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者》功夫熊猫小阿宝

8、梦境

　　今天都已经来到了游乐园却没有进去这让人非常遗憾，不过晚餐是卢舍老师跟我们一起吃的山珍宝，多少也弥补了些缺憾。在餐桌上时我、爸爸、卢舍老师都没有提及丝毫关于特殊能力的话题。不过第一次亲眼看到人死亡的林伟好像就没有那么好过了……我们坐的是四人桌，我跟林伟在一侧，爸爸跟卢舍老师在一侧。
　　“你们两个运动会的项目定下来了吗？”
　　卢舍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让林伟稍稍提起了精神……
　　“啊，为什么是两个不是一个吗？”
　　在座的都明白林伟的意思，爸爸对着我微笑，我不禁转向一旁刻意回避他的笑容……
　　“……”
　　爸爸跟卢舍老师说起我从小体质就很弱的情况。
　　“林特这孩子，从小体质就很弱，虽然没有夸张到一到变天就得病，可是体能确实没有办法恭维。”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管是亲身经历还是教书这几年所遇到的人里，他的情况真的太少见了。”
　　“以前我也带他到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可能是运动不足的原因。之后我也有试着带着他参加锻炼，激烈的运动不行那就来缓和些的，结果连慢跑都很吃力，坚持了三年多也没有任何起色，后来我想既然身体没什么异样那就随他吧，虽然作为一个搞研究的人这样做非常不严谨……”
　　“林教授您研究的领域是哪个方面？”
　　“卢老师不用这么客气随便一点就好了，我研究的是审讯学，谎言测量方向。”
　　“谎言测量？”
　　卢舍老师流露出的敬佩的神色。
　　“所以偶尔公安也会邀请您参与破案啊。”
　　“老师您过奖了，既然能帮到别人，自然我是很乐意的。”
　　话锋一转，话题又回到了我身上。
　　“林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之一。”
　　听见了这一句话我立刻埋下了头，爸爸接他的话。
　　“卢老师您这样说，别把他捧上天了啊。”
　　“林特，你认识希露芙吗？”
　　对于希露芙这个人，常常有听到，不过真的很少上到一眼，据同学们对她的描述也是说她是一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女生。奇怪的是前些天好像伊达老师才问过我这个问题……
　　“不认识。”
　　卢舍老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
　　他拿起了手机走向外面。我把手放在了林伟的手上。
　　“哥哥。”
　　“怎么了？”
　　“今晚我想跟你睡在一起。”
　　“我们不是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吗？”
　　“我不是说上下铺睡在一起，我是说睡一张床上。”
　　他的脸有些泛红，爸爸也因为我的提议而感到诧异，我的初衷是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很害怕。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我很清楚此刻的他需要亲人的陪伴，或许拥抱，或许能让他靠一靠的肩膀，林伟的性子一点也不希望向外示弱……
　　“为什么要睡一张床啊？”
　　“因为我害怕……”
　　这句话明明应该他说的，却从我的口中说出。
　　“害怕……什么？”
　　“……”
　　这个话题说到这里好像凝固了，我继续吃我碗里的菜，这个时候卢舍老师回来了。
　　“帐已经结了，我有些急事要处理，今天感谢您了，林教授。”他又对着我：“林特，林伟那么后天学校见了。”
　　我们几乎还来不及跟他说再见，他就离开了。爸爸很是无奈，在这无奈中也有些谅解……林伟哀叹了一声还是答应了我。
　　“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林特。”
　　“嗯，不叫我特狗屎了啊？”

　　回到家已经晚上8点过了，今天大哥和弟弟妹妹会在爷爷那边过夜所以家里就只有我们三爷子了。回到家第一件事爸爸就打开了电视看新闻。果然今天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报道，而且爸爸跟哥哥还上了电视……
　　“什么时候啊？”
　　我好奇地问。
　　“我们到医院没多久记着就来了，怎么你也想上电视啊？”
　　林伟从卫生间里拿来接满水的漱口杯一边漱口一边看。
　　“啊，漱口都不认真。”
　　“……”
　　他口里全是泡沫，说了一句我完全没听清楚的话。我猜测大概内容老爸都没说什么，你个小子还管我。
　　爸爸关切到。
　　“这么早就准备睡了吗？”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把漱口剩下的步骤完成了，又回到客厅。
　　“今天特别累，想早点休息。”又看着我：“你准备什么时候睡？”
　　“我还想看一会儿书再睡！”
　　“随你便，我先去睡了。”
　　“嗯。”
　　说完他回到了卧室。
　　“老爸，哥哥今天怪怪的耶。”
　　“我知道。”
　　“不准备跟他说说什么吗？”
　　“暂时不，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次不寻常的经历，对你哥而言可能需要些时间来接受。”
　　“我当时没在场，可我还是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那个女人的死亡。”
　　“你说来听听。”
　　“我的能力好像跟距离有密切关系，距离远对精力消耗大，精确度较低，距离近相反。”
　　“你能感觉到的内容是什么？”
　　“目前来看，是一个人强烈的内心情绪，是否具备特殊能力还有生理状态。”
　　“强烈的内心情绪？”
　　“也就是说我可以感受到一个人内心最为激烈的情绪。”
　　不知道是我的表述问题还是爸爸的理解问题，我觉得他好像越来越糊涂了。我详细地跟他进行了一次说明，又告诉他关于那个死去女子的情况还有卢舍所告诉我的“越界者”，然后我对今天的情况进行了一个总的分析。大概这类人有三种，第一种是互相知道并集体行动，第二种是以自己的能力在四周到处搞破坏的人，第三种则是像我一样处于隐匿的人。那一个女人是第一种，而杀了那个女人的人是第二种。
　　“那你知道谁是真凶了吗？”
　　我有些失落地晃着头。
　　“对方应该具备快速移动的能力，而且行动者不止一个人。”
　　“你这样说，我都觉得好像在演科幻电影一样！”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让正常人跟异能者对抗，如果如你所说还有什么高速移动，杀人不见影的技能，正常的胜算几乎为零啊！”
　　“老爸你别担心啦，并不是所有有特异能力的人都是坏人啊，比如说我！”
　　“哈哈哈哈。”
　　“不过卢舍老师就是拥有高速移动能力的人。”
　　爸爸的汗珠从额头滑下。
　　“那他有可能……”
　　我立刻打断了他。
　　“不是他。”
　　“我还得想办法告诫你老大，现在想起来他从事的职业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一听到这里，我的心一揪。是啊，想起大哥才让人担心啊！

　　我回到房间，林伟已经关了灯上床睡觉了，从刚才到现在不过10分钟他应该还没睡着，不过我还是小步迈进生怕弄出点儿声来。
　　“林特……”
　　这个声音很小，而且很沙哑。我在门口打开了灯，由于他在上铺我还得爬梯子上去。
　　“啥呀？”
　　“唉，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睡吗，你什么时候睡觉？”
　　“你干嘛还睡上面啊！”
　　“你上来不就行了吗？”
　　“……”
　　我爬下了梯子，顺手拿了放在书桌台上的深绿色的百科全书（植物篇），走回了客厅。
　　爸爸已经切到了综艺节目，我坐在他的身边开始看书。对于植物的生活习性，药用价值，我都挺感兴趣。我平时看的书也挺杂的，什么类型都会有所涉猎。书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这种没有羽翼却能让人翱翔天空的感觉真是不错，我所需要的只是再加上一点点想象力。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我也有些困倦了。比起我，爸爸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我缓缓挪动他的身体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又从我的床上把棉被搭在他的身上。小声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在卧室洗漱完后，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卧室。我换好了睡衣爬上了林伟的床。
　　“现在几点了，你才来。”
　　“都两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没睡着啊？”
　　“……”
　　“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就说出来吧。”
　　他握紧了我的手。
　　“那个女人，让我想起了当年妈妈离开的情形……”
　　“对于妈妈的记忆，我真的很模糊，像是直接被挖走了一样，”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抱歉，哥哥。”
　　“我也很模糊，只有一些凌乱的画面，倒在血泊中的妈妈，抢救无效……”
　　我用我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希望能借此给与他些安慰。他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平缓，慢慢进入了梦境。没过多久我也睡着了。

　　当林伟醒来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照射在他刚好睁开的眼睛上，他感到了目眩。什么时候打开的窗帘，为什么阳光会照到上铺来。昏昏沉沉的他努力不让自己再被睡意淹没。他用尽力气穿起衣服，当他有一点清醒时才意识到自己睡的不是上下铺的床了是一个单床。
　　“林特……林特！“
　　他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门打开了，是林宇。
　　“这么大声喊什么啊，快起来吃早饭了一个人睡到这么晚才起床。”
　　“几点了？”
　　“十点半。”
　　林伟重来没有这么晚起来过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昨天睡得挺早的居然这么晚才起床。话说回来房间格局这么变化这么大，不会是在做梦吧？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
　　这难道是真的，我穿越了？这个床位不是林星还没出生时候我睡过的床吗？
　　他再仔细看了看自己，不对啊已经是现在的自己了……
　　他走出了卧室，不会错的。虽然和自己的记忆有些出入，不过房间的格局却是十年前的格局。
　　“你在愣什么愣啊，快去洗漱吃饭了！”
　　林宇催促着他，这让他感到反感。
　　“林特呢？”
　　“林特，林特是谁？”
　　“你在说什么，林特！我们的弟弟啊！”
　　“你睡疯了吗？”
　　林伟后退了几步，这让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立刻冲出了门外。门外的世界和现在的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
　　这个时候人跟着林伟走了出来。
　　“小伟，吃早饭啊！”
　　听着这句话，林伟的眼泪几乎快从眼眶溢出。是妈妈的声音，这确实是妈妈的声音没有错……他转身跑到妈妈跟前紧紧抱住了她。妈妈也很不解。
　　“这么大了还撒娇……还真是像小孩子。”
　　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用柔和的手轻轻抚摸着林伟的头。站在不远处的林宇当然更加不解了……

　　妈妈收拾着厨房，林伟跟林宇两人在聊天一开始都很正常，当后来又再一次提到林特、林月跟林星时，林宇依然说他不知道……
　　这一定是梦，总之过一会儿我就会醒来，所以至少现在让我能够跟妈妈在一起的时间里再好好地享受一下吧。林伟这样对自己说，究竟是不是梦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因为当他掐自己的时候可以感受到痛。
　　妈妈终于收拾完了厨房，希望林伟跟她一同去买菜，因为林伟起得晚所以中午饭也只打算做一些简单的东西打发过去就行了，所以主要是购买做晚餐所用的食材。对于妈妈的请求，林伟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林宇也跟着一同去了，他们的目的地是离家不远的菜市场大概10分钟的步程就能走到。林伟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紧紧握住妈妈的手丝毫不肯松开。这反倒让林宇觉得自己的弟弟有些矫情了，对此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安逸。
　　这种久违的亲和感，让林伟感到幸福，在这幸福之中他好像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