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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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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岑仑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傅知伸也不说废话,上前两步就要拉他:“跟我回去。”
岑仑挪开身体,没让傅知伸碰到自己。
傅知伸眉头一皱,虽然说决定要对他好一些,但几年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心情好的时候,遇到岑仑听话一点,就会抱抱他亲亲他,虽然没说过什么,但气氛和流露出来的感情都是温柔的。如果碰上他心情不好,岑仑也不顺他意的时候,基本都是冷言冷语恶言相对,甚至会用强。
这种模式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掉。
岑仑抿了抿嘴,不卑不亢说道:“傅先生请回吧,我这里太寒碜,不合适你。”
傅知伸忍住想暴怒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带满了讽刺:“那合适谁来?晋元?还是楚辞?”
岑仑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少见地带了些愤怒:“你调查我?你凭什么调查我!”
这段时间傅知伸已经在他脸上见到两次他暴走的情绪了,这比起以前他的温顺服从,漂亮的脸也生动了不少。
他从以前就知道岑仑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不然也不会用把他捆在身边的方式报复他。
傅知伸靠近一点点,就闻到岑仑身上并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在傅知伸印象里,每一次和岑仑亲热,他身上都不会带香水味,清爽干净得让人想霸占,所以他很确定这香味不属于岑仑,那么就一定只属于今天和他见面的楚辞。
今早就听说楚辞私下约了岑仑,推掉无关紧要的会议驱车过来,就怕他被楚辞迷惑。
他不想岑仑被别的男人染指,更何况是楚辞那种生冷不忌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
虽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楚辞半斤八两。
傅知伸沉下脸,一把抓过要躲开他的岑仑,把他扭过来,声音低沉语气危险:“楚辞对你做了什么?”
岑仑被他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抓着肩膀,记忆中那些强迫压抑,还有不该存在的依恋通通浮上脑海,他厌恶地挣扎着,不去看傅知伸的脸:“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知伸的耐性通通被撕裂,他急于知道别的男人对他的东西做了什么,这种暴躁焦虑的感情,吞噬了他多年来的冷静,他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
他拧起岑仑的下巴,用大拇指狠狠地擦着后者的唇,他哑着声音问:“他是不是碰了你这里?”
岑仑被他摸得一阵心悸,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傅知伸指腹的纹路。虽然不想面对,但他们的确有过四五年在别人看来很亲密无间的生活,傅知伸对他的每一个神情,他都了解几分,反之亦然。
他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又害怕有人经过,他伸出手抓住傅知伸那只在他脸上乱动的手,色厉内荏喝道:“放开我。”
傅知伸低下头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岑仑被他看得差点忘记呼吸。
“楚辞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岑仑憋着气,哼哼唧唧地:“好像你就是什么好人一样!”
傅知伸没想到岑仑会这样和他顶嘴,愣了一会,不怒反笑,拍拍岑仑的脸蛋,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招惹我的。”
岑仑脸白一阵红一阵,狠狠拍开他的手:“我要回家了,傅先生自便!”
傅知伸意外觉得这样的岑仑更加讨人喜欢,他这样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就应该是肆意的张扬的,而不应该像曾经一样心事重重小心翼翼。
或许以前是他做错了,但木已成舟,傅知伸只想今后都对他好一些。
岑仑打开门,开了一个缝隙,刚够他小身板钻进去,他以为傅知伸不会反应过来,但傅知伸并没有如他所愿,事实上岑仑开门的时候,傅知伸就已经构思一会要怎么强行登门造访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把拉开门,施施然走进去,岑仑脾气再好都要暴走了,实际上如果不是以前有求于傅知伸,岑仑很多时候都想冲他大喊大叫发泄自己的委屈。
知道自己赶不走他,岑仑放弃挣扎,走进自己房间换衣服。
楚辞身上骚包的香水味让他很不舒服。
趁岑仑在房间换衣服的空隙,傅知伸在不大的客厅转了一圈。
这套房子的格局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样式了,不管是墙漆还是装修和家具,也不够宽敞,采光也不好,窗户阳台外面就是围墙上满满的爬山虎。
客厅摆着一套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原本盖在上面的白布还没拿开,对面电视桌上面挂着一张黑白照,是个很漂亮的女士,傅知伸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岑仑已故的母亲。
傅知伸突然有点愧疚,他以为岑仑设计爬上自己的床是为了出人头地,没想到他只是想利用自己作为踏板,企图搭上飞乐的线,用自己的努力来给母亲治病。傅知伸当时并不知道,而且岑仑除了一开始那笔钱,并没有要求过自己任何权利钱财,也只被自己当成是他耍的小心机。
另一面墙壁上放着一架立式钢琴,已经很旧,他伸手弹了一下,连音色都不对了。
资料上写岑仑是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优秀毕业生,十三岁的时候以通过钢琴十级被破例录取的,那么小的年纪,还是单亲家庭,童年一定都是日复一日地练琴吧。
想象还不到钢琴键盘高的小家伙挪着屁股坐上凳子一本正经弹琴的样子,傅知伸下腹一紧,突然很想抱岑仑。
岑仑换了衣服出来,见傅知伸背着他站在他家那架老钢琴面前发呆,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傅知伸家顶楼有架世界限量的昂贵钢琴,也知道傅知伸把它当成一件珍贵的收藏品,不让任何人靠近。那时候偶尔被领上去,岑仑即使再怎么不露声色,也被他看出来对那架钢琴的热爱了吧。
那个畏手畏脚的自己,在傅知伸看来又有什么资格靠近珍藏的钢琴呢,那时傅知伸让他站得远远的,疏离地看着他,几乎让他无地自容得想拔腿而逃。
傅知伸闻声回头,看到站在卧室门前手足无措的岑仑。
他走过去,想要把人拉到怀里,岑仑不知道陷在哪段往事里,竟然也没反应,就被他搂住了。
傅知伸心里一阵柔软,真相大白,岑仑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他原本对他就存有的喜爱变得理直气壮,分分钟叫嚣着,要把岑仑彻底占据,放到身边好好疼爱。
天色已经不早,夕阳余晖照射进来,挂钟沉闷地敲了六下,傅知伸好不容易压抑下自己的欲望,哑着嗓子问怀里的人:“我们出去吃饭吧?”
岑仑被楚辞拉出去一天,又和傅知伸相持半天,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做饭,左右不想让傅知伸继续待在他家,他顺从地点点头。
傅知伸带他下楼,那辆豪车还停在小区门外,傅知伸给他开了车门,自己也上车驾驶出去。
这样的车会出现在这里,岑仑一开始就应该联想到傅知伸的,只不过他不确定,傅知伸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窗外不停划过五光十色,岑仑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竟然靠在窗边睡着了。
开车的傅知伸眼角看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在车窗上,把车停在了路边,空调的温度提高了一点,他下车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在车外跑完一支烟,傅知伸打开后座,又将岑仑从副驾抱下来放进去,随即自己也坐进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助理不一会儿就来了,见到傅知伸抱着的人,也不多话,拿过钥匙就将车往郊外傅宅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