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如果达力有个妹妹》落絮NAGI

6、第六章

　　“亲爱的校长先生，很高兴收到贵校的录取通知书。我和我的表姐都有收到这份录取通知书，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购买那些‘魔法用具’，您知道，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过。顺便问一下，同时收到的又住一起的人会分到一个班吗……”
　　——哈利·波特的回信

　　“轰——轰——”剧烈的捶门声把德思礼一家都从睡梦中惊醒。

　　弗农抱着一支来福枪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惊恐地看着门在剧烈晃动。弗农吞了口口水，站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面前，喊道：“门外是什么人？我警告你——我有枪！”

　　黛博拉走上前去直接开门。

　　“黛博拉——！”

　　“天啊我的小公主你在做什么！”

　　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他的脸几乎完全被蓬乱的长发和纠结的浓密胡须掩盖了，但你仍能看见他那对像黑甲虫似的眼睛在头发下面闪闪发光。佩妮看到这样的人站在自己柔弱的小公主旁边，再次尖叫起来。

　　“能给咱来杯热茶吗走这么一趟可真不容易。”巨人刚说完，就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于是他低下头来对她说：“噢可爱的小姑娘，能让一——”

　　当黛博拉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一下凝固住了。巨人的双眼开始泛起泪花，声音也变得哽咽：“莉莉？”

　　听到“莉莉”的名字，佩妮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迅速把黛博拉拉回自己的身边。

　　“我不是‘莉莉’。”黛博拉把前三周目都很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叫黛博拉·德思礼，莉莉是我的姨妈。”

　　“抱歉，因为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巨人抽抽搭搭。

　　“这就是哈利了!”巨人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哈利后，本来止住的泪水似乎又要开始涌出来。
　　哈利抬头看着他那张凶狠、粗野、面貌不清的脸，他那对甲壳虫似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一丝怀念又悲伤的笑容。“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小毛毛。”巨人说，“你很像你爸爸。眼睛可像你妈妈。”

　　德思礼夫妇和达力都确定了这是那所魔法学校来的人，但他们都搬来椅子坐在客厅——他们不放心黛博拉一个人面对这些。哈利和黛博拉坐在一起，而巨人则一下把一个长沙发都坐了四分之三的位置，沙发深深凹陷下去。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弗农忍不住嘟囔。

　　“不管怎么说——哈利，”巨人终于停止了伤感，“祝你生日非常愉快。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有的地方我可能压坏了，不过味道还是一样。”

　　他从黑外衣内袋里取出一只稍稍有些压扁的盒子。哈利用颤抖的手指将它打开，只见盒子里是一个黏糊糊的巧克力大蛋糕。上边用绿色糖汁写着：祝哈利生日快乐。
　　生日。

　　今天一天并没有多少人对哈利说过生日快乐，除了黛博拉和他一些在学校的朋友，达力从来不会说他认为肉麻的话。佩妮和弗农自然也没准备几十个礼物送给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很喜欢的怪孩子，但佩妮还是从早上到晚上都做了很丰富的菜肴——都是哈利喜欢的。
　　黛博拉送给哈利一只钢笔，哈利有些忏愧，因为除了最近两年他有零花钱可以买礼物给黛博拉外，前几年他都只是口头上或者贺卡上的一句“生日快乐”。

　　哈利抬眼看着这个巨人。他本来想向他致谢，可是话到嘴边却不见了，他脱口说：“你是谁？”臣人咯咯地笑起来。

　　“说真的，我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呢。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
　　他伸出一只巨手握住哈利的整只胳膊。

　　哈利和海格开心地聊起来，海格是第一个给哈利带来他父母消息的人，哈利每次听到那些，都会露出黛博拉见过的十几年来最开心兴奋的表情。

　　前三个周目海格都是对黛博拉十分友善的人，也许是因为海格几乎对每个霍格沃茨的孩子都很友善（除了鄙视他血统的斯莱特林），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像莉莉。
　　一周目的黛博拉起初不喜欢海格，因为她觉得这家伙非常的——靠不住。她在书里曾吐槽为什么海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一个重要物品的看守破解方法告诉了别人？要是问那些问题的不是哈利真的是食死徒呢？

　　后来，因为海格真的无时无刻都会照顾到她，她才慢慢改变自己固有的傲慢想法。

　　“所以明天你会再来吗？”黛博拉被哈利的声音从回忆中拉出来。

　　“是的。时间太晚了，明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先走了。”海格说。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就醒了，他有些兴奋。德思礼夫妇还是有些排斥这些，但他们还是早早起来为哈利和黛博拉准备早餐，达力则继续在房间睡觉。

　　“你紧张吗？”哈利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黛博拉，问道。

　　“我？为什么？”黛博拉用刀稳稳地把煎蛋切成小块。

　　“可是这是魔法学校啊！”

　　“恩……有点兴奋？”黛博拉说。可这买东西她经历了三周目，第四周目她真的，提不起兴趣了。她保留着的回忆就是——东西很多，东西很多，东西很多。
　　拿着超级累啊！

　　“吃饭的时候不许讲这么多话。”佩妮的脸色有些差，她不太喜欢怪小子和自己的女儿讨论魔法的事情，这会让她觉得黛博拉就是接触哈利太近才也会进入那个世界的。

　　海格来接他们的时候，和佩妮点头示意，这让黛博拉很惊奇，因为她第一次看到海格和德思礼家的人能维持表面上的礼节。他们像以前一样先去了酒吧，黛博拉装作表面上有些惊讶的样子看着哈利和酒吧每个人一一握手。
　　哈利则很高兴有这么一次经历让自己在黛博拉面前威风凛凛。

　　当哈利问古灵阁是什么时，黛博拉一瞬间脱口而出“是魔法界妖精们开的专门为巫师服务的银行。”

　　“你怎么知道？”海格和哈利当时都有些惊奇。

　　“呃——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她是听一个小子这么告诉她妹妹的。”黛博拉慌忙解释。

　　“噢……莉莉啊……”海格的表情又陷入伤感之中。

　　海格帮波特夫妇留给哈利的遗产取出来，然后又把德思礼一家给的麻瓜货币换成了巫师界的货币。在海格去破釜酒吧打算喝一杯的时候，哈利和黛博拉则表示会好好地去买制服。

　　在海格离开视线后，黛博拉对哈利说：“我还是想跟着海格，哈利你先去吧。”

　　“什么？”

　　“海格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是吗？我去看看他。”黛博拉说。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买制服吧。”黛博拉说完后就迅速跑开了。
　　她其实是不想看见德拉科·马尔福。

　　那个崇拜纯血论的坏小子！黛博拉愤愤地想。

　　如果现在黛博拉和哈利一起踏进摩金夫人的长袍店，不可避免的，他们会遇见那个骄傲的小斯莱特林，然后他会用傲慢的语气问他们的出身。

　　每个周目的黛博拉都只能跟他说，她的父母是麻瓜。
　　黛博拉并不以这个为耻，可这不代表她脾气会好到可以连续四个周目接受一个小屁孩鄙夷和嘲弄的眼神——顺带还有挖苦。

　　一周目的时候黛博拉还妄图和他打好关系，大概是同人文看多了，她当时确信德拉科对待女生会照顾一下，而且内里很傲娇很善良啥的——屁咧都是扯淡好吗！
　　没有哪一周目的黛博拉不是被德拉科骂成“泥巴种”。

　　一周目时斯莱特林还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妄图配上马尔福家的继承人。

　　黛博拉越想德拉科就越不开心，她一个人走在对角巷的街上，然后她看到了有好几个人进进出出的商店——那是一家猫商店。

　　“你也是来买宠物的吗？”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看到同样站在门口的黛博拉，友好地问道。

　　“不，我只是来看看。”黛博拉回答。她知道海格会送给她和哈利两只猫头鹰。

　　“我有想过是买猫头鹰还是猫，猫头鹰很帅气，但猫也很可爱，后来带我的教授嫌弃我麻烦于是我才马上决定的。”男孩滔滔不绝，“说起来没有教授跟着你吗？不过没有更好，我那个教授看起来恐怖极了……噢他来了！”

　　黛博拉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穿着一个黑色大袍的男人，长着油黑的头发，鹰勾鼻子，蜡黄的皮肤——是斯内普。

　　黛博拉不知为何突然屏住了呼吸，她有些紧张和害怕，或者说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看到他都会这样。斯内普也显然看见了黛博拉，他慢慢低头看着比自己矮好几个头的小女孩，看到她的脸的样子后，他的表情一瞬间惊愕起来——黛博拉知道他想起了谁。

　　男孩对这样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而黛博拉勉强地笑了笑：“您好，教授？”

　　斯内普的表情千变万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变回那个面无表情的“老蝙蝠”。

　　“我想，你应该不是纯血家族出来的孩子吧。”斯内普慢吞吞地说，他看了看黛博拉的一身麻瓜衣服。

　　“啊……不，我不是。”

　　“那么请这位尊贵的小姐说一下，带你买东西的老师呢？别跟我说你是愚蠢地自己偷偷溜出来逛。”斯内普的语气充满了习惯性的嘲弄。

　　“我识路——”

　　“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告诉我自己识路？！”斯内普大声说，“简直是个被巨怪糊住脑袋的愚蠢的格兰芬多——”
　　说到格兰芬多，他看到黛博拉的脸，突然说不下去了。

　　黛博拉以为会这么尴尬下去的时候，斯内普出声说：“那么识路的小姐，你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呃……”黛博拉不好意思说自己走的时候因为想事情太入神的确没看路，于是她扯谎道：“我想看下猫咪。”

　　“哦——”斯内普发出嘲讽的声音，他黑色的眼睛依旧深不可测，在黛博拉心里打鼓的时候，他再次走进了猫商店。

　　“你别害怕。”一旁的棕发男孩终于敢出声安慰黛博拉，“你也是学生，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吧？”

　　黛博拉干笑了两声。
　　以前她与斯内普的第一次见面都是在学校。

　　有时候是在分院的时候斯内普看到她，有时候是在上魔药课的时候。
　　怎么说呢……因为斯内普长得不像电影那样帅所以一周目的黛博拉不想嫖？

　　每一次斯内普看到黛博拉的表情都十分精彩，哪怕过了四周目黛博拉还是没有习惯。
　　黛博拉以为自己的脸会让斯内普照顾自己一点——事实证明根本没有。

　　不像一周目的哈利和德思礼夫妇，他从来都没有把黛博拉看成他心底的那朵小百合。

　　就像斯内普从来不会因为哈利是莉莉的儿子并且有着莉莉的眼睛而对他多宽容一样，斯内普对待黛博拉也像对待每个他讨厌的格兰芬多。只有三周目的时候，黛博拉被憎恨抹去了心智，而斯内普曾因为这个提醒过她一次，顺便说了一句——看看你现在的眼神，你的眼睛，难看至极。

　　也许是因为哈利的眼睛和黛博拉的脸会轻易地让斯内普想起莉莉，所以斯内普永远会克制自己不因为这些想起她，这位完美的双面间谍永远都是想要想起莉莉的时候才会想起她，他不想的时候，谁都不能轻易唤醒他的记忆。
　　黛博拉猜想，大概是因为斯内普想起莉莉的时候，比起快乐的回忆，更多的是痛苦吧？

　　那些和莉莉吵架的回忆，叫莉莉泥巴种的回忆，与莉莉决裂的回忆，还有……让莉莉死亡的回忆。

　　想着这些的黛博拉感觉没多久，就看到了斯内普从猫商店走出来。他手里提着一只和他外表极其不相称的可爱猫咪，在黛博拉愣神中丢进了她的怀里。

　　“谢谢……？”黛博拉犹犹豫豫地说。

　　“转过身然后一直往前走，左转就是长袍店。”斯内普冷笑道，“你最好祈愿下次干这些格兰芬多才会做的蠢事时不要遇见我，否则你就祈愿你扣的学院分低于十分吧。”