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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令人惊吓的真相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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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郡主不知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叹口气,伸手拍了拍沛芙的肩膀。
郡主身上好温暖,气息好清新。沛芙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在郡主的怀里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那么舒服那么香甜,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上一会儿了。所以当她醒来,感受到明媚晨光照在自己脸上时,她竟有点在做梦的恍惚感。
身下的床虽然硬,但比起她每夜躺的房顶横梁要宽阔了许多。她带着一丝满足,慢慢睁开眼,看到屋顶上陈旧的承尘。这是在哪儿来着?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头还有些宿醉之后的痛。
她呻吟了声正要用手扶住额头,随即看到了一幅让人屏息的美人春睡图。那身段妖娆的美人正静静在躺在她身前睡着,一头柔顺的发丝散乱地铺在被褥上,连沛芙身上都散落了不少。
如果要说唯一的败笔,那就是自己正紧紧抱住美人纤腰的猪手。沛芙有些微窘地收回自己放在美人身上的爪子,顺便又近距离观赏了一下美人精致的容颜。她的肌肤莹白细腻,长长睫毛在晨光里投下墨纱般的阴影,遮住了平日里魅惑的双眸,三月桃花般的唇微微勾着,睡颜看来纯净如孩童。
这样的美人,身份还是尊贵的郡主,马上就要嫁给少主,做她未来的主母。瞧那容貌,瞧那身段。如果腰再细一点,骨骼再小一些,那简直完胜京城里的第一美人了!沛芙感慨了。等少主完婚后,看谁以后还敢暗地里喊少主为每婚必败的少女杀手。
感慨完,她突然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劲。目光在郡主身上再度逡巡两圈,她吃惊地将手化拳及时塞住自己忍不住长大的嘴,制止了自己的惊叫。
冷静之后,沛芙小心翼翼地凑近玉雪郡主,颤巍巍地伸出手,将后者已经松散的衣襟轻轻拉开,再拉开……
“啊!啊!啊!”终于,沛芙还是没能忍住,惊叫出声。
她看到了什么!郡主的胸前竟然绑着两个沙包!
目光再上移,郡主的脖子上那块小小的凸起又是什么!别告诉她,女人啥时候也长喉结了!
她慌乱地用双手在眼前的睡美人胸前用力摸着,沙包后面只有平坦的胸,就算肌肤莹滑如玉那也掩盖不了没有胸部的事实。
“……你摸够了没有?”一连串的尖叫声里,不知何时早已醒来的郡主大人,终于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
沛芙闻声惊吓地向后疾退,缩在床尾指着一副慵懒风骚模样的郡主,一时间语无伦次口吃了起来:“你你你……”“你”了半天,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天哪,此时此刻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郡主慢悠悠地翻个身,慵懒地枕着手,像看疯子般看着眼前口吃中的沛芙:“小暗卫,你的酒还没醒?”
沛芙倒真希望自己酒还没醒,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象,但她能说出口的依旧是:“你……你……”
“我什么?”郡主邪魅地挑眉。
“你这妖孽!竟敢趁我不察觉的时候,将郡主大人给换走了!”沛芙终于连贯地大喝一声,就要跳下床拔剑相向。真相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有妖怪半夜里偷偷把郡主换走了!
“你这小暗卫平时那些花妖狐怪的话本子看多了吧,脑袋里头都不知装了什么,思维这般天马行空。”妖孽撇嘴,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沛芙,“本郡主如假包换!”
“不可能!”沛芙觉得打死她也没法相信,指着他的脖子和胸道,“郡主是女的!郡主不是平胸,也没有喉结!”
“本郡主乔装了这么久,原本也没想让你发现这事实。”妖孽翻了翻白眼,十分随意地将胸前的沙包掏出来甩到一边,“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谁想到有人喝醉酒会抱着我不放,就那样躺一块儿睡了一夜,什么真相都瞒不住了。说来让你这样连脸都看不到的小暗卫睡了,还真是吃亏。”
妖孽说着,又继续枕着手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倒是不需要你来负责。不如你把自己脸上的面巾摘了,让本郡主瞧一眼长相如何?”
沛芙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说啥了,对着这个一口一个“本郡主”的妖孽平坦的胸部又呆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下身子。
“喂,你这是怎么了?不给看就直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真小气!”妖孽嗤了一声。
沛芙完全没听在耳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此时正有一万匹牛马羊驴狂奔而过。
——她和绝情历尽千辛万苦,刀里来剑里去,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结果“她”竟然是“他”。他们竟是护送了一个男人去跟少主成亲?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少主的第十五场婚事,就要这样无疾而终了?
沛芙觉得自己好想嚎啕大哭一顿,为辛苦了这些时日的绝情和自己,也为自家苦命的少主。然而她眼下更想弄明白一件事。
“你真的是男人?不是将军的女儿,而是将军的儿子?”沛芙深呼吸几下口,捂着自己受到极大惊吓的小心肝,努力抬头直视床上妖孽,问出心中疑惑。
妖孽点了点头。
“你是男人为什么要改扮女装?你是思觉上有什么问题,还是有奇怪的嗜好?”沛芙又追问。最奇怪的是,居然还被老皇帝封为郡主,难道老皇帝也被蒙在鼓里?这可是欺君之罪!
说来最惨的还是少主,这次不但第十五次婚事又要失败,还说不定会被这家伙的欺君之罪给连累到。
想到这里,她不由恶狠狠地瞪住他。
“这个啊……”妖孽拖长了尾音,不知是在思考怎么回答沛芙的问题,还是想故意她吊胃口。
在沛芙瞪着妖孽等待他的回答的时候,门外突地传来个声音:“这个问题,本世子也很想知道。”
那声音如同琴弦被拨动般美妙,令沛芙一下子激动地跳起身来,匆匆跑去打开门便喜悦地唤道:“少主!”
果然门外站了名身姿挺拔,一身白衣飘逸如仙的男子,正是宁国公世子,宁浣亭。在他身后远远站着宁国公府的一众护卫,其中赫然有绝情挺然直立的身影。
绝情显然也脱险了。
沛芙心中一直揪起的一根神经,骤然一松。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越加的欢欣起来。
“沛芙,此番辛苦你了。”宁浣亭难得对她温和一笑,顿时令沛芙有片刻晕眩的感觉。
“没有辛苦,没有辛苦……”她双眼闪亮,想谦虚几句,却随即想起刚才发现的那桩真相,顿时泄了气,“少主,属下对不起你……”这次再辛苦,也是白搭。少主的第十五次婚事,注定是要没戏了。少主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顺利成亲当爹了……
“噗嗤。”屋内响起性别为男的玉雪郡主的笑声,她转过头去,望见他仍慵懒地躺在床上,似乎下一刻就要睡过去。那敞开的衣襟里雪白的肌肤平坦的胸部,晃得她眼花加心口痛——她怎么就没早一点认出他的真相来,还费心费力地保护他那么久。
幸好如今少主显然站在门外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妖孽男扮女装的真相,否则她还真要苦恼怎么跟少主交代这样的事……她又瞥了眼远处站立的护卫们,幸好那些宁国公府的护卫离得较远,应该不可能听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总觉得这桩事,不能有太多人知晓……
沛芙在这头各种心念起伏不定,身前的宁浣亭已挪动步子,走进屋内一直来到玉雪郡主面前。
“虞将军一生精忠报国直至战死沙场,生前事迹叫人景仰,他的后人必然不会是庸碌之辈。”宁浣亭在性别为男的玉雪郡主床头站定,低头审视着他,“却不知你为何不但没有继承将军遗志,做个磊落男儿,反而男扮女装来欺骗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