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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大寿当天,一早上御膳房便忙得炸开了锅,正宴在晚上,所以师傅一门心思在准备食材,我在一旁打打下手,削个皮,洗个菜什么的,当然顺便也偷吃些糕点水果。
      “墨凝。”师傅带到正在偷吃荷花酥的我,我忙拼命咽下去,然后一抹嘴转头媚笑。
      师傅一脸无奈,指指边上的几碟小点:“你随她们去把这些送给阿哥们。”
      咦?为什么?我疑惑了。师傅颇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阿哥们一早就进宫请安祝寿了,午宴还得过一会开呢。快去!”我边点头边撤下围裙,洗了洗手,捧着小点,随一班宫女而去。
      七拐八拐地走到那儿,我一眼瞥见四阿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一定要想法子让他来找我。再一看,妈呀,八阿哥就坐在他旁边,他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坐在一块儿呢。再再一看,九阿哥正坐在他俩对面,真是全方位包抄,我该怎么办呢?正想撤间,边上有人碰了我一下,我忙跟上队伍。
      本来是低低的攀谈声,却被一阵大笑打破,众人循声望去,十阿哥?他笑那么抽风干什么?却发现他是看着我笑得。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又左右看看自己身上,不会是什么瓜皮菜叶地落在身上了吧,仔细找了找,没有啊?!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更欢了。搞什么啊?!我正欲腹诽顿时明白大约是那天我管八阿哥叫“阿玛”的事,唉,戏要演圈套,我愈加莫名地再检查自己的衣着,愈加莫名的回视他,这家伙还真单纯。
      “十弟,你笑什么呢?”年长的三阿哥发言了。
      “三哥,我正笑前几日看到的事儿呢。”十阿哥朗声道。
      “哦?什么事这么有趣,说来听听。”三阿哥又道。
      “是前几天看到一只猫,非往别的猫怀里钻,认母猫怎么叫都认错亲娘咧!”
      无语ing~~~~我当然应景笑了几声后依旧装傻中。我将碟子搁在四阿哥和八阿哥中间,八阿哥云淡风清地谦谦一笑,我也扬起嘴角,装吧你!
      而四阿哥仍是千年冰山脸,更要命的是他低头啜茶,根本没看我。本来摆好后就该撤了,可叫我怎么甘心,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向他们两位一福身,顺便扫了一眼对面,哦耶!九阿哥正与他前面的“美女”宫女说什么呢,呵呵呵,天助我也。
      侧退时略向里靠了些,手肘正好微微擦过四阿哥手中的茶盏,略一抬手,右边的衣袖进入一角杯中。果然四阿哥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我抬抬上眼皮,暗使个眼色,便告退了。
      回去后,我候在御膳房边上的小树林中,说是帮师傅等宫外送来的墨鱼,依四阿哥那么高智商的主儿,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千万快一点。
      果然没等一会,四阿哥便出现了,待他走近,我便将手中的石块扔到他面前,他心领神会地向这边走来。
      “所谓何事?”四阿哥开门见山。
      我亦不拐弯抹角:“四阿哥,皇上身边的玉姑姑可是您的人?”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我忙解释:“我不小心撞见过……呃,总之您救过我,我保证我以下说的话是真的。”
      将那日的事一一秉明,他眉头渐锁,听罢,道:“你是如何能全身而退?”
      我咽咽口水,这个……我还是不大好意思说的。“是因为,因为我……我……”
      挑眉,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有立场害您,对不对?其实,我用了点雕虫小技,只是在八阿哥他们面前提到我的阿玛了……”
      沉默,难堪的沉默。
      “在扬州的那封信……”他口气温和了些。
      我打断,没有必要再追究了,况且一切是注定的结局,何必弄无用功?“早过去了,那封信一点用都没有,不是吗?所以,请四阿哥不用提及了。我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人性,总是,不致恶毒的。”
      “是吗?”他似问非问:“此事我知了,你,嗯,自己小心一点。”
      转身离去,我不禁独自莞尔,人性真的是向善的。
      ………………
      万寿之后,十三带给我一个超级好消息,他要随皇帝巡京畿,视察黄河灾况,然后南巡,而我,沾了娟儿的光,和他们同去,如此,在十三他们那儿,我定然不会被约束,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出巡的第一站便是亲临河堤,了解或者叫慰问情况。早知黄河曾经名曰:“清河”,不见浑黄,然而这黄河带来的灾难亘古不变。看着不远处临时搭建的一个个草棚,看着流离失所的灾民,看着他们的所用所食,心中无限同情。
      康熙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叩首,他声音洪亮,出口成章,激励河工等人的一派慷慨激昂的陈词,恰恰情到真处,让人不觉热血沸腾,一直觉得康熙文韬胜于武略,是个儒雅有余,威严不足的皇帝,可此时此刻,我对他油然而生一种敬仰。
      随后,康熙还命身边的人端来给河工们暖身的黄酒,一饮而尽,意在与民同苦,身后的皇子、亲信大臣,学样饮尽同样的黄酒。
      啧啧,这就是气势,天家的气势!果然这番举动引来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右边的河堤上,年轻力壮的男子个个挥汗如雨,尤记得九八抗洪时期,与眼前的情景仿佛重叠了,纪录片中那种张扬的冲劲赢得了所少感动,多少赞美,原来精神世代代相传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远上白云天,一片孤城万仞山”、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诗歌中的黄河何其波澜壮阔,畅达胸怀,可是眼前的它却实实在在威胁着生命,微微的泥腥随风而来,让人有些气闷。
      “啊——”几声尖叫,伴随着一叠声的“又发大水了!”,我忙收回视线,河工们纷纷互相帮助,蹬着污泥向岸上跑,我吓得不轻,这万一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后悔方才好奇心重,离河岸太近。
      一时人声鼎沸,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西天佛祖,此刻身份作不得数,踩踏事件隐患重重。突然,我发现手上的表不见了!那是爸爸妈妈给我的唯一一件带在身边的纪念,扣在腕上与我的脉搏相合,是给我勇气的力量来源,就像塔拉之于郝思嘉一样。
      没顾及多想,我几乎第一时间选择折回,目光在走过的地方来回嫂,在哪里?在哪里?怎么没有呢?奋力挤过人群,耳边的喧闹变成嗡嗡声,我仿佛只在自己的躯壳中,与外界隔离,心跳使我的血管膨胀,不知是为了丢失的手表还是为了威胁到的生命。
      终于,我看到了银色的表带的反光,静静躺在河堤的水洼旁,一阵难以名状的喜悦,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一只手紧紧拉回。
      我恼怒异常,狠狠回头瞪了那人,可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还不快走!”四阿哥根本没注意我的那一瞪,使劲把我往回拽。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甩手道:“放手!我的手表在那儿呢!”
      他箍住我的手腕,顿时一股涨痛袭来。
      我拼命挣脱:“放手啊!我的手表,是我爸爸妈妈给我的唯一东西,你知道吗你!”
      他似乎被我如此泼妇状的大吼惊到,我管你是谁呢!照着那可恶的手一口咬下,他不妨有着一招,下意识地松了,我乘机逃脱。
      总算抓住手表,我如释重负地定下心来,此时一个大浪打来,脚下的泥顿时松软,扑面而来的水更让我睁不开眼。
      “小心——”那只手又拉住我的胳膊,可惜堤坝在那一刻完全下陷……
      和着泥的河水涌入口鼻,令人作呕的泥腥一个劲儿地钻入我的喉间,你爷爷的,这什么世道!我活了十七年没被水淹过,一到这儿,还不到三年,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还连累了别人,万一出事了,我,我,怎么可能担当地起?!
      “不要乱动!”听得出来,四阿哥很不耐烦。
      我吐着泥和水,含含糊糊道:“呸,呸,咳咳,不动,不动,我就要死了!咳咳,呸!”
      他靠近些,喘着粗气道:“你拽住这个浮木,现在水势太大,只能顺流而下,明白?”
      我努力点头,照做,总算可以稍微歇一歇。冷不防他用力压下我的后脑勺,连锁反应事前额扣在浮木上,泄愤也不是这么个泄愤法吧?!
      未等我质问,一个浪头打来,水从后襟灌入,这下,我的气儿全被浇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昏暗下来,发怒完了的黄河趋于平静,爬上聚集着三三两两同样性质的人的岸,我手脚僵硬失水,浑身上下粘乎乎的,活动活动手脚,尽量把衣服拧干,四阿哥比我好多了,在我干一系列动作时,他已经四处转了转,把地理位置和回行宫的路线弄清楚。
      这种情况,篝火是必不可少的,然而我们随身带的火褶子由于浸了水根本不能用,满地沙石,亦找不到充当打火石用的,况且现在是晚间,太阳聚焦法也指不上,为一占着的便宜是如今正值炎夏,气温还不算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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