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山庄》南方小道

20、如此相像

　　“好，千纤。”蓝珊不留痕迹地放开了千纤的手，轻声细语地说:“你所说的情，我已然明了。不过这份情，牵涉三个人，我无法轻言告诉你如何把握。我只能告诉你，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想要与那个人许下今生，必须看清那个人的心，是不是可以落在你身上。”
　　“蓝姑娘，此话何意？”
　　蓝珊话里有话，千纤也听出来了，只是还有些不明了，心里惴惴不安。
　　“你不是说，你喜欢的那位男子心属另一个女子吗？我认为，那男子没有注意到你，可能那女子对他也有几分好意。”蓝珊细细地将自己的思虑告知千纤，并感叹道，“两情非所愿，朝暮欲何为。盈盈笑语啼，点点岁月留。”
　　蓝珊所吟的诗词，千纤从未听到过，但是这诗词表意清晰并不难懂。千纤低声念了一遍后，就想通了一些事。“两情非所愿，朝暮欲何为。盈盈笑语啼，点点岁月留。”
　　他和那个女子几乎好几年都在山庄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若不是两人心里都有这个心思在，那么如今……也不会如此。而且，他们相处的时间更久，所共同拥有的回忆也比自己的多。看来，真的是输在时间上了。
　　千纤苦笑，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慕终归是付了流水。可是，这些蓝珊又是怎么知道的？
　　千纤抬头寻找蓝珊，却是四处是四处看不见蓝珊的身影。
　　收起落在地上的剑后，千纤忽然回想起了一个情景:红绸飞扬，青箫悠畅，一袭素锦织就的长裙穿在一位女子身上，周遭之景瞬间停止。而这样近乎完美的情景，千纤在爬上十峰崖之前仰视，隐约可见。
　　蓝珊与她，怎会如此相像……

　　富阳县，九华城边数百里的小地方。地方不大，但是五脏齐全，日子过得很是红火。
　　尤其是近几日，清芳苑显得格外热闹，富阳县的人均是围绕着这清芳苑而谈。就如此刻的刘韵茶馆，正有一群人在侃侃而谈。
　　“这清芳苑也太夸张了吧！不过是收了一位舞妓，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一个较为清俊的男子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旁边，脸上长了黑痣的男子色眯眯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那舞妓长得不是一般的貌美，犹如天仙下凡。”
　　“真有这么美！”被黑痣兄说得心痒痒的圆脸男子附和道。
　　“那是自然。我亲眼所见。”黑痣兄面露得意之色，正欲在多讲一些之时近旁一桌的落杯声打断。
　　旁桌坐着的是一位灰袍绸衫的男子。一把将杯子重重落在桌上，朗声喝道:“小二，结账。”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起身便走。
　　“诶诶，接着讲啊！”
　　黑痣兄身侧的一位男子，见他不再继续，伸手肘撞了一下，催促道。
　　“嗷嗷嗷。”黑痣兄低沉着嗓子，用几乎只有这一桌能听到的声音，说：“听清芳苑的老妈子说，今晚白翩翩姑娘就要登台献舞，而且还有机会一度良宵。”
　　“真的啊！”
　　“真的真的吗？”
　　“那还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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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桌的人越说越起劲，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位身穿蓝衣的蒙面女子就坐在不远处，悄然无声的听到了那一桌男人的对话，以及瞧见了落杯而走的男子容姿不凡的长相。细细品尝完桌上的茶点，蓝衣女子举杯抿了茶水许久，最终放下，并留下茶水钱，走出茶楼。

　　出了茶楼，蓝衣女子向左一拐，站在一家并不出众的玉器典当铺门前。蓝衣女子抬手触碰到面上的面纱，眉头一皱又舒开，迈步走进去。
　　“姑娘，你想要买些玉器，还是典当财物？”
　　一进门，就有好客的小厮走上前来接待。
　　“我想，见你们掌柜的。”蓝衣女子温言，笑道。
　　小厮脸上的笑好像一瞬间僵住，嘴巴张了老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小厮没有讲话，蓝衣女子就避开面前的小厮径直往当铺里走去。小厮回神想要拦下，还是被一一避开。
　　蓝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方小雅。出来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