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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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只看一眼那香甜可口的瓜囊，便捧着个四分之一个大西瓜啃的起劲。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好甜啊！你连瓜都好会偷哦！真强！”鲜红的瓜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攸然撇了她一眼，似乎很不满那个偷字。
青冥无奈地改掉，讨好地笑着，“好吧，是我用错字了，是拿，是拿。”
少年的脸色这才有些回复。从一旁拿出一件布衣扔到青冥身边。“拿去穿吧。你可以去那湖里先洗个澡。”他建议道。
青冥吃的欢，瞧了眼身旁的布衣，啃了口西瓜，鼓着嘴问“又是你拿的？”
攸然别了别嘴巴，四肢展开，躺在草地上，算是默认了。
“喂，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青冥瞥了眼那人，又啃了两口瓜，“明知故问。”
“你就这么没志气啊！脑袋里怎么就只有这么点东西。就没别的了？”他拔了根草，含在嘴里，咀嚼。
青冥朝他翻翻白眼，放下手中的瓜皮，舔了舔唇边的香甜瓜汁，又拿起另一块。咬了一小口，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忍不住享受似的笑了。
攸然见她不理自己，想了想，又道。“我是说，就明早而言，你最想要什么。最简单，最普通的。除了刚才你想的那事。”
青冥奇怪地看了他两眼，见他问的严肃，也还是颇为认真的想了片刻，才缓缓说：“日出吧，我从来没看到过日出时的场景。如果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互依偎，坐在高山上看日出，那应该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正说着，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当中，一脸向往，憧憬的模样。两颊微微有些泛红。
攸然做出一副作呕的模样，忍不住泼冷水。“呿，太阳天天都能看到，又什么好期待的。女人呐——就是这么无聊。”
“喂！你才是冷血无情，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这哪里无聊了！”青冥不满，抄起地上的西瓜皮就准备扔过去。
攸然见状赶紧闪开，笑嘻嘻地赔罪“是，有聊有聊。有趣死了——呢！”
青冥见他这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也觉得好笑，很大方地扔掉西瓜皮，接着奋斗吃西瓜的事业。
“哟！吃这么急，小心噎死！”攸然半支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笑着。
青冥眨了眨眼，朝他的方向吐了颗西瓜籽。吃西瓜，哪有那么容易噎死。
“对咯，你说，怎么样的死法比较好。如果你要死会选择什么死法啊？”攸然突然兴致一来，似乎因为刚才吃西瓜噎死这个方法让他联想开来，思维被开拓了。
“干嘛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青冥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你说上吊好不好？白衣飘飘，往白绫上那么一挂！潇洒啊！”攸然不管她，顾自浮想联翩，说地激动。
青冥也激动地反对“哪里潇洒了！听说上吊死的时候，人会大小便失禁!舌头伸的很长恨长！”说完，似乎察觉到不对，脸红了红。瞪了攸然一眼。
攸然早知她会如此，笑着提议“喝毒药也不错啊！”
“那会死的很难看！”话一出口，青冥又瞪了他一眼，暗暗发誓下一句话再不说了。
“哦——那跳湖呢？”
“。。。。。。”
“恩，跳湖好像也不好，皮肤得泡的掉一层皮！要是有人逼我选择一种死法，我也不会选跳湖。还不如宁愿让人捅一刀算了。”攸然呸呸两下，吐掉口中的杂草。自言自语起来。
青冥听不下去了，决定好好和他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笨啊！如果有人逼你选择一种死法，当然是选跳崖啊！”
攸然眼波微动，疑惑地问“为什么？”暗想着，还以为你会说老死呢。
青冥愣了愣，难道要她说，根据穿越的黄金定律，跳崖永远死不了？说出来，别人也会把自己当疯子，况且，谁又知道跳崖真的死不死得了人，现在不是在拍电视剧，说不定一跳真跳死人了呢？
想了半天，她才瞎扯道“九死一生啊！反正你跳也是死，不跳一是死，说不定你有幸没死，还在崖底学到绝世武功了呢？！”
攸然听罢哈哈一笑，“你不去说书太可惜了！佩服佩服！”
青冥无所谓地摆摆肩膀，拍了拍自己饱饱的肚皮。也躺在草地上，闻着青草混着的泥土的清新芳香。心情轻松不少。侧过脑袋，望着离自己一米开外。清俊的五官，上扬的嘴角和眉梢，少年舒展着胳膊和腿，带点痞气，懒懒躺着。
青冥一时迷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攸然会跟着楚藤滟，也不清楚他对她为何那么毕恭毕敬。正想着，问题竟然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楚藤滟。”
攸然正眼看来，青冥惊的赶紧捂住嘴巴，真多嘴，这么八卦干嘛。
而那个少年却笑的毫不在意。坦然地望着他，眸中是满满的喜悦之色。“是啊！我爱她！”
青冥听完便愣住了，她只是觉得佩服，这个少年对自己的感情竟然毫不遮掩，如此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感情。无形中，她对他有些钦佩起来。
一句话如此容易，世上却很少有人会说出口。有些事，明明只要说出来，互相表明心意，就会很圆满，可是大家都喜欢把这种感情埋藏在心里，寄希望与别人。自己不说，若是别人察觉不到，又会怨恨他人，怨对方没有察觉自己的感情。
能像他这样的，确实很少。
青冥坐了起来，望着攸然，脸上写满了羡慕和佩服几个字。
攸然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暗自在心里说了几句傻妞，便笑着摆摆手“你别这么看我，有什么好佩服的，我也只能在这跟你说说，我可不敢当面对滟说。”
青冥却不把他的话放在心，她仍是觉得，及时说出口，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换了是自己，会不会一直把感情埋在心底呢。说到底青冥仍是个未开窍的少女，从小，因为双目失明的原因，她接触的人并不多，从穿越到现在，她顶多只觉得自己和男生太接近会脸红心跳，尤其是面对破琉溪的时候。和他一分开，自己心里就磨的难受，会忍不住的想他。
但是，青冥仅仅也只觉得自己是喜欢破琉溪的，不管是什么喜欢，她也从未想到，爱，这个方面上来。对于男女情爱，她懂得，能感受的仍旧不多。
攸然见她一副听故事的模样，换了舒服的姿势，满足她的需求。
嘴里又叼起一根草，慢慢说起“我是个孤儿，忘记从时候开始了，整日在街头巷尾打滚，为了能活下去，乞讨，偷东西，我什么都会去干。我以为我会一辈子这么下去，可是在我十二岁那年，我遇到了滟。记得，当日，我实在饿极了，自小就偷顺了手，瞧见一个鲜亮华贵的女人，什么也没想，就上前偷了她了钱袋。可是却被她当场抓住，我当时慌乱急了，以前，只要被人抓住我偷他们东西，轻则臭骂一顿，重则还得挨一顿毒打。心里只觉得绝望。可是，一抬头，我才发现，眼前的少女有多美。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偷东西被这么一个漂亮姐姐抓住，只让我感到自己很卑劣，鄙俗。”
攸然渐渐闭上了眼，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抹桃红色的身影，挥之不去。仿佛那人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在了他心里，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青冥见他虽仍旧笑着，却无法掩盖落寞，只觉得心里更为同情他了几分，没想到他的童年竟然如此。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还是在爸妈的羽翼下，被他们好好保护着的呢。
“你也别太难过。。。。。。”
“难过？怎么会！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那场景，我原以为会被她厌恶，被她喊人来痛打一顿。没料到，她竟然非但没有责骂我，反而把我带回了楚宅。。。。。。”
他的嘴角咧的很开，笑的欢喜极了。一抹幸福之色溢于言表。脑海中，一幕画面不断反复着。
一个媚惑美丽的少女轻轻抚摸着一个十二岁男孩脸颊，媚人地对他笑着“我喜欢你！你可愿意跟我走？”男孩只觉得心跳如鼓，胸腔猛烈撞击着，想也没想，就拼命点头，任由少女牵着，离开了热闹的大街。
她说她喜欢他，从未有人对他这么一个小叫花子说过这样的话，他只觉得浑身酥麻，被她喜欢，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为了这句话，他愿意永远跟着她，做她的奴隶，下人，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只要能在她的身边，他就觉得很幸福了。
“可是她。。。。。。”青冥欲言又止，不忍说出口。攸然如此痴迷地深爱着楚藤滟，可楚藤滟却喜欢美男子，他在她眼里，或许只是个长的不错的手下。
“滟喜欢美男子，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只要她喜欢，我都会帮她。她要美男，我就帮她把人抓回去给她。你知道么。对于我那亲身父母，我唯一感谢他们的，不是他们把我生下来，而是给我这还算让人看的上眼的皮囊。多亏了它，当年，滟才看上了我。呵呵。”攸然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睁着眼，仍旧笑着，望着漫天繁星的天穹。
气氛变得突然压抑起来，两人都沉默了，青冥对于攸然愈加同情起来，这样的痴恋，到头来，却还是没有结果。她只是觉得攸然很可怜，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喜欢上自己。只能怪自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而攸然却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地爱着楚藤滟。
对这种感情，青冥无话可说，她不明白，也不懂。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为什么要自取灭亡呢？
“铁杵也会磨成针。你加油吧！楚藤滟一定会被你追到手的。我去洗澡啦。”青冥拍拍攸然的肩膀，抱着衣服往湖边走去。
她不担心攸然偷看她洗澡什么的。因为他爱楚藤滟，所以他不会这样做。起码青冥是这么认为的。
攸然转过了身子，带着苦涩地笑容，喃喃自语“滟。。。。。。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
天还如夜般漆黑，青冥便被人扯着耳朵折腾醒了。
“你干什么呀。别吵我。。。。。。”青冥皱眉推开身旁的人，转了个身，接着睡。
攸然眼珠子一转，贼兮兮地笑着，捏住青冥的鼻子。
没过一会，青冥便挣扎着惊醒。怒视着那一身布衣的少年，正欲开口呵斥。突然身子被他一揽，人就倒在了他的怀中。青冥吃惊地再次挣扎。“攸然，你干嘛啊！？”
“嘿，带你去看好东西。”
话音刚落，人已经抱着青冥飞在半空中。施展轻功迅速向一个方向略去。
青冥只得抓紧他的衣服。也不管危险不危险，闭上眼继续睡。反正轻功这回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带着‘飞’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就不觉得那么惊奇新鲜了。
殊不知头顶上那少年早已敛起笑意，苦恼地低头望了她两眼。眸中的神色仅仅只有不忍和难受，却全无昨晚的犹豫，有些事，他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
朋友什么的，他都不需要，只要有滟，就可以了！
“到了！喂，下来啦！别睡了!”
脚一着地，青冥就被人摇醒了。
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地望着眼前的景色。
东方渐渐晕出一片光晕，接着令人震撼一幕上演了，在橙红色的色彩下，一轮火红的巨轮从天的尽头慢慢升起。顿时，由那巨轮为中心，一大片橙色扩散开来，朝霞在天际渐渐染出五彩的锦绣，天青色，淡黄色，色彩开始渐变，愈演愈浓，渐渐化成耀眼的金色，深深的吸引住人的眼球，让青冥再也移不开眼睛。
青冥震撼了，兴奋了，沸腾了。
日出！
她从来没有看过日出，更没有站在悬崖上看过日出。今日一见，这美景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壮丽！
用力地深呼吸。青冥吐出胸腔中的秽气，吸入大自然中清新的灵气。顿时神清气爽，精神无比。
于是她在特别清醒，特别开心，特别振奋的情况下，双手挥动着朝东方的巨轮狂喊着，“喂！——太阳！你好吗！？”
一旁的攸然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眼底却浮出笑意。很快却被一种难言的苦涩覆盖住。
她其实特别想这么干，从很小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以后见到日出，一定要问候太阳！这是小时候的心愿，虽然现在长大了，但是她还是想完成自己儿时的小小梦想，即使现在做出这样的行为略显幼稚。
攸然拍了拍青冥的肩膀，把她从激动中拉回。“感觉怎样？”
青冥转头，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嘴角也弯的老高。额上微微有些汗珠，在霞光中折射出温和的光彩。
“太妙了！攸然！你真是个大好人！我……”青冥手舞足蹈地表示自己的兴奋。
攸然却打断了她的话，微仰起头，双手十指交叉抱着后脑勺，漫不经心地说“呀，虽然你说是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日出，但现在情况特殊，就不能满足你了。以后……”他顿了顿，“以后若你还有机会，就去找你喜欢的人看吧……”说着，声音竟然渐渐低了下去。
“恩！”青冥开心的笑着，继续欣赏美景。
但前方的悬崖却让她有些心悸，于是退了两步，这才继续安心地观看。
太阳升的越来越高。青冥突然玩心一起，双手食指弯曲碰着拇指，做成两个小圆圈的样子，贴在脸上，眼睛透过两个圈圈望着太阳，活像拿着副望远镜在观日。
自己也乐得笑出声。
“君青冥，你知道漂亮女人最在乎什么吗？”
没头没脑地，攸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青冥愣了愣，想想到现在，他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叫过自己的名字呢。
“不知道啊！是什么啊？”
“笨，当然是美貌！越是美的女人，越是把自己的美貌看的比命还重要……”
青冥皱了皱眉，美貌真有这么重要么？比命还重要，太夸张了吧！不过也是，自己长得又不好看，当然想的和那些美女不一样。眉头展开，又开始奇怪，攸然今天似乎不大对头。看着那少年落寞的背影，青冥走上前几步。
可就差一步就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那句话让她呆在原地。“滟，她毁容了……就在前日。”
攸然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青冥看，脸上却挂满了笑容。青冥却只觉得毛骨悚然。“你知道她为什么毁容么？呵呵——还能有谁，就是你们家那位……”
青冥微微颤抖着，方才的兴奋之情荡然无存，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为什么！？她刚才听到这个消息只事震惊，可让她害怕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几日他们都在一起。没有见到他又什么异常，可为什么他今天的话……
“傻妞，你怕什么，这边风景才好。过来这里吧。”攸然向她招着手，笑容依旧。眼底却冰冷一片。
青冥慌张地转身就准备逃，不明白为什么攸然突然转变了态度，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必须得逃！虽说她也想过，攸然这几日都没对自己动过杀意，会不会真的只是带自己来看日出，而且以他的功夫，随便一巴掌说不定就能拍死自己，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逃，无论他是不是想杀自己，她都得逃！
“喂，你跑什么。你过来看呀！昨天不是还说想看日出的么？”
一只手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腕，青冥赶紧挣扎，故作镇定地笑着“不，不看了。还是接着赶路吧！”
可攸然却不管他，拽着她，站在悬崖边缘上。笑嘻嘻地望着远处“这么漂亮的美景，再多看两眼吧。”
青冥这会儿真的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心脏猛烈跳动着，双腿发软，带着鼻音求道“攸然……我们离开……这里吧。你这么好，就放，放开我吧……”
听到她这话，攸然的笑容渐渐隐下，手中的力道却不减，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为了滟，什么都会去做。她叫我杀人，我就杀人，她叫我死，我就去死。”
青冥听他这话，便知道自己玩完了。可能是人求生的本能，等到真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反而会镇定下来。她稳住颤抖的右手，探向怀中。偷偷把琉溪送的那只木簪捏在手中。
“所以，我对你，算是不错的了。你说过跳崖是九死一生，一分生的希望，我给你了。也算我们相识一场……”话音刚落，攸然只觉得右手臂一阵刺痛。右手一松，青冥本来可以逃开的，可她却没有，在她把簪子从他手臂上拔下来的时候，攸然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再次紧抓著他。
青冥惊恐地抬头望着攸然那双惊怒的眸子。身子又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脸色苍白如此。“为什么……”她喃喃地出声，细弱纹丝的声音颤抖着。
她以为攸然和她已经算是朋友了，就算是最普通的朋友，也不会如此。原来，他从接近自己开始，都是有目的的。什么偷番薯，什么拿西瓜，什么药膏。。。。。。都是骗人的。一阵凉意狠狠钻入心里。她真是蠢的可以。呵呵。
好人？……
呵——
青冥感到一丝绝望和心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或许再也见不到琉溪了，再也见不到这里的朋友了。琉风，如烟，芩荇尘，梵儿，三点儿，筱榆。。。。。。
神仙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琉溪。
煽情的场面和煽情的话青冥原以为自己会想很多，却也不过如此，她突然只觉得好笑，好像感觉现在也没那么可怕了。就仿佛自己根本不会死一样。
攸然原本的怒意在见到青冥的两行眼泪中，消失殆尽，他只觉得愧疚。
“你本来可以逃开的，也可以推我下去。”攸然没有接着动手。声色有些疲惫。
青冥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手中的簪子，温柔地笑了。是，如果她不拔簪子，或许是可以把他推下去，可琉溪送的簪子，她怎么会舍弃。她只是本能地想把簪子拿回来而已。
攸然见她的笑容，怔了怔。
“对不起。”抓着她手腕的手更加紧了。
青冥注意到他眼底的愧疚和难受之色。笑容也收了起来，眉头紧皱。紧握着簪子，再次刺上了攸然，这次是在脖子上。
疼痛感蔓延开来，攸然本能地推开青冥。
前方便是悬崖峭壁。
“你不用内疚，把簪子还我就好！”这是在青冥跌下悬崖的瞬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攸然瞧着那消失的身影，呆了片刻，胸口一震，从脖颈上把下那只簪子，鲜血顺着簪子流了下来，温热的液体却仿佛可以灼伤人一般。他皱着眉，呆呆着望着雾气缭绕，深不见底的悬崖。伸出手……
朋友什么的，他都不需要，只要有滟，就可以了……
身子在急速下坠。青冥微笑，心里暗嘲道，我还真是好人啊。之后仍旧不死心地望着上方，脑袋却一片空白，猎猎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她什么都没想，只是望着上方，隐约瞧见一根东西也落了下来，面如死灰的脸上竟然闪出一丝光彩，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落下来的东西。
就仿佛若能让她抓住那东西，似乎连死亡也不那么可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