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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无奈地蹲在墙角,托腮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仅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多。官府也不来管管,不怕发生踩塌事件吗?摇头心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耳边的嘈杂越来越搅得我心烦,不由生出一股戾气,人群中偶有一两个好事者盯着我,便被我冲一句:“看什么看,要看回家看自个儿老婆/女儿去!”然后一鼻子灰地作不屑状。日影有些偏斜,我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十四他们怎么还没找到我?望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脸,产生恐惧,就像小时候独自在楼角等爸爸妈妈购物时一样,过往的人群和噪音让我感觉像在地狱中面对狰狞的魔鬼,那时在我心中最美妙的事便是爸爸和妈妈过来叫我,将我重新带回“人间”。夜幕不知不觉中降临,灯火都亮了起来,我的恐惧放到极大,完全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望着没有减少趋势的人流,我不自觉地向相反方向探路,挤过一个个街客,对由于踩到或撞到别人而收到的喝骂声自动屏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脑中只有一个方向——凭感觉判断的方向,渐渐地,身边人群似乎稀松了些,我开始目光游离,什么地方呀,到底,到底该往那边走?我咬着下唇,神色慌张,由于却不停下脚步,往哪儿走吗?一时间脑海中出现了绿林盗跖、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树影、风声都让我心起波澜。我要回家啊~~~~嗯~~~~~~~~
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我不禁一颤,鬼?~~~~
“小宛,总算找到你了!”十四如释重负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一张熟悉的脸,似在溺水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他乡遇故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紧紧抱住他,心下一松,立马哭了出来,涕泪俱下,全都擦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呜~~~~呜~~~~,吓死我了……”
十四略略怔了一下,然后手臂环住我的肩,轻轻地拍着,用哄小孩的口气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依旧大哭,似要把心中的恐惧全哭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心绪平静了许多,吸吸鼻子却发现,妈呀!现在在大街上唉!要死了,我忙挣开十四的怀抱,极迅速地用袖子抹抹脸,然后很有气势地对周围几个围观群众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到衙门告你们偷窥!”
驻足的人面露惊讶,纷纷摇头,走了。瞥见十四胸前的我留下的痕迹,脸不禁红得厉害,偷瞧了十四一眼,这家伙一脸抓住我“小辫子”的得意状。“你……你要不把外套脱下来吧……”怎么看怎么不雅,我便建议他。未想他指着胸前:“这可是证据呢。!”
十四见我低头不语,拽过我的手道:“走吧,这样就不会丢了。”我也是后怕不已,乖乖地跟着他走。一路回到四贝勒府,幸而时间未晚,未弄得“流言四起”,晚上躺在床上,只想着“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乱玩了”入眠。
……………………
炎夏之后秋风送爽,“勤园”的各式菊花已露花苞,到看上去比春夏更明丽些,本来有专门的花匠来侍弄,偏生我无事可做,揽下了这活,种花不仅要讲究科学也要讲人性,把花当人一般对待,于是在浇水时会哼哼歌或和它们说说话,竟颇有成效。深秋它们尽放时格外精神美丽,看来“报纸不予欺”也。连高无庸公公也夸赞说比往年开得更好,我简直要萌发当花匠的想法了。
“戴先生?!”正拾掇着菊之落英,瞥见屋里立着两人,一个是见过几次面的戴铎,另一人却是眼生的很,是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流着寸把长的胡须,感觉似有沧桑。
恰巧他们看到了我,便主动上前打招呼:“戴先生今日可是来送寿礼的吗?”今日是四阿哥生辰,由于古人算虚岁,所以是三十而立的整生辰,府上格外热闹了些。
戴铎向我拱手算回礼道:“礼已送到前头了,眼下趁寿筵未开,有事儿要与四爷说。”
我一边点头又一边打量起陌生人,戴铎介绍道:“这位是邬思道,邬先生。”又指着我。“静仁兄,这位便是墨凝姑娘。”我心一惊,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邬思道?那个二月河笔下才智过人又大义出尘的邬思道?
“邬先生久仰久仰!”我向他行礼,他忙摆手道:“姑娘多礼了。”我打量着他,怎么也不觉得他有何过人之处?,便存心想探探他。
“邬先生愁眉不展,莫不是在忧心私事、家事、抑或国事?”
他浅笑摇头:“悲秋罢了。”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邬先生可见这勤园的菊花可开得繁盛?若您春日而来,反倒无花唯绿了。”我亦笑答。
他的眼眸明显滞了片刻,接到:“菊乃隐者之花,宜植于丘山之上,移于园中似染了尘俗。”
“先生博学之人应知‘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才是。”
他点点头道:“倒是姑娘知得透了。……这菊花倒开得甚佳。”
我指指另一边的木芙蓉:“与君子为友,怎能不喜?”
他笑曰:“听项玲说此园中之花均是由姑娘打理,真是心灵手巧。”
“此园名‘勤’,我又如何能怠懒。嗯……依邬先生之见,这园名可算好?”我转了话题。
他沉吟片刻道:“若以之为警示,极佳。”
“噢?言下之意,此名有歧异咯?”我追问。
他又思片刻:“歧异也只是俗人之见,不值一提。”
我盯着他道:“若叫‘后乐园’可好?”
“姑娘可是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嗯,眼下看来,……姑娘莫怪在下唐突,还是原名更好些。”
“不怪不怪,说笑罢了。园名如人名,还是从一而终的好。”我笑答:“那不打扰二位了,方才出了些草苗,还未处理,先行告退。”
从谈话看来,邬思道果然还是有些深度的,一番易名论他已露藏拙之意,此人定然有些抱负。不过也可以看出他对四阿哥并无信心,说实话,这几个月来偶去市井走走,听到人家对他的评价,基本上是“涂黑脸”的,哎,四阿哥怎么就那么没口碑呢?
干完手头的活,随便走走,竟遇上我的姐姐,更诡异的是她竟身怀六甲,怎么我居然没收到信呢?!
“凝儿!”她见到我亦惊喜:“方才跟四哥说来看你,没想在这儿遇上了。”
说来这个姐姐是知道我身份的,一来我极像她妹妹,二来她是个易亲近之人,所以进宫前就熟了,她一门心思把我当自家人,我乐得有个好姐姐。
“姐,你什么时候有的?几个月了?姐夫怎么也带你出来?该在家好好休息呢。”我拉她到附近的凉亭坐下。
“嗯,已经六个月了,太医说我身体底子好,况且你在四哥府上,便来了。”她抚着隆起的肚子,一脸幸福。
“啧啧啧,幸福的女人真美,我姐姐便是天下第一美人了。”我打趣她。
她嗔我一眼:“就你这丫头会说!对了,在这还住得惯不惯?”
“不错,不错,就是闲了点。”
“你呀,凡是规矩点,四哥向来严格,可得小心谨慎。”
我点头如捣蒜。她似想起什么道:“凝儿,之前我与七爷商量着想接你过府住些日子,权当陪我解解闷,四哥也答应了,你看那天方便?”
我兴奋了,嗯?去做做胎教也好,我对这个一直很感兴趣:“行,我哪天都行!”
姐姐想了想:“要不初三吧,到时派人来接你,也别特地带什么东西,府上尽有。”
“好!”
聊了一会儿,一小厮来催姐姐,她便回去了,我神清气爽的回了“宛滁”。前头的寿筵与我无关,既不用帮忙也不是专客。对面书房中在密谈些什么,估计是关于引荐的事儿,趁空闲先收拾了衣物,虽说人七贝勒府不缺啥,但我不好太过分,该带的还是带上好。
夜晚,府上回归平静,四阿哥仍有差事要办,过生日还那么辛苦,正瞥见桌上的木盒,便拿起,把手背在后边,凑近他的书桌,他头也不抬地问:“有事?”
我把木盒置于案上:“送贺礼来的。”
他放下笔,径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银书夹是我根据以前自己珍藏的式样设计的,银片上分别是刻画得渊明田园居图和一手四阿哥的诗作——《一日闲》,因有“深许渊明懒折腰”便配了那画。还记得之前为了帮义兄挑寿礼,拿了画的招财猫纸样去找陶器店,正好有雕金、银、玉、石的,较什么“珍宝阁”,让我联想到棒棒糖,便留了个印象,不想此番派上了用场。
他细细打量着这枚银书夹,唯在看到自己的诗时有一丝惊喜,随后便放回盒中点点头:“多谢了。”然后继续工作。倒让我怔了怔,这人还真是……那个、什么、啊……,本想看他笑一笑,没想到……摇摇头无趣地回座。
回忆那次十三看到两对招财猫深上分别刻有“恭喜”、“发财”、“招财”、“进宝”时的样儿才叫人好笑,半天憋出一个字:“俗!”却摆在屋内很显眼的地方,这么看来他也是一俗人了,哈哈哈……
突然间发现他正以犀利的目光盯着我,呃,闷笑一下都不行?!未等我发问,他先开口:“戴铎已告诉我之前的事,你对邬思道其人有何见解?”
邬思道,呃,好像历史上可能没有这个人,不过《雍正王朝》中感觉不错,所以借用一下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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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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