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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太子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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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树光芒再现,这一回阿余的记忆尽数散去,钻进我的脑海。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我感到自己重重地摔进了一具身体,我知道这是阿余的身体。我成了13岁的阿余,这一年我已经在崇文馆读书十载,还有两年就要及笄封妃了。在这两年时间里,我必须找出阿余被选中做太子妃的原因,并改写她的命运,否则我与她都将陷入这永世的轮回。
大庆朝开国至今已传承八十余载,历任三朝帝王。八十多年前五胡乱华,中原大地各自割据,黎民饱受战火之苦。开国皇帝赵允,承天命继正统,在石桥发起起义,横扫五国,开创了庆元盛世,史称“庆元帝”。庆元帝建国后立跟随她一路征战的威武大将军之女林氏阿阮为后。当今皇帝是庆元帝嫡孙,已是知天命之年,登基多年无嗣,后得嫡子赵平,立为太子。唐太师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备受敬重。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理清这些思路。就在我准备思考该从何处着手展开调查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冥想。
“小姐,该洗漱了!不然去崇明馆就要迟到了,又该被夫子责罚了。”“一一,你小声点,咋咋呼呼地成什么样子?没得坏了规矩。”伴随着一串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两个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原来是我的贴身婢女。穿绿衣的伶俐活泼叫一一;穿粉衣的细心稳重是宿雨。“宿雨,洗漱吧,咱们是该出门了。”我出声打断了她们二人。
崇明馆。穿越重重亭台之后,在交错的巨树掩映之下,崇明馆渐渐显露出真容。整个书馆古朴典雅,馆前有开国宰相的题词:“生民为贵,继往圣绝学不坠青云之志;社稷为重,开万世太平,涤荡玉宇尘埃”。苍劲有力的字体为书馆平添一份庄重,使人肃然起敬。
还未进书馆,曲思明就已经迎了上来,一把折扇在我的头顶上敲了一下,说道:“阿余,你个小懒虫,今天倒起得早。”我一时一惊,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以唐昱余的口气答道:“曲思明,你没事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看到我咋咋呼呼的样子,曲思明把我拉到座位上,边走边说:“快进来吧,一会儿师傅要抽背《春秋》,你若是答不上来,可又要挨骂了。真不知你祖父唐太师是怎么想的,竟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和我们一道读书。太后她老人家多年不问世事,竟也允了。”
曲思明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祖父当年说让阿余读书是太后之意,太后既然多年不问世事,为何会独独来关注阿余这个小丫头?若说太后对阿余有亲近之意,多年来她深居浅出与阿余并无交集;若说太后对阿余有仇恨不满,她擢阿余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可以说给了她女人最尊崇的荣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想到曲思明的姑姑正在宫中为妃,我有意借曲思明之手为我找寻宫中老人,看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想到这里,我伸手拉拉了曲思明的衣袖,凑近他耳旁说道:“哎,曲思明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许是我的靠近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略微往后退了退,夏日天热,我见他的脸似是有些潮红,于是又退开一些,重复了一遍。“啊?好!哦,什么事?”曲思明有些懊恼,随即略带抱怨的说:“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平白地吓人!”
我将想请曲妃娘娘为我找寻宫中老人之事告诉了曲思明。曲思明不解地问:“你找宫中老人做什么?”我说:“我要知道一些宫中旧事,你就别管了,就说帮不帮吧!”
曲思明懒懒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宫中老人能知道什么呀?想知道这些不如去翻看史官写的大庆历,里面肯定有记载。”“我们如何能看到这些?”我问道。“我们自是不能,但是有一个能。”“谁?”“太子平。”
太子平,不就是未来的皇帝,阿余的夫君吗?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曲思明,我和太子素不相识,他怎么会帮我啊?”我没好气地问。曲思明得意一笑:“他不认识你,可是他认识我呀。你忘了我姑姑的儿子三皇子与太子交好了?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太师府。祖父、太后、太子,这一切之间是否有关联呢?唐昱余这个身份有什么特别呢?我坐在院子里开始梳理阿余的身份。
唐太师是三朝元老,但他对原配夫人情有独钟,膝下只有一子,就是阿余的父亲。阿余的生母本是唐家的一个婢女,因阿余的父亲酒后失德而怀有身孕,后难产而死。但阿余自出生起就由祖父一手带大,可以说阿余不但没有因为生母的出生而遭受磨难,反而一直在唐家被祖父视为掌上明珠。虽然父亲、母亲对阿余亲切不足,但也是关爱有加。一个婢女生出的孩子,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却又这样的地位,细细想来,真是不合常理呢。
“小姐,该去用膳了,别叫太师大人等太久了”天色渐晚,宿雨提醒我与祖父一同用饭的时间到了。“是不该叫祖父等着,祖父年纪大了,经不得饿的。我们走吧。”
我稍整仪容,一行人来到了祖父所在的寄宇轩。“祖父,阿余的肚子都饿了”。“哈哈哈,阿余呀,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却还是小丫头的性子。”我的一番卖乖逗笑了祖父。
饭桌上是八菜一汤,祖父一贯节俭。我紧挨着祖父坐下,一番家常后,我问起了祖父崇明馆之事:“祖父,旁人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您为何反其道行之,送我入崇明馆读书呢?”
祖父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慈爱地答道:“阿余,世人皆知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以德侍人者德高而望重,却不知以智侍人方可历久弥新。古之爱子女者必为子女作长远计,荣华、富贵、尊崇、门楣,这些都是祖父给你的,都可能会变;但唯有学识和智慧属于你自己,是你一生的保障啊!”
听完祖父一席话,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阿余,你有一个何其疼爱你的好祖父!许久,我又问道:“祖父,那太后怎会允许我一介女子入崇文馆读书呢?”祖父道:“当年先皇去世,太后于众子夺嫡中辅佐陛下登基,原就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呐!”
“那我听到风声,说太后此举是欲以我为太子平之妻,不知此事真假?”我又追问道。祖父听到我这样说,似是极为吃惊。他定了定,道:“哪里来的风言风语?你不必担忧,此事纯属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可是事实就是阿余嫁与了太子平,祖父如今如此笃定,那么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