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45、第133章

　　133.

　　室内有片刻的沉寂。
　　我的手心有冷汗渗出来，本能地挺直了背脊。
　　我不发一言，像是根本没有听懂赵含情与展昭的对话。
　　这郡主顿了顿，回首看向他：“你确定？”
　　展昭执着地盯着她，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好吧，”赵含情耸了耸肩，转头看向我：“喂，你哪里的？”
　　我忙抱腕：“回郡主的话，小的是嘉平关沙将军座下亲兵，今夜来讨马军师令，有鹅毛信为凭。”
　　“果然嘛，看你就不像马道源的人，”赵含情边说边向我走过来，“知道本郡主为什么叫你来送展昭吗？就因为你不是这边的。如果不是展昭求情……，今晚你就是个死人。”
　　我闻言，像个普通士兵一样惊慌失措地单膝跪下：“小的不知身犯何错，请郡主饶命！”
　　“起来吧，你本要回去交令的，何况还有展昭为你求情。我不杀你。”
　　我连忙抱腕：“谢展大人！谢展大人！”
　　“那么，你知道要如何做了吗？”赵含情盯着我问。
　　“小的知道，小的必守口如瓶，今夜是来请马军师示下，其余的什么都没看见。”
　　“嗯。”赵含情满意地点点头，“回嘉平关吧，别让你的将军久等。”
　　“是！”
　　我抬起头，不敢再留，更不敢再看展昭，一咬牙转身出门，骑上座马返回嘉平关。
　　马蹄声声，我闭上眼睛再狠狠睁开，胸中惊涛骇浪，一团乱麻无法平复。
　　展昭，展昭……你一定要保重！等我，等我想办法！
　　这个晚上的经历，一连串跌沓起伏，我努力压下急促的呼吸，有些事情还需要和沙里忠商量好、嘱咐到。
　　眼看快到嘉平关的前沿大帐，我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此时正值黎明前的黑夜，最是寂静。我轻轻跳下座马，尽量不惊动任何人，向沙里忠的卧帐疾速奔过去。
　　从外面看，帐中并未点灯，但我知道沙里忠一定没睡，我用剑柄将厚重的帐帘挑开一条缝，闪身钻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了不对劲。
　　感谢我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本能地飞快躲开帐门，展臂、出剑、抬身——但那人比我还快，我的飞痕剑指向他，他的剑却已经搭上了我的脖颈——那是亮晶晶的画影。
　　同时黑暗中传来沙里忠的低吼：“自己人！”
　　一身夜行衣的他早已收了画影，扯开脸上黑巾：“楼大哥！”
　　我想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连气音都是抖的，手已经先一步行动，握住了他的胳膊：“白玉堂！”
　　真的是白老五，真的是白玉堂！说不激动是假的，我死死盯着他，喉头在一瞬间就哽住了，五爷也紧紧握住我的手臂：“楼大哥，你可还好？”
　　“我没事。”理智很快占了上风，现在是什么时候，哪里允许我在这儿瞎激动！
　　“楼大哥，”白玉堂在黑暗中死死看着我，眼里有压抑的火星，“猫儿……？”
　　我当然知道他会问，却没有回答。我压低声音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了多久？”
　　“我也不过才摸到主将的大帐，没想到是沙里忠。只说了几句，你就回来了。前因他已经大概告诉我，楼大哥，你可见到展昭，他……怎么样？”
　　我盯着他，斟酌着措辞：“是，我见到了他。我只能告诉你，展昭……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白玉堂！请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白五爷的眼睛里是勉强压制的暴风骤雨，看得我心惊胆战，我知道那里藏着最深刻的感情，可是这时候，我必须先安抚住他！
　　“我知道……”五爷咬牙自语，“落到马道源手里他怎么会好……”
　　说着话白玉堂握紧画影剑，抬手欲将黑巾重新遮住脸。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老五你要干什么？展昭不在马道源那里了！”
　　“那他在哪里？”
　　我吞了一口唾沫，努力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老五，你今夜不该来，这里多少危险，万一你触动什么消息埋伏，惊动的就是一关的人，到时候你怎么办？回去，你先回去。”
　　“楼大哥你不走？”白玉堂蹙紧了眉头，“实话告诉你，我今夜就是来救你和猫儿走的，五爷我进得来就出得去！”
　　“展昭决不同意你这么做！”我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不是我打击你，你根本救不出展昭！我告诉你，他不好，很不好！别说救他，你还想再带着我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老五，听我的，如果你这么冲动，就辜负了展昭了！”
　　“我不是冲动，”白玉堂眼里压抑的痛楚，看得我跟着一抽一抽地疼，“我从后卫军回来，就听到你们失陷的消息，庞承安浑身是血，却叫嚣着让我凑他，我一巴掌下去，没有人阻止，他竟然叫‘打得好’，但我打完就后悔了；卢珍、艾虎、天锦三个小的，也跪着向我认错，我把孩子扶起来，这一次我谁都不怪，只恨我自己怎么就放了他独自承担？我跪下向庞军师赔罪，然后来夜探嘉平关，寻找猫儿和你的消息。即使我知道要害他们担心一夜也顾不得了！我穿上最厌恶的黑色夜行衣，黑巾附面，就是为了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所以楼大哥，我一点也没有冲动，因为猫儿还在等我，我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差池！五爷……惜命得很！”
　　“那么好，白玉堂，”我接过他的话，“你探过了，也得到结果，可以返回了。救展昭的事要从长计议，我会留在这里探听消息，一有情况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通知你！”
　　“楼大哥，你真的要留下？”
　　我点头：“当然，这么难得的机会让我能够留在这边，为什么不？”
　　“这太危险。”
　　“老五，现在危险的是你，我不知比你安全多少倍。我现在是沙里忠的亲兵，叫陈七，能留在这里正是个摸清敌人内部的好机会，你快走吧，破阵的大事还在等着你。至于展昭，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他！白五爷，你信我吗？”
　　白玉堂深刻地凝视着我：“楼大哥与我和猫儿，是以命换命肝胆相照的交情，我又怎么会不信你。可是……即使今夜救不得猫儿，看见了你，我也要保你平安无恙地离开。”
　　“老五，”我一字一字道，“你只要给我保证，你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能答应我吗？”
　　“楼大哥……”
　　沙里忠插言道：“楼大人的安全交给我，五爷不用担心。倒是外面阵法变幻、消息埋伏重重，五爷定要留神！”
　　我推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
　　见白玉堂还不动，我急道：“白老五，你再这样，还是那个能让展昭深信不疑能以性命相托顾大局识大体的白五爷吗？！”
　　白玉堂身子一震：“我懂了，楼大哥你保重！”
　　五爷转身紧大带提画影，沙里忠紧跟道：“白五爷，若万一触了消息儿埋伏，就索性引出大动静，我出去擒你，你便拿我为人质，让我送你出关！”
　　白玉堂回身抱腕：“好兄弟！”随即挑帐帘，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
　　又等了片刻，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无，想是白玉堂已经安全出关，并没有惊动一兵一卒。
　　我一颗心放回肚里，沙里忠外面转了一圈，又返回营帐。
　　天色已泛起微微的鱼肚白，沙里忠忍不住问道：“楼大人，我们……该如何救展大人？”
　　我没有立刻回答，整装紧大带准备出去。
　　沙里忠问：“你要去哪儿？”
　　我回头看他一眼：“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救展昭。”
　　“谁？”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低低地一字一字道：“襄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