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MamyPoko

50、生日宴

　　谢玉指着宫羽：“飞鹰队围住，速调强弩手来援！将此妖女就地诛杀。”
　　“父亲。”谢玉的小女儿谢琦出声阻止。
　　“谢兄，你要干什么？”卓鼎风红着眼睛问谢玉。
　　谢玉翘首看向宫羽：“妖女惑众，按律当斩卓兄，你要是护着她，我不得不公事公办！”
　　“谢兄，你知道我的本意，是让她说出实情，查明真相，而并非要袒护于他。”看着谢玉：“你这样做，不是已起了狠毒之心吗？”
　　“卓兄，你可千万不要逼我。”
　　谢琦看到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心里悲痛不已，走到莅阳身边，靠着她的肩膀：“娘。”
　　这时夏冬出了声：“谢侯爷是当我和蒙大统领都不在吗？”
　　蒙挚应声：“是啊。”
　　“夏大人，你要为侯爷着想。”长苏步出大厅，走到蒙挚身边说道：“他当然知道在二位大人面前杀人不明智，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夏冬道：“为什么？”
　　“既然今夜谢卓两家注定要翻脸，如果此时不动手，恐怕今后，谢侯爷再难有机会杀人灭口了吧？”
　　卓鼎风：“谢候爷，你是要杀这位女子，还是要杀我呀？”
　　“本朝祖制，涉妖者，立即诛杀，此妖女在我的府中，以琴乐惑人，引人迷乱。”看向卓鼎风：“卓兄，这是我的侯府，我有灭巫之责。”
　　“蒙大统领，夏冬大人，今夜你们二位不要多管闲事。”看着蒙挚和夏冬冷笑道。
　　蒙挚眯眼看着谢玉：“谢候爷，有话可以好好说，今日一定要见血吗？既然我和夏大人在场，就不会袖手旁观，还请谢候爷，三思而行。”
　　“蒙大统领，夏冬大人，我决不可能伤害二位，今日之事要是捅到殿前去，你们有你们的说辞，我有我的理由，我们就赌一下，到时候，陛下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看向宫羽：“此妖女和她魅惑的党羽，只怕今天晚上，你们是救不下来了。”
　　莅阳和景睿互望一眼，谢玉看向她，叹了口气说道：“莅阳，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景睿的，如果要害他，这么多年我早就杀了他了，怎么会留到今日？”探到楚国陵王不插手的态度，稳了稳心神这才看向一直不怎么开口的梅长苏。
　　长苏冷笑：“侯爷终于想到苏某了？看来今天晚上侯爷是想把苏某也一并推入鬼门关了？”
　　蒙挚上前半个身子似是护着长苏，然后疑道：“对了，飞流呢？”
　　呵了一下道：“飞流呢？终于有人想到飞流了。”看向谢玉：“侯爷，我还在等你问我呢！难道我在进门的时候，侯爷没有注意到我身边跟着一个小护卫吗？”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小兵急匆匆上前禀告：“侯爷！侯爷不好了！强弩队的弓弦全都被人割断了！”
　　谢玉怒道：“什么？！！废物！！”
　　长苏大声问：“飞流，好玩吗？”
　　飞流不知何时到的正厅，走出来站在长苏的身边，道：“好玩。”
　　“苏哲，你以为没了强弩手，本候就杀不了你了，留不下想要留下的人吗？”谢玉看向苏哲眯了一下眼，问道：“对于一品侯府，你这个麒麟才子，未免太低估了吧？”
　　长苏冷笑一声：“或许吧，可是世界万物皆有因果，无论侯爷如何挣扎，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这最终的果，只能由你一个人吞下。”
　　谢玉笑笑：“本候是个不信天道的人，再大的风浪我都见过，今天晚上的场面，你以为就可以吓住本候？”
　　“我知道，侯爷是个不敬天道的人，不讲仁义的人，什么事情不敢做呀？苏某比不过侯爷，我向来胆小怕事，既然敢到这侯府来，自然是做了一番准备，估计现在誉王的伏兵已经候在了门外，若是等不到我出去，这府内又乱了起来，只怕他会忍不住冲进来相救。”
　　“你以为本候会相信，誉王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谋士来兵攻我这个一品侯府？”
　　长苏淡定的说：“为了我这个小小的谋士，他当然不值得，可若是能够将你这个一品候踩在脚下，我想他是愿意的，你说呢？侯爷。”
　　谢玉派兵出去查看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长苏让宫羽继续说她还没讲完的故事，宫羽看谢玉一副看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说，心里冷笑：“那时我的母亲已怀有身孕，父亲想金盆洗手，可是杀手组织的首领让他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才可以隐退。”
　　“而这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帮朝中一个要员，去杀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父亲跟踪长公主一个月，终于等到她临产，没想到那一夜，雷击大火，场面一片混乱，产妇身边围满了人，父亲无从下手，只好暂时躲进山间树林，等到第二天才去完成任务。”
　　“由于父亲早就认识了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所以就悄无声息的把她怀中的婴儿杀死，谢玉归来之后十分恼怒，说‘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于是他逼迫父亲，去杀死另外一个婴儿，可是，那时母亲已有胎动，父亲不想再杀任何人，所以，父亲只能带着母亲逃走，我们逃了整整两年，后来，父亲把我们藏在了一个青楼里，自己孤身去引开了杀手，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我长大后去查证过，父亲是在离开的七个月后，被谢玉的手下给杀死了。”
　　卓青遥红着眼睛问宫羽：“可是，既然岳父大人……”看了一眼谢玉：“谢候爷，既然连你们都不放过，怎么会放过景睿？”
　　宫羽转身看向莅阳：“这就要问问莅阳长公主了，当初死去的那个婴儿，别人不知道，可你却知道为什么？所以最初那几年，你几乎是近于疯狂的保护着那个孩子，日夜不离不弃，对吗？”
　　卓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莅阳：“我以为，那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没有想到……”悲痛的靠着丈夫的怀里，莅阳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掉下来。
　　宫羽继续说：“随着萧公子慢慢长大，已无最初的那么强烈，他也知道长公主察觉到了一些，只是不愿意和他翻脸而已，最为重要的是，他发现，通过萧公子作为纽带，能够帮他与当时实力不俗的天泉山庄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通过卓家的力量，帮他做些他想做的事情。”宫羽看向卓鼎风：“这一点，卓庄主应该很清楚吧，有个儿子，有了亲密的关系，你们开始建立友情，建立亲情，慢慢的演变成你们对他无条件的信任，甚至为他做尽了他没有办法做到的事。”
　　卓鼎风气急攻心，差点倒地，卓青遥和卓夫人扶住他，长苏说：“卓庄主不会有事的，他刚服了护心丹。”
　　蒙挚责备岳秀泽非要和他比武，害他伤了手腕，折了一身的修为，岳秀泽也没有想到卓鼎风会那么傻，事情原来没有他知道的那么简单，卓鼎风也表示不怪他，责备谢玉另人寒心，谢玉说扶太子本就是大义。
　　夏冬开口：“可是，只要他对你有一点点的疑虑和不满，你就会杀他全家灭口，这和那些个无心无肺的人有何区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对朝廷的一片忠心，陛下会明白的。”谢玉冷笑。
　　“谢候爷，你派到外面的人回来了吗？”
　　“到底是苏先生最先反应过来了，本候之所以在这里听你们闲聊，耗时间，自有本候的用意。”
　　苏哲心里一顿：“你把巡防营的人调来了？”
　　“誉王的兵，哪有什么战力啊，哪比得了本候亲手调教出来的巡防营。”
　　“谢玉，巡防营虽然是归你管，可是，那也是陛下的兵，不是你的府兵，竟敢私自调巡防营的兵，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蒙挚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