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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落花时节又逢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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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生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与何春萍初遇的万花丛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在鬼门山吗?”
“我们没事了,放心。”梁秋生转身,看到一袭粉衣的何春萍。
“青鸢姑娘,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我,我不是误食了人心果吗?”
“我已经帮你解了毒。”何春萍淡淡说道。
“青鸢姑娘,为何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你推开了我!”何春萍把脸别到一边,冷漠说道。
梁秋生忆起何春萍欲吻他却被他一把推开的画面。心里想着何春萍应是受了委屈了。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也根本就不想娶我。”
“青鸢姑娘,当时情势危急,我怕会伤害你,所以才把你推开。”梁秋生急了。
“对不起。”梁秋生见何春萍不语,神色阴沉,万分愧疚地说出这句话。
“我没事!”何春萍却一改神态,抬起头来对梁秋生笑嘻嘻地说。
这时,许多彩蝶翩翩飞来,环绕在何春萍的身边,眷恋着她身上的香气。
何春萍这次是真的笑了。
“青鸢姑娘,你相信我。我是一心一意要娶你的。”
何春萍感伤地笑了笑说:“你喜欢蝴蝶,对吗?”
没等梁秋生回答,何春萍就冲上前紧紧地抱住梁秋生。
“这样,蝴蝶就会飞过来了。”
梁秋生抬头一看,果然,蝴蝶都纷纷朝他们飞来并围成一个圈。有的蝴蝶还衔来了花瓣,故意掷落在他们上方。
梁秋生摸了摸停在春萍背上的蝴蝶。蝴蝶调皮地飞走后,他的手仍犹豫着,但还是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背上,再紧紧地抱住何春萍。
梁秋生呼吸紧促,面红耳赤。
他没想到何春萍会抱住他。
“谢谢。”梁秋生很开心地笑了。
何春萍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这让梁秋生看不到她痛苦的表情。
一滴泪落下,伴着晚霞。泪滴落到一株丁香花,花心枯萎,褪成可怕的紫黑色。
越来越多的泪滴落下,染黑了一片花丛。
梁秋生不知道,何春萍之所以如此难过,是因为她为了不让他受噬心之痛,把唯一的回魂草偷偷给他吃下,而自己失去了解蛇毒的机会。今天,是她最后一天了。
最让她痛苦的是,梁秋生因此而失去了心脏,他不会再有七情六欲了。
“秋生,你的心里空落落的,那里没有我。我不能答应嫁给你,因为我会后悔。”
“认识你我很高兴。秋生,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梁秋生怔住。
“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何春萍泪如雨下,她几乎花出了全身的力气去说这句话。她说出了,最后一个谎。
蝴蝶散去。
“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何春萍咧开嘴,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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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生落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捂住胸口,有点困惑道:“我的心跳都停止了吗?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心痛呢?我已经麻木了吗?”
他冷笑了一声。
想起她说的那句狠心话: “秋生,你的心里空落落的,那里没有我。”
秋生叹了声气:“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此刻,何春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跌跌撞撞地走在树林里,心中没有去向,却也一直这样挨着疼痛走在树林里,最后她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疼痛,半昏地靠坐在一棵树旁。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经过,看到如花似玉的何春萍,心里起了邪念,奸笑着一步步朝何春萍走去。
何春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可是又无力起身,只好绝望地喊道:“别过来,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恶徒扑倒在何春萍身上,何春萍吃力的大喊:“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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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见几日,你就会弹古筝了?”老太太对抱着古筝不请自来的苏小三微微笑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苏小三把古筝放定,试了下音说。
“你的脸色很不好,很憔悴,听丫头说你近来半夜都在练琴,该不会觉也没有睡吧?”
小三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缓缓弹琴。
古老沧桑的古筝竟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音乐,并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明朗又伤感,哀而不伤。
空气中仿佛飘来几片花瓣,恍见得一女子在湖边微笑,又恍见流水从时光倒流。
老太太沉醉于其中不能自拔。
小三弹起古筝,脑海里全是陆翊的音容笑貌。可是弹着弹着,又想到一个与陆翊同名同姓的人。
小三独自暗想: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当初对我那么凶,真是让人讨厌。
曲子戛然而止。
“哎?怎么不弹了?”
“小三曲艺不精,让奶奶见笑了。”小三板着脸说。
“你的音乐能打动人心,可见真诚,这曲子很特别,是你自己创作的吗?”老太太对苏小三和蔼地笑着说。
小三点点头。
“哦?真厉害,那名字叫什么?”
“落花时节又逢君。”小三淡淡说道。
早有一颗芽默默地留在小三的心里,只是它一直没开花。她一直等待着水的浇灌。
她一直深信,自己来到古代,是为了与陆翊重逢。这是老天爷可怜她,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和陆翊说出埋藏已久的那句话。虽然现在还未遇到,自己也身陷红楼,但她还是深信不疑,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逢。
“落花时节又逢君?你心中已有心上人?”
“嗯。”
“但你现在可是在妓院里啊,你有没有想过,让他赎你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奶奶也没有让我做那些苟且之事,一切随缘吧!”说完,小三便抱起古筝不辞而别。一开门却发现一个趴在门边偷听的女子,长得有几分姿色,她见到小三立马慌张起来,竖起手指头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并冲小三微笑。
小三没有声张,也冲那女子回笑了下。她不知道,在她走后,那陌生女子不怀好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个苏小三,长得像天仙似的,一身傲气,才来几日就夺得了奶奶的欢心,还学会了弹古筝。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抢了我花魁的位置,这可不行……”
而在房内的老太太在小三离去后也一改慈容,满怀心机地笑了笑:“苏小三,你以为来这里就是让你白吃白住的吗?哼!可笑,还想待在妓院里不做那些事!不是不做,而是时候未到而已……”
单纯的苏小三抱着古筝来到园池边,她想继续练琴。正要弹时,却发现那个陌生女子站在一旁微微笑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跟着我?”小三不屑地看着她。
“我想再听你弹一次,我觉得真的好好听!”女子一幅崇拜小三的样子。
小三尴尬地笑了笑,但她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芙蓉。”
“我叫苏小三!”淡淡说完,小三便开始弹起古筝,始终不看木芙蓉一眼。
“我知道你叫苏小三!自从你来了之后后,大家都在讨论你。因为你太美了,美得让人对你离不开视线。”
小三继续低头不语。
“你可以弹刚才的那首曲子吗?我真的很喜欢,可以吗?”
小三虽没有回她,却真的弹起了刚刚的那首落花时节又逢君,而木芙蓉则在一旁闭上眼认真倾听。
回房后,小三终于乖乖地躺上床,伸展四肢,舒服的享受柔软的床塌,突然“咔”地一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好疼!”小三揉揉腰,自己把它接正。“看来不睡觉就是要人命啊!感觉一直想吐,吃饭也没胃口。”
盖上被子,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时,却发现枕头边放着一封信,她好奇地打开一看:信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哭脸,下面是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对不起,害你难过,不要练得太辛苦了!”
不说,小三也知道是谁写的,一阵暖意在心中微微荡漾:“这丫头!真的好像我啊!嘴巴那么硬,心却那么软。”迷迷糊糊,小三就笑着睡着了。
恍惚间感到有人在不停摇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小丫头。“哎呀,你干嘛摇我!我好困!我要睡觉!别烦我”
“起来啊!你这只猪!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真能睡啊你!你给我起来去参加比赛,然后再回来睡觉!”小丫头继续猛摇苏小三。
“什么比赛?”
“我们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每年到了这一天都会有很多的高官富商前来这里观看,大家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现才华。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做得好可能就会被人家赎回去做妾的!你快快起来!就快开始了”
“什么花魁不花魁的?我不要,我不想做妾,而且你当初不也叫我别做妾吗?干嘛要去!走开啊你个死丫头!”
“不行!这是规定!而且是每个人都要参加的!你不能例外!如果你不想,就一定要争做花魁,做我们的招牌,奶奶就不会把你卖出去了!”
见小三仍趴着不起,小丫头急哭了:“你快起来啊!奶奶会打我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去弹你的那首曲子一定可以夺取花魁的!快点啊你!”
“哎呀好了好了!真是的!好麻烦!哭什么哭!有什么哭的,我现在就去行了吧!”小三见丫头哭了,边赶紧起身安慰她,然后胡乱披上衣服,抱着古筝跑出去。
“哎!你倒是梳妆啊!”
“我天生丽质!用不着那么麻烦!而且你们古人的化妆品我用不惯!不必了!”
“这个苏小三!”小丫头叉腰连忙追出去。
大堂里富丽堂皇,宴客来往不绝,好生热闹。看了好久小丫头才看到藏在人群里的苏小三,她生气地跑过去揪住她:“快跟我回去,趁还没轮到你,跟我回去梳妆。”
“你听。”小三面色难看。
小丫头这才静下来听到,台上弹着的曲子,正是小三写的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这,她怎么弹了你的曲子!怎么办?”小丫头很是惊讶。
“木、芙、蓉”小三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