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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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言这一胎怀得颇为辛苦，每日孕吐不断，吃什么吐什么。杨琰倒也守诺，派了一大堆太医照料她，他自已却再没在她面前露过面。
对此林静言自然是求之不得，虽被腹中孩子折腾得厉害，食之即吐、日夜难寐，她却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只要一想到这是她和瑁郎的孩子，便是受再多的辛苦，她都甘之如饴，只求能把这个孩子平安康健的生下来。因此不管自己再是没有胃口，吐的有多厉害，她仍是尽力强逼着自己多进些饮食，生怕饿坏了肚子里的宝宝。
然而，她可以强逼着自己进食，却无法强逼自己入眠。身体的种种不适折磨的她便是想小睡片刻都难以安枕。太医想尽了法子，也只能让她一日里勉强睡上一个时辰。
这如何能够？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连太医都劝她，她先前因用过绝子汤子宫太过寒凉，虽然侥幸有孕，但若是执意要保这个孩子，只怕不消一月，便会一尸两命。
她只当这是杨琰想骗他拿掉孩子，一概不理，若是连孩子都没了，那她还活着做甚？倒不如死了干净。
许是她的心坚意笃终于感动了上苍，她渐渐每日里能多睡上一两个时辰，就连白日里也能小憩片刻。
一日午后，她方从睡梦中醒来，就见多日不见的杨琰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深沉，幽微难辨。
她心下一惊，裹紧被子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原来不是杨琰来了她的寝宫，而是她竟在睡梦中被抬到了大周皇帝的寝宫——永安宫。
林静言曾在这永安宫的甘露殿无数次被杨瑁召来伴君，然而如今这座她旧日熟稔无比的宫殿已换了新的主人。
杨琰将她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冷笑道：“嫂嫂，你该吃药了。”
他见林静言一脸警惕地盯着他手上那碗药，不由笑道：“嫂嫂放心，这碗堕、胎药是我命太医精心调配而成，绝不会伤到嫂嫂的玉体。”
林静言冷笑道：“果然伪君就是伪君，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都做不到，还妄想取贤主而代之，我看你这龙椅也坐不了几天了！”
杨琰将药放回榻旁的小几上，好整以暇地道：“嫂嫂不必激朕，其实不是朕想反悔，而是朕想给嫂嫂一个反悔的机会。”
林静言气极反笑，“我为鱼肉，你为刀俎。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嫂嫂不妨先见见一个人再做决定。”杨琰拍了两下手掌，正对着床榻十余步远的帘幕被人拉开，露出一扇琉璃墙来，墙后另有一小室，室内只有一人一椅。椅中之人身上盖着张毯子，嘴里塞了块破布，容色惨白，正直直看过来，目中满溢的怒气里却透着几分隐隐的惧意。
“啊！”甫一看清那人的容颜，林静言就已惊叫出声，心神剧震之下，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挣扎着便要朝那人奔去。
杨琰也不拦她，反倒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大步走到那琉璃墙边，指着椅中之人问道：“嫂嫂可还认得这人是谁？”
她能认不出吗？别说只是旬日未见，就是分别了千年、万年，她也能第一眼就认出爱人的模样。原本以为爱人已然魂归九泉，却万想不到今生竟还有再见之日！
然而，她的目光牢牢地盯在杨瑁身上，而她的瑁郎，目光却是牢牢地盯在他亲弟弟杨琰身上，恨得直欲喷出火来。
杨琰笑吟吟地道：“朕当日之所以留你腹中胎儿一命，不过是想着既然二哥命不长久，给他留个后也无妨。没想到二哥命大，中了朕那一箭，伤成那样，也无人医治，竟然硬是不肯断气，反倒挺过来了？”
“既然他活了下来，那你肚子里的这个就不能留了。”
“为什么？”林静言终于彻底失去冷静。
“朕高兴！朕现在想怎么摆布你们就怎么摆布你们，还需要理由吗？反正这儿子和老爹只能活一个，保大还是保小你自个儿选吧，看你是选跟你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的心上人，还是选你肚子里的这块肉？”
这让林静言如何选法？一个是她倾心相恋的爱人，一个是她血肉孕育的亲骨肉，这两者都是她宁死也无法割舍的命根子，然而现在杨琰这个恶魔却让她来二选其一，让其中一个活下来的同时，送另一个去死……
然而，她做不出这个选择，有人却可以。
杨瑁将他二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半点也没犹豫就做出了选择。他口不能言，只得拼命看向林静言，以目示意。
这四年来，林静言虽然是被杨瑁捧在手心里宠了个十成十，但她却从不曾恃宠生骄，反而对杨瑁越发的恭顺温驯，从不曾违逆半点他的心意。此时见夫君已有了决断，便看向杨琰道：“若我喝了那碗堕、胎药，你当真能放你哥哥一条生路？”
“那是自然，反正我这好哥哥如今已成废人，只要你肚子里的孽、种没了，他这辈子就绝后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后代。一个没有子嗣的前国君，对朕来说还有何威胁可言呢？”
他还生怕林静言没听明白他话中之意，又拍了一下手掌，立时便有一名内侍进到那琉璃小室内，将盖在杨瑁身上的毯子揭起丢到一旁，又退了出去。
林静言蓦地瞪大了眼睛，赶紧将眼睛闭上，再也不敢直视。虽说她曾无数次被这个男人搂在怀里，可是猛然见心爱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什么也没川地出现在自已面前，她实在做不到坦然而视。
杨琰却对她的反应很是有些不满，如此匆匆一瞥，如何能看到他想让她看到的东西。他将林静言往椅中一放，硬掰开她的眼皮，强逼着她看向某处，“看清楚了吗？你的瑁郎现在已经不再是个男人了，变成公公，是个太监了，他再也不能好好侍候你了。”
林静言只觉万箭穿心，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的瑁郎，身为一国之君，那样高贵无比、万人之上的瑁郎，如今竟要受这等奇耻大辱，他心中该有多难过？
她拼命想挣脱杨琰的钳制，哭喊道：“我这就喝药，我不要这个孩子了，你别让我看了，别再让我看了……”
她此言一出，杨琰心中怒意更盛，“你就这么在乎杨瑁这个贱人吗？他让你保大不保小，你就乖乖听他的啊？他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后嗣，那你呢？这孩子没准也是你这辈子唯一能有的一个孩子！”
林静言一口唾在他面上，悲愤道：“你作弄我们还嫌不够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我腹中的孩子活命，不过是猫捉耗子，故意玩弄作践我们罢了！”
这个恶魔，他早知道杨瑁还活着，却骗自已说他已死，还说愿留他唯一的骨肉一命，等自已死灰般的心重又生出一线希望来，他却又是一座冰山直接砸过来。就如同被一个人扔下悬崖，正闭目待死，他忽然扔跟绳子救起了你，眼看就要把你拉到崖边，他忽然一松手，让你再次体验那种堕入深渊的绝望与痛苦。
杨琰被她唾了满脸，也不生气，掏出一方帕子慢慢地抹拭干净，任由她艰难地走到榻前，将几上那碗打胎药一饮而尽。
那碗药苦涩无比，但林静言却反觉解脱，既然这个孩子注定无法降临人世，还不如早些去了，重新投胎到个好人家，只求他下辈子再也不要托生到帝王家。
然而杨琰却仍不肯放过她，就听那个恶魔悠然道：“嫂嫂觉得这碗堕、胎药滋味如何，为了让它尝起来更鲜美些，别那么苦，朕特意命人往里头加了一味好东西。”
待一听那东西是什么，林静言“哇”地一声将方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直吐到再无东西可吐，仍在干呕不已。
杨琰看着地上那一滩药汁，眸色深沉。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那碗药里压根就没放他说的东西，杨瑁的那个恶心玩意早在刚割下来的时候，就被他做成肉酱让杨瑁自已给吃了下去，他心里再恨林静言对他的背叛，也不会让她去吃杨瑁这贱人的那个东西，把他身体的一部分永远的留在她的身体里。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用这种方式拿掉她的孩子。用这特制的堕、胎药堕、胎，虽然痛苦小、恢复起来快，一个月内就能让她服侍自己，但是却会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有自已的孩子。
而用另一种方法给她堕、胎，虽然痛得厉害，更要花一年的时间来精心调理，方能侍候他，可若是调养得好，那她或许还能再做母亲。
杨琰既已做出决断，当下更不迟疑，走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来丢到榻上。“既然嫂嫂不愿喝这堕、胎药，那朕只好亲自动手除掉嫂嫂肚子里这个孽、种了！”
他话说得慢条斯理，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哗”的一下便将林静言的中衣给扯了下来。
一想到琉璃墙后的杨瑁能看到所有这一切，林静言简直羞愤欲死。杨琰这个恶魔，分明就是借着侮辱她来羞辱杨瑁，他已经阉了他还不够，竟然还要当着他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辱他最爱的女人。
然而她的拼死挣扎，被杨琰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制住了。杨琰单手将她双臂压在头顶，嘻嘻笑道：“叫呀！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叫得越是大声，朕心里头就越是高兴，想来听到二哥耳朵里，他也会替咱们开心的！”
什么？杨瑁在那琉璃墙后，不仅能看到所发生的一切，还能听到这屋里的声音？林静言立刻咬紧牙关，强逼自已再不发出半点声音。
“嫂嫂该不会是想咬牙自尽吧？你若是死了，朕就把杨瑁那个贱人割上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刀，再给他伤口里洒上蜜糖丢到泥地里，引蚂蚁来吃他的肉，让他尝尝万虫啮咬的滋味，朕不会杀了他，朕只会把所有的酷刑都让他尝一遍，什么人彘虿盆、剥皮抽筋，让他受尽种种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是把他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吗？他方才又用眼神那样求你救他一命，你舍得自已一走了之，留他一个在这世间受苦吗？若是你把朕伺候舒服了，说不得朕还会把他放出宫，让他过几天常人过的舒坦日子。”
晶莹的泪水从林静言紧闭的眼角滚滚而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现在不就是这样吗？恨不得立时气绝身死，却为了爱人的性命不得不忍辱偷生，甚至还要……
杨琰温存无比地舔去她眼角的眼珠，看着她光洁的肌肤上再也没有上一次见到的那些碍眼的青紫痕迹，满意地道：“嫂嫂哭泣的样子真是美极了，还有你这一身的肌肤，朕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真真是欺霜赛雪，比最上等的羊脂玉还要白腻……”
他挑起她的衣裳带子。“嫂嫂可知道为何这几年我二哥对你专宠不衰，因为你这身子就是块至宝。”
“所以，”他冷眼看着她此时仍旧平坦的小腹，“无论你肚子里怀得是谁的孩子，都不能留，因为若待大产，则……不可用矣！朕还怎么享受这百万里挑一的至宝呢？”
一丝隐隐的疼痛从小腹传来，杨琰那魔鬼般声音还在她的耳边不停回响，痛感越来越强，然而她只是咬紧了唇，一丝呼痛声也不曾发出。
杨琰原本只是要揉掉她的孩子，然而一与她肌肤相接，便觉自已身上起了反应，他初时还强忍着，可是越到后来越是难忍，他活到现在，还从不曾尝过女人的滋味，此时心爱的女子在他眼前，他只觉得压抑多年的火焰一下子全都窜了出来，在体内横冲直撞，迫切的想要寻一个出口。
“不如，现在就要了她！”
杨琰满脑子都回荡着这句话。
然而他却还是没有进入她的身体彻底的占有她。
因为终于从她唇间逸出的一丝痛呼，更因为她身下流出的那一片刺目的血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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