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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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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汪国真
两年前的五月。
尽管学校中午会打开校门,而且周围有很多好吃的,但尹伊人还是高一学妹的时候,对学校外面的大千世界还不怎么感兴趣,这也有可能是没遇见他的缘故。她每天都和江薇一起去学校食堂的二楼点一碗辣子鸡丁面,是的每天,真叫做百吃不厌。
拌着辣子鸡丁面一起进入肚子的,还有学校里的各种风云事件,班上同学的小小八卦。“听说韩子媛又交了个新男朋友”面还没到手,江薇就爆出了她从早上开始就预告过的“惊天内部消息”。
韩子媛,是尹伊人和江薇的同班同学,自称阅人无数,情场老手,喜欢自爆自己的感情经历,同时三八别人的情感故事并给出专业指导意见。她有长长的亚麻色卷发和薄薄的空气刘海,永远画着桃花妆,在清一色的素颜加马尾黑长直的女孩子中间尤其出挑。
“千万不要给别人说,这还是晓雯听娜娜说了,然后悄悄告诉我的,我都发了毒誓的,就给你一个人说。”伊人一边答应着,一边一脸八卦的听着故事,还不忘作出惊讶的表情和啧啧的感叹。阳光从食堂的大窗户里透进来,照在两个女孩脸上,照在油叽叽的辣子鸡丁面上,像是能照出青春的模样。
女孩子,从七八岁到七八十岁,能说一辈子那些总说不完的家长里短,总是能在别人的故事里品出自己的味道。人常说,女人是水浸泡大的,其实,女人是口水里长大的。
“啊,今天的面特别难吃,简直吃不下去。我们去门口买个面包吧,还有一下午才到晚饭呢。”江薇砸吧着嘴说着,“哎,真觉得我上学的意义就是等午饭,等午休,等晚饭,等晚自修下了回家睡觉。”尹伊人挽着江薇用一种貌似看破红尘的颓废表情走出了食堂。
十二点半,日光倾城。
古色古香的校园里,只有提着盒饭行色匆匆的几个人,出了食堂,正对着的,就是学校重金保留下来的民国时期的园子。古朴的小洋楼外种满了银杏树,微风过时,摇摆着嫩绿的身姿,广播里放着yesterday once more,慵懒的女声和这幅夏初的光景搭配的恰到好处。
远远地,尹伊人看见银杏树下走过两个少年,一高一矮,高的男孩背对着她们,矮的男孩正仰着头和他说话。“你看那个男孩子,好像小仓鼠。”江薇用胳膊碰了碰尹伊人,咯咯地笑起来。但她却没听到平时那个放荡不羁的笑声,转过头,看见尹伊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那个场景,过了好多年,都还鲜活的跳动在她心里。
他微微侧低着头,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眼睛细长细长的,单眼皮,却很妩媚,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阳光从额头晕染开,在他的脸上铺展开来,尹伊人觉得自己像是第一眼看到聂小倩的宁采臣,被摄走了魂魄。
每当回想时,她都记得五月的风在轻轻流动,记得阳光晃得人眯起了眼睛,记得午后泥土泛起的土腥味,记得卡伦卡朋特的那句Tt is yestrday once more,记得那张好看的侧脸。但却忘了自己身边站着江薇,他的身边站着小仓鼠,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
半晌,她回过神来,嘴里冒出一句:“那个男生,是不是好看的过分了。”
“啊,谁啊,哪里有帅哥?”江薇问着。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已经一晃,消失在了教学楼里。
手里捏着毛毛虫面包,尹伊人随口用烂话附和着江薇,而脑海里翻腾着的还是刚才的画面,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兴奋的不行。呐,这就是赵忠祥老师所谓的“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的季节”吧。不知道公海龟趴在母海龟身上时,是不是也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