。
锦盒之中的药在清晨的阳光之下静静的躺着，舒诗语看着阳关之下乌黑的药丸，愣了愣。
两种毒素在体内交错，日夜折磨着这一副身体，只能无力的承受着，若非心中那些执念，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怜公子的话语还在耳畔，吃下这调和毒素的药，十年之期，后面的副作用难以预料。换血，数千生辰相同的少女心头血，彻彻底底的将骨血换一遍。
有风轻轻的飘过，司素一袭黑衣跪在了眼前，舒诗语慢慢的抬起了头。
“主上，”长期不说话的声音开口带着一种奇怪的沙哑，就像生锈的钢锯锯木头的声音，“请您换血。”
听到这里，舒诗语却笑了笑。
“司素，”舒诗语看着对方，问道，“你是谁的人？”
“自是主上的。”
“那你的主上又是谁？”
“您。”
“是吗？”舒诗语说道，“若非今日问你，还以为你是清越的暗卫。”
司素没有说话，只是身体更加匍匐在地上了。
“十年，若是只能活十年，”舒诗语的语气里带着疑惑，“难道，还不够吗？”
似乎没有让司素来回答，舒诗语伸出手，看着阳光下已经起了茧的手，喃喃自语。
“自前太子死后，忘川本就该自这个世界上消失，可你们却好端端的存在，还遇见了我……”
西凉暗卫的培养极为苛刻，曾经相敬如宾的时候，西陵绯色说过关于西凉的暗卫之事。
西凉的皇子自出生之日起就有暗卫，用西凉皇室富有的蛊虫来豢养，用皇室的血作为药引，皇室成员死，暗卫则全部陪葬，无药可解。
这一路以来，舒诗语一直在想，就算有红线子母蛊在手，又怎能那样单纯的遇见之前的前太子的忘川暗卫？就算遇见了，那样稚嫩的手段，又怎能让他们听从自己？
这一路以来的杀手，追踪和保护的黑衣暗卫，还有悬崖上那双相似的眼睛，似西陵绯色又不似。
心下有个猜测，令舒诗语心底很不安，只是这一路以来逃命奔波，完全没有时间与精力来顾及这些。这些问题，舒诗语本以为能够等到她羽翼丰满一点再来处理，可是没想到……
“主上何必为难司素，”门被轻轻的推开，清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切都是清越自作主张，还请主上责罚。”
舒诗语看着眼前这个人，冷笑了一声。
“责罚？”舒诗语玩味的说道，“我一个弱女子，可是不敢责罚你们这些想办法来接近的人。至于主上二字，更是不敢担当。”
“主上……”
舒诗语却是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这般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主上何出此言？”
“清越，有些话一定要挑明了戳破这层窗户纸才好看吗？”舒诗语看着眼前又换上黑脸面具的清越，“西凉前废太子，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又或者说，作为一个废人，有什么能让他利用？这张脸？这具身体？还是这个身份？”
清越沉默了，司素也没有说话。
“主上，你为何……会这样说？”
良久后，清越开口问道。
“你的前任主上，并没有死去，对吗？”
清越的身上带着赤裸裸的杀意，看着阳光后面身处阴暗的破布裙钗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
“昔日在帝都，我同西陵绯色会面之事，只怕你早就汇报给了你的主上。”只是有着青衣卫在场，又加上西陵绯色的谨慎，断然是不会留下身边这些暗卫的，至于会面的具体的内容是什么，恐怕并不知晓。
“既然知道西陵绯色同我的关系，又怎么会不知道西凉皇室的暗卫来源？”
清越的瞳孔微缩，眼里是不可置信，却终究还是跪了下来，言语之中带着谦卑与沉浮。
“属下参见太子妃，”清越匍匐在地，“之前多有得罪，并不知太子妃身份，还请太子妃见谅。”
“太子妃？”这个称呼，让舒诗语五味杂陈，前尘往事，现在回首，却又不是三言两语，简单爱恨两个字可以说清楚，“什么意思？”
“西凉皇室的暗卫来源，除了皇室子弟，便只有正宫娘娘才知道，”清越说道，“难道太子殿下并没有告诉您？”
“既然正宫娘娘知道，你又怎能肯定，我不是乱说的？”
“昔日高祖定国，特地请了南疆的圣女施加一道迷言咒印，若是有人外，泄西陵暗卫培养之法，必定死于非命，”清越说道，“而且西凉建国三百年来，并非每个正宫娘娘都知道西凉暗卫的来源之法。”
这个说法，倒是让舒诗语愣了愣，前尘往事，似乎有一层迷纱，迷纱之下有一堆未解封的谜团。
舒诗语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知道了……”舒诗语还是遵从了心底的意愿，“意味着什么？”
“权力，”清越说道，“暗卫共享，江山共掌。”
暗卫共享，江山共掌，这四个字让舒诗语的嘴里泛起了苦涩，没有想到前世的事情，倒是今日得到了答案。
西陵绯色啊，西陵绯色，到底是我错的极端还是你投入的尺码太重？
“这些，所有暗卫都知道？”
“嗯。”
“那西凉建国三百年来，哪些人知道？”
“高祖的开国皇后，光宗的驸马摄政王，”清越说道，“最后一个，便是您。”
“这不过说一句话罢了，”舒诗语问道，“又怎么会只有三个人？”
“太子妃有所不知，西凉暗卫曾经经由南疆圣女施加咒印而成，告知之人，必须绝对忠于西凉，能承担起这执掌西凉的重任，”清越说道，“否则，会被咒印吞噬，身死道消。”
所以，那时候你是想着我能死，那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就在那么早就想着谋划着权力，就想着陌氏九族的命吗？
若非穿越这一遭，是不是早就死了？
西陵绯色啊西陵绯色，你当真是深谋远虑啊！
“皇室弟子在告知之前，必须斋戒沐浴，以血书写之，以告太庙，以证真心，以式神明。”
前世，西凉东宫，长信宫的一切，走马观花的划过脑海。
“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吗？”
“有，”清越说道，“若是被告知之人能力不匹，告知之人会被万蛊反噬，极其痛苦的死去。”
袖口中的手紧紧的握了握，又缓缓的松开了。
“我不是西凉的太子妃，”舒诗语看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太子妃……”
听了舒诗语的话，两人震惊的抬起了头，却看见舒诗语的神色后，没有劝说，只是顺从的点头了。
“为什么会找到我？”舒诗语说道，“要问你的事情，你明白是什么。”
“主上可曾听过西凉前废太子与西凉前任皇后弥毓秀之事？”
弥毓秀？
永辉陛下的下堂妻？
“传言说这位废太子对皇后一往情深，却不想皇后是当时永辉陛下的皇妃，两人伉俪情深，为此，废太子不惜谋，反。”
“传言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
若是真的，永辉陛下又怎么会因为另一个女子，将弥毓秀给杀了，又怎么会有弥氏被从西凉九大世家里面除名，被流放九族，然后又都在流放路途之中男女老幼都死于非命？
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了西陵绯色。
“天下十分，九分西凉，一分独归你。”
西陵皇室的爱情，还真是建于血泪之上，伤人神魂，承担不起！
只是，清越的话，却让舒诗语心下震动，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与疼痛。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暗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