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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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十四阿哥，很晚了，你，若没什么要事，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实在受不了，清清嗓子开口。
他抬眼盯着我，目光中竟有一丝阴冷，这双眸子里马让我想到曾经四阿哥的眼睛，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四阿哥目光有慑人的深邃，而十四则依然难掩少年的冲气。
“你喜欢四哥？！”十四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个字，似陈述又似询问。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没犯过花痴唉！难道表现得很露骨吗？不会吧，其实我一直有些畏惧四阿哥，每次跟他一起——十三不在时——总是小心的很，不敢调皮，有问有答，知无不言，乖宝宝一个，难道这就是喜欢的表现，应该是仰慕吧，我暗自思忖着，我对这位未来的雍正只能算崇拜吧。
见我不回答，十四有些气急败坏：“你喜欢四哥！”
“啊？”我眨着眼：“谁说的？”
十四盯着我：“之前我就看到了，你和四哥、十六弟在一起，四哥与你说了句什么便笑面如花，还有那日设宴，你分明是冲着四哥才走过去的！”
我不禁好笑，这年头，一点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都可以当爱情了。“什么跟什么呀！你不要诽谤我。今儿个不过是逗十六阿哥玩儿说了几句笑话，被四阿哥看穿点破偏偏十六阿哥还是不知所以我才笑的！你当我那么无聊，四阿哥对我说句话就犯花痴啊？”
“犯……犯花痴？”十四好奇道。
我忙捂住嘴，完了完了，我失语了！“就，就是见谁都笑，笑得跟花儿一样。”我解释，却忽然意识到这个“花痴”还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知道意思却讲不大确切。
“那宴会呢？”他不依不饶。
我咽咽口水：“那是因为我觉得四阿哥和八阿哥一冷一热两个人居然在聊天，所以很好奇，想凑上去听听，听听。”
十四点点头：“那你不喜欢四哥喽？”
我忙不迭地点头。
“那十三哥呢？”十四话锋一转：“我看你每次见他都，那个‘犯花痴’。”
话学得真快的~~~我反问：“十三阿哥没告诉你我和他结拜的事吗？”
十四正在喝茶，听到结拜二字，呛了一下，咳了几声：“结拜？！你是说你们结义了？”
“嗯，南巡那次结拜的。”我如实相告。
十四哈哈一笑：“是你伤食的那次吧。”
我的脸色一定是黑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我脸色不对，十四自觉地闭了嘴。
良久，我开口道：“大概已到亥时三刻了吧，你，还是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十四望望窗外，起身向帐外走去，我暗舒一口气，送他走了几步。“小宛，”十四喊我的名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许喜欢别人。”
甩下这句，大步向前走，留下呆愣的我。半天回神。靠！怎么有这么霸道的人？！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你，你，你，凭什么管我？！
………………
次日一早，独自闲逛，碧空如洗，阳光明媚，真想就这么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享受阳光微风，顺手拔起路边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嗯？那不是康熙么！我怎么转到皇帝的金帐这儿了，正欲回撤，康熙见了我，躲不过了~~~
我小步快走到他面前：“皇上吉祥！”
他点头示意我起来，我方看见手中捧着好些草，这能不能扔了？
康熙亦发现，道：“李德全，帮这丫头拿着，朕有话问她呢。”说着率先走入金帐，李公公接过我手中的草，我媚笑着道：“多谢公公了。”他显然也乐了，眼角泛着笑纹。
“墨凝丫头，你阿玛如今在何处？”老康熙问道。
我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皇上的话，阿玛去游历了，上次捎信来说去了云南的大理，在外一切都好。”
“穆华倒好兴致，走得那么远，朕记得他年轻时就有志东南西北到处看看，如今如愿了。”康熙捻须道。
我惑然，康熙怎么会知道阿玛的志愿呢？说实话，在朝为官，阿玛断断不会向自己的主子坦言这样的期许的，否则岂不是“心不在焉”，指不定犯了错事冠上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罪名。
“朕与你阿玛年轻时就相识，颇有私交，知道这个不足为奇吧？”康熙看出我的疑惑。
我有些尴尬，浅笑道：“不奇不奇，墨凝失礼了。”
“那好，下回给你阿玛回信时莫忘替朕向他问候。”康熙看来心情不错，一直笑眯眯的。
我点头：“墨凝代阿玛谢皇上恩典。
“嗯，朕听说你和胤祥走得很近？”他话锋一转道。
不会吧，这算是传八卦传到这儿来了？
“回皇上的话，墨凝是因为与十三阿哥未来的侧福晋同姓，所以认作姐妹，常常走动。”
“朕还听说你与老十四走得挺近？”
呃，这个，那个、什么、啊。“回皇上的话，墨凝曾得罪过十四阿哥，所以……”到这我自己也不知怎样说才好。
“启禀皇上，太子及诸位皇子正欲见驾，皇上是宣还是……”
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康熙点头：“宣！”复对我道：“墨凝丫头，宫里不比家中，况且在外头你阿玛无法照应，朕与穆华旧交一场，算是你的长辈，记朕一句话，本分度日，莫争莫求。”
“是，墨凝记下了，谢皇上教诲。”虽是极好的话，可是总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不知是什么？罢了，我未争未求，亦不想争求，权当一个提醒吧。
外头有人掀帘而入，我已经来不及撤了，怎么办？
康熙用眼神让我闪一边儿去，我忙缩到小角落，抬眼却瞥见手捧狗尾巴草的李公公，他没皇帝的命令，不敢放下，那样儿甚是好笑。我忙低头硬憋着不笑出声，哎哟，这感觉可真难受。
他们君臣父子见礼完毕，分座而坐，讲起了近日的事，气氛似乎还挺轻松的。不一会儿，小十六进了帐，兴冲冲地把手上一只白色的大鸟拿给康熙看：“皇阿玛，儿子打到白雕了，是胤禄自己打到的！”
康熙赞许地点点头：“嗯，朕的小十六也能猎白雕了。”
“呵呵，看到十六弟，儿臣忆起小时候，跟十六弟差不多的年纪，随皇阿玛去围场打围。儿臣也是第一次猎到熊呢。”为首的太子顺着皇帝的话接口道。
“是啊，皇太子的威名如今依然声名远播，连蒙古也尽知了。”九阿哥阴不阴阳不阳地来了句。
太子脸上立刻不好看了，满脸戾气。
“臣弟也记得小时候是皇太子教臣弟挽弓的。”八阿哥才是笑面如花：“不过臣弟实在才疏，未及皇太子七成。”
这话表面是夸，可怎么听怎么别扭。一旁的十三似乎欲开口，被四阿哥用目光制止。
“皇阿玛自小注重骑射，然终是少年时喜欢，如今亦该沉稳些才好。”一旁的三阿哥发言道。
康熙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感觉今天这事不像随便谈天忆旧，好好的绕着骑射讲什么呢？再次偷眼悄悄观察众人，“八爷党”个个面含春色而不露，隐隐有几分得意，最明显的是向来直率的十阿哥，说来若不是他我也难有所发现。
十三难得严肃，四阿哥冷脸更似凝冰，三阿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太子是二分不安，八分怒气。莫非是昨夜的事？我想到了历史上记载的康熙皇太子与蒙古不和事件，这一联想似乎有理。我定定地盯着地上的白雕，思考着，忽略了他们的谈话。
“墨凝丫头，你盯着白雕，有话要说？”忽然头顶上传来叫我的名字。
我一个激灵回神，我没盯着白雕，我只是在思考。可是我的表情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平白地提我干什么。
不过既然给了我机会，我自然有话要说。“回皇上，奴婢曾听过一个传说，白雕是夫妻鸟，曾有人猎杀了一只白雕，结果翌日在崖下见到另一只触壁而亡。”亏我看过《神雕侠侣》，“所以奴婢就多看了几眼。‘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生死相随的感情让奴婢很是感动。”
如今，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未另立门户的太子党，我自然要帮帮太子，史书记载，康熙与他的赫舍里皇后感情甚好，是在生死离别时答应她的儿子为太子，那么我只能赌史书记载无误，赌他对皇后的情，赌“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好歹让他回忆起往事。
沉默了大约十秒钟，正当我“站若针毡”时，康熙道：“这白雕竟有如此传说，堪比鸳鸯了。”
鸳鸯？鸳鸯最假了，配偶不知换过多少，偏人人都把它们当作情种。此时李公公向皇帝低声禀告什么，康熙点点头，道：“尔等随我去围场，莫让蒙古诸王等急了。”
我长吁一口气，pass了！耶！待众人走尽，我才从金帐中走出，刚出帐就有人递过一把狗尾巴草，我恶汗！
是夜，十三带回一个消息，皇上商定将十三的大妹妹毓佳格格许给了蒙古王子，过几年便册封出阁，小毓佳，才16岁而已，蒙古远离京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传说康熙第五女远嫁之后被额驸欺凌，如此尊贵的身份又有什么用？！更重要的是但凡和亲的公主很多都早逝，真是，可怜了。
“墨凝，”今夜的十三也不知什么表情，既喜又悲：“皇室的女子总逃不过和亲的命运，我那两个妹妹注定将与我生离。”
我不知怎么安慰他，故作大大咧咧地拍他的肩膀：“你不还有我吗？！大不了我终身不嫁，陪着你，到时可别嫌我烦哦！”
他亦笑拍我的肩膀：“你要是不嫁，我就任你烦。”
“哼！到时候我吃穷你！……义兄，你俸禄是多少？”我挑眉道。
十三一本正经地沉思片刻：“嗯，以你的能力，指不定真会吃穷我，虽是皇子，我的年俸可不高，还得养一家子人。这个……等你快吃穷我时，我再把你嫁出去。”
“搞什么，你还能逼婚不成，信不信到时我跳花轿，让十三阿哥脸上无光？！”我伸手敲他额头。
……窗外星辰晶莹，窗内我与十三打打闹闹，顺便围着娟儿“老鹰捉小鸡”，娟儿无可奈何，怎么都觉得她像我和十三的保姆呢！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