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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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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生活,只是偶尔无聊,便翻起书来,什么“四书五经”之类的我自然是不会看的,要看也只能当催眠的书看,其他的小说什么的,我“爹”也没收藏,所以只好翻翻史书,“爹”见我女孩子家家居然看史书,着实吃了一惊,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眼神,我颇有卖弄之嫌地背了些史书中的片段,什么《邹忌讽齐王纳谏》、《孟尝君传》等,让他刮目相看,我总不能让古人鄙视咱们现代人吧?
只是我本来只细心研读过清史,这会子,这“清史”还没成型呢,于是决定从《史记》开始看起,以前还觉得司马迁这老头真是没事干,好好地写史书做什么,害得我们为了语文考试背一大段一大段的文言文,可如今我又由衷地夸赞他,幸好是写纪传体,多少有点可读性,特别是看到关于廉颇、蔺相如、周亚夫等的篇目更是兴奋得像遇到老朋友了,哈哈哈哈,幸好我之前背过。
看过《史记》便跳过《汉书》,翻起《智囊》,托小明的福,她以前经常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讲明前乱世的各种各样的战事轶事,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看起来总归有点基础,应该可以看懂。然而……
当我翻过几页后,纸上赫然出现“明出云”三个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不是小明的名字吗?!
我急忙回忆以前对明朝的简介,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明出云”这个人呐?再说要是有的话,小明还不得吹上天了!能出现在史书上的人,总不可能是无名小卒。
我定定神,又看下去:“明年十七,为友谅所救,后以张定边为师,少有奇才,初自名‘梅友乾’,示男装,后复女子,名出云,二旬年,为友谅谋士,屡有奇功,后归友谅,伴其出入战场……闻其寻友逸名桶子,竟不可得,然亦为一佳话尔。……”
我手中的书滑落,几近失神,小明,你居然去了元朝末年,天哪,怎么会这样,同样的闪电将我们带入不同的时空,我真的难以相信。不觉用手拍拍脑袋,不是做梦,彼时我只想尖叫,原以为这会儿会有一个“同类”,如今我的生活却真的是新开始了。
罢了罢了,陈友谅身边唯一的女谋士,我轻笑,小明混得不错而且如愿了,那我自己呢?二十年,小明在那儿呆了二十年,我是不是也得这样?心中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难过也高兴,只觉得一种不真实。
求上联的事总得去摆平,我陪着笑脸跟几个客栈的老板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搞定,口干舌燥地来到“云来客栈”,要了水和点心,便自顾自地开动了,李妍不在,听说是去商量到南方开分店的事,那只得明天再说了,她这阵子很照顾我,怎么着也得当面致谢,当然了,我现在是吧这些客栈的老板都得罪了,以后要去吃东西只怕也不会是“贵客”,说不定还故意与我为难,这儿就当留个后路了。
“你还在这儿。”一个声音响起,我咽了咽口中的点心转头,原来是前些天的那个小鬼,他穿了深紫色的衣裳,依旧是“纨绔子弟”的模样,我打量了他几眼,心想:这小鬼还记仇了,哼!转回头去不搭理他,继续吃东西。
他竟很不客气地拉过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没礼貌的小家伙,我白了他一眼仍不理他。他清了清嗓子:“那日是我冒犯了,请小姐原谅。”
啊哈?来道歉啊,罢了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便冲他一笑:“本小姐向来心胸宽广得很。”
他先一愣,后也笑出了声:“对了,我回去翻过唐诗,可未寻到与小姐下联相对的句子,所以还想请教。”
我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文绉绉的,怎么听怎么别扭。“请教不敢当,那就缩小范围吧,在李商隐的诗中找。”我一摆手,言道。
“李义山的诗我也着重看过了,”他顿了顿,皱着眉道:“可是也不见什么相配的。”
我晕!算了算了,反正也不用找小明了,告诉他就告诉他了:“不知腐鼠成滋味。”
他讶异地瞪大了眼,旋即哈哈大笑,我一脸好笑地解释道:“啊,不知道腐烂的老鼠是什么味道,我只知道老猫的肉最酸。”
听罢我的解释,他笑得更欢了,良久憋出两个字:“佳句!”又加上两个:“绝配!”我也随之而笑。
好容易他歇下了,又开口道:“不知小姐高姓大名?”
“不敢当,在下姓范名宛。”我故意吧名字分开来。
他似乎在心里默念了一番,憋住的笑又释放了出来,有这么好笑的吗,想当年小明还嫌我的名字不够出彩,非要叫我“小范桶子”让我鄙视了她N久。
大约察觉了我的一丝愠怒,他停了下来,可惜眼睛里仍旧是藏不住的笑:“在下姓石,单名一个磊字。”什么,石磊?四块石头,这名字倒不错,可是没想到他也是汉人。
“范……宛小姐,你家住何处?”他很好奇地问。
做什么,刚认识就问人家的地址,等等我总不见得说住尚书府吧,完了,早知道我就不和他闲扯了,我应该坚决执行“不理”政策的,真是失策,要是我“爹”知道我干的好事,那可怎么办?
“我没有恶意,”他大约看出我的警惕:“只是你的学问很有趣,我想讨教讨教罢了。”
讨教?!讨你个头,哼!等等,他说讨教?!一个主意出现了。
“这样吧,,本小姐有几个问题问你,如果答对了,我就交你这个朋友。”我笑着对他说。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呵呵,小鬼,等着瞧。
“第一问,什么官儿不仅没俸禄还得自掏腰包?”
“这,这怎么可能,咱们大清没这么苛刻。”他辩解。
“再想想。第二问,我们该怎样形容一个死了五十个丈夫的女人?”
“这,有这种女人吗?”他惊异至极。
“有。第三问,为什么一头牛只要一百两,而三头却要一千两?”
“这,莫非大小不一样?”
“我又没说大牛小牛。第四问,毛毛虫要怎样过一条没有桥的河?”
“毛毛虫会游泳?”
“不会。最后一问,周瑜和诸葛亮的母亲分别姓什么?”
“……史书上并无记载,野史也未提及。”
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一下站了起来:“石公子好好想想罢,不要用原来的思维,换个方向想想便知道了。告辞!”
“等等,”他也站起来:“那我怎么找你?”
我自顾自地走出门,很有江湖气质地扔下一句:“有缘自会相见!”言罢,便加快步子跑了,幸好没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