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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如柏PK施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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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说走回去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是当真的。
“如白,你们大学已经放假了?”不然他现在应该在学校里。
他撤回目光看着我,两颊浮现出了笑窝,“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再见后的第一次。”说话间他移到了我的右边,将我挡回了人行道里面。
“第一次?”我把下巴靠在篮球上回想,我之前没叫过他?
“老实说我刚开始很惊喜,那天你虽然没叫对我的名字,但你让我知道你还记得‘区如柏’这个人。可是后来,直到刚才,我都很失望,我觉得我对你来说仅仅就是一个你所记得的名字。”
如柏的语气很温和,只是轻声轻气地述说,没有气恼没有责备。不同于卫跃那个家伙,他从来都是一个温言温语的人。可事实上他是一个很苛刻的人,他记得赵小娇,他仍然把我当成那个‘笨瓜’,所以他要求我也必须记得区如柏,我也必须将他当成那个‘如白’。
“我当然记得你的名字。”我不太懂他的话,但我能感觉出他在生气。他从前就这样,生气的时候并不发火动怒,只是抿起左边的酒窝显示他的不悦。
我嬉皮笑脸地跳到他的另一边,“如柏,如柏,你叫‘区,如,柏’,小白的白。” 那时候我不只把‘柏’字认半边,不过还是叫对了呀。
“呀!”手中的篮球突然被他一掂一抓夺了过去。
篮球回到他手中在食指上转动着,他总算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原来你也会对我笑,我还以为你只会用头顶对我说‘哦,啊,是’,我在想怎么小呆瓜又变笨了,笨得不会说话不会笑。”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啊。“你还没说,是不是已经放假了?大学生不用期末考吗?”
他又把篮球塞进我怀里,“嗯,算是吧,学校算是放了我的假。大学生也要期末考,只是我不用。”
“为什么你不用?”我一只手圈着球,另一只手替他拉了拉围巾,系结有些松了。
“嗯,你想知道?”他再一次将蹦到外面的我撵到里面。
“想!”我想他大概喜欢走边边。
“回去告诉你。”
“为什么要等回去,现在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不行所以不行。”
“我知道,是不是你成绩太好所以‘免试’?”我很为自己懂得‘免试’这个词而骄傲。“不考试不就没成绩吗?没成绩怎么得名次没有排最前的名次会不会就没奖学金了?我听说大学里有奖学金对不对?有多少?很多吗?是不是多到你都不用交学费?”
“……”
“嗯?”
“笨瓜,你还是那么……没完没了。”
我的确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就允许我一下下吧,我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赵小娇从来都是个聒噪的孩子,似乎是因为比别的小孩晚学会说话,所以一旦会说了就整天叽里呱啦不停。可是长大以后我渐渐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一个笨蛋在耳边喳喳叫,我所说的好些蠢话常常不是引来嘲笑就是让人乍舌。慢慢地,我学会了自己在肚子里嘀咕……
我一边连发炮珠一边注视着如柏脸上的表情,他或是无奈或是苦笑却没有一点不耐烦。过马路时我仍在唠叨,也不管身前身后的车有多少有多快,身边的人手扶在我的肩膀,沉稳的步子让人很安心。
“应该禁止兔子上街。”他叹气。
“兔子?”我左看右看,没见有兔子啊。
虽然我没有捡到金子,可我今天就是很高兴。不由得又看他一眼,两眼,是啊,他是如白,“如白……”
“嘀嘀咕咕说什么?”
我摇头,“这颗球我真的能带回家?”
他笑得有些……不正派,手指点在胸前说,“你要嫌不够还以把,嗯,也带回家。”
把什么带回家?
“施洋哥哥?!”他怎么也在这里?见他脚下有颗足球,似乎是玩球去了。
我跟前两个男生看着对方,异口同声,“他是?”
“那天的演讲你没去?”我以为施洋是明知故问,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如柏。
施洋撇嘴说,“我还真没去。哦,我知道了,你是那位‘欧’师兄对吧?”
如柏很快扬起友好的笑容,“我是区如柏。你好,你是小娇的……哥哥?”
“小娇?”施洋又‘呵’了一声,“不管熟不熟都这么叫人家,合适?”
如柏仍是笑意挂脸,“我和小娇很早以前就认识,应该不算不熟。”
“我不是她哥,不过也没差。”施洋恶声恶气地说完又转向我,“大早的就不见踪影,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越来越像个野丫头。”
我不甘示弱地顶回去,“那你就是个野小子,你还不是跑得不见人。”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有兴趣了?”他指着我手上的篮球。
我举高球炫耀,“如白送我的。”
“如白?”施洋差点咬了舌头,“现在男的女的,都流行叫得这么‘亲’吗?区师兄,好像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说着他挑起足球,两脚交替踢着。不知怎么,我感觉他对如柏不太友善。
如柏羡慕看着他熟练地脚法,“原本我喜欢足球,可惜没你这样的天分,只能转向别的。”
这一句话听得施洋可得意了,“这有什么,还不就瞎踢呗。倒是师兄你厉害,篮球就不说了,书也读得那么好。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和我家这个‘煞尾的’熟悉起来的?”
我生气地看着他,‘煞尾的’说的不就是我。虽然这是事实,但很伤人家的自尊心啊。
如柏则笑看着我,“你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只会啃书的书呆子,像是我这样的。小娇她不嫌弃我这样的人就好。对了,刚刚你和朋友是在说今年的西甲?”
一说到这个施洋马上来了劲儿,“你也在看联赛?今年英超简直不能看,不过西甲和意甲还不错……”
于是我们结成了三人行,两个男生将我排除在外,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超什么甲,说完比赛又说起球队。施洋对于区学长的敌意不过是眨眼而过。
后来话题从足球转到了军事一类的,施洋说中国应该有自己的航母,如柏说这是迟早的事。施洋再问美国在东欧建立反导弹系统是为了什么?如柏说是大概是想将俄罗斯的‘周记’导弹拦截在起飞段。
“为什么叫‘周记’,俄罗斯的为什么不叫‘俄记’,‘俄罗斯记’ ”我好不容易插上嘴,只求能挤进他们的谈话,不在乎乱说一通。
施洋猛翻白眼,“叫侏罗纪!”
“‘洲际’是说能飞得很远,比如能从亚洲飞到欧洲,或者从大洋州飞到美洲。”如柏耐心地向我解释。
最后他们说到了航模,两人再次拍掌,竟然又是同好者。
“我试图装一个微型摄像镜头,不过失败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施洋问。
如柏摸着下巴,“没看到实物,很难说。”
“那还等什么。”施洋立刻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进前座后朝我们喊着,“快上车啊。”
“去你家?这样好吗?”如柏有些犹豫。
“怎么不好!”施洋忙将他推进车里。
如柏的脸颊微微显出了些笑窝,如果我能看到他的心声,一定能看到他心里那个胜利的‘V ’,得逞了!
重逢不过短短一段时间,第二次见面我见到了他的父母,第四次见面他见到了我的妈妈。这是什么速度,‘周记’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