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不做炮灰皇后》吾家阿林

20、第二十章 云 涌

　　新人侍寝那日，皇上竟然来了景仁宫，楚若兰有些意外。

　　晚膳时，见他吃了不少芹菜，楚若兰心里嘀咕：他对纯元倒是情深意重！待晚膳过后，两人坐到炕上，楚若兰先开口：“今日新晋的宮嫔可以侍寝了，皇上怎么会来臣妾这里？”

　　“怎么，不想朕过来陪你？”雍正转着手上的佛珠，漫不经心道。

　　“皇上来景仁宫，臣妾自是高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高兴...只是，几位新妹妹初进宫，正是需要皇上陪伴的时候，臣妾身为皇后，不能不顾及妹妹们的心思。”楚若兰轻言细语，“昨日新人觐见，臣妾瞧见莞贵人，心里不知有多高兴。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说。”

　　“当日姐姐过世时，曾对您说，她只有臣妾这一个妹妹，希望您善待臣妾。臣妾一直感念姐姐对臣妾的恩德，今日臣妾借着姐姐的颜面，也请皇上好好对待莞贵人...看在她能有几分像姐姐的份上...臣妾希望她在皇宫能过得顺心。”楚若兰眼中含着痛苦与泪水，话语间声音还有几分颤抖。

　　“朕知道。”皇后不说，他也会好好对待莞贵人，只是到底是皇后的一片心意，他也不会抚了，转头对着苏培盛说，“去传旨，今日莞贵人侍寝。”

　　“臣妾多谢皇上。”楚若兰起身微微对他行了一个礼。

　　“你谢朕做什么。”雍正扶住楚若兰的手，拉她坐回炕上。

　　当然要谢你啦！楚若兰心道，不这样做，你怎么会认定我是真心喜欢甄嬛的！将来，若哪日甄嬛出了什么事，也牵连不到我身上，就算牵连到了，凭着今日和之前做的铺垫，你也不会相信，待甄嬛如此真心实意，事事为甄嬛着想的皇后会害甄嬛。

　　当然，心里的话，想想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楚若兰用丝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皇上说：“臣妾就不耽误皇上了。”

　　看了眼皇后微挺的肚子，雍正道：“那皇后好好休息，朕得空就过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有了‘莞莞’，你怕是最近都没有空了。

　　送走皇上，楚若兰独自一人回到寝殿，坐到床边，轻轻褪下裤子，果然，大腿青了。利用纯元皇后也是有代价的啊！

　　莞贵人一连侍寝七日，风头盖过了之前盛宠的华妃。

　　皇上登基以来，前朝事务繁忙，一个月去往后宫的时间不超过十天，华妃都不曾有过连续七日侍寝的时候。莞贵人刚入宫，就打破了后宫先例，一时无人能掠其锋芒。

　　自新人进宫，楚若兰就恢复了众妃的请安。莞贵人侍寝后，不仅有皇上的赏赐，楚若兰也没有吝啬。

　　几乎每日请安后，楚若兰都会把莞贵人留下来陪她说话，大多是菀贵人说，楚若兰听。来了这古代，因着身份，楚若兰不能出宫，只能困在高墙之内。对于外面的世界，楚若兰十分向往，很想见识真正古代的京城是什么样子。想逛逛古代的首饰铺、服装店，想在古代的茶楼喝个茶、听个戏，想逛逛古代的灯会、庙会.....这些她不能做到的事情，都只得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莞贵人口才了得，为楚若兰描述得十分详尽、清楚，让人听来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楚若兰高兴了，给莞贵人的赏赐就更多了。之前莞贵人还疑心，觐见那日皇后说喜欢看重她，只是为了挑起她和众人之间的矛盾，把她立为靶子。这几日下来，她看得出皇后是真心喜欢听她说话，每次的高兴愉悦也不是作假，慢慢就打消了疑虑。

　　身为莞贵人的贴身侍婢，浣碧、流珠为自家小主的荣宠欣喜不已，“小主，皇后娘娘对小主真是十分看重呢，每日都要留小主说话，还给这么多赏赐。这次新人里面，所有人的赏赐加起来，怕都没有小主多呢。”

　　“是啊，如今谁不知道，咱们小主是皇上最上心的人，日后福气大着呢。”储秀宫伺候的人人都欢喜雀跃，伺候一个得宠的主子，身为奴才也有脸面。

　　但是，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储秀宫莞贵人是风光了，后宫其他人却看莞贵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善。莞贵人进宫就霸占了皇上不说，还讨好皇后，连皇后也十分喜欢她，每日都陪着皇后说话。让她们这些人不仅见不着皇上，连皇后也沾不上边了。

　　丽嫔几人陪着华妃在御花园赏花，不免又说到今日风头正盛的莞贵人，曹贵人心里挂念孩子，不多插嘴，丽嫔却是暴躁的性子，“娘娘，这莞贵人可真是不得了，才刚进宫就紧巴着皇上，真是个狐媚子。自她承宠，皇上日日宣召侍寝不说，白日里都宣她去养心殿，那赏赐更是没有断过。皇上以前可从没有对谁这样用心过。这样下去，日后怎么了得，指不定要骑在咱们头上去。”

　　“闭嘴！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华妃横眉怒视丽嫔，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什么话都敢乱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御花园人多眼杂，若这话传到皇上、太后耳朵里，她恐怕也要跟着受牵连。

　　虽然训斥了丽嫔，但丽嫔的那番话，还是在华妃心里留下了疙瘩。莞贵人这得宠的架势，都要赶上她当年初进王府的时候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菀贵人么？不，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对她的，她和皇上几年的情分不是作假...

　　然而，再怎么否认，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像是她最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一般。对于一向高傲的华妃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眼见华妃娘娘心情不好，跟着的人越发小心翼翼。丽嫔也知道刚才的话让华妃不快了，不敢再言语。一行人气氛沉闷的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不远处却传来了嬉笑打闹的声音。

　　华妃正有火没处发呢，有人送上门来。大概是那几人玩得太专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其中一人撞向华妃处，才知道闯祸了，忙跪下请罪，“参见华妃娘娘，参见丽嫔娘娘、曹贵人。请华妃娘娘恕罪，请华妃娘娘恕罪...”

　　作为主子，莞贵人跟着请罪，“参见华妃娘娘，参见丽嫔娘娘，曹贵人姐姐。不小心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大人大量，不跟她们一般计较。嫔妾回去定会好好惩治这几个奴才，再亲自登门上翊坤宫向娘娘请罪。”

　　“怎么，莞贵人觉着本宫今日若是处置了这几个奴才，就是小肚鸡肠了。”华妃又怎么会因为莞贵人的几句话就放过她。莞贵人得宠，有皇上看着，她不好对她下手，今日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哪会轻易放过。莞贵人不能动，她身边的人还不能动了？

　　“娘娘误会了，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奴才是随嫔妾一同进宫的，与嫔妾情分不同于他人，若娘娘执意要惩罚她，就连同嫔妾一起。”听闻华妃手段狠辣，再加上她与华妃之间的恩怨，浣碧若落到华妃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她不同，身为皇上的妃嫔，皇上也看重她，华妃想要处置她，也要掂量掂量。

　　然而，靠她一己之力完全拦住华妃是不可能，莞贵人对流珠使了一个眼色，嘴唇微动。流珠见状悄悄退出去。其他人关注着华妃与莞贵人的对峙，没有发现莞贵人身后的流珠不见了。曹贵人静观默察，瞧见流珠的动静，却装作不知，莞贵人是新宠，公然得罪莞贵人对她没有好处。

　　楚若兰正吃着核桃呢，就听见说莞贵人身边的宫女求见，十分着急。放下快到嘴边的核桃仁，把人唤了进来。

　　“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救救我们家小主，华妃娘娘要处罚我们家小主。”流珠机灵，知道若是只说浣碧的事情，皇后娘娘怕是不会理会。在皇宫里，奴才最不值钱，华妃身为妃嫔，要处置一个奴才，皇后娘娘也不好说什么。但若是自家小主，皇后娘娘肯定不会不管，皇后那么看重小主。

　　楚若兰有些意外，以华妃的性子，即使恨莞贵人得宠，也不会在皇上对莞贵人正热乎的这个当口，贸然对她下手啊。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无妨。

　　等她赶到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华妃、莞贵人两方对峙的情形。华妃声势浩大，丽嫔她在后面狐假虎威、添油加醋，曹贵人静默不语；莞贵人不甘示弱，挡在跪着的浣碧身前，沈贵人面露焦急愤慨，安答应不露声色。见到她来，都蹲下请安。

　　“参见皇后娘娘。”

　　“嗯，起吧。谁能跟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亲自发问，自有人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无外乎就是华妃执意要把浣碧发配到慎刑司打死，莞贵人拦着不让。虽然华妃势大，但莞贵人也是皇上的新宠，她抱着浣碧不放，奴才们也不敢对她动手。因而两方僵持着。

　　楚若兰看出华妃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再这么下去，怕会不再顾及。对于从不把奴才的命看在眼里的华妃来说，处置仗杀一个宫女是一桩小事，莞贵人拦着不让，在她看来，不是真的与那个宫女情分有多深，而是对她的挑衅。

　　作为看重莞贵人的皇后，楚若兰自然要出言相帮莞贵人，“就这么点事，你们还闹得人尽皆知，御花园是让人安静赏花享受的地方，不是让你们胡闹的！皇上近几日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你们又要闹出点事，惹皇上烦心不成！”

　　众妃皆噤若寒蝉，“嫔妾不敢。”

　　楚若兰其实对华妃比对莞贵人有好感，华妃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这样的人，比聪慧缜密的人更让人喜欢。但形式所迫，使楚若兰不能对她和颜悦色，只得厉声道：“华妃，你帮本宫协理六宫一向得当，本宫也相信你，才放手不管。今日之事，本宫却不能不管了。莞贵人新进宫，身边的人，规矩难免有些不妥当，派人好好教导就是，何必要打要杀的。这个宫女既然是贴身伺候莞贵人的，想必皇上对她也有印象，你仗杀了她，不说莞贵人伤心，皇上会心疼，若哪日皇上问起这个宫女，你如何与皇上交代？”

　　“就处置一个宫女，皇上难道还会怪罪臣妾不成。”华妃不相信皇上会因为一个宫女责怪她，但语气还是弱了下来。她不想惹皇上不高兴，更不想因为这个宫女，让皇上对莞贵人产生心疼。

　　最后，事情的结果就是，浣碧被杖责二十大板，当晚皇上就去了翊坤宫留宿。至于为何皇上会去翊坤宫而不是储秀宫，其中当然少不了楚若兰的运作。

　　皇上专宠了莞贵人那么些天，也该去安抚安抚其他人的醋意了。再者，莞贵人若知道是因为浣碧的事情，才使得皇上去翊坤宫留宿，怕是会对浣碧产生一丝不满。尽管会很小，甚至会转头就忘了，但只有曾经出现过，这颗种子就会留在她心里，只等日后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