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者》功夫熊猫小阿宝

9、唤醒

　　如果觉得幸福的话，不回来也可以。因为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这是你的世界，只要你所希望一切都将在这里具现化，而我只是剔除了那些会打扰你幸福的东西……
　　平和的日子让人忘却了身在何处，如果可以忘却伤痛为何还要选择承受……
　　林伟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有母亲在所以很幸福。日子一天天度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本该就是这样……

　　“小伟，小伟！”
　　当我们发现林伟久睡不起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一个房间里一家六口都在。大哥在早晨十一点时带着弟弟妹妹回到了家里，当他试着叫醒林伟时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这不免让我们开始有些担心了。
　　林宇着急地看着爸爸，弟弟和妹妹都知道事情好像很严重都呆呆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爸爸怎么办，要送医院吗？”
　　这个时候爸爸的反映当然是需要询问我……
　　“林特你平时看书看地多，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不觉得这像是在睡觉，更像是昏迷。”
　　众人的目光集中于我，好像我能得出什么结论似得，不过让人失望的是我并不知道……不过我说了一句在场人中只有爸爸能听懂的话。
　　“我觉得卢舍老师应该能帮上忙。”
　　爸爸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林宇不明白立刻问我。
　　“卢舍老师是医生吗？”
　　“算是吧，专看疑难杂症……”
　　爸爸果真拿起了电话，走出房间。
　　林宇跟我提及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支开了林月跟林星，林月牵着林星的小手一边去玩了。
　　“昨天又发生了离奇的杀人案吧。”
　　“对，还好没有发生在你负责的区域内，要不估计你这半年都没有周末了。”
　　“唉……”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选择了这三高职业……”
　　“哪三高？”
　　“高强度，高压力，高风险。”
　　“你这小子。”
　　“怎么了？”
　　林宇的神情变得柔和，柔和中更有坚毅，他很自信地说出了三个字。
　　“不后悔！”
　　“为何？”
　　“捍卫正义不需要理由，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当警察。”
　　我非常赞同他的想法，也非常支持他，起先不安的心也有了些缓和，无论如何我也要在事态变得更严重的情况下查明真相，不仅仅是还世人一个公道，更是要保护我大哥。

　　在半个小时过后，卢舍跟爸爸来到了家里，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卢舍掏了二十块钱给我。
　　“去最近的超市买包烟回来给我吧，我刚才忘记买了。”
　　林宇很快告诉我。
　　“你还是呆在家里守着吧，我去。”
　　他拒绝了收下卢舍的二十元准备出门，又被爸爸拦下了。
　　“小宇你还是在家里吧，让林特去买。”
　　我知道卢舍不会抽烟，让我去买烟定会有其他目的，我接过了那二十元钱。
　　“什么牌子的？”
　　“阳光牌的。”
　　我心里还在疑虑，有这牌子吗……我没有多问，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总感觉只要打开这扇门总有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在门口等着我，果不其然……
　　我走出门后很快合上了门，顺口说了一句。
　　“演技真是浮夸……”
　　胡子大叔果然站在了我跟前，那种压迫感依旧。
　　“先上车吧。”
　　我坐在副驾驶室，伊达坐在驾驶室我很好奇也很郁闷，卢舍为什么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或者……
　　“我们要去哪里？”
　　他很亲切地反问我。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吧？”
　　“……”
　　“你可能会很疑虑为什么我会知道有关于你的事情。”
　　“有什么好疑虑的……”
　　“很早以前我就让卢舍对你进行观察了。”
　　这句话让我感觉到心里一团乱，究竟是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又有多少是我不能知道的。
　　“那观察出了什么结果吗？”
　　“卢舍的报告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越界者。”
　　“越界者？”
　　“一下跟你说这么多，你可能接受不了，这个我们下来谈。”他对我的目光变得柔和，跟那一日里那般的严肃完全不同：“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我把注意放了回来，静下心尝试着找出周围的可以人士，并且分析他们，很快我便得出了结论……
　　“为什么会是她呢？”
　　“她？”
　　我很郁闷，我口中的她是过去常来我家作客的大姐姐，她是林伟的同学如果进一步说她跟林伟有什么关系的话除了同学关系以外就是她对林伟平时在生活上也挺照顾。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
　　“在距离我家不远的梨园小区，是一个住在小区。”
　　“什么方向？”
　　“直走大概一公里。”
　　他发动了汽车，开向我所说的目的地，其实对于伊达我有千万个问题想要问他，但是他说得对我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林伟的情况。
　　“无论如何我先告诉你，比起卢舍一个人知道你的情况，我跟他同时知道你的情况的话，你的处境相对会更加安全。”他的笑容里充满了阳光让我感觉无比温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

　　两分钟过去了，我们的车已经停在了小区的门口。
　　“你的侦查能力能精确到什么程度？”
　　“五栋二单元三零六号，十六岁左右的女生，能力是能直接侵入别人的梦境控制别人的梦。不过她家里好像不止她一个人。”
　　“精神同调型。”
　　他强行无视了我的后面那一句话，他又提及了一个新的词，听字面意思大概能理解一二。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先软后硬。”
　　“怎么个软法？”
　　“精神类型的能力大体上是相通的，你的感知能力也属于精神类。”
　　“虽然我大致能听明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你怎么捕获到别人的，她也是以类似的方式捕获到别人，只是她入侵的是别人的梦境。”
　　“所以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特你也是可以侵入别人的精神世界的。”
　　我十分吃惊地看着他。
　　“其实，对于我自己的能力，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尝试掌控，而我自己的能力的完全体是个什么形态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
　　他显得有些疑惑。
　　“一开始我倒还想让你直接介入她所建立的梦境……”
　　“让我试试，之前我重来没尝试过！”
　　“那你先试试？”
　　我先是找到了目标，将所有的精神都用在“入侵”她的思维里，渐渐我开始感受到了一股混乱的气流，有一些十分模糊的景象。伊达很快就阻止了我，我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你看上去好像很难受啊。”
　　“不行，距离太远了……”
　　“那我们靠近些试试？“

　　我们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徒步走到了那家人的家门口。坐在她家门口的楼梯上，感觉怪怪的。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已经会觉得非常奇怪，甚至可能觉得我们像是小偷……
　　“这个距离行吗？”
　　“这个距离……如果有人来了……”
　　“那就在有人来之前解决战斗吧！”
　　我试着用刚才的方式再一次链接我与她的精神，这一次成功了……

　　我看到了阳光，用手感受却没有温度。虽然看上去像真的世界，不过仔细感受还是能发现诸多破绽。我感受着这个虚幻世界的一切，试着找寻林伟在这个世界的位置。很快就有人从精神层面打断了我……
　　“你不觉得随意进入别人的梦境很不礼貌吗？”
　　一种厌恶由心而生，不是因为这个声音而是这句话本身。我很不愿意回答她任何问题，只是如果交涉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的话这样也是不错的。
　　“抱歉，请问你可以离开我哥哥的梦吗？”
　　“离开，为什么？”
　　“因为这个梦我哥哥一直醒来不啊！”
　　“你知道吗，他很幸福。”
　　“幸福？”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光景，是林伟的，他幸福地依偎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人是我们的妈妈。而那种林伟脸上洋溢的幸福感是我不曾见过的。我试着找到他的位置，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个世界里我的力量几乎难以施展。
　　“没有用的。”这一个声音再一次传来：“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你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
　　“在这个世界，一切打扰他幸福的人都不应该存在，你的存在只会让他痛苦而已。”
　　“……”
　　她一昧的向我诉说着这些话，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我的心比谁的清楚。然而“这个世界不存在”反倒提醒了我一样更重要的事情……

　　妈妈坐在林伟的身旁两人看着电视聊着天，大哥也在一旁一言不发。母亲才是林伟内心一直最渴望的，母亲的爱也才是他朝思暮想所希望的。一直压制在心底的夙愿如今终于得以以尝。
　　“小伟，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吧！“
　　林伟把手搭在妈妈的手背上。
　　“妈妈你在说什么呢，那是当然，绝对不会离开您。”
　　“那即便是林特……”
　　她好像故意提及这个名字，并在此停了下来。
　　“林特？”林伟一脸狐疑：“林特是谁？”
　　她抿嘴一笑：“小伟，你困了吗？”
　　“有一点。”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妈妈要出去办点事。”
　　“我跟你一起去！”
　　她充满爱意地附魔着他的脸。
　　“不用，你好好在家睡一觉，妈妈很快就回来，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说完后她一个人来到了厨房，从刀具匣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说道：“没想到你弟弟还挺聪明的，是我太小看他了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加快了步伐，与我而言如果用跑的话体力消耗地会很快。这个虚拟的世界如果主要的构成是以林伟的思想为基垫的话那么这周围的环境至少应该与现实生活中相似，虽然有些建筑会变得扭曲，甚至直接消失，但大致是我所熟悉的。我们的敌人还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与我直接精神连接，没有办法知道林伟的位置，我却可以知道她的位置。
　　果然跟我分析的一样，当我离最初所感知到她的位置越近，周围的环境我也越熟悉。就当我快要到达时，她却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就是林特？”
　　“请问你是？”
　　“林特，你还真是可爱，你也愿意做我的弟弟吗？”
　　“如果你可以先让我哥哥醒过来，我会觉得很高兴。”
　　“高兴？你认为你哥哥醒来他还会高兴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哥哥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吗？”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请你离开这里，让他活在自己的梦里。”
　　我咬紧牙关，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充满恨意。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乘机下手，可是为什么是林伟，为什么？”
　　“因为……”她慢慢走向我：“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他。可是他却选择了婕莎！”
　　“难道你不知道情感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吗？”
　　她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我的跟前突然抽出匕首：“情感这种东西，当然是可以强求的！”
　　她快速地刺向了我的腹部，虽然有些笨拙不过我还是躲开了。能看到，她的行动轨迹我依然能看到……接下来。她又快速进行了第二次突击。这一次的闪躲并不那么顺利，我一个踉跄摔了一跤，坐在了地上。
　　“我得提醒你，在这个世界死去的话，精神将会无法回到□□……”
　　她再一次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就算能够看到她穿刺的方向，接下来我的回避也非常吃力，我一个翻身勉强躲了过去。正当我还在盘算如何躲开下一次攻击时，我看到了她再一次刺向我，而这一次林伟趴在了我的身上，她的匕首刺进了林伟的身体。

　　昨天夜里，我很好奇地向林伟问起妈妈事情。
　　“我想知道妈妈的事情，虽然我的记忆里好像根本没有关于她的一丝一毫。”
　　林伟摸着我的头。
　　“妈妈她，她是为了保护那时年幼的我被车撞死的，跟今天那个女人一样满身是血。”
　　听到这一句话我感到无比酸楚，内心伴随着苦痛。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看看妈妈，能够跟妈妈说说话。”
　　林伟的眼里含着泪水。
　　“那一天，跟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我也坐在副驾驶室，受重伤的妈妈就在后面，送到医院以后抢救无效……”
　　我紧紧抱住林伟，希望他能感受到我，感受到我一直在他身边。
　　“你还有我呢，还有大哥，还有林月跟林星，还有爸爸……”
　　“是啊，还有你这个特狗屎啊。”
　　林伟流下眼泪，但我知道此刻他所流下的是幸福的眼泪。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哥哥你不要太难过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谢谢你，傻弟弟……”
　　我开心地笑了，有这样的哥哥是我这一生幸运的事了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我林伟总是口不对心。什么都让着我，一直爱护着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替你承受一切伤害，如果不行那至少让我替你分担痛苦……
　　对于我而言，你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她刺歪了，林伟趴在了我的身上，她并没有刺中。她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惊恐的不是为我挡刀的林伟，而是她不听使唤的身躯。发现好像没出什么事的林伟慢慢起身。我仍然躺在地上，红色的泪珠从眼角溢出，这竟是血泪。一阵剧痛蔓延全身，我忍着痛慢慢站了起来，用双眼瞪着那个女人。这一刻她完全在我的支配之下，我强制控制着她的手将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林特？”林伟看着这样的我惶恐不已。
　　“哥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醒来吧，”血泪顺着我的脸颊落下：“醒来吧！”
　　他好像不解我说的话的含义，这也已经由不得他了，这场梦魇的创造者已经被我所控制了。顺着我解除了她对梦的支配，梦本身也消失了。我们三个人渐渐地被光芒所掩盖，最后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