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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主大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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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烈日当空,皇后传召安平长公主和建安公主那去吃午膳。
此时安平与建安走在御花园处,这也正是皇后所居住的徳明宫的必经之路。
此时建安也才6岁,却是娇艳的如花般,只见她小手轻轻的牵着安平的手,两人并行在花园小径上,远远看去,建安却是出奇乖顺。
建安一手牵着安平,一手大拇指含在嘴里允吸,一点不见大真的泼辣劲儿,只见她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安平,奶声奶气的说:“姐,你抱我吧。”
安平笑:“你这么大了,还要抱?”
建安睁着大眼睛:“姐,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吧,我给你讲个秘密。”
安平蹲下来,与建安平视:“什么秘密?”
建安楼住安平的脖子,安平便顺势将建安抱了起来继续走。
建安把头搁在安平的肩膀上,小嘴贴着安平的耳朵:“姐,你知道么,母亲叫我们去吃午膳是想给你看看你的新郎官。”
说起这新郎官,原是礼部侍郎,新晋的榜眼,祖籍新野,在当地可算是豪富,只是家中并无出仕人员,也就低人一等,而榜眼李瑞一出,瞬间擦亮了他们家的门楣,也算他们新野第一人了。
其实说来,二人也的确不是很般配,安平虽算不上嫡出,但到底在皇后身边长大,更是陛下第一个孩子,既不嫁豪门士族,也该嫁书香门第,哪知最后竟是要嫁给商户,这也算是辱没了安平,奈何皇后执意如此,安平即是心中不愿,也只有顺从。
只是说到此,这位礼部侍郎还有一个亮点便是,他今年28,也曾成过亲,取过妇,还生有一女,但据说,当他得知皇后有意与他,便是连夜写了休书一封,把家中正室赶回了娘家并捎带了女儿一起,可怜此妇人一时想不开,最后竟是上吊自杀,只留下5岁的女儿。
想到此,安平觉得有点恶心,但她仍是抱着建安:“妹妹,你以后想嫁给何人?”
建安咯咯的笑:“我要嫁的人必是一个盖世英雄。”
建安微笑:“但愿如此吧。”
“给长公主,三公主请安。”李瑞躬身道,因建安排行老三,因此李瑞称呼建安为三公主。
但见李瑞五官精致柔和,修眉凤眼,身材修长,气质高华,一举一动间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并不像传言所说的趋炎附势相吻合。
只是安平不信也不喜欢他,于是便没多言,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擦身而过,给皇后行礼。
皇后似乎很高兴:“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快起来吧。”说着便是率先坐了上位。
席间,安平并不怎么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吃饭,话说安平今年也15了,也是该嫁人的年纪,看她平日行事也颇为稳重,但毕竟也是15,面容神态间到底也还是存了几分稚气,只见她微微低头,眉间不自觉的微皱,举止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清冷,以及一点点的不耐,要论相貌,安平不及建安娇艳,但胜在安平气质绝佳,也就担得起清丽无双这四个字。
一时间席上安静无比,只有建安的大眼珠子在安平和李瑞之间不停得走动,到最后建安便是咯咯的笑了起来,指着李瑞便是笑出了声来:“你以后便是我姐夫了吧。”
“对呀,那建安你喜不喜欢你这个姐夫呢?”皇后也跟着笑道。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你还有弟弟吗?”建安笑道,一脸的天真无邪 。
此话一出,皇后便是立马呵斥建安:“建安!你都这么大了,此等话也是你可以乱说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可。。。。”皇后说到此,便是说不下去。
李瑞倒是轻咳几声,用手轻轻掩盖住自己嘴边笑意,但是扔掩不住眼中含着的促狭:“三公主年纪还小,真是纯真无邪,煞是可爱,还有。。。”李瑞说着,便看向建安:“回三公主的话,臣家中并无弟弟,只有一兄长料理家中事务。”
建安还想说话,便是一旁的皇后轻抚建安的头发,建安回头望着母亲,而皇后已经偏头望向安平:“安平,母后的安排你可喜欢?”
安平瞬间煞白了脸,停下了筷子,微微低头:“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皇后深深的看了眼安平,便是正过脸来,朱唇紧抿,眼神威严,一副不可拒绝的模样。
话说这位皇后,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结发妻子,出身高贵,容貌艳丽,多年来执掌后宫,倒也平和,做事也算公允,只是成亲多年来并无所出,皇后心急,见安平懂事听话,便才收养了安平,只是可怜安平,在被皇后收养的一年后,皇后的独女建安便出生了。
长公主大嫁,普天同庆,虽说并不怎么般配,但一个是通过努力博得功名改变命运彰显门楣的商门子弟,一个是高贵出尘的长公主,即使不般配,也鼓舞了很多人,也正是新朝对待子民的态度:只要能努力读书,不论出身,国家定重用,一样是国家栋梁,只是如此,却是对豪门士族敲响了警钟。
话不多说,就在同年的夏天的尾期,安平和李瑞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安平穿了厚重的礼服,上了浓妆,带着头冠,但仍是把背挺得笔直,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气势,尽显皇家风范,连帝后都不禁心中赞叹安平好气质,与李瑞在经过繁琐的礼仪后终于忙到了傍晚,二人双双上了车,准备回公主府。
不得不说的是,安平在成亲后便在皇宫外开了公主府,从此便于李瑞在此居住,只是定期要回宫向陛下和皇后请安。
在侍女的指引下,微醺的李瑞穿过重重楼阁,并一个人造湖泊,湖中心立了一栋高塔,,只见高塔巍峨耸立,似乎直达天际,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瑞对此却是印象深刻。
当推开安平的房门时,安平已经在贴身侍女的帮助下,泻下厚重的妆容,换下喜服,拿下了头冠,此时她正身着月白的家常服饰,一点也不见新娘的娇羞和喜气。
其实安平如此,是对驸马李瑞的不尊重,虽说不般配,但毕竟成了亲,也该身着新娘正装,静等驸马来挑帕子,安平对此却是毫无顾忌。
安平对于李瑞的厌恶,也不全是对李瑞的出身以及他的弃妇,安平更看重的是现在与未来,也就是李瑞的官职,仅仅只是礼部侍郎,即使成了驸马,也不过是把他调到翰林院去修书,虽是官升了,但是比以前更是无用。
李瑞全都明白,他只装不知。
“给驸马更衣。”安平对侍女道,说完便拢了拢衣领,便径自挑开珠帘,往里屋走去。
李瑞一时更衣完毕,便也进了里屋,此时安平正侧躺在卧榻的里面。
李瑞犹豫了一下便在床边坐了,当他坐在床上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安平全身的弦都绷了起来。
李瑞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安平没有动,但任她少年老成,而提到此事,也禁不住少女的红晕悄悄爬上脸颊。
此时李瑞也平躺在床上,他望着屋顶,闲聊般:“今日宴席间我看到了王子真。”
安平仍旧不动,好似睡着了般,只是心中乱跳。
李瑞苦笑:“放心,你真的不用提防我,我并不是皇后派来监视你的。”
见安平仍旧不动。李瑞便放弃了和安平沟通,过了会,正是李瑞要睡不睡的时候,安平却是忽然悠悠的说:“那他,怎么样了?”
李瑞会心一笑,想了想,便是叹息:“好像王子真偷偷溜进了宴席,被三公主撞见了,正是带人打他。”
安平将脸埋进薄被中,良久叹息:“总是这样。”
“我见三公主打的厉害了,便上前抱起三公主,并问她干吗要打他,她只道,贱人就是该她打。”说着李瑞也是叹息:“你这个妹妹,也太任性,太瞧不起人了。”
安平反而笑了:“她一贯如此,总有天要出事。”
安平说完,便是侧过了身子,与李瑞就着这躺着的姿势四目相对,李瑞这个时候仔细的看着安平,平心而论,这个时候的安平面上仍是稚气未脱,还是个少女般的清秀面容,李瑞不禁心中有怜惜之意。
“你可认识与你并列三甲的状元么?”安平问李瑞。
“自然认得,只是不大相熟。”李瑞回。
“你过些时日,便去找他,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到陛下那里请旨,愿收真为学生,只是叫他对外不要说是我指使的便可,此事一旦成了,必不少他的好处。”
安平本意是想给真请个老师,一来是想教他些文化修养,为他将来计,二来是免得他无事乱跑,总被人欺负了去,而之所以会请新晋的状元,当然也是看中的才气,再来也是想他刚刚出仕,处事嫩些,并不大了解朝廷格局,看在安平的长公主的面上,必不敢违抗。
李瑞怎不会了解她的那点弯弯心事,便了然轻笑:“何必呢,我见他看人的眼神”说着李瑞回想真的模样,他摸摸下巴:“他的眼神不大对,生起气来,眼睛血红血红的,像是心中戾气严重,或许不能安心读书,我看还是给他请个小将军,教他些防身术,我进宫是便再教他认些字便可。”
“胡说!他虽年纪大些,但到底是要读书的,正因为他平时荒唐,也正好读书,压一压他心中戾气,,现下太平盛世,怎可学那等粗野莽夫,在外随意袒胸露腹,舞刀弄枪的?”说完,安平顿了顿,压低声音:“你不过不想帮我,何必说那些话来气我呢?”
“你既然心中已有决断,我去便是。”李瑞无奈道。
其后二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睡了,只是可怜一双璧人,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打算,终是同床异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