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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   “你关门做什么?”杨晨晨话说的坑坑巴巴,她紧张了。
      “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在做什么。”蒋沈韩揽着她转了几圈,他坐在床边,她坐在他怀里。
      这样的姿势十分的不舒服,而且杨晨晨十分的反感,觉得他像个在巷子里的二痞子,“你妈快回来了,你别乱来。”
      蒋沈韩双手撑在身后,他往后仰着,懒洋洋的,挑衅道,“我不怕她。”
      “……”杨晨晨看他这流里流气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算是我怕行了吧。”
      蒋沈韩见她气呼呼要走,单手拦了她一下,她重新跌坐在他腿上。收了脸上的笑容,又唯恐太板着脸会吓着她,所以蒋沈韩声音倒是温和,“有我在,你也别怕她。”
      我什么时候怕过她?杨晨晨在心里吐槽。

      蒋沈韩看着她,欲言又止,就算看不到他的脑部结构,也能想象到应该是在飞速运转着。
      杨晨晨不敢用全力坐下去,怕他知道她的体重,半悬空的姿势让她小腿打颤,她龇牙咧嘴地问,“你还有事儿吗?”
      “临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蒋沈韩补充,“或者是想让我做的?”
      “我想让你带着你妈滚”,杨晨晨知道,这句话说了只会和放屁一样,除了她闻得到臭味,什么都改变不了,“没有。”
      “我有。”蒋沈韩抱着她,像抱着小孩子一样,把她放在床边上,他自己拉了凳子坐上去。可能是觉得要说的话,会遭到杨晨晨的拒绝,他有先见之明的,用双腿夹着她的腿两侧,让她除了挺直腰坐好,做不了其他,“你要出国可以,我有几个要求,你必须做到。”
      “……”杨晨晨懒得回应,他说是一回事,她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儿。

      蒋沈韩像是能听到她心里的想法一样,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和自己面对面,“你认真听着,第一,要按时吃饭睡觉;第二,不能碰的不该尝试的,你要有自制力;第三,假期必须回来,不回这个家也可以;第四,去哪里我不管,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第五,不能谈恋爱……”
      杨晨晨皱眉,不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
      “不多。”蒋沈韩严肃地说,“暂时就这些,其他的以后再加。”
      杨晨晨翻白眼,无视。
      蒋沈韩自然有让她妥协的办法,半分钟后,杨晨晨杀猪一样惨叫,“你松开,我疼。”说着手用力拍他的腿,可这人像块硬邦邦的石头一样。
      蒋沈韩心疼,刚放松力量,她不肯吃亏,攥着拳头攒足劲,狠狠的砸了他一下。
      他感觉到疼,也感觉很好。

      “这里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谁也不能把你赶走,你也用不着忌惮谁。”蒋沈韩送杨晨晨到房门口时,他说,“一直想让你去B市上学,我可以照顾你,可你要出国……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你出国也不错,换个环境对你来说不是件完全的坏事,对我们也不算是件坏事。晨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永远不要让自己觉得委屈,其他事情我来做。”
      年少轻狂、不谙世事交给你,和这个复杂的世界、复杂的家打交道,我来做。
      杨晨晨鼻子酸酸的,她低着头,小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妈,蒋沈韩,其实你人挺好的。”
      “我知道。”蒋沈韩理所应当地接话,他的自信是他的光环,让他浑身散发着光芒,让人羡慕想要靠近,又靠不近,“你要知道,你也很好,比所有人都好。”
      有人说她的不易相处是自负,他竟然懂那是她的自卑。
      蒋沈韩又问她,“B市房子的钥匙你留着吗?”
      “丢了。”杨晨晨故意说。
      “那个房子是买给你的,是卖是留着,听你的处置吧。”

      杨晨晨捂住鼻子往自己房间走,与在客厅坐着的沈翠曼打了个照面。
      按照以往的相处模式,杨晨晨是不会主动打招呼的,沈翠曼也不强求,只是看着她身后的房门。
      那扇门后,站着的蒋沈韩只是懒懒地扫了自己一眼,再次关上门。
      沈翠曼握着发烫的水,却感觉到心凉,又心惊。

      杨晨晨出国的时间,又提前了十天,说是让她提前去适应环境。对此,杨晨晨没什么反应,既然要离开,早十天晚十天的都没什么区别。
      蒋沈韩好像很有意见,搅动粥的筷子发出些声响来,这与他平时安静吃饭的习惯十分不符。
      杨晨晨看他一眼,蒋沈□□好也在看她,视线落在她鼻子上。
      杨晨晨想起下午他咬自己时候的样子,还有回到房间时候,发现鼻子上竟然还沾着他的口水,别提多恶心了。
      “晨晨,怎么了?”杨成钢看女儿的脸越来越红,关心地问她。
      杨晨晨肯定摇头,没敢说实话,“有点热。”

      关于杨晨晨出国读书的费用,沈翠曼的意思是,每月把钱打到哥哥,也就是蒋沈韩舅舅的账户里面,再由沈家舅舅提出来给杨晨晨,这样的目的是,防止杨晨晨不懂理财和乱花。
      家里值钱的,除了这个房子,大部分是沈翠曼创造的,所以杨成钢的意思,也就根本不在参考范围内。

      对出国事情一直完全服从安排的杨晨晨,第一次提出异议,“我不想每月从沈舅舅那里领钱,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虽然我可能真的是。如果你们担心我会乱花钱,可以给我开一个账号,每月往里面打钱,钱数你们说了算,刚开始我可能会大手大脚,可吃了穷受了苦就知道怎么管理钱了,这不是我早晚要学习的吗?”
      “等你到那里,让沈舅舅带你去办。”杨成钢也不想让蒋沈韩的舅舅管着杨晨晨的学费和生活费,除了让他心里不舒坦外,还有个小心思,就是不能偷偷给杨晨晨打钱。
      沈翠曼多么精明的人啊,当然知道杨成钢愧对杨晨晨,想要弥补的心理。
      因为费用问题,出国的事情,暂时没了进展。

      杨晨晨看沈翠曼不拒绝不同意的,吞吞吐吐的让人反感,“我这还没出国呢,这么点小事儿你们都不准,谁知道出国后,是不是就不管我了。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在国内念书,还省钱又省事儿。”
      果然,沈翠曼的态度立刻就有了变化,考虑后,同意杨晨晨自己拥有卡和管理学费生活费。
      杨晨晨的要求却不只是这样,“国内要给我开个新的账户,存进去二十万人民币,做为我的教育基金,由我自己打理。”
      沈翠曼蹙眉,不耐烦的样子。

      “觉得吃亏吗?”杨晨晨笑着,她不紧不慢地说,“虽然我不同意你们办婚礼,可你和我爸还是办了结婚证,在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财产就是共同的。你的就是我爸的,等你们百年后,就会一半是蒋沈韩的,另外一半是我的。”
      “……”沈翠曼混迹于各种大小场合的人,竟然也会瞠目结舌,瞪大眼睛表示吃惊。
      杨晨晨说,“除了按时定量给我寄学费和生活费外,我只要二十万块钱人民币,还有这套房子。”
      “这套房子价值将近两百万,你倒是知道要什么。”沈翠曼嘲讽地说。
      “这是我妈攒钱买的,你没有花一分钱,不归你也不会觉得心疼吧。”杨晨晨说,“虽然我不知道家里具体有多少钱,但是我相信,绝对不止这套房子的两倍。”

      “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做什么。”就没有什么话是沈翠曼说不出来的,“就算我和你爸不在了,还有沈韩,他是你哥哥,一直是你的亲人,这里是你的家,怎么闹得像分家一样。”
      杨晨晨没反驳她,坚持说,“我只要这么多。”
      看沈翠曼脸上没了笑容,频频看手机随时准备找借口走。
      杨晨晨心底冷笑,稍一动脑子,果然把沈翠曼留下来,“其实想想,你说的好像对我更有利,我不如蒋沈韩聪明也没他那么上进心,说不定出去读几年书回来还是一事无成,到时候还要蒋沈韩这个哥哥养我,以后有了丈夫和孩子,要这个哥哥帮我养一家子。二十万块钱,早晚能花完,但是有蒋沈韩这个哥哥,我就算不工作,将来一家子也会有吃有喝吧。”
      “……”沈翠曼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杨晨晨很满意她的表情,如果陈舒也能看到就好了,“所以啊,这么计算下,您并不亏。”杨晨晨顿了顿说,“更何况,是换以后几十年都见不到我的日子呢。”
      沈翠曼还是不给爽快话。
      可杨晨晨接下来的话,让她坐在沙发上许久站不起来。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蒋沈韩对我有……超越兄妹外特殊的感情。”
      “你……你们……”沈翠曼那么尖牙利齿的人,也会话说不利索。
      “如果我突然说,不走了,最高兴的会不会是他呢。”
      杨晨晨讨厌这样的讨价还价,可对方是沈翠曼,她不得不一点点加重筹码,为自己赢取更大的利益。
      这么多年,杨晨晨在沈翠曼身上学到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人无脸,则无敌。
      “其实,他已经给我造成困扰。”杨晨晨边说边想,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只是像被逼入绝境的人一样绝望,才会毫不犹豫把最有价值的,拿出来谈判,试图换一丝生机,“您也不希望,你沈翠曼的儿子,爱上继父的女儿,这样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吧。”

      “我给你三十万,加上这套房子。”沈翠曼终于说,“换你,离开这个家。”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同样,我也不想见你。”杨晨晨说,“在国外的费用,希望你能一次性给我,我可不想每个月因为生活费,必须和你通电话。”
      “可以。”沈翠曼这下倒是爽快了,“你说的我尽量做到,希望你也能做到对我的承诺,不再回来,并且永远不要给沈韩任何的希望。”
      “好。”比预想的,还多了十万块钱,明明该击掌欢呼,可杨晨晨却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我也是这样认为。”
      没了家,她就成了孤魂野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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