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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韩家酒宴风波起(实际第四章) ...

  •   星星落了,苘沐寒的眼睛闭上了,绿窗纱外,蛙声一片,笛声暗飞,试问谁家子?今日开眼梦,明日合眼梦,辗转难眠梦难梦,苘沐寒索性翻身起床,掌了灯,披上件素白的长衣,抱起床边的琴,独坐窗棂边,兀自弹起来,悠悠琴声,百转千回,应着婉转笛声,指怆泪落,呜呜笛韵,潺潺流水,铮铮弦鸣,巍巍高山,风竹梅落,怅然心间,久久不息,琴声弄人,人心难平,千思万绪,尽诉其间,尽管筋疲力竭,依旧难止指下弦音,这便是入了琴魔吧?
      风止了,云散了,朝熙撒在自己的肩头,昨夜的一切都是梦吧?世间怎么有如此的知音?莫不是昨天的宫女?不然还会有谁呢?摸了摸床边,琴已然不在身边,而上衣被整整齐齐地安放在床头,自己也被被子结结实实地裹住,看来,昨夜的事只是黄粱一梦罢了,亦或者是自己孤独的幻影?
      “朕还没听见你的确定的决定,难道是想逃避?”楚天柯皱着眉,满含深意地望向苘沐寒,而且苘沐寒此刻正在全神灌注地望着给他们续茶水的宫女,玔儿。
      “咳!”楚天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干咳了一声,倒是惊醒了身边的人,苘沐寒忙说“回陛下,依惕还愚见,欲知兵部尚书,韩将军的打算,陛下一试便知,并非一时猜测便可知晓的。”
      “可这一试,朕的安危何在?”楚天柯不禁感慨,有时候苘沐寒的计策有些太过阴了,以至于不惜赔上太过沉重的代价,昨夜的他明明与自己知己般和鸣,而今日的他视昨日种种如未发生一般呢?或许是自己不应该在意的,像自己和他这类人只会彼此利用吧?
      “陛下,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之求贤若渴,惜亦有唐太宗躬请伯温之赞,而今陛下恭请韩将军,定可令其疑惑迟疑,惕还素闻韩将军爱财荣如命,若陛下屈尊于其府邸,即便韩将军不动心,宗王亦会生疑,二者相斗渔翁得利,到时再瓮中捉鳖,无论其有无二心韩将军的兵力唾手可得,陛下以为如何呢?”苘沐寒见楚天柯迟疑不决,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也罢,中间的朕部署便是,按你的路子部署,不知得多损多少朕的兵力。你也梳洗下,等下也有你的活干。”楚天柯也不再首鼠两端,只是命令下玔儿和其他太监下去服侍苘沐寒便离开了。
      “玔儿,想离开这里吗?”苘沐寒望着镜里的自己说道。
      “公子何出此言”玔儿有些疑惑,却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紧接着微微一笑,悄悄地说’“玔儿谢公子抬爱,玔儿的心早已在宫墙之外”
      二人会心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落暮寒鸦,一人身着青丝绢布上面勾勒着细细的图案,一看便知做工极巧,那人搀扶着一位顶着蝴蝶步摇的妇人,夕阳掩映着步摇上宝石五彩斑斓的光辉,如瀑布般的长发整齐地被蓝细线网住,仿若玲珑般蒙络摇缀,
      “你给朕小心些,若是留下半点蛛丝马迹,朕立刻要了你的命”楚天柯一脸嫌弃地望向眼前的妇人,恶狠狠地说道。
      “陛下,这般不怜香惜玉,臣妾惶恐!”苘沐寒反倒变本加厉地拿着手帕,掩着面,做着小女子哭哭啼啼状,一面不失时机地拿眼睛偷偷地瞟对方一眼,可是帕下的嘴角要不是耳根子拦着,恐怕早就咧到脑后去了,或许,自己就喜欢看他生气跳脚的样子吧?
      “现在没人!用你本来的声音说话!有点太恶心!”远处看起来楚天柯仿佛用手拍着妇人,安抚着,近距离听听,便可得知,“妇人”粗着嗓子鬼嚎着“咳!疼!陛下一时不忍而大不谋!兵部权利集团土崩瓦解在此一举!”
      “哼!下不为例”楚天柯甩甩袖子,便兀自往前走了去,苘沐寒也不急着追,只是悄悄地向左右打了个手势,便一步三摇向前踱着,毕竟自己脚上的伤还没有好。
      “陛下临幸寒舍,老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望着匍匐在地上的韩将军,又看看周围不知所措的家丁,楚天柯暗自感慨,苘沐寒所说的果真是不错的,在敌人未设防时,攻破他内心的堡垒便是致命一击,看来,自己的兵是白带了。楚天柯想着,仍不忘伸出手,亲切地拉起韩磊,韩将军,一旁的苘沐寒亦配合着,一会嘘寒问暖地同夫人们套着近乎,一会儿又同家丁打成一片。“切,还真会装。”楚天柯一脸嫌弃地瞪着苘沐寒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可是自己在做什么呢?不也是这样的“亲贤下士”吗?他也是这样想自己的吗?自己究竟在在意些什么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觥筹交错间,苘沐寒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一手拍着旁几案,一手拍着旁边夫人的手,怒嗔道“夫人放心,您家金枝定会被受圣眷,这不才两面,只见得新人欢笑旧人泪了’。”
      旁边的夫人被夹在中间,看着自己家闺女与皇帝谈得眉开眼笑,不好扫女儿的兴,而眼前的又是地位尊贵的禧嫔娘娘,不好得罪,便只好迎着“禧嫔娘娘”说“小女无才无德,怎比娘娘国色天香”
      谁知眼前的“禧嫔娘娘”听后便喜上眉梢,从凳子飘起,扭过身子,侧在楚天柯身后,一面捏起了楚天柯的肩膀,一面笑嘻嘻地对众人说“陛下曾夸臣妾这捏肩的技术了得,说一刻也离不了臣妾呢!陛下,这国色天香可配得臣妾?”
      楚天柯暗自吃痛,心想,这小子是要把之前的自己打他的都讨回来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肩胛骨还不得断了?便不再忍耐,怒目而视,指着“禧嫔娘娘”,呵斥道“放肆!一宫之嫔,无礼如此,成何体统?暂谴回宫,听候发落!”
      左右侍卫见龙颜大怒,怎敢怠慢,拖着“禧嫔娘娘”便离开了府门,将军府一点点消失在茫茫暮色中,苘沐寒望着被迷香迷倒的侍卫,无人巷陌,灯火阑珊,离去亦或是留下?此时此刻不离去,又更待何时?那人故意留了这段空白给自己不正是意在让自己尽快远走高飞吗?为什么不离去呢?
      或许是因为玔儿吧?是啊,因为朝思暮想的玔儿。
      江风冷,银辉虚,江边秋月何照人?对影成双,残叶风杨等等,影子为什么一直都是两个?难道是鬼?
      “给朕站住,跑什么?”楚天柯一声怒喝反倒软了苘沐寒的全身筋骨,几年后的苘沐寒再回想起此情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跪下的还是瘫坐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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