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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我打电话给刘力。
      我跟刘力和王一凡,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同学间的感情还是真挚,毕竟当年天天在一起厮混,相互之间了解得深,有许多共同的回忆。
      我这些年回庐山,若时间宽裕,会找他俩小聚一下,互通近况。只是谈得差不多了就会拼酒,最后都以醉酒收场。
      刘力在庐山牯岭镇派出所,是一名警察。他高中毕业后,就报名当兵了。算是走了正确的路。虽然在学校时打了无数次架,却也没出什么大事。而部队来征兵的领导,看见他一身结实的肌肉,当即眼睛就亮了。听说他会打架,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武警和陆军部队抢着要,争执不下,最后让他跟他父母商量选择。他父母想他去当武警,武警一般在城市,少吃苦。他却选择了陆军。
      当时他父母气得说他就是想跟家里对着干。然而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他参军离开的时候,我跟王一凡还有其他十几个同学去送他。我问过他为什么选相对较苦的陆军。他告诉我,是陆军征兵领导的话打动了他。
      当时武警部队领导对他说:“跟我走吧,我可以把你培养成一名出色的武警战士。”
      而陆军部队领导说的话是:“敢到我的部队去练练吗?天天有架打,只是,你现在还太弱了!”
      刘力当即就打定主意参加陆军。
      那时我们都不了解部队。后来才知道,其实武警部队训练也相当辛苦,武警高手也多的是。只是,在做思想工作上,这个陆军领导比武警领导技高一筹,他抓住了刘力的心。
      刘力流了湖水那么多的汗,才练出这身肌肉,自是好胜心极强,从不服输。从初中开始打架,就百战百胜。被这个陆军领导说太弱了,他焉能服气。当即就想跟这个领导过两招。想想还是忍住了,怕打伤了领导自己当不成兵。
      他自然要去证明一下自己,让这个领导用自己说的话打自己的嘴。
      幸亏他当时没动手!
      到了部队才知道,自己实在太弱了!新兵连时,跟班长第一次交手,没支撑到三招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不过班长还是对他评价很高:“不错,还能扛得两下子,逼得我使出了五成功力。”这让自以为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刘力,气得差点吐血。摸摸嘴,还真的有血。——被班长打伤了。
      刘力输得心服口服,从此玩命地训练,多次获得模范士兵的光荣称号。
      刘力两年后能跟新兵连班长打成平手,但直到退伍都打不过当时的新兵连连长——就是当年把他带到部队的那个陆军征兵领导。
      “部队真的能锻炼人!”后来我们聚一起各说自己经历时,刘力感叹道。那时他已退伍,当了警察。三年的部队生涯,——他在部队多留了一年。我们都看到他的巨大变化。身上的肌肉块虽没见增长,却比原来硬实多了,以前像石块,退伍后像铁块。坐得比我还端正,腰杆直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月坡,在北京还是在庐山?”警察刘力接了我的电话。
      我说:“在庐山,我见到杜鹃了!”
      刘力没反应过来:“杜鹃?花还是鸟?”
      我:“就是你的鹃姐!”
      我听到听筒里刘力的呼吸急促了,显然很激动:“是吗?那你们在哪,我马上过来,唔......我得先去请个假。你跟鹃姐说,我请吃饭。”
      我说:“还是我们去找你吧,我问你一下,当年她给你画的画还在吗?”
      刘力想都没想道:“在,当然在。我一直保存得好好的,每年都要拿出来看一回。”
      画还在!我放心了:“那我们见面再细谈,你先回家把画找出来,我们......”我想了想,:“到庐山中学见面吧。我把王一凡也叫去。”最后,我再次嘱咐他:“记得,一定把那幅画带着。”
      我没把杜鹃失忆的事告诉他,电话里一下说不清楚。刘力也没多问。
      我接着给王一凡打电话。
      王一凡高中毕业后,就去考了导游证做了一名导游。他的口才在高中时就很好,只比我差点。经过这些年的磨练,现在,算是庐山导游界的名嘴了。他已经结婚了。妻子也是一名导游。口才不在他之下。夫妻俩被同行称为黑风双煞。——导游天天日晒雨淋,脸晒得比一般人黑。
      王一凡却没接电话,估计他正在带团旅游。我拨了两遍他都没接,只好无奈放弃。
      长发杜鹃显然听到了我跟刘力的通话,但无动于衷,她这个绝对主角,却似乎听我说的是别人的事。
      我想起她说的从没画过人物,便对她说:“敢不敢打个赌,我有证据证明你画过人物画像。”
      杜鹃见她父亲跟我很熟的样子,对我虽不热情,却已没有敌意了。
      她问:“赌什么?”这招果然有用,杜鹃上钩了。
      “赌你以后画画时,都让我在旁边看着。”我只想多创造一些跟她接触的机会。想想又觉得这话有别的含义,她要是画一生,我都能在她旁边陪着,岂不是说明我俩修成正果了?虽然那是我正在努力去实现的目标,但现在时机还根本没到呀。火候不到,就是胡闹。
      杜鹃想了想,果然说道:“这个赌注似乎很大呀。”
      我想换一种说法,还没开口,杜鹃却接着说道:“我若输了,以后岂不是一边画还得一边招呼你?那我还能安心作画?”
      原来她想的是这个!我暗自庆幸她没多想。
      “哦,”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在你旁边,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一般的看客。甚至,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把我当空气也行。”
      杜鹃仍是摇头:“你可没那么重要!”
      我心突然一跳:“什么意思?”
      杜鹃缓缓道:“我告诉你,没有空气,所有的生物都会灭亡。人离开空气,只能活几分钟。你想当空气?你有那么重要吗?”
      我仿佛挨了一枪,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是十年前我跟她第一交锋,我对她说的话。
      我心跳得更快了:“杜鹃,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杜鹃面色平静:“记起什么了?很平常的一句话呀。”
      看她样子,确实没记起什么。那她怎么又记得这句话?当年的情景又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我摆摆手,尽量让自己思绪回到现实:“这么说,你是不敢去看自己当初的劣作了?”
      “当然去,”杜鹃却回答得很干脆:“我确信我没画过人物,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画来冒充我的画。别以为十年前的画我就不记得了。我告诉你,二十年画的画我都记得!”
      我心里暗道:十年前的事你要是记得就好啰!也不至于多出这么多的麻烦。
      不过没关系,她能答应跟我一起去寻找过去,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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