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仲裁局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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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迷蒙的视线中，是一片澄澈的碧绿。
刚苏醒的神志无法分辨周围的一切，唯独只能分辨出面前，那随着呼吸此起彼伏的气泡。
咕噜——
有冰冷浸透全身，似是要将身体的最后一点温暖都吸食干净。
想要留住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他不禁蜷缩身体，但牢牢锁在四肢上的桎梏，却让他连简单的屈肘也无法做到。
唯有冰凉而苍白的五指，可以因困惑而弯曲。
这里……是哪？
哪怕神志清醒，然而空无一物的大脑却无法基于他任何准确的答复。
彷徨、迷茫。
他下意识地扫视周围，哪怕视线仍旧一片昏暗，哪怕眼前仍旧一片朦胧，他仍想找到任何可以回答他的线索。
视线在逐渐适应眼前的昏暗。
他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在一片扭曲的视野中，他忽然看到了那在他的正前方闪烁的，一道惨白的光芒。
那是……什么？
迟钝的大脑艰难地思考着仅有的疑惑，但他的双眼，却是再难从那道惨白光芒中挪开。
嘭！
突然的声响让他惊讶，放大的瞳孔前，有一只手缓缓滑落，在他的面前，留下一片暗色的痕迹。
黑色……红色？
红色的……水？
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脖颈似是被人扼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但吸来的，却不是他想要的代表着生命的氧气。
粘稠的液体从鼻腔蛮横地涌入体内，窒息感扑灭了仅剩的清醒，也带来了刺骨冰冷，带走了身体余温。
好难受……
他想要离开这里，但不仅四肢被锁链禁锢，甚至整个人被困于容器之中的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窒息带来的耳鸣占据了所有的声音，挣扎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视线重现堕入了一片朦胧之中，飘忽的精神，再也抵挡不住那响彻在脑海中的疯狂的声音。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克里斯。】
【你不是我的克里斯！】
【我的克里斯，早就不见了！】
不……
他摇头，他否认。
不，我不是克里斯……我不是克里斯！
——那你是谁？
虚空中，有一道冷酷声音提问。
我是谁……我是谁？
抽搐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身侧的锁链，像是抓住了支撑物，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是……
我是……？！
令人窒息的空白侵蚀所有的理智，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暗，紧握的五指指节惨白而无力。
我是谁？
我不是克里斯……
我……到底是谁？！
昏暗的视线中，忽然闪过一道五彩光芒。
他猛地抬眼，失焦的双眼下意识地要去追逐那带着柔和光晕的画面。
然而，他伸出的手，抓到的、触碰到的，永远都是一片又一片的冰冷。
心底有悲鸣，有怒吼，有不甘……有愤恨。
别走……
别把我一个人留下！
至少告诉我……告诉我！
我到底是谁？！
似是听到了他的呼喊声，有和煦阳光刺破了眼前的所有黑暗，探入了被泪水浸润的双眼之中。
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但那一片血色、那一片碧绿，渐渐从眼前消失。
有温暖从心底升起，驱散了所有的冰冷，窒息感缓缓散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似在天际的模糊声音。
【你……要给我取名？】
【不行吗？】
【……随便你。】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叫——】
“主人！！！”
祁禛猛地睁开了双眼，睁大的双眼仍因梦境而没了焦距。
朦胧的视野里，是与梦境一般的黑暗，却再也没有了令他恐惧的冰冷，与窒息感。
太过久远的梦境，也是太久未曾梦见过的过去，不只是因为伤势还未恢复，亦或者是突然造访的过去，祁禛仍没能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主人！主人你看看这里！！！”
“……小七？”
再次听到那将自己从梦境中唤醒的声音，祁禛转过头，怔怔地看着那一脸泪水的小孩，脸上是罕见的迷茫。
小七泪眼汪汪：“主人主人你可终于醒了QAQ”
祁禛：“我这是……睡着了？”
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地上，祁禛撑起身子，背靠着一边的仪器，扶着仍旧沉重的额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主人你那不是睡着了！根本就是昏迷过去了！”
看到祁禛想要起身，小七也顾不上脸上的泪水，连忙扑过去想要把他扶起，但恢复过来的祁禛愣是在瞬间里完成了所有动作，还有余力地一个屈指敲在了小七的额头上。
“QAQ主人！？”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被敲一记的小七一脸懵逼。
“傻小七，就你这小胖手，是想被我压扁不成？”
思绪从那一片沉溺中脱离，虽然脸色仍是苍白而不见一丝血色，但好歹，祁禛也终于想起了所发生的一切。
心中无奈感慨自己的越发脆弱，祁禛一手把小孩拉入自己的怀中，一手摸了摸小七的一头软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问道，“怎么变回这个样子？”
虽然作为R型系统的小七所拥有的配置，是全维平总局中最低的，也是全局眼里最低端、最没用的系统，但小七与其他那些已经被销毁的R型系统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是祁禛的专属系统。
既然被称为是维平总局的隐藏BOSS，祁禛自然也该有配得上这名号的各种能力和权限。
而让小七脱离系统的机械之身，拥有独立的肉、体行动，也不过是他赋予小七的特权之一。
不过，或许是天性使然，单纯的小七仍然是更喜欢使用小光球的系统形象，而非是所有S型系统梦寐以求的、挤破头脑都想拥有的肉、身形象。
按照小七的说法，便是小光球的形象，才能更加亲近主人！
所以，饶是祁禛，除非必要，他也是很久没有见过小七这幅模样了。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小七扁了扁嘴，“还不是被主人给吓得吗？”
小光球的模样虽然可以无限亲近祁禛，但却又是最无力的模样。
所以，在看到祁禛晕倒在地的时候，小七才会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祁禛赋予他的权限。
但谁知……哪怕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还是那么没用……还是帮不了主人！
看着原是一脸委屈，又陷入了一片低沉中的小七，祁禛无奈地又敲了他一记，“胡思乱想什么呢？”
小七吸了吸鼻子，“都是小七的错……小七真没用……”
祁禛眨了眨眼，叹了口气，“傻小七，说什么傻话呢？”
“小七，可是很有用呢，你看，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这么快就醒过来啊。”
“还有，你还只是个小孩。是小孩，就该有个小孩的样子。天天想这想那的做什么呢。”
顺着怀中小孩柔顺的发丝，祁禛仰头看着头顶的一片星空，看着那些不断闪烁的绿色光点，眼中也仿佛堕入了一片星芒之中，有无数的光点一同闪烁。
此时此刻，旁人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星芒大海，却不知那一颗又一颗的“繁星”，是代表着万千世界的、亿万数据的连接点。
小七将头埋入祁禛的胸膛中，声音仍带着哭腔，“主人只会说我，根本就不会说自己！”
祁禛：“……等等，我又怎么了？”
小七抬头怒瞪，“主人明明就有怎么了！明明身体就不舒服，明明刚刚从平行世界回来，就这么勉强自己！”
“如果今天不是小七跟着你过来，主人是不是又想像之前那样，又昏迷个星际天！然后又逼着自己去乱做事！”
“……哪里是乱做事呢。”在自家小孩面前千万不能心虚，就算被说中了也千万不能虚。
端着大家长面子的祁禛揉乱了小七的头，无视小七脸上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和“主人你耍赖明明就是”。
嬉笑打闹过后，怀里的小七也总算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而那张仍是泪痕遍布的脸上，还是挂不上往常的笑脸。
“主人……”
“恩？”
“主人……为什么一定要是主人？”
眼中的光点一闪，最终在一声叹息之中，化为了一道又一道的流光，消失在了满天星辰之中。
“这就是，我的存在意义。”
失焦的双眼再无星点闪烁，头顶的那片由数据构成的星空，也如划过天际的流星，一个又一个地完成了使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明明还是主人勉强自己！”
小孩子的心装不下太多的东西。
从被祁禛捡到的那一刻，更是一直被宠着的小七更加看不到太多的东西。
他生活在祁禛为他建立的保护圈中，他所看到的是祁禛让他看到的美好世界。
祁禛不需要小七看到太多沉重的东西，所以小七也不知道那些代表人生、代表存在意义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作为系统，他可以检索和解答一切的疑惑问题，却永远也无法从那些苍白的文字中，品味到过多的辛酸苦辣。
但有一点，是小七知道，甚至铭记于心的。
他虽然不懂祁禛口中的“存在意义”，但他知道，也只知道！祁禛不喜欢，甚至厌恶着眼前的一切。
既然讨厌，既然厌恶，那么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去做这一切？！
明明……明明主人可以过得比谁都潇洒！比谁都快乐！
“……或许吧。”
祁禛拍了拍小七的背，声音柔和了下来，面上也不再是那令人胆颤的、毫无人情味的冰冷。
“但是，小七，你也要明白，世上有些事情，是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去做的。”
小七红了一双眼，“就像主人？”
祁禛点头，视线看着怀中的小孩，却又像是透过了眼前，看向了遥远的那方。
“就像我，也像你。”
小七一脸茫然，“还有事情，是只有小七才能做到的吗？”
祁禛哑然失笑，“当然。可是有很多的事情，是只有小七你才能做到的。”
“因为，这就是我们之所以存在于世上的，存在的意义。”
祁禛闭上双眼，脸上仍是柔和的笑意，但身侧的手却在不自觉中已然握紧。
“是代表我们己身独一无二的，意义。”
……
除非必须，没有人想要接近仲裁局一步。
也不是说仲裁局的外观到底有多么恐怖，相反，他的外部形态是非常普通的办公大楼模样，然而那些出入楼层的斗篷模样，让许多人望而怯步。
只能说，就算外观再怎样的普通，衬上那些能将阳光蒙蔽成黑夜的阴森斗篷，怎么都看着诡异。
再加上，仲裁局一般行使的职责是仲裁出错的维平人员，与那些兢兢业业、普普通通、乖巧听话（？）的许多维平人员，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能在仲裁局里看到那么一抹区别于黑斗篷模样的人，在仲裁局里也是实属罕见。
实属罕见的存在，维平总局的一枝花，六大局之一的配角局局长，拥有一张雌雄莫辨的倾城面容的闫局长闫风雪，此刻正端着一副忧愁模样，紧紧地盯着另一边低头认真工作的斗篷，眼角似是有眼泪在闪烁着。
“我伟大而又可怜的主人啊。”闫风雪似是忧伤地抬手拭去眼角的一点晶莹，用着咏叹调子感叹道，“为什么你就这么可怜，这么辛苦呢！啊！真是让人看了直心酸啊！”
祁禛一脸无语，“……闫风雪，你发什么疯？”
或许脾气就是要拿来磨的，祁禛已经习惯了闫风雪间歇性的发神经，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脚将这位疯子提出仲裁局之外。
“啊，我伟大而又可悲的主人啊，你就让我再感叹几句吧。”闫风雪掩住了小嘴，双眼微红，“我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这么一副辛苦的模样啊！”
“……放心，我会划分世界给你处理的。”
看我辛苦是吧？那就来帮我分摊些工作做做把。
“不，主人！完全不需要！”
表演欲爆发过头的结果，就是差点要被重任压倒。
祁禛的手指停在了屏幕上一个危险的地方，“真的不需要？不是想要给我分担吗？”
闫风雪连忙收拾脸上的表情，咳嗽几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祁禛的手指，就怕伟大的主人一个不小心就按下了确认转交的按钮，“不需要，不需要呢！我相信我伟大而又能干的主人，一定能够做好一切的！恩！”
“少打诨。”祁禛关闭了面前的绝密文件，“说，过来干什么？”
仲裁局的生人勿进，不仅仅是因为阴沉斗篷大半所营造出来的阴森氛围让人退避三舍，也是因为仲裁局所管理的更多事务不易在太多人的面前暴露，同样也因为仲裁局是祁禛的另一个办公地点，自然也是闲人免进。
也好在仲裁局的隐秘性强，更是因为这里是祁禛的私人办公室，真让人看到了配角局局长这么一副模样瘫在别人的办公室里，也不知道下一刻能被传出多少的谣言。
要知道，同拥有众多的迷弟迷妹的闫风雪，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流言。
也是因为如此，在明面上，祁禛是万万不想和闫风雪搞好任何的亲密关系——却无奈这个人和曲成池一样，总是把他的所有反抗当做是儿戏，依旧我行我素。
好在作为炮灰局的维平人员，祁禛还有他的好局长玉和平在面前挡着，没让自己落入了什么坏名声中。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一颗毒瘤的闫风雪把玩着自己的秀发，“这不是担心主人你的身体吗？”
“我没事，你可以滚了。”
闫风雪捧着一颗被伤透了的心，“主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呢！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啊！”
“如果是一番好心的话，麻烦你出门右转，谢谢。”
“主人啊，我是真的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啊。”闫风雪敛去了脸上的不正经，站起身坐在了祁禛的办公桌桌角，“不听医嘱强行出院，不仅勉强自身进入平行世界，更是动用权限构建第二身份，甚至还一声不响到主机房链接世界数据。”
“主人啊主人，就算你再怎么强大，你现在的身体，也不足以撑起你的一切任性行为。”
祁禛合上手上最后一份文件，声音平淡，“我自有分寸。”
闫风雪摇了摇手指，“主人，你有分寸？有分寸的话，你就不是‘蹭得累’了。”
手上动作一顿，祁禛满眼冰冷，“听到了？”
“就算主人你关闭了所有线路，也阻挡不了我敏锐的耳朵！”
闫风雪的语气特别自豪，丝毫不顾自己的隐隐偷听行为是怎样的猥、琐。
祁禛撑着下巴，倒是没有惊讶闫风雪的悄然观望。
在上个世界，因为他的一意孤行，闫风雪以“担心”为由，在大部分的时间中一直旁观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庄绍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样的偷窥路线，在看到庄绍拿出了【柯罗诺斯的悲鸣】那一刻，他就直接关闭了孤岛世界的所有线路，自然也将闫风雪的所有视线都阻挡在外。
然而，既然能够被祁禛划为势力范围，闫风雪自然也不仅仅是挂着一个配角局局长名号这么简单。
不嫌事大的闫风雪就这么循着残留下来的信息，硬是在所有人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在孤岛世界的规则中挖出一个小小的洞口，虽然没能传输任何的画面，但却能收听想要听到的声音。
所以，对于闫风雪的话，祁禛思考了下，也就了然于心了。
看着沉思不语的祁禛，闫风雪的眼中划过一道流光，“所以，我伟大而又冷漠的主人，你到底打算怎样处理庄绍？”
主脑，庄绍。
被他们放在明面上的，理论上维平总局的最高存在。
作为一直跟随在祁禛身后的闫风雪来说，他一直都不懂，为什么祁禛一定要将这个人，放在这个位置上。
传统意义上的主脑统领着维平总局的一切，也拥有着远比常人更多的权限。
虽然这一任的主脑因为历史原因与性格使然，对于主脑这一称号嗤之以鼻，也不喜理事，但饶是如此，他仍然得到了更多的能力，也获得了更多人的拥戴。
按理来说，新生的维平总局，根本就不在需要“主脑”一职，而在明眼人的眼中，主脑更是徒有虚名的存在。
但是，就算如此，祁禛仍然将庄绍按在了主脑的宝座之上，仍然给予了那些令人眼热的权限给他。
在闫风雪等人的眼中，庄绍——主脑始终不过是一具无用的傀儡。
然而如今，在各种事情的推动之下，甚至是在祁禛的纵容之下，这个本该是个毫无威胁的傀儡，竟然一步步地逼近，甚至胆大妄为地想要抓住他们的主人。
一开始的赌约，不过是他们笑看着祁禛对庄绍的戏耍。
然而如今，抓住了一丝真相的庄绍，就再也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哪怕庄绍仍然没能勘破真相，哪怕他抓住的仍然是掩盖在真相上的薄纱。
但是，这样的敏锐，足以让他们警惕。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删除他的记忆？”
这是祁禛曾经说过的行动，也是祁禛未曾兑现的计划。
在闫风雪的直视之下，那被他紧紧盯着的、他发誓誓死追随的主人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残酷的经历将他的躯体时间永远定格在了久远的过去之中，然而，他硬是用着这个瘦削的肩膀，在无人所知的背后，撑起了不为人知的一片天。
“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闫风雪低吼，“主人！我伟大的主人！我伟大而又自信的主人！你难道是打算让庄绍识破你的所有身份！才肯删除他的所有记忆吗？！”
祁禛的身后是一片深邃的宇宙，一窗之隔，无数恒星在宇宙中闪烁着特有的光芒，也有无数的射线在黑色中画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彩。
祁禛侧头看着那一片神秘的星云，苍白的脸上不见任何的血色。
祁禛道，“我自有分寸。”
还是那一句话，还是一样的语气，但那看来的视线中，已经多了不容置喙的压迫。
在那一份压迫之下，闫风雪只能咬唇承下所有的压力，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
“是，一切全听主人的吩咐。”
祁禛垂眸，“现阶段，庄绍的问题不是问题，亟待解决的应该是，关于向哲的问题。”
向哲，这个统治了前代维平总局，差点毁灭了所有位面世界的，本该与前代维平总局一同湮灭于星尘的，前任主脑。
眼神一闪，闫风雪定了定神，也知道了向哲的可怕之处，他张口就打算说出自己近期的调查，却是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汇报。
滴滴！
祁禛的专属系统，一直在旁边默默地旁观着一切的小七默默地飘了起来，眨巴眨巴着黝黑的双眼。
“主人主人！主脑大人发了个信息！他说明天要找你约会啦！”
滴滴！
办公桌前的传讯自动升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仲裁局门口守卫处的尽职汇报声。
“大人！主脑他突然闯进局里！说是要来见你……我们拦不住！”
啪嗒——
刚刚还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祁禛，默默地膝盖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看着那扶着椅背，好说好歹没狼狈跌倒在地的瘦削身影，闫风雪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没将喉咙的狂笑给爆发出来。
闫风雪：哈哈哈哈哈叫你不管叫你冷处理！看吧看吧现！世！报！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仲裁局之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