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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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体质测试。所有人，都记得尽全力啊~”训练官的笑容从来都是不怀好意的，而他今天的语气比之前更加的轻佻。
“是！”
眼神轻飘飘地在所有人脸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叶的脸上，随即更加兴奋了起来：“啊啊，新人，真是伤脑筋啊，居然是新人，训练时间太短了，怎么办呢？啊，还是用中级班的标准来衡量吧，应该很有意思的吧？”
应该不是错觉，叶确定自己听到了松口气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叶想起了昨晚025的话：
[虽然不抱期望，但是你必须比最差的人强。]
“那么首先，最普通的拳力吧。002，上来。”
“是！”
“砰！”
“198。哦？比上次进步了很多嘛。”
“002……170，垃圾。”
……
“025。……245。啧啧，不愧是最强呢。”
……
“那么，048。”
“是。”叶平淡地应了一声，走到了仪器前。
[放松，深呼吸，像平时一样出拳，尽最大力气……]
想象它是王向阳……
我、要、杀、了、你！
“砰！”
“……切，188。下去！”训练官相当失望地啐了一口。
……
“第二项，踢力。正踢和侧踢。”
……
“第三项，瞬间加速。”
……
“那么，结果已经出来了，072，这次你是最差的一个。”
“等、等一下，让我再试一次，我会更厉害的，我保证！不、不要……”一个女孩惊恐地往后推，拼命地摇头。
“不、可、能~”训练官恶意地笑着，掏出了一把枪：“拜拜~”
072反射地转身就跑，向远处的门跑去，但是……
“砰！”
子弹准确地射中了她的后心。身体因为受到冲击而被猛向前一带，四肢却还滞留在稍后的位置，072高高仰起了头，使得她的姿势看上去仿佛是一只正要飞起来的鸟。
在半空奇异地滞留了不知是一刹那间还是好几秒，072笨重地直线下坠，但落地时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鲜红的血须臾间湮染了大片地面。
[……达不到训练要求，就去死。……反抗逃跑，就去死。……]
[虽然不抱期望，但是你必须比最差的人强。]
025，再一次，谢谢你。
“今天要出任务。025，是什么样的任务？”晚饭后，叶紧张地询问025。
025瞥她一眼，习惯的默默作出评价：只是面色有一点苍白，情绪控制得不错，进步明显。但还远远不够。
暗自点了点头，025照例冷冰冰地回答：“发生什么就接受什么。”
“是。明白。”
两个月“中级班”的生活再加上三个月来025不间断的“地狱小炤”，叶至少已经在表面上看来和中级班的训练生一模一样了。
麻木的表情、利落的身手、熟练的技巧、完美的服从……
但是025所一直期待的“觉悟”，她到底拥有了吗？
是夜。
大约十来人远远近近地包围了一间别墅，每一组领到了一份任务说明。
“二楼南边三间房间，所有人。开始后十分钟。”
叶和025看完后，025非常自然地将纸条撕碎塞进嘴里，叶刚张了张嘴便听见四周一片轻微的撕纸声和咀嚼吞咽的声音，便闭上了嘴。
“我负责左边和中间，右边一间你来。”
叶“咔”一声上了保险，点头表示明白。
“喂，耗子，值班时间，喝屁酒啊！给我！”狠狠一拳凿上后脑勺，酒瓶子被夺过。
“哇哇哇，老郭，干什么，喝点又没事。”抱头惨叫。
“屁！有人夜袭怎么办？别想！”
“哎呀，放心啦，怎么可能有人敢来？喝点喝点，就一口，再一口就好。”
“喝屁！好好看着！”又一拳。
看着老郭的身影没入门外浓重的黑暗，耗子骂骂咧咧转回头：“切，当个组长了不起啊？老子总有一天……”
未来得及说完的“雄心壮志”消失在了利刃的一抹之下，只留下喉口发出的怪异的“咯咯”声。
走出值班室的老郭举起酒瓶子灌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便被捅穿了后心，倒下的身体被一双手接住，然后无声地被拖入值班室。
一片浓厚的云层飘来，遮住了惨白的月亮……
一条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在夜色的掩护下秩序井然地滑向别墅，然而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灯光依旧，寂静依旧。
难道失败了？
不，没有任何效果的状况，恰好说明每一个任务都被完成得很完美。
“十分钟，走！”025一摆头，率先走出了隐蔽的树丛。
025刚攀上二楼的窗台，一声警报撕裂了寂静，随即，人声呼喝，枪声骤起。
025条件反射地踢碎玻璃，消失在了窗户里，叶也毫不犹豫地进入了自己的目标房间。
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沉闷的声音，随之倒下的是一个举枪准备射击的男子，但当叶的枪口对准了房内另一个人时，她怔住了……
[哇，妈妈的肚子好大哦，是有小宝宝吗？]
[对哦，叶子是想要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
[爸爸，路上你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地照顾妈妈哦，不可以让妈妈和小宝宝累哦！]
[遵命！小公主！]
[哎，真可惜，多好的一对夫妻啊！就这么出车祸了。]
[那女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孩呢，一尸两命，造孽呦！]
“别、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就快出生了……”缩在墙角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苦苦哀求。
叶紧紧咬住了下唇，剧烈挣扎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妈妈，我应该放过她吗？她和你一样，怀着一个小宝宝，正在等待他的出生。如果我杀了她，就好像杀了你一样……
妈妈，我该怎么办？
爷爷，我该怎么办？
“砰、砰！”
叶惊愕地看着女子快速涣散的瞳孔和腹部汩汩流出的大量鲜血，手中的枪剧烈颤抖起来。
“握紧枪，你想让它掉下来吗？”025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冷冽。
“……你没看见吗？”叶轻声问，片刻的寂静后她猛然转头大声质问，“你没看见她是孕妇吗？”
025歪头：“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居然问我怎么样？你……”
“又开始了。”025不耐烦地打断叶的话，“每次受了刺激就要爆发一次。我告诉过你，抛弃从前的一切，包括那些无用的价值观，那些只会阻碍现在的你。”
“可是……”
“我并不觉得孕妇就比一般人不该杀，只不过肚子里多了块可能成为人的肉而已。从我们的角度考虑，不过是可以节约一颗子弹的价值。”
不对，不对……
“那边的男人是人，她也是人，你如果只因为她正在进行延续生命这种‘伟大’的事而放过她，那只是伪善。说到底，孩子只是父母满足□□后顺带的产物。”
“难道你就没有父母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吗？孩子不是父母爱的延续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酷地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可以对父母作出这样的评价？你难道没有心吗？！”叶怒视着025。这个自私的人！
025漠然地看着她，完全无动于衷，没有停顿地回答：“没有。”
“怎么可能？难道……”叶怔住了，难道，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吗？
“时间快到了，回集合地。”025打断她的话，目不斜视地向窗户走去，经过叶的身边时冷冷地提醒了一句。
记事起便是孤儿，父母家庭，这种奢侈的东西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我不能了解你失去的痛苦，同样你也不会了解我的感受。
既然你如此缅怀那些美好的东西，我就帮你做那些肮脏的事。
你不想杀的人，我来杀。
你不想完成的任务，我来完成。
你不想面对的黑暗，我来面对。
你不想背负的罪恶，我来背负。
但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必须记住，我安排的每一项训练，你都必须完成。
你必须让自己拥有活下去的实力。
不要迷惘不要迟疑，往前走，不停地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