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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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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晚上,白玉堂作东,请大家吃饭,就在开封府内摆桌,叫的悦贤楼特等酒菜,让他们送过来。
大家喜笑颜开,准备为五爷庆祝庆祝,尤其包大人的意思“你们年轻人闹闹,我就不参加了”更让大伙儿兴奋,嘿嘿,没人约束就是好。
我跟着起哄:“白玉堂请客哦,赶紧点菜,咱们的原则是不求最好,只点最贵!”
众人全笑。白五爷在这方面就是豪爽,根本不惧这个:“没问题,各位尽管叫菜!”
可是这饭桌摆哪儿呢?校尉所的院里是不行了,因为天气越来越冷。那就在宿舍?我和李贵、展昭、白玉堂的宿舍在同一个院中。白玉堂的虽然是单间,但毕竟是新收拾的房间被我们糟蹋有点于心不忍,而且白老五这个有洁癖的家伙肯定也不乐意;我和李贵的宿舍因为是两个人住稍微大一点点,但优点是脏乱差,所以也pass;最后,同志们非常有默契地心照不宣地移步展大人的居所。
在座的有:徐庆、蒋平、白玉堂——卢方不参加,陪包大人聊天去了,然后是我、李贵、董平、薛霸、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耿春、杜顺、江凡、黄茂——展昭还没到,这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同志先在开封府内外巡视了一遍,安排好保护包大人的巡夜差役,这才回来。
刚踏进自家屋门他就呆了一呆,没想到这么热闹,小小的房间坐了两桌满满绰绰全是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就差上炕了!
展昭无奈地苦笑,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
我和白玉堂一边一个,硬把他塞进来,坐在我们俩中间。
这时候,目睹五爷耀武楼献艺的幸运者之一李贵,正在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地给其他人讲当时情景。江凡、黄茂等小孩儿听得津津有味,两眼冒星。
我边吃边笑边听,这李贵有说书的潜质。可是听着听着我终于忍不住:“老大,五爷那趟刀叫六合斩,别给人瞎起名行么?!”
李贵不服:“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会说是展昭告诉我的:“那有什么不知道,我研究过这个!”
“嘘————!”异口同声。
好么,别看我生活的时代和大宋朝相距千年,这众人起哄的方式还全都一样!
李贵道:“谁不知道你家使枪,要说研究个枪还稍微可信一点。”
“刀、枪我都研究啊!不是抓个人就能练的,连我也是小有成就,你看光这口诀有多难:一扎眉攒二扎心,三扎眉攒四扎心,五扎眉攒六扎心,七扎眉攒八扎心……”
“哎哎!”蒋平拿扇子拍我,“就这一句啊?!”
“啊!这难练!难背着呢!”
“嘘————!”大伙儿笑得更欢,直嚷着要罚我酒。
我笑,却不忘瞟一眼白玉堂——五爷左手支颐,右手擎酒杯,可并没有喝,看着我们闹,嘴角挂一个若有所思的微微笑意——这不像你啊,白老五?
我肯定他有问题,否则他这个当事人在这里,我们还那么胡说八道,这厮不蹦起来海扁一顿
最起码也得起哄闹腾得最欢!
于是我奸笑,绕过展昭用手搭他肩膀:“白玉堂,好文静啊,这可不像你风格?”
白玉堂假装瞪我一眼,并没生气。
展昭也看他:“玉堂有心事?”
连徐庆、蒋平都注意到了,白玉堂索性点头承认:“三哥、四哥,咱们五义弟兄本应在一处,现在独独缺了二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句话,让酒席上气氛沉了一沉。
“因为我,气走二哥,我想趁皇上给的祭祖假期去找他回来,你们说可好?”
”当然好。”徐庆连忙点头。
“是啊,”蒋平说,“如今咱们都没事了,理应找回二哥。小五,你别太自责,当初是我施
反间计气走了他,并不全在你。最好……我和你一起去。”
“行,明天我就去请示包大人,然后奏明圣上,希望能准四哥的假。”
正说着卢方进来,哥儿几个起身让座。
卢方面有喜色:“方才相爷和我谈到,皇上问询咱们五鼠为何只有四人之事,相爷都一一禀明了。皇上和包相爷的意思,都是希望可以找老二回来,和咱们同在开封府效力当差。”
“那敢情好,”蒋平说,“刚刚五弟还谈到要去找二哥回来呢。”
“这样一来四哥的假十有八九也是准的了。”
几人连连称是。
我和展昭听着,关心是关心,不过谁也没插嘴。
又吃喝了一阵,酒足饭饱,宾主尽欢,众人该回家的回家,陆续散去。
江凡、黄茂等几个年轻的意犹未尽,悄悄问我要扑克牌敲三家,我眼一瞠,轻声说:“作死啊!这可是在展大人房里!改天改天!”
好不容易把他们轰走,我帮着展昭收拾收拾,偏巧白玉堂听见了,一个劲儿追着我后边低
问:“瞒着我和展昭做什么亏心事了?什么牌?什么敲三家?”
嘿——!
我实在被纠缠得没辙,只好答应拿给他看,回房间去找。
回到我和李贵的宿舍,我翻了又翻,竟然忘了把扑克牌放在哪儿。
无意中我掀起盛衣服的小木箱,又觉可笑,嘴里还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搁在这里……咦?”
我看到一封信。
“给我的吗?”
我拿起来,是给楼青的没错。
展开一读,我吃了一惊:哦,楼青的父亲过世了,招他速速回家奔丧。
可是,为什么这段记忆那么模糊?
我闭了闭眼睛,竟然没有完整的印象。
看看日期,我静下心来一算,就是在我穿越来的头些天。
可以肯定,楼青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奔丧,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信藏在衣箱里?
想不明白。
我捏着信,满头雾水地走回展昭门前。
“猫儿,能不能请包大人恩准你和我一起去?!”
“我?我凭什么?”
“怎么?不愿随五爷走?”
“玉堂,你和四爷是去找韩二哥,我跟着算干什么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又不是去打架。”
“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想去!”
展昭对他的无理取闹啼笑皆非:“玉堂,开封府怎么能同时走这许多护卫?若你我都请假跑了,这么多事情,谁来巡街保民,谁来抓差办案,谁来进宫当值?况且我也是得了祭祖假期百日的,再要休假,就算大人真的准了,也于情不合于理不符吧?”
白玉堂岂是不明事理的人,半响,终于讪笑一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希望与你同
去。”
展昭笑了,抬手冲他一拱拳:“愿玉堂早日找到韩二哥,早日归来。”
“嗯。”
一扭头,展昭看到我:“楼大哥。”
我看着他。
走到我身边,展昭细腻清澈的眼神似乎在询问。
我递过信,他接来,低头看看。
白玉堂跳过来捅我:“楼大哥,你说的牌呢?在哪里?”
忽听展昭一声轻呼:“啊。”
“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抬起头,眉心微蹙:“楼大哥请节哀。……楼大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白玉堂抢过信来看,我却盯着他们两个。
“哀”我是肯定没有,楼青的父亲又不是我的父亲,一个并未见过面的陌生人罢了,这件事
还没有方才展昭、白玉堂的情景对话对我影响得大,因为……
展昭担心地看着我,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心想虽然对楼青的父亲没感情,但毕竟我占了楼青的身
体,替他尽孝也是应该。
我挤出一句话:“明天,我向包大人请假回老家奔丧,和白玉堂、蒋四哥一块走。”
“好。”白玉堂点头,“楼大哥……”他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不想两人对我不必要的担心,深吸一口气开玩笑:“展昭换成了楼青,白五爷是不是特失
望?”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白玉堂敷衍地来一句:“楼大哥瞎说什么呢。”
我的心绪却有点散乱,借口困乏,拉着白玉堂离开了展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