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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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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方颇为担忧,看着白玉堂,眼里全是关切:“五弟啊,你把你那英雄劲儿收一收,听见没有?只要皇上高兴,满天云彩可就散啦,这是最后一关,要格外小心注意。”
白玉堂听话地点头:“我知道。”
徐庆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但对老五,也是真心疼:“哎!不知道皇帝那关是不是也像包大人这么好过?”
“大哥三哥,”蒋平捻了捻狗油胡,冒出一句,“其实我倒觉得,小五不必太拘束。”
“嘿你这家伙!平时最瞧不上小五傲劲儿的就是你,现在又说这话?”徐庆跳过去掐他后脖梗子,“皇上一不高兴,小五掉了脑袋,你就美了?!”
“当然不是!哎呀,放手放手!”
“徐三哥容我插句嘴,”我开口,“蒋四哥说得有理,太束缚做作,白玉堂的个性也做不来。‘严礼’纵然要遵,其他的索性依了老五的真性情,毕竟,皇上要看的是‘真玉堂’。”
“就是嘛!楼大兄弟说得对,我就是这意思!”蒋平叫。
徐庆眨眨眼,松开了手。
“多谢各位哥哥关心!”白玉堂傲然言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至于前景如何,五爷从未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展昭接上一句:“各位哥哥放心,金殿之上,展某在侧,定与玉堂共进退!”
“猫儿!”白玉堂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卢方口打“唉”声:“展兄弟,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真乃大丈夫。愚兄看在眼里,实在感激不尽。”说着抱拳一揖。
展昭忙扶住他的手:“卢大哥太客气了。”
正在这时,包大人传话,准备启程。
于是我们各自检查停当,翻鞍上马,跟随包大人,一路赶奔八宝金殿。
这回的开封府,真是如虎添翼。
官道上,正中央是包大人的八抬大轿,展昭、白玉堂一红一白,骑马在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甚是养眼——光看两边百姓里,争着偷瞧的大姑娘小媳妇就知道了;后面,卢方、徐庆、蒋平各位英雄跟随保护;我和李贵一左一右,骑马在轿子的两边;更不用提开道的护卫、举旗的差官了,整个队伍那真是威风凛凛!
等到了午门,包大人下轿,众位下马,赶奔朝房候旨。
我们破例都被允许进了来,王朝马汉在门外侍立,我和李贵则在门内——其实是他们俩猜拳输了。
我一看,这朝房还挺宽敞,可以在这儿休息,等候皇上传见。
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位大臣官员。
白玉堂一进来,他们就都发现了。于是全把包大人围住,问长问短。
包大人唤白玉堂过去,一一作了介绍。
所在的有:大理寺正堂温彦博,刑部正堂杜文辉,兵部大司马孙秀,户部尚书李天祥,欧阳修,双天官寇准,武军督提府铁帽子王爷岳衡……
我想起我上次进宫时行礼行得晕头转向,这回看白玉堂,同情的时候小小幸灾乐祸了一下下。
白玉堂不急不慌,挨个施礼,文质彬彬的。
众人一看,这少年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印象都不错。
忽然,外头有人说话!
我听着这人说话怎么起高音,不男不女?!
“嘿嘿嘿嘿……,听说——白五义士来啦?杂家我要见上一面。”
闻听此言这些当官的全站起来,包大人也不例外!
门一开,这人进来。我赶紧侧身低头,估计来者身份不小。
包大人亲自迎接:“见过陈公公。”
哦——。我猜到,这莫不就是大太监陈琳?
据我所知,现在陈琳的地位可不得了!那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仁宗拿他当父亲对待,平日他也
不上殿,除非有特殊的事情。
包大人给引见:“白玉堂,来见过内府督堂三千岁,老班班陈琳陈公公。”
果不其然。我暗暗点头,看来白玉堂夜入皇宫、题诗杀命、杀死郭安的事情他是知晓的,要没有白玉堂,他就被郭安给害了,所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到朝房,见一见救命恩人。
包大人引见完毕,白五爷撩衣跪倒:“给三千岁磕头。”
“快起来快起来,哈哈哈哈哈。五义士,我得感谢你呦!没有你暗中帮忙,我这条命早就喂了狗啦!希望你到八宝金殿,好好回答皇上的问话,将来为国家出力报效。白玉堂啊,有什么困难之事尽管张嘴,只要我陈琳能办到的,我是尽力而为。”
“多谢老班班。”
我听着,乖乖,这可了不得!有这么个靠山,以后什么问题都好解决。
这也得说白玉堂走运,我的心稍稍踏实一点,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时间不大,就听外边金钟三声响,玉鼓六声催,仁宗皇帝升坐八宝金殿。
朝房中的文武官员都往正殿上去,展昭身为御前护卫也跟随包大人上前殿,我们仍然留在这里,屏息听着。
少顷,文武百官在金殿上三呼万岁朝贺已毕,分立两厢。
只听仁宗问:“包爱卿可曾来了?”
包大人回答:“臣在。”
“包爱卿,白玉堂现在何处?”
“就在朝房候旨。”
“让他上殿。”
“是。”包大人传下话去,“白玉堂上殿。”
立时有太监喊下来:“宣——白玉堂上殿!”
我们所在的朝房实际就紧挨着金銮宝殿,所以声音传达十分清楚,听了个真而切真。
我的小心脏竟然在这时候不由自主地咚咚咚咚敲起来,为白玉堂紧张。
卢方不禁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五弟!”
白玉堂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卢方的手,信步上殿去了。
几双眼睛关切地目送他。
门帘隔挡,接下来我们只能竖起耳朵用听的。
五爷的声音稳稳当当响起:“罪民白玉堂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仁宗说:“白玉堂抬起头来。”
“是。”
半响无声,我捏着一把汗。
过了一会儿,终于又听到仁宗说话:“白玉堂,我且问你,皇宫院题诗杀命,是你干的?”
“回陛下,罪民身该万死。是我干的。”
“你学问不错啊。”
“不,罪民惭愧。我念过几天书。”
“好。朕要你做几篇文章来看,如何?”
“遵旨。”
我们听着,大气儿都不敢出。这就叫龙楼御考!
好像有人把纸笔给拿过去了,接下来就没了声音。
我暗想,不知道白玉堂会写些什么?这相当于现场作文啊!还当着这么多人,都在那儿等着自
个儿?!这要是我,早就大脑一片空白冒虚汗,更甭提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