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爱情》叶柳青

22、又战明天

　　十一，又战明天
　　北京的三月仍旧是那么的冷，林雅乐是越来越懒，基本是窝在宿舍不愿意出去的，就算是庄世乐也不容易请得动她，他只得无奈地笑：“冬眠的小动物都已经醒来了，你现在是要春眠吗？”
　　她的回答很干脆：“对。”
　　不过还是有人叫得动她的，那就是未来嫂子。
　　凌敏第一次找她是她回校的第一个星期，她给出的理由是“你哥哥回校之前有嘱咐我要照顾你”，于是她傻乎乎地跟着她出去了，两人在王府井逛了一个下午，不过并没有什么收获，她送了她一件大衣，然后在某西餐馆吃西餐。
　　她看着她动作优雅地用小刀锯着那块七分熟的厚牛排，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和我哥哥在一起吗？”
　　她停手，优雅地笑：“我也不知道。”
　　她忙解释：“阿峰他很爱你的，自从遇到你后，他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孩子了。”
　　她用笑容迷惑她：“可是你也知道，我比你哥哥大两岁。”
　　她很着急：“人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而且你比我哥哥其实大一岁而已，人家说男大七女大一是最好的搭配了，我哥哥真的很好很好。”
　　她仍然是那么的风情万种：“我毕业了，他还没毕业。”
　　“我哥哥也大三差不多大四了，快的话六月份就可以回来和你一起工作了。”
　　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好，我会考虑的。快吃东西吧，饿着了或者迟一点回去你男朋友估计要担心了。”
　　她们的第二次碰面是又一个星期后在人大图书馆门前。这一天天气照样冷，下午上完课庄世乐来人大和她一起吃饭，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她，“乐。”
　　两人回头，林雅乐看到她很开心：“敏姐，你怎么在这里？”
　　凌敏道：“我父亲的公司在这里有招聘，我来了解一下招聘情况。”
　　林雅乐道：“你的项目也准备在我们学校招人吗？”
　　她笑道：“是啊，我是看上了你，可惜阿杰不肯放人。”
　　庄世乐之前听林雅乐讲到她，两人在广州林雅乐家里曾经见过一次面，她也和后来认识他的人一样习惯叫他张敬杰。
　　他道：“敏姐说笑了，只是阿乐她毕竟才大一，还没到工作的时候。”
　　凌敏笑：“既然碰上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怎么样？两位介不介意我当电灯泡呢，晚上没有人陪我吃饭呢。”
　　林雅乐见到美女就很开心，“你哪里是电灯泡呢，难得碰上你这个大忙人，一起吃吧。”
　　庄世乐其实是很不愿意的，凌敏的确不是电灯泡，她是强光灯啊！他对林乐峰很不满意，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强悍的女人做女朋友，要是以后一个不小心成为了老婆，这生活还有乐趣吗？
　　走了一会儿，三个人选了附近一家湘菜酒楼，要了一间小房间。
　　吃饭间隙，凌敏问道：“敬杰你现在有在接广告或者其他合约吗？”
　　他如实回答：“没有接广告，只是接了一个小角色，四月份在怀柔拍摄。”
　　凌敏道：“按照我们行内人的看法，你的先天条件是无可挑剔的，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经纪公司？”
　　庄世乐道：“是。有的抽佣太高，有的要求签十年，对于我来说，五年已经是极限了。”
　　凌敏道：“其实是因为那些公司都不是大公司吧？”
　　庄世乐道：“是啊。我以前的一点名气现在已经完全没用了，我也不是表演科班出身，没有大公司敢签我。”
　　凌敏笑：“也没有哪个北大毕业的会混娱乐圈。”
　　林雅乐道：“可是既然有那么多机会就应该抓住啊，要不然以后怎么超越敏姐啊。”
　　庄世乐错愕，一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凌敏也奇怪，不过瞬间就想明白了，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可以，可以，这两年可以暂时先以我为目标。”
　　庄世乐突然明白为什么开学以来她都情绪不佳了。这家伙居然自己在心里隐隐和凌敏比较！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不过他还是要维护她脆弱的玻璃心的。
　　“好好，我会听你话，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的。”
　　她突然又想起那一个公益广告，便问道：“敏姐，你对香港熟悉吗？有没有听说过香港青年进步协会呢？”
　　凌敏道：“我对香港了解不多，你们广州人自小看TVB，应该更加了解才是。至于香港青年进步协会，听名字应该是公益组织。说实话，我也不了解，不过香港那边现在还是西化的制度，他们的公益活动也像西方一样很发达，可以说是深入到每家每户全民参与，不像我们这边政府主导比较多。”
　　林雅乐道：“阿乐，听到没有，那个公益广告说不定也很厉害的，反正你工作也不多，还是接下来吧。那次我看到天河北的民工讨薪，他们真的很可怜，过年都没有钱，既然我们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多做这一方面的事呢？”
　　其实庄世乐知道他爸爸和她爸爸的企业做到一定规模，用于公益的钱一定也不少，私人捐出的不计，就是公司每年主动或者被逼买物资运送到某些有需要的地方的次数也不少，就是林雅乐和他，每年也有一定的钱捐出去，不过只有身边人知道罢了。
　　更不用说凌敏父亲旗下企业及其艺人了。
　　既然她现在仍然提起，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好，好，反正大学生活这么无聊，就当做去香港旅游一下咯。”
　　凌敏道：“对嘛，要听我们阿乐的话，就算以后不往娱乐圈发展，多做公益绝对有益无害。”

　　庄世乐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既然林雅乐把这工作说成是香港双人游，他也乐见其行。
　　于是，在三月初，由林雅乐联系，他们收到了那一个公益广告的剧本以及试镜邀请。这一份由沙田分会发过来的剧本只是一张A4纸，上面只有七八百字，标题是《青年公益广告——落雨打球》，剧本讲述一个年轻男生拿着篮球和几个同伴来到球场准备打球，怎知突然下大雨，球打不成了，他心情本来就失落，打球才来下雨，难道天也不喜欢我？同伴安慰他，明天再打也可以啊，明天一定会是个晴天。第二天果然是个晴天，男生很奇怪，问同伴，你怎么知道今天一定是晴天？同伴回答，不是经常说嘛，希望在明天。他感慨，其实下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最后的画外音是“生命满希望，前路一齐创。”
　　他用一分钟看完剧本，心情极度郁闷，但是当着林雅乐的面又绝对不能表现半分，心想，反正都那样了，死就死吧。
　　偏偏林雅乐不仅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内心活动，还有意无意暗示他，“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我很期待。”
　　庄世乐心里滴血啊，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和我出去！
　　于是，在三月中旬，庄世乐怀着又是冰山又是火海的心情，由林雅乐陪同，飞去香港试镜，确定出演短片男主角，那个郁闷的男生。在三月下旬，还是怀着冰山火海的心情，还是由林雅乐陪同，再次飞去香港，出演短片。
　　本来试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和香港那边的人混得很熟，大家都是说白话，大家都是年轻人，关键是大家都看TVB，几个人吃了几顿饭见了几次面之后，俨然一副日日相处的老同学模样了。
　　其实说来也巧，沙田分会一直以来都是最优秀的分会之一，奈何每到评选之时总是不得力，没法借助评选筹集到更多的款项，上一年年底会员之一苏俊彬凭借自身条件和家世签约某经纪公司正式出道，成为一名新晋歌星，虽然名头还不是很响，但也算小有名气，如此，对于年底的评选，分会自然要早作打算，于是在新一年的年首先广泛联系和苏俊彬差不多名气的年轻明星，要拍评选的公益视频，当中就有当年平面广告打到去香港的庄世乐，他们把邀请函寄到庄世乐当年的童星经纪公司，经纪公司的人转寄庄世乐父母的公司。他妈妈前一段时间已经陆续收到好几份儿子的工作邀约，非常奇怪，于是打电话问他，他索性叫妈妈全部寄过来北京。
　　选角的时候当然也有名气比庄世乐和苏俊彬厉害的，但是人家看不上那点报酬，最后分会敲定庄世乐做另外一个主角。
　　也就只有林雅乐对这些工作这么上心，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她，只得努力做到最好了。
　　反正都来到了，那就只有顺其自然了。因为分会资金有限，这一次的拍摄以及幕后启用的都是新人，统筹工作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香港男人，名叫何宇青，英文名叫Ken，也是青年协会下派到沙田分会的工作人员，导演是香港某大学即将毕业的艺术系女孩王希琪，英文名用了Cici，和庄世乐搭档的当然就是苏俊彬了，英文名William，据说老爹很有钱很有钱。
　　林雅乐和庄世乐都没有用英文名的习惯，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的交流，第一次见面大家就八卦起来，直接逼问庄世乐关于林雅乐的事情，被灌了好多啤酒。
　　这一次飞过来，大家一起吃晚饭，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拍摄。
　　他们很早起床，来到篮球场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苏俊彬和那几个参与拍摄的同学正在边上讨论着，庄世乐笑着走过去，“早晨，早晨，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迟到了？”
　　苏俊彬道：“阿杰，有靓女陪着走过来，迟到也无所谓了。”
　　林雅乐躲到旁边王希琪身后，“我的错，我的错。”
　　王希琪拍一下她的手，对众人道：“好啦，好啦，准备工作，特别是你们两个主演，快点对戏。”
　　趁着他们预演，林雅乐在一旁看那个文案。她已经看了很多次了，总感觉哪里还可以更好一些。其实她一定要庄世乐接这一个广告，完全是被最后一句“生命满希望，前路一齐创”所吸引，她想，她要和庄世乐一齐创造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命前路。
　　不过这内心深处的愿望却没好意思对庄世乐宣之于口，只是暗藏于每日的相处与笑脸中。
　　她看着前方庄世乐和苏俊彬他们一边对戏一边开怀大笑，突然发现，她很少关心庄世乐怎么和其他男生相处，他与她在一起时，固然是幸福快乐的，现在，他和一群男生在一起，脸上是青少年特有的明朗开心。
　　她突然明白过来，对于年轻的个体而言，不是前路一齐创，而是，前路由我创！
　　下午正式开拍之前，趁着大家有一点时间吃饭休息，林雅乐将这个想法首先透露给庄世乐，“一齐创也是非常好的，不过总感觉没有由我创更加精辟。”
　　庄世乐道：“一个是团结精神，一个是自我发现，回归以来香港更加极力宣扬团结精神，不过单单就这个剧本的故事，当然是你说的由我创更好。”
　　她道：“对，对，这个故事面对的更多是十二三岁到三十岁的青少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敏感，脆弱，自我多疑，恐怕由我创这三个字更有共鸣。”
　　庄世乐很赞同，由他出面和王希琪苏俊彬他们讨论沟通，并报给何宇青，大家都很赞同。
　　王希琪道：“这很简单，明天配音配两个版本，过几天也出两个版本的视频，到时候在分会里投票决定用哪一个就可以了。”
　　说是二个版本，其实只是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二个字不同而已，第二天一早，分会派车接他们二人去到某区的录音棚，庄世乐他们根据昨天的实际拍摄配音，配完音也顾不得回广州见爹娘，直接就去机场飞回北京。
　　机场送别的时候，何宇青连连称赞庄世乐专业敬业，并期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庄世乐表面笑容和煦如机场外的三月春光，肚子里却因为没有办成他想办的事而满是暗火：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凭借几张纸就把林雅乐迷得晕头转向的，非要我接拍。这倒也罢了，香港不是寸土寸金吗，怎么你们居然奢侈到给了两间单人房给我们的地步呢？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30秒视频，成为了香港回归十年最佳公益广告，庄世乐红了十年，它在香港和广州的五个主流电视台播了十年，是不是最佳他不知道，能够洗脑十年，也算是经典中的经典了。

　　飞回北京之后，庄世乐一边和女朋友拍拖秀恩爱，一边接活做外包的网页设计和其他计算机业务。更重要的是，在四月份，他首次尝试古装电视剧的拍摄，首次进入剧组，首次真正接触这个行业。
　　一开学的时候他就首先过去选角定妆，因为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负责面试的副导演看过他们这一组的年轻演员试了几场戏，对于庄世乐的表现很是赞赏，再加上庄世乐其实也是很会来事的一个人，几顿饭局下来，什么不确定的事情都会变得确定，马上就要进剧组拍摄了。
　　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叫《宋朝提刑官》，讲述的是法医鼻祖、宋朝提点刑狱宋慈的故事。
　　相较于名字传遍古今中外的包拯包青天，国人很少有知道同一个朝代的宋慈的。大家都有清官情节，加之这十年中香港那边时不时也会出一些关于包青天的作品，有名的更加有名，无名的继续无名。
　　而且时下国内电视生产仍然向日韩和港台看齐，《还珠格格》、《流星花园》余热犹在，所谓的纯爱剧、偶像剧大行其道，各大上星电视台不惜重金购买外国人的电视剧，纵使有着深厚历史的祖国也出品过不少优秀的历史剧和现代剧，无奈年轻人不感冒，并不能掀起讨论和热潮。
　　投资方和出品人都是向钱看的，如果要他们在票房和口碑之间二选一，你不用怀疑，他们是不可能选择口碑的。于是看起来默默无名没有什么钱的剧组也只好选择庄世乐了。
　　他接到的这个角色倒是有名字有台词的，李焕明李公子，是京城近郊某富裕大村李员外的独生子，年方十八，刚刚中了秀才结了婚，妻子还刚刚有了身孕，那是无限的春风得意。可是就在妻子确诊怀孕的当天晚上，岳父家的管家顾叔就来到家里说要见他们的小姐，李公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早上出门直到现在岳父都没有回家也没有任何消息。李公子瞒着妻子，多番联系打听，直到第三天晚上派出去的人才在远郊荒山找到了岳父。那时岳父已经死了，死状恐怖。为免妻子伤心，他还是瞒着妻子，找到了宋慈。宋慈根据现场和尸体确定了死因，并联合助手和李公子一起艰难破案。
　　这一起案子居然和朝廷的贪腐大案有关。原来他岳父是隔壁县县丞，因偶然间撞破吏部侍郎贪污税款，秘密举报，无奈还是被吏部侍郎知道，要求同流合污未果，唯有痛下杀手，用诡异的手法制造荒山野岭遭遇野兽意外身亡的假象。李公子十分悲伤，苦苦哀求宋慈一定要将犯人绳之于法，奈何侍郎上面有尚书，尚书上面有丞相，他岳父的案子不是简单的谋杀案，而是超级大案中的小案，宋慈也是苦苦相劝，于是大家协商一致，对这件案子暂时按下不表，静待宋慈找到更多证据积累更多力量来个一网打尽。
　　这故事听起来就不是那么有趣，拍起来更是无聊至极。因为是不重要角色，剧组男主女主和导演副导演们去酒楼聚餐都没有庄世乐的份，连带林雅乐在片场也得吃盒饭。
　　她调笑他：“这第一次拍电视剧就有老婆有孩子，导演对你很不错嘛。”
　　庄世乐笑：“我要名气没名气，要钱没钱，你看演我老婆的上戏校花根本不理我，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女人肯过来陪我吃苦。”
　　也是，做了几次庄世乐的助手，她深切体会到这个圈子是有多么的追名逐利。这个剧组，导演基本上就是围着三个主演转，整天和他们讨论、讲戏，对于不重要的、没名气的，全都打发给副导演了。
　　导演名叫康弘军，四十来岁，虽然名头不响，实力还是有的，在电视剧导演圈混迹多年，行业经验极其丰富，背后也是有很多金主愿意把项目给他的。像他这种人精，当然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没有关注庄世乐也是情理之中。
　　庄世乐也不在意，他深知自己的斤两，并不会刻意去和导演套近乎，只是在候场的间隙不断观察思考。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剧组有资金压力，但是康导演长袖善舞，和出品人代表以及监制有技巧地平和谈判，平衡各方利益，加上三个助手也非常专业，他们总能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把事情做到最好。
　　饰演男主角的是一直以来的金牌二线，三十岁的明星胡□□，他演技精湛，一直走实力派路线，为人低调，不愿意绯闻沾身，一个不怎么恰当的评价就是戏红人不红。
　　女主角由当红女星何莉演出，何莉刚刚中戏毕业，上一年因为演了一部偶像剧的女配而渐渐走红，康导看中她的演技以及清白的背景，多番面试，最终由她出演女主。
　　男配角周凯和胡□□是差不多的出身，定位和走的路也差不多，所以这一次他们三人的合作也非常默契。
　　对于林雅乐来说，这三位也忒大牌了，对着庄世乐和她也只不过礼貌的微笑，碰头了也只是一句“你好”，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只比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好一点点，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对着没有名气没有经验的庄世乐不摆架子，庄世乐偶尔演得不好他们也会指点一点。
　　演庄世乐妻子的那个人也是这样，这位不知名演员名叫顾敏佳，成都那边的艺术学院刚刚毕业。第一天拍戏的时候林雅乐心里没底，担心得不得了，生怕庄世乐经受不住诱惑会发生什么事情出来，结果人家拍戏的时候很认真，不拍戏的时候情绪总是淡淡的，对待庄世乐比三位主演更加礼貌。
　　林雅乐想，估计她是觉得庄世乐不是什么有钱人吧。
　　庄世乐很是平常心：“人家也没有义务要对我好啊，演员明星也是人，每个人只会在意自己在意的，而且人家工作多，压力大，没时间敷衍我们这些新人。”
　　林雅乐道：“你不是新人了，算上你最初帮你家公司拍平面，好歹你也算出道十年了。”
　　庄世乐故作惊讶：“原来我已经出道十年了吗？”
　　“是啊，小学四年级就拍第一个广告，初中高中也算成名了，可是你看他们怎么对我们的，化妆师共用，造型师共用，助理和换衣间也是共用，都没有一点空间了。”
　　庄世乐笑：“好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你已经为我请了两天假了，等一下我就叫爸爸这边的人来接你回学校，你好好上课。”
　　“我这是逃课，明天才去请假。”
　　庄世乐轻轻抱着她，“逃课都这么有道理，不能这样子啊。”
　　怀柔片场的这一角人来人往，她很不好意思，“哎，你现在可是穿着古装，演的还是别人的老公，竟然还马上就有孩子了，这感觉好奇怪啊。”
　　他道：“一毕业我就是你的老公你孩子的爸爸，你别着急啊。”
　　她轻声嘀咕：“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