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98、第91章

　　91

　　“猫、猫儿……？！”
　　白玉堂惊怔，本能地上前两步，伸手去握他的衣袖。展昭没容其碰到，身子一闪，抬胳膊在他胸前猛推一把，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这一串动作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把我吓一大跳，张着嘴，几乎傻在那里！
　　白老五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面前人一把抱住！
　　“白玉堂！白、玉、堂！你这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怒极的展昭，从没有见过如此真情流露的展昭，从我这个角度，看到的是白玉堂的脊背，展昭的脸。而这个青年——风尘仆仆，额上是汗，眼中是泪，几乎狼狈不堪！
　　也许，为了白玉堂，他纵马扬鞭，日夜兼程；也许，为了牵挂之人，他一路不知饥渴，从未休息。
　　展昭也是凡人，也会害怕，看他把白玉堂抱得那样紧，几乎要镶进他身体里边去！
　　“猫儿……”
　　展昭倏地放开他，眼光灼灼，双目如火，咄咄逼人！眼中明明已经汪了泪，却一滴也不让它掉下来！
　　“白玉堂，你好……！以为你白五爷是怎样光明磊落，却原来是个背信弃义、暗耍手段的小人！”
　　“猫儿……”白玉堂有些心虚和惶恐，不自信的语气与平时判若两人，“你怎么，这样说我……？”
　　“不是吗？”展昭的目光一瞬不瞬逼视着他，“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一起保钦差、探襄阳、查佐证，你为什么要调开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还……你还……”展昭咬牙，欲言又止，脸上蓦地红了一红，狠狠攥紧了拳，又强忍着放开。
　　“玉堂……”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音调，却连声线都是抖的，“连最基本的信义都没有，还谈什么比翼并肩！”
　　白玉堂一震，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猫儿？！”
　　展昭却径直向我走过来，我担忧地看着他，他小心扶我侧卧到床边，尽量不扯动我的伤口。
　　他握着我的手，顺着我单膝在床前跪下去，：“楼大哥，我翻墙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公孙先生，发生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了。”他的额头抵在我的拳上，声音低而清楚，“谢谢你楼大哥，你拦了玉堂。救了他……就等于……是救了我。”
　　“展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在他微微发颤的尾音里听出他的激动。我没来由地心中一酸，眼睛也热了。
　　他再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清澈如水又坚定异常：“楼大哥，我既然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你放心。请相信展某，好吗。”
　　“我当然信你，可是你想干什么？”我有一丝诧异，轻轻地问他。
　　“我探一探襄阳王府，去去就回。”
　　说罢展昭站起身，当白玉堂是空气，径直往门外走！
　　白五爷从震惊中回过神，什么都顾不得了，伸胳膊从背后一把抄住展昭的腰，牢牢把他箍在怀里！
　　“猫儿！你别走！你给五爷定了这么大的罪名就想跑么！”
　　“放手！”
　　“我不放！猫儿，我错了我错了！我认错好不好！打也好罚也好，但是打完罚完你一定要原谅！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害怕！”
　　“你没错，”展昭目视着前方，语气既不激动也不生气，非常平淡非常冷静，甚至是轻柔的，“玉堂所做，何错之有？雷厉风行，当机立断，千回百转，有胆有识。你做的每一步都是对的，连你今夜执意去襄阳王府……也是对的。”
　　“我气我恨，是因为你宁愿独自面对危险，也要把我搁挡在外；我气的恨的，是你自作主张设计谋骗，取得我的信任，却剥夺了我和你并肩的机会！你凭什么替我作主，把我放在看不到你的背后？！白玉堂，你太自私了！你满足了自己的心安理得，那我的意见、我的感受呢？你在意吗？白玉堂，展某堂堂七尺男儿，自有担当和责任！你要闯王府，我不拦你；你要夺大印，我也不拦你！可是，你一定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你隐瞒我前来，让我无能为力，你就可以看笑话了是不是？你这样做，欲把展某置之何地？！”
　　展昭夺门要走。
　　白玉堂更紧地抱住他：“猫儿！你要去哪儿？”
　　“襄阳王府。”
　　“不行！你不许去！”
　　“怎么，只许你白五爷前往，就不许展某一游么？”展昭转过身来看着他，“你做的是对的啊，今夜不探王府更待何时。”
　　“襄阳王府机关重重，你不懂消息儿埋伏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展昭一字一字道：“我不但要去，还不许你跟！”
　　“猫儿！”白玉堂握住展昭的手，真是急得没办法，他几乎低声下气，眼中也快转了泪，“我错了。昭，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心情了，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自以为是。只求你，求你别这么说话，我承受不起。”
　　展昭咬住嘴唇，狠狠吸一口气：“玉堂，你可明白我心中之痛？”
　　白玉堂拼命点头。
　　展昭慢慢抬起了手，抚上五爷的脸：“对不起。”
　　“猫儿……”
　　“我知道你满心不服，我也并不认为你做的错。大印丢失，迫在眉睫，此时不探难道坐以待毙么？可是……不该是你。”
　　“怎么不应该是我？消息埋伏我懂，万一大印……”
　　“你早猜到，印入王府，十有八九放在冲霄楼，对不对？你自认精通机关，必游刃有余、有恃无恐，故满心抱负、势在必得。所以我说，无论如何不该你去。我是‘探’，而你是‘夺’。正如溺水者往往多是那熟悉水性之人，楼大哥拦你，良苦用心也正在于此。”展昭感激地看我一眼，复回头，“玉堂，你是消息埋伏的高手，这我承认，正因为如此你才更不应该轻易涉险，你太重要了。我这样劝你，不是出自个人感情，而是出于公义。玉堂，你能理解吗？”
　　五爷的脸色渐渐严肃，点了点头。白玉堂一颗七巧玲珑心，冷静下来之后，一点就透，十分聪明犀利。
　　“猫儿，我懂。我没有意气用事，你听我说，既然你执意要探，那我必定也得去。自作主张把你挡在身后是我的错，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和你并肩。我答应你，绝不莽撞，也不冲动，我们一块去襄阳王府！”
　　展昭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
　　“事不宜迟，已经快三更天了，我们马上就走。”展昭转过头来，眼中有歉意，“楼大哥，当着你的面……我却什么也不顾了，让你见笑。”
　　“这说明你没拿我当外人，有什么好见笑的。”
　　“哎，楼大哥，你不要起来了！”展昭伸手欲扶。
　　我撑着桌子努力站好：“我没事。”
　　展昭看着我，低低地道：“展某心里，早把楼大哥当作内兄。”
　　我努力挤出笑意：“那让我这做哥哥的关心一下也是应该。”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递给他。
　　“谢谢。”展昭的眉间是一路的风尘和疲惫，掩都掩不住。
　　我看着他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喃喃道：“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们俩都别去。”
　　“楼大哥……”
　　“我知道你们势在必行，劝人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能及时赶来，你们两个一起，我已经放了好大的心。”
　　“楼大哥，天亮前我们一定回来。”
　　“探王府非同小可，点到即止，速去速回。”
　　“好。”
　　紧好大带衣裤，带齐宝剑镖囊，二人没走正门，就从我房间的后窗户，纵身跃出离去。
　　叹了口气，担忧仍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我这个昔日的无神论者，也不由得感叹命运造化皆看天意，半点不由人。
　　展昭，白玉堂，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我的眉头，都皱得有些隐隐发疼了。
　　“五弟！”
　　咣当一声，房门大开！
　　进来的是颜查散，后面跟着公孙策、雨墨以及几个士官。
　　我知道，定是公孙先生告诉的颜大人——展昭刚来时就说过了，也是公孙策迅速准确地将事情告知于他，才得以拦住了白玉堂。
　　可惜颜查散晚来一步——他跨进门槛，大睁着眼睛。
　　除了我，早已人去屋空。
　　公孙先生站在后面，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们对视，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