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留下》Mihael

25、番外二

　　番外（二）浅羽竹
　　“听说了吗，浅羽家的那个长女要嫁给藩主死去的儿子。”茶余饭后，人们总是喜欢聊些感兴趣的事情，这里就有一位妇女对邻居说着。

　　“知道，不过她还真是可怜，父母都去世了。”

　　阿空伸出手扯了扯阿竹的衣角，抱着妹妹的阿竹蹲了下来，看着阿空的眼睛，语气很温和，“怎么了？”

　　阿空指着墓碑问阿竹，“姐姐，你也会死吗？”阿空干净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竹，看着弟弟眼中的自己，阿竹一时说不上话来。

　　“姐姐不会死的。”阿竹对阿空说着善意的谎言。

　　“真的吗？”阿空像是不放心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阿竹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阿空的小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姐姐，我想和你睡。”阿空扯着阿竹的衣角，没有一丝害羞，直截了当的向阿竹开口。

　　阿竹蹲了下来，用手揉了揉阿空的头发，“男子汉要和姐姐一起睡会被别人笑话的。”

　　“男子汉和跟谁睡是没有关系的。”阿空义正言辞的反驳着。

　　阿竹看着阿空一本正经的样子，叹了口气，阿竹对于这个小自己六岁的弟弟一点法子都没有，“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答应我。”或许是离开家的关系吧……

　　“嗯。”阿空点了点头。

　　此时的阿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幸运。

　　就在这只有入睡后均匀安稳的呼吸声和满树的蝉鸣的夜晚，阿竹经历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

　　门被拉开了，有什么人踏入了阿竹的房间，脚步声有些急，阿竹被吵醒了。

　　她听见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不由坐了起来，然后她看见微光中看见了闯进来的男人的脸，是藩主。

　　不安的感觉蔓延了她一身，但这个人是藩主她不敢出声。

　　藩主低沉的□□，被扒开的衬裙……

　　阿竹不停地挣扎着，结果只是脸上多了个巴掌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阿竹，她害怕得打着抖，她很清楚的明白，没有人会拯救自己。

　　“姐姐怎么了？”忽然传来了弟弟迷迷糊糊的声音。

　　藩主把手一下子松开了，急忙跑了出去。

　　阿竹紧紧地抱着阿空，似乎想抓住什么，虽然刚才的事告一段落，但是阿竹任然没办法停下身体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弟弟的温度很暖和，暖和的让阿竹不由留下了眼泪。

　　“姐姐抱得太紧没法呼吸了。”

　　“抱歉。”阿竹松开了手，看着阿空稚幼的脸，这一晚她都没合上眼睛。

　　然而第二天等待着阿竹的是更为荒唐的事，藩主的妻子竟然叫自己帮她生孩子，开出了弟弟妹妹以后保障的条件，限她在藩主回来之前答复。

　　这明明是不能选择的事情，如果她不答应的话，自己倒无所谓可是弟弟妹妹的安危就不得而知了。阿竹以前还天真的以为生活就这样好起来了，但比起今后像畜生一样活着，她倒宁愿去死。

　　阿空看着阿竹失去神采的眼神拉了拉阿竹的衣角，“姐姐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安。

　　阿竹蹲了下来，对上他那双明亮通透的眼睛，阿竹被深深刺痛着，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啊，她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必须得保护他们，不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即便这么决定了阿竹还是缩在房间的角落，浑身打抖着，她死死盯着那扇门不敢合眼，浑浑噩噩的耗过每个夜晚。

　　不知道是来自上天好意还是恶意，地震了，其实对于住在岛国的他们地震并算不了什么，可是手忙脚乱的用人门将蜡烛打翻了，又加上地震，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了。

　　阿竹抱着妹妹刚从房间里跑出来避难就看到了这一幕，但阿竹并不关心这件事，她四处寻找着阿空的身影，还不停询问着别人，但都没有关于阿空的消息。

　　阿竹望向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宅子，阿空不会还在里面吧，抱着这样的可能性，阿竹不顾阻拦冲进了宅子。

　　滚滚的浓烟熏得阿竹睁不开眼睛，她用袖子挡着嘴，不停地呼喊着弟弟的名字，终于她听见了来自阿空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竹就像是在平地上那样跑了过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她的弟弟，其他的事都不再重要，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阿空头上那摇摇欲坠的木板。

　　当木板掉下来的那一刻，除了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阿竹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她也这么做了，木板重重的压在了阿竹身上，而阿竹也死死地把阿空抱在怀里，不让他有一点地方露在外面。

　　强烈的疼痛感赶走了阿竹其他的感觉，再过了一会她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目光渐渐变得模糊，眼前出现了多重影子。

　　阿空发现有什么流到了自己脸上，他用手一擦才发现是鲜红的液体，不是自己的，是姐姐的血。

　　阿空急忙扯着阿竹的衣服，“姐姐，你说过你不会死的对吧。”阿空的声音变得很焦急很不安，带着哭腔和颤抖。

　　阿竹虽然想说不会，可是她的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阿空没有得到姐姐的答案，害怕的哭了出来，那带着撕裂感觉的声音抽打着阿竹，她努力睁着疲惫不堪的眼睛，不让它闭上。

　　“没事的……会没事”阿竹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不完整的话，她没说谁会没事。

　　阿空忽然感觉很沉，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姐姐，抱得太紧我不能呼吸了。”

　　这次他没听见姐姐说“抱歉”。

　　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声喊着，“姐姐，不要丢下我。”阿空的声音因为哭泣变得沙哑。

　　“听说了吗？就是浅羽家的长女死在地震里了。”又是那个妇人。

　　“真是可怜啊，不过藩主家也烧起来了吧。”

　　“……”

　　她们的话题很快变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浅羽家长女”。

　　阿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原来的家里面，墙上还有自己和弟弟一起记上去的“正”字。阿竹花了半天时间接受了自己变成了鬼魂的事情。

　　尽管没人看得见她，她还是依然陪在弟弟和妹妹的身边，藩主碍于名声没有把他们赶出去，但是日子很苦，阿空就像一下子长大了一样，一直拼命地工作着，保护着妹妹。

　　阿竹看着皱纹渐渐侵占了阿空原本细嫩的脸颊，他才十九岁啊，

　　当然在这么多年里，阿竹并不是没有值得开心的事，她遇见了和自己弟弟一样大的男孩，叫冲田宗次郎。那是她遇见的第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在他七岁那年，可是九岁以后就看不见了。

　　他也是除了家人外第一个温柔对待自己的人，从一开始的聊天到后来阿竹单方面的去看，冲田变得越来越令阿竹在意，越来越重要，阿竹发相对他和弟弟是完全不同的情感。

　　自己喜欢上他了。

　　弟弟在二十岁的时候死了，阿竹本以为依靠弟弟思念留下来的自己会就此消失，没想到的是自己却以另一种形式继续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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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竹的过去以及留下的两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