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寄彩笺无尺素》观止不问

17、第十七章

　　“十四阿哥，”我打趣道：“你可有心上人么？要不要我帮你牵红线？”
　　他听罢板起脸看着我，我浑身不自在：“要不算了，你看你还小，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他又瞪了我一眼，干嘛吃错药了，敢瞪我，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小宛，”他终于开口了：“后天我要去骑马练射术，你也一起去吧。”
　　骑马？射箭？呵呵，马我骑过——有人牵的，箭我射过——小孩子的玩具，要是去吃吃喝喝，走走看看我倒乐意。“不行不行。”我摇头。
　　“为什么？”他好像不大高兴：“我不管，本是来找十三哥一起去的，现在他去不了，你就得代替他。”
　　搞什么，我的脸上难道写着“十三的替身”吗，臭小子，我真想扁你。“我去了也没用，我一不会骑马二不会射箭，难不成去当靶子。”我没好气地说。
　　十四讶异道：“咱们满人哪有不会骑马的？！你阿玛不教你嘛？”
　　我又不是满人！心里抗议道。“没兴趣就不学了，再说我也没什么要紧事非要骑马，我又不能像我哥那样上战场。”呃，我哥好像是战死沙场的，这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懊悔地低下了头。
　　十四大概以为我正在“忧伤”中，口气平了许多道：“那，你就看着吧，我去打些野味，咱们烤着吃。”
　　吃烧烤？！好耶，我还从来没吃过呢，我忙点点头，他笑得一脸灿烂：“那后天我去找你。”
　　“哦，”我答应道：“对了，这个会不会不合规定啊？”
　　他摆摆手：“不会。”那就好，宫规我一直很鄙视，但要我犯宫规我也没那胆儿，万一被打板子了我可没小燕子紫薇的好命，有“皇阿玛”来救我。
　　“走罢。”十四出言打断我的思维。
　　“做什么？”不会让我继续回去偷看吧。
　　“去藏书阁。”说着先甩步走了。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烧烤的调料，打定主意明天去向师傅讨要，好开心呐，我要去吃烧烤了。
　　过了两天，十四一大早便来了。“小宛，你快点儿。”叫什么叫，人家还没装好调料呢，我把瓶瓶罐罐全放在一个食盒中，然后换上十四给我的一身太监服便出了门。“你，你带的是什么？”小十四奇怪地指着食盒。
　　“酱料啊，”我反问：“吃烧烤不用酱料吗？”
　　他哈哈大笑：“不用你操心。”他也带了？我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拿呀，大概是让准备的吧，不早说，害我昨天去师傅那儿软磨硬泡了那么久。郁闷～～～～～
　　到了行猎的林子，我反正只是看客加吃客，便自顾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欣赏风景，十四也不管我，带着几个人便自己“玩”去了。林子不过是些树和花花草草，本没什么好看，不一会儿我便索然无味了，一门心思设想待会吃烧烤的事。
　　大约有一个时辰，十四回来了，手中还抱着一只白白的东西，待近了一看，哇，是一只小兔子呢，他很不温柔地拎起小兔子的耳朵递给我，我抱过，抚摸着它的毛毛，好可爱呀，咦，怎么没有伤，小兔子乖乖让他捉？奇了怪了，算了，没伤更好，省得我处理伤口了。
　　“小兔兔，你好可爱呀，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我开始犯花痴，可是它居然不理我，切，人家十三宝还会喵喵叫呢，想到十三宝，我便想到个主意：“十四，我可以把它抱回宫么？”
　　“你想把它养在藏书阁？”他斜了我一眼。
　　“当然不是，”我继续逗着小兔子：“把它放到十三那里跟十三宝作伴。”
　　“十三宝？”
　　十三没告诉他么？呃，想想也不会，自打我叫猫猫十三宝后，十三就再也不叫它名字了，直接说“猫儿如何如何”，“就是那只猫，它如今改名叫十三宝了。”我解释道。十四朗声大笑，一脸幸灾乐祸。“这只小兔子要不就叫……”我顿了顿，看向十四：“十四宝吧！”耶，十三，我可帮你报仇了。
　　十四果然止住笑，有些气愤地瞪着我，切，我才不怕你呢。“十四宝，以后你可要跟十三宝好好相处，不要打架斗殴，好不好。”我抓起小兔兔的前脚，让它动来动去作挥手状。
　　唉，原本的烧烤计划泡汤了，我拿着一块不知什么动物的肉，一边啃一边郁闷。原来十四说的 “不用你操心”是指我根本只要吃就行了，他手下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看都没看到猎物，只用吃，真是没劲，“英雄无用武之地”，看在味道还不错的份上，我也不在乎了，说实在的，真要我自己弄只怕看着血淋淋的样子我一定倒足了胃口，什么也吃不下了。
　　本以后吃完后可以回去了，十四却说什么还早，要教我骑马，我怎么都觉得我被人拐卖了，骑马？我对运动一向敬而远之，体育基本连及格都困难。不出所料，我连上马都学不会，那马也不听我的话，居然还动来动去，你站着不行吗，真是的，十四在旁边需出“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总之折腾了几个小时，我的水平依旧停留在让人牵着马走的地步。
　　回到宫里，我一路抱着小兔兔直奔十三那里，只是十三和娟儿竟都不在，呵呵，该不会去约会了吧。于是我把兔子交给另一个宫女，十四则吩咐了她几句，我们便撤了，然而“冤家路窄”，我再一次确信这是古人的智慧箴言。
　　“八嫂！”十四老远就打招呼了，我又开始腹诽，先把十四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又把“八婆”从脚到头鄙视了个遍，只是还是躲不开请安。八婆见到我，有些惊讶，切，没淹死我你不乐意啊！本小姐福大命大，又有贵人相救，死不了！！！
　　“墨凝姑娘还真是有福之人。”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托福，奴婢死不了。”我也照样笑回去。她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十四也疑惑地看着我，八婆跟十四道了别，便又甩袖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得意地挑起了眉。
　　“小宛，你和八嫂有过节？”十四待八婆走后问。
　　过节？我和她过节大了，都结成梁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摆摆手：“你这八嫂也够可以的我不过跟八阿哥说了两句话，她就以为我要干嘛干嘛。”
　　他显然明白言下之意，又问道：“那八嫂对你干了什么？你刚才说‘死不了’是怎么回事？”“喝了几口池塘水罢了。”剩下的我也不敢说了，他和四阿哥不和可是史书上共载的，打死我也不在他们面前提及彼此的，十四的追问，我，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