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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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苏摩拉着我的力道缓缓地往下游去，阿诺小小的身影在前面游着带路。我侧过头看了看身旁安然游弋的美男子的侧影。
鲛人真不愧是生于水中的宠儿，水中的一举一动看起来自然优雅，在浮光的映衬下显得灵动无比。
苏摩尤为其首，蓝色的长发在碧蓝的海水中飘散开来，在水中看着犹如玉石般坚润的肌肤，再加上那彷佛能令人窒息的容貌。。。
我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慢慢地离阿诺说的那个藏宝地越来越近，我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原因无它，自是因为眼前那大片大片闪耀的金光。
靠的近了，那大片的金光果然是黄金。因着这里的海域妖物肆虐，所以这里没有鱼类生活，水下也几乎没有植物生长，这些被水附子收过来的宝物即使这样直接放在水里，居然也没有被腐蚀，最多被流水打磨的更加光滑。
我下到金光的边缘停住，有些控制不住地望向前方，脚下是重叠堆垒的黄金饰品，往前延伸过去，远方是银光闪烁的白银，再往前不知又是何种宝物。
我有些惊叹，我知道水附子天生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可这样多的财宝…莫非它把这碧落海中所有的沉船里的东西都收过来了？我笑起来，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可是不客气了。
苏摩也有些惊讶，嘴唇微微龛动，是鲛人特有的潜音，“这些……都是那妖物的藏品？”
阿诺转了回来，拉住了我的一绺头发停在了我肩上，面上没有表情，声音却有些微微兴奋，“恩。”
我将阿诺抓了下来，因着水的浮力，阿诺也只是相当于漂在我的身边，可是头发被拽着也不太舒服。
我弯下腰从脚下拿了一个球状物上来，看样子应该是香炉，不过不知在这水下呆了多久，哪怕是在这种深海，水流波动相对缓慢的地方，香炉上原本精美的刻文也被冲刷的几近平滑。细细抚摩着那已经快要和周边没什么起伏的雕刻，感受着黄金这种矿物特有的质感，一时间也有些沧海桑田的嗟叹。
轻轻往上一抛，我看着它缓缓下沉，慢慢地又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心下舒爽。虽然也不算缺钱，可乍然看见这么多的流通货币，还是完全无风险，想要多少有多少的，难免心喜。
脚下轻轻一点，我拉着阿诺缓缓前行，到了苏摩身后拉住了他，对着他笑道，“再往前面看看还有些什么。”
苏摩点点头，带着我和阿诺往前行去。
银饰之后是宝石，红蓝黄各种颜色在深海里发出的光芒柔和而眩目，几令人心旌动摇，目眩神迷。
而宝石之后是瓷器，瓷器的数量更是多到让人咋舌。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这里是被称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黄金水路，大多数船只都是运瓷器丝绸和茶叶。那其中也只有瓷器能在水中留存这么久不腐。
我啧声感叹，这下面被随意放着好象孩子不要的玩具般的花瓶笔洗，随便拿一件出去便是惊世佳品。
瓷器之后却是沉船，各式各样破烂的船只被堆在一起。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宝藏是让人叹为观止而口不能言，那眼前的重叠着的船只就是让人心中叹息而沉默。
放眼望去，都是如我们买的福船般的大型船只，有些仓室大小有所不同，最多是摇橹船帆的有无，样式却是差不多的，想来古早以前的船只早就被埋在了下面。可就算如此，眼前的沉船也是重重叠叠，无边无际。
在这些沉船里，不知有多少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用血泪来凝结成我们刚刚一路所见的珍宝。
看见眼前的景象，苏摩也怔了一下，随即就回过神来，嘴角擒了一丝恶毒的笑意，“想不到碧落海上死过这么人。”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可不是，到最后便宜我们了。”随即发愁道，“这么多东西，我们要怎么带出去？”
苏摩看了我一眼，亦是笑了起来，拍了拍阿诺的头。
阿诺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往我们来处游去，速度却是比带我们来时快的多，我心下了然阿诺一开始是为了我才放慢速度。
苏摩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怀若，我明白了。”
我舒了口气，“娃娃知道了？”
这几天虽然也和之前一样，阿诺负责食水，苏摩负责我，可苏摩和我之间总有些隐隐的隔阂，不明显，却仍然存在。
阿诺也是感觉到了，这几天才分外高兴，刚刚苏摩一边打发他去找回我们的船，一边也是想和我解开这不大不小的结。他和娃娃心意相通，估计也是知道的，才那么不高兴。
苏摩点点头，“怀若自不是普通人。”
我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因为我是不是普通人的缘故。你如今难道也不是从普通人来的吗？那你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怎么也敢一个人走遍天下？”
我伸手摸了摸苏摩的额头，那里曾经有一道蜿蜒的伤痕，“按理说，你可算是由我一手带大，我也把你当成自己孩子来看，那如今既有实体，我这个为人父母的是不是该帮你求师问道，让你自己好好修炼，无需理会凡事？”
苏摩皱起眉，“怀若不是父。”
我沉下脸来，这破孩子，“是，我不是父，可我是你的同行者，既是并肩而行，如何能只取收获不担风险？”
我看了看苏摩倔强委屈的脸，觉得有些头痛，叹气道，“娃娃你还没明白么？先前我也是同行之人，可那时我没有实体，自然只能是你和阿诺承担一切。如今我既拥有了身体，又与你是伙伴，我自该分担我的责任。”
苏摩拧眉看向我。
我无奈地笑道，“更何况，在我心里，你和阿诺比我自身还要重要。”苏摩应了一声，虽然依然是有着疑惑，却明显高兴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以前舍得让你们遇险？”
苏摩凝神思索起来。
我终于长舒口气，看来这次娃娃应该可以想通了。随即心里又有些恨恨，原来我给的这几日是白想了，娃娃这个死心眼的个性真的要改改。
没一会阿诺回来了，我看着他手里的一根细线直伸向上，我们的船在海面上随着阿诺而动的景象有些忍俊不禁，我将阿诺接过来，想了想，还是把瓷器留着，却运了大半船的黄金和小半船的白银上去。
虽然这里的瓷器加上它们的历史很可能一个就抵上半船的黄金，可也总要顾虑些。
这样的珍宝，难免不会惹来有心人的注目，我和苏摩只是为了生计一时方便，这一船的黄金也够我们用几年了，几年之后自然有别的生财法子，这些绝世名品还是留在这璇玑列岛，等日后的鲛人来发掘吧。
不过这样一来只麻烦了苏摩，要做个覆盖住这些东西的幻术，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本来在这深海中，不会有人来，妖魔对这些金银珠宝也不感兴趣，只需做个能瞒住普通人的最简单的幻术即可，可也抵不过如此大的面积。这样的范围，几乎可与叶城相比。
我替苏摩揉了揉发际，摸了摸他疲惫的脸，“上去吧，我抱着你。”
我搂住了他的腰身，任由阿诺在前面用引线拉着我，抱着苏摩慢慢地往海面浮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