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尽头-seed同人》胭脂晞

27、力量

　　力量是什么？不是破坏，不是毁灭，不是将原有的抹杀。
　　那么力量是什么？是嫩芽抬头的坚毅，是冬蝉破壳的决意，或是将虚无变得绚丽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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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宽敞却阴暗的办公室，墙壁上昏暗的灯光无法将四周照耀得更明亮。
　　晦暗加上一个人独处，让我觉得不舒服，可只要一想到阿斯兰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等我，心情变得轻松许多。
　　面前的书桌整齐干净，一边堆满了文件，另一边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背对着我的像架。

　　“你就是基拉大和”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有些吃惊地转过身，那个人身穿灰色军装，神情严肃。
　　“是的，扎拉阁下”。
　　他就是阿斯兰的父亲，那个总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阿斯兰，那个让阿斯兰失去自我的人。
　　扎拉议长绕过我，在书桌前坐下，双手重叠支撑着下颚，开始细细端详起我来，他的眼神锐利地像把刀子，似乎想要将我一层层地解剖。
　　“非常感谢你对于ZAFT的协助，不得不承认，你的加入对于我们帮助很大”。
　　“阁下，您太客气了，谈不上帮助什么的，我只是想要保护某些东西”。
　　“哦，你要保护的东西是不是也包括阿斯兰”？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得那么直接。
　　“是的，阿斯兰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我要你离开他哪”？
　　“对不起，就算您是他的父亲，也没有权利要求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更加没有权利这么要求我”。
　　扎拉议长靠上椅背，整个人隐藏进了黑暗中。
　　“你不怕我吗”？
　　“我很尊敬您，却没有害怕您的理由”。
　　“哈哈哈，果然是很天真，可是天真和愚蠢只有一线之隔”。
　　“哎，我相信您所说的，我只是一个愚蠢的人类，但是我从没指望成为万能的神明，我只是希望能够守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轰~~，巨大的响声自议长捶击的桌面传出，文件被拍散了，缓缓地飘落在地上，另一边的像架也被震落下来，玻璃碎成了好几片。
　　“凭你能保护什么，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你和你那些朋友就完了，阿斯兰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你毁了，就算你是最强的新人类，呃”扎拉议长预言又止，深深地吸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这个是给你的，你出去吧，叫阿斯兰进来”说完他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扔给我。
　　我接过盒子，却没有立刻打开，向前几步，将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像框拾起。
　　“您爱他们吗”？
　　“什么”？
　　“您爱阿斯兰和她母亲吗”？
　　“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将像框上的玻璃抹去，放回原先的位置。
　　“我爱阿斯兰，真的很爱他，爱到让自己变得自私，爱到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都要将他留在身边，如果他想离开，我会尊重他的决定，但是，如果他是被迫离开，我一定会找他回来，我不怕死，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这条命是捡回来的，那么，就用它来争取一下吧，我和阿斯兰的未来”。

　　走出议长办公室时，阿斯兰着急地迎了上来。
　　“基拉，他打你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的声响”？
　　被阿斯兰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手上隐隐的痛觉，是刚才捡像框的时候被划到的，虽然不深，却有好几条。
　　“这个，是我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东西，议长对我很客气，你看还给了我这个”。
　　我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阿斯兰。
　　“这是星云勋章”。
　　“星云勋章？就是辛得的那个”？
　　“哎，只有立下很大功绩的人才有资格获得的，好了，你快给去医务室”阿斯兰边说边要将我带走的样子。
　　“等一下，阿斯兰，议长说要见你”。
　　“不用理他，我不想见他”。
　　“阿斯兰，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气，快去吧，医务室，我自己会去的”。
　　头一次把阿斯兰像小孩般地哄，心里甜甜的。

　　在医务室处理完伤口，我准备再回议长办公室等阿斯兰，却突然被人叫住。
　　“雷，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如果雷在的话，那就说明辛也在附近。
　　“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嗯，我也有事要见他”。
　　雷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你知道你要去见的人是谁”？
　　“不是辛吗，我想你们一定对我有些误会，我们好好谈谈”？
　　“不是辛，而且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误会”。
　　雷轻蔑地笑了笑，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等一下”。
　　“要去的话就快点跟上，我可没时间等你”。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我还是跟了上去，可如果要见我的人不是辛，那又会是谁？
　　还有，刚才议长所说的“最强的新人类”，那是什么？
　　克鲁泽说过，今天我要见的人能够解开我的疑惑，可是议长除了否定了我和阿斯兰的关系之外，并没有透露更多的讯息，那么说，现在要去见的，才是我真正应该见的人。

　　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候，雷已经带我绕过了好几个弯，最后在一处偏僻的电梯口停下。
　　“到了吗”？
　　“就到了”。
　　只见雷将手指在触摸屏上按了按，紧闭的电梯门在我们面前打开。雷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我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电梯启动，向着评议会的深处去了，狭小的空间里，只有雷和我，气氛有些尴尬。
　　“雷，我很让人讨厌吗，为什么你和辛要那样对我”？
　　我试着和雷说话，想要打破这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本人是不是讨厌，但是你的存在却很让人讨厌”。
　　“能告诉我理由吗”？
　　雷没有立刻回答我。
　　“是不是和克隆人有关，和最强的新人类有关”？
　　雷依旧没有回答。
　　“雷，我…”
　　“我们到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避开，但这一定是一个令他非常不愉快的问题。

　　电梯门打开，眼前豁然开朗，我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事物，这分明就是个庞大的地下机库，而且所有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甚至还有些我从未见过的。
　　“终于见面了，基拉大和，最强的新人类”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寻声望去，一名黑发男子站在不远处的剑桥，他的眼神充满着神秘，如同他的笑。
　　我惊异地望着那人，惊异地看见雷在他面前笑得像个天真孩子，惊异地看见辛自那人的身后出现，他究竟是谁？
　　“您是谁”？
　　“失礼了”那人来到我身边，微微点了点头。
　　“我叫基尔巴特杜兰达尔，我原本的专业是人类基因工程，现在主要是接替工藤的工作，我们找了你很久”。
　　“教授”听见工藤的名字，那股压抑在心中的悲凉油然而生，我回想起那人的一瞥一笑，以及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见我出神地想心事的样子，杜兰达尔继续开口道“基拉大和，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请把力量借给我们，把你作为最强新人类的力量借给我们”。
　　“什么，什么最强的新人类”？
　　“就是你啊，你是所有人类的梦想，是我们遗失的瑰宝，只要有了你，人类决不会输”。
　　“基尔，为什么一定是他，他能做到的，我也能，我甚至能做的比他更好”辛挡在杜兰达尔和我之间，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杜兰达尔温柔地摸了摸辛的头“辛当然很出色，不过，基拉对于我们，不，应该说对于全人类来说都是特殊的”。
　　“可是”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雷阻止，只得低头丧气地退到一边。
　　杜兰达尔再次望向我，看得我有些发毛地向后退了退“基拉大和，来看一看你的新机体”。
　　顺着杜兰达尔手指向的方向望去，三架崭新的机体赫然眼前。
　　“这是”？
　　“传奇，命运，救世主，这三台机器都采用中子干扰装置，能源的补给根本不成问题，有了这三台机器，再加上你，辛，还有阿斯蓝的力量，ZAFT将是最强的”。
　　虽然拥有梦想是每个人的权利，但是杜兰达尔的样子让我觉得不自在。
　　“杜兰达尔先生”。
　　“不用那么见外，叫我杜兰达尔，或者和雷他们一样叫我基尔也行”。
　　“杜兰达尔，你能告诉我人类为什么要拥有力量”？
　　“当然是为了战斗，作为一个战士，没有与其能力相当的力量，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
　　不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想我并没有你说那么强大，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而已，会受伤，会死去，就像这次，如果没有辛，基拉大和这个人恐怕已经不存在了”。
　　“那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体，如今有了最强的机体，你会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留给辛和雷吧，比起我，他们更需要力量”。
　　“别开玩笑了，你这算是在施舍吗”一旁的辛突然爆燥起来，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辛，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虽然极力地想要解释，辛却丝毫不给我机会。
　　“最强的新人类就那么了不起吗？就可以任意摆布自己和别人的命运吗？就算我多么努力，最终还是只能站在你的身后，无论雷多么努力，还是只能活在你的阴影里，而你却可以什么都不做，机遇和荣誉会自己送上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辛的一番话让我吃惊不小，原以为他是恨我，但原来他是在控诉不公平的命运，他那么努力地在与命运斗争，他在为自己和雷争取属于他们的人生，这一点要比某个人强多了。
　　“辛，虽然我还不是太明白，但是，我很清楚，力量不是我的全部，还有雷，你现在所拥有的生命是属于你的，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你就是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活，也不需要活在任何人的阴影里。”
　　辛和雷失神地望着我，眼神迷芒而彷徨。
　　我将目光转向杜兰达尔“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需要的不是用来战斗的力量，而是能够保护重要东西的力量，所以，请原谅我不能将力量借给您”。
　　向着三人微微鞠躬，我转身准备离开。
　　“果然是最强的新人类，真是傲慢啊，不过，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杜兰达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踏出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顿时，我僵硬地像一座雕像，却又情不自禁地颤抖。

　　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我不在乎自己的身世，我现在很幸福，能够和父亲、母亲相遇，能够和卡嘉丽在一起，能够和塞他们成为朋友，能和阿斯兰相爱，我真的很满足了。可是，为什么犹豫了，我变得那么渴望，渴望揭开那个曾经想要彻底遗忘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