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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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果真是最难得到的东西，你以为你得到了，但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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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在医生的嘱咐下许愿都提前出院了。期间，刑锐没有再来过，反倒是MAY常常带东西来看她老板的侄子。
“刑锐呢？”许愿曾问到。
MAY被他的称呼弄的一楞，眼光闪过，仍是温和的笑：“他休假几天，工作很多呢。”
“是吗？……”
“姐姐还会骗你？”MAY边笑边替他收拾东西。
“要出院了吗？”许愿坐在床边晃着脚问。
MAY掂了掂手里的袋子，“不轻呢。……当然了，不然你还要住下去？”
许愿抬头，黑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说：“可我的病没好。”
“恩？”MAY紧张的问，“胃还不舒服么？可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啊……”
许愿跳下床一声不吭的往外走，MAY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
“知道吗？”前面的许愿突然回过头，“我的心有病，所以身体也病了。现在身体好了，但心一直没好，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痊愈。”
“你的心脏有问题？”MAY大惑。“要我跟老板说吗？”
“不，不用。他知道的，但他不愿意救我。”许愿笑笑转身又走。
奇怪的孩子！说出来的也尽是些怪话。
“我自己回去吧，麻烦你了！”许愿走到马路边向MAY说道。
“这……”MAY犹豫着，她可是答应老板把他送回家的啊。
许愿垂下眼，“我知道他肯定关照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会直接回家的。你不是也有工作吗？”
“你！哎，好吧。不过你要自己小心！别又犯病了！”
从MAY手里接过袋子，冲着她柔柔一笑，霎时，MAY有些呆住。
许愿拦下一辆大众，上车后司机问他要去哪里。
“……”
“先生？你究竟要去哪里？”
回过神，许愿一笑，“万花小区。”
车子启动了，许愿却悲哀的发现，除了回刑锐的家竟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他。
回家后，洗过澡，室内电话就响了起来。
许愿停了停，还是接了电话。
“……”
“小愿。”刑锐沉默了一下还是先开了口。
“恩，是我。”刑锐，你……究竟要说什么？
“小愿，我定了外卖，你身体刚好，别自己动手做了。”许愿紧紧握着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透着点滴关心。
许愿深呼吸着，“刑锐，你……讨厌我了吗？”
门玲响了，许愿却当作聪耳未闻，尽乎执拗的捏着电话。
许久，门外的人显然不耐烦，干脆拍起门板。
电话那头轻叹一声，“小愿，先去开门吧。”
许愿抿着唇终于还是放下电话跑去开门，门外的人果然是送送外卖的，匆匆把食物拿进厨房放下，许愿急不可耐的跑去再度接起电话。
嘟——
电话从手里滑掉，电话绳牢牢的扣住不让它落到地上，只是那嘟声刺耳。
他不愿意回答！许愿缩进沙发里，把自己紧紧抱做一团。
自从母亲去世后，因为刑锐对他近乎溺爱的方式让他很少有孤寂到害怕的地步，可，如今——连这个也得不到了吗？
他不能爱刑锐吗？难道爱了就要失去他吗？那这样谁还能爱谁？
不能哭，也不想哭。因为刑锐说过，女人能用眼睛流眼泪，男人只有心才能流泪。
下午五点，客厅的落地钟响了。
许愿更用力的抱紧自己，整整两个钟头没有再动过。任时间静静流过，那份外卖也凉了。
叩——
“老板？还不回家吗？”MAY探进头来问。
刑锐望着窗外，他们的事物所在八楼，能望出去的不过是一片天空而已。而且天已黑，MAY不知道老板在看什么。
感觉另一个人在敲自己的背，MAY回头一看才知是严落。
“你先回去吧。”严落附耳。
MAY点了点头，但又轻声抱怨了一句：“狡猾！”
“严落？”感觉到晃动的手，刑锐眨眨眼望向他。
“很晚了，不回去吗？”
把眼前的文件再度打开，刑锐淡淡的回答：“我还有工作。”
“是吗？”严落瞟了眼那份东西，“只是需要签名的文件而已，需要一个下午外加加班才能搞定吗？”
刑锐的手一顿，才发现眼前的文件真的只需要签名而已。
“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或者，你还在意那件事？”严落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话有些隐晦，但刑锐还是听了出来，脸色一冷：“我只当被两条疯狗咬了而已。”
严落舒心一笑，“不过这两条疯狗已经被剥筋抽骨了。”
“什么？”刑锐皱眉。
“没事。……你真打算泡工作室吗？”严落岔开话。却听到他叹气。
刑锐拉开右边的抽屉，底下放着一张照片，两张年少的脸赫然跃进严落的视线。
“这是……”
“是原舒。”刑锐看见这张照片后，似乎开始了点，淡淡的笑浮现在脸上，“我突然很想他。”
“你和他交情不错？”要知道严落的私家侦探至今都没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舒。
摸着照片上的那张脸，刑锐回忆：“我们十五年没见了。那时候我们才高中而已，严落，你还记得他吗？”
“……难道是高中时候一直跟在你身后，文文弱弱的像女孩子的家伙？天……”严落惊奇的想，那家伙看起来那么柔弱，长大后竟然成为经融界的第一把交椅，简直难以想象嘛！
“可是他走了，并且没再出现过。”刑锐不无遗憾的说。“如果当时在学校要找出我的对手的话，严落只能是第二个。”
“恩？”严落不解。
刑锐不无认真的说：“大家都以为我和你势均力敌，但我知道比起我来，原舒的能力一点都不差，但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现在还找的他吗？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刑锐一笑，有些无奈，“我甚至以为自己做了场梦。他好象从来没来过我的生活一样，甚至没留下任何痕迹……除了这张照片以外。”
两个人说着说着，竟谈起了从前的种种，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又十分感慨。
时间竟走到了八点多，严落看了看钟，“我居然不觉得饿耶。”
“呵，我也该回去了。”刑锐也说道，“有些问题真的逃不了。”
“你在说许愿吗？”严落犀利的提出。又继续道：“上次看他从楼下落荒而逃我就觉得不对。”
“有什么不对？”
“和当初的我很像。”严落一笑。
“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的表情啊。”严落耸耸肩，“同类之间总是有很高的默契感。”
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刑锐眼神闪烁，弯下腰去捡，严落比他更快一步拿了起来放好。
“刑锐，如果不能给他想要的，就不要再给了，不然他会更难受。”
当写字楼的最后一盏灯关闭后，最后一抹光线也被掐灭在刑锐的眼里。
驱车回家，刑锐在停车场低楼那儿抽了会儿烟才上楼。
客厅没有开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刑锐没有开灯，也没有想去看看许愿，他甚至觉得自己面对他无话可说。
走进厨房，不意外的看到定的外卖已经冷掉，放在桌上，孤零零的。
叹着气，刑锐想东西或许不能吃了，想倒掉，手刚触到，冰冷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为什么要扔掉？”
背上一麻，差点把东西打翻。刑锐探过身想去开灯，却许愿拦下。
“小愿……”
“别开灯。”许愿按住他的手，“太刺眼了。”
“为什么还不睡觉？明天不要去学校吗？”
“要的。可是我睡不着。”
刑锐觉得他声音怪怪的，想伸手去摸却找不到方向。
突然黑暗里一只手探过来，毫无疑问的摸上他的脸，手掌冰凉，刑锐缩了下脖子。
“看吧，我能一下子在很黑暗的地方找到你，可你不行。”
刑锐苦笑，“因为我刚进屋啊，不习惯。”
黑暗中的许愿只是摇头，“不是习惯或者不习惯，是想或不想。刑锐，你从来没认真想过。”
“想什么？小愿，你能告诉我你究竟要什么吗？你究竟想我怎么做？”
“想你的承诺。”许愿咬着唇定定的说道。
“承诺……”
“对，你的承诺。你给过我的两个承诺，为什么做不到了？”许愿忽然觉得难过，“你说你会对我好，对，你是对我很好，好到让我爱上你。你说你不会让我难过，可是现在让我难过的人是你。”
许愿的手从他的脸上滑下，有点无奈。刑锐赶紧抓住他的手，“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那……”
“你讨厌我了吗？”
刑锐顿了顿，想起白天自己可以回避的话题。
楼外有车子打着灯开过，一闪而过的亮光照在许愿的脸上，掩盖不了脸上的湿痕。
再也无法克制揪心般的痛，刑锐勾过他，把他的脑袋按在肩膀上，轻拍道：“为什么哭了，我又没说讨厌你。”
许愿闷声回答：“你说过男人不能哭的。可我一想到你也要扔下我，眼泪就怎么也止了，我真的不想哭的，真的……”
“所以不让我开灯？”
默认的点头，刑锐摸着怀里的那颗脑袋，终于低下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在许愿亮亮的眼睛里，刑锐只能苦笑，“我们慢慢来。”
慢慢来什么？刑锐没再说，许愿也没再问。然后他累了，在许愿的怀里静静睡着了。
第二天，许愿是在刑锐温柔的声音下醒来。
混沌的脑袋，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好象沙漠里找到了绿洲。
“我买了早点，起来吧。”
呆呆的任自己被他推进浴室洗漱，直到自己被他按到饭桌前尚还没清醒。
刑锐看他的样子，难得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昨天睡的舒服吧，可怜我的手麻了。”
“啊？……”许愿脸一红，“对不起，我……”
“好了，快点吃吧，等会要去学校吧？”刑锐也坐下来，慢慢喝着牛奶。
许愿看他下巴露出微微的青渣，不好意思：“昨天你没睡好吧？”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刑锐转了个问题问。
“大概四点吧，有事吗？”
刑锐摇头，之后便在没说一句，把许愿送走后，刑锐回了房间，刮了下冒出的胡渣，换了身衣服后准备去上班。
临走前，想了想，刑锐打了个电话。
“喂？学长吗？这么早打我电话有事吗？”接到刑锐的电话，秦雯好象接到了莫大的恩赐一般，声音听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中午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吃午饭吧。”
“……”对面久久无语。
“怎么？没空吗，那……”
“不！……好，不不，我……”秦雯说话有些打结，“我是说我有空……”
“好，那上岛好吗？或者你喜欢什么地方？”
“就按学长的吧！”
挂段电话后，刑锐长叹一口气，之前母亲的话犹如在耳，他都三十多了……
的确，都没交过一个女朋友，虽然身边很多人示好，但从来没觉得自己需要什么爱情，如今这么做，不过是为了……
小愿，我没办法给你要的，那……只能逼自己接受我不要的，只求你别对我那么执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